第158章 如果這就是結局（11）（6000＋）

「小諾，過來！」眸光轉向離諾的時候，凌莫臣的語調已經放柔。

離諾怒瞪近在咫尺的冷冽俊顏，「你放開我！」

凌莫風的手終於自離諾的腰間鬆開，但他並沒有因此放開離諾，而是用溫熱的掌心強勢地包裹住離諾略微冰冷的小手，黑眸幽冷地睇向凌莫臣，「什麼叫做『她也是你的女人』，我倒是要聽聽？」

「我和小諾已經……已經……」一貫不擅長說謊的凌莫臣在此刻顯得結結巴巴。

凌莫風清冷地瞥了凌莫臣一眼，「不要試圖在我面前撒下這樣的謊言，離諾前一秒的錯愕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的確，當凌莫臣衝進包廂並逸出那番容易引人誤會的言辭那一剎那，離諾的臉色便呈現驚愕，不過，在搞清楚凌莫臣是為了幫她以後，她很快便將那絲驚愕轉換為淡然，只不過，這一切早已經被眼眸如鷹眼般敏銳的凌莫風捕捉。

清楚無法用謊言來矇騙凌莫風，凌莫臣如實逸出，「是，我和小諾沒有在交往，小諾之前所說的話不過是為了讓你知難而退……」

「莫臣！！」離諾不敢置信凌莫臣竟生生地將她努力編織的謊言戳破。

凌莫風握著離諾的手愈加收緊。

凌莫臣將視線投向凌莫風緊緊握著離諾的手，突然間以兄長的深長口吻道，「小諾是一個人，不是一件你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不是在你需要她的時候，她就必須在你身邊，你不需要她的時候，就可以恣意地傷害她……她的心一直都很脆弱，這些年你給予她的傷害早已令她的心傷痕纍纍，她之所以堅持，只是因為她在乎你……如果你至今無法確認自己的心，就請你不要再糾纏小諾！」

沒有任何的長篇大論，沒有任何的承諾宣誓，凌莫風僅僅只是簡單地吐出，「我愛她！」

我愛她……

這三個如此簡單的字眼卻在凌莫臣與離諾的心底激起陣陣漣漪。

凌莫臣怔望着凌莫風，彷彿不敢相信這幾個字會出自凌莫風之口。

離諾的心重重一震。

她曾經幻想過一百次、一千次，他會對她說出這句話，但為什麼，此刻，她竟沒有那一絲絲的感動與留戀……

她的心真的已經對他失望透頂，至如今的毫不眷戀了嗎？

不，她知道她沒有徹底地放下…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也沒有了曾經的那種期盼呢？

這一句話，只讓她感覺到好累，好累……

她覺得這句話對她已經沒有絲毫的說服力，或許是她早已經放棄了這種念想……

凌莫臣怔愣了許久，凌莫臣輕輕頷了頷首，「你可以帶小諾走……但是，在你帶她走之前，我想單獨和小諾說幾句話。」

離諾驚愕地看向凌莫臣。

凌莫風正色頷首，「好。」凌莫風沒有猶豫地將眸光轉向離諾，「我在門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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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諾在凌莫風欲鬆開她的那一秒便已經迅速掙開。

面對她像是厭惡般地疏離，凌莫風的身子微微一怔，卻還是平靜地轉身離去。

凌莫風步出包廂后，離諾便難以置信地看着凌莫臣，幽幽道，「莫臣，即便是你，也無法替我做出任何的決定……我不會跟着凌莫風走，更不要像從前一樣因為他的幾句輕哄便失去了自我。」

凌莫臣輕嘆了一口氣，「小諾，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看見你受到傷害的人就是我……來包廂的時候，我唯一的目的便是不顧一切將你從風的身邊帶走，可是……風藉著我對你說的那句話，我相信你不會無動於衷。」

「為什麼我就不可以無動於衷？」離諾悲落逸出，「是否連你也覺得我這輩子除了凌莫風就不可能得到幸福？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事以後，你以為我還會眷戀那樣遙不可及的東西嗎？」

凌莫臣語重心長道，「小諾，你我都很清楚風，他不會因為想要去挽留一個他不在乎的人而去隨意編織這樣的愛情謊言……」

離諾沉默了許久后，才緩緩地道——

「你知道科學家做過一個實驗嗎？他們把老鼠關在籠子裏，裏面放着食物，中間隔着一道通了電的柵欄，每一次，老鼠想要去吃東西，就會被點擊，漸漸地，老鼠不敢再靠近……後來，科學家將電源關掉、柵欄也移開，已經沒有了危險了，老鼠卻依舊躲在另一邊，餓死也不敢過去吃東西……」

離諾頓了頓，吞噎下喉間的苦澀，「這就是動物的經驗法則，即使是動物在一次次的承受打擊與挫折后，也寧願選擇活活額死也不想再去嘗試受到傷害……」

一個期待了太久，卻從不曾發生的事，久而久之，就以為那是不存在的……而當它真正發生的時候，卻再也無法令人信服。

「可是你不是那隻老鼠，風也不是那道柵欄……」凌莫臣了解，離諾是害怕受傷，不敢相信凌莫風的愛。「就算你是那隻老鼠，你也是一隻聰明的老鼠，如果結局都是被餓死，為什麼不在臨死前最後嘗試一次，反正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發自肺腑逸出，「莫臣，不論你信不信，即便他沒有追到美國特意來羞辱我，當我和他決定和平分手的時候，我就已經徹底放下這段感情……你知道我性格執拗，我輕易下決定的事不容易改變，就像我過去那麼執着地憧憬着我和他的未來，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去堅持……所以，儘管我現在如你所說的還不能做到完全的無動於衷，我的心也不會再有絲毫的慰藉。」

「小諾，無論如何，我都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真的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也不會幫着風勉強你……但我希望這一次你能夠慎重考慮，因為我很強烈地感覺到，這一次，風和從前不一樣。」

凌莫臣最後的這句話一直激蕩在離諾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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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先離諾步出包廂，在包廂門外，凌莫臣瞥見了背影蕭寂孤立的凌莫風。

「風！」

凌莫風轉過身。

「我能幫你說的已經勸說了……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將小諾推向你！如果你沒能做到珍惜小諾，我發誓，我會連我們之間的兄弟情都不顧！」丟下這句話，凌莫臣頭也沒回便離開了Adda會所。

驀地，離諾走出包廂。

凌莫風沒有再以蠻狠的方式禁錮離諾，只是隔着幾米遠看着她，任由她邁開步伐。

步出Adda會所，離諾立即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她發誓，她並不是故意去看他是否有跟着她，只是眸光隨意地瞥見計程車的後視鏡內沒有顯示有昂貴的車輛存在，顯然，他沒有跟着她。

她鬆了一口氣，將眸光睇向窗外。

倏地，她的腦海中猛然晃過他磁性低沉的嗓音。

我愛她！

我愛她！！

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他所說的這三個字，她用力地搖首，並在心底堅定地告訴自己——

離諾，不要再去想了，這些對你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回到所在公寓的大樓，離諾步出電梯。

叮，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她才注意到斯文倚靠在門框上的那抹俊逸身影。

「你……」很是意外他的存在，她眉心不悅地蹙起，「你在這裏做什麼？」

「等你。」凌莫風說得自然而然。

離諾徑直越過凌莫風，「你讓開，我要進門。」

凌莫風移開身子，離諾拿出鑰匙開啟房門。

顯然沒有要讓凌莫風進門的意思，離諾進入公寓后直接想要關閉房門。

然而，凌莫風的手卻橫在了門縫之中。

離諾冷淡逸出，「手拿開！」

凌莫風依舊像是耍無賴般將手磕在門縫。

離諾使勁氣力想要關閉門縫，才發現他手上早已經有道道未癒合的血痕。

這顯然是他上一次想要進門時留下的未癒合的傷口。

離諾無奈地放開－房門，冷漠地睇着他，「凌莫風，我知道，如果你想要帶我走，你會有無數的辦法逼我就範，但是這樣毫無意義……」

凌莫風深不見底的黑眸深深地望着她清漾的眼瞳，平靜道，「我不會再逼你，但我也不會放棄你！」

「那隨便你，我現在要休息了，請你別再打擾我！」離諾伸手關閉房門，這一次，凌莫風沒有再阻止。

……

沐浴完畢后，離諾睜着眼躺在偌大的床上，愣愣地望着頂上的天花。

他那麼自信，那麼篤定，只是因為清楚她會永遠地站在那裏，會始終如一的愛着他……

殊不知，這一次，即便是她想要猶豫，她也不會允許自己。

那句「我愛她」在她看來就像過去他所說的每一句承諾一般，其實那麼輕易就可以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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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離諾早早便去了公司。

她是真的已經沒有將凌莫風擱在心底，所以也沒有再去琢磨凌莫風的行蹤，像往日一樣走進公司。

在電梯口的時候碰見依琳，依琳看着她的時候笑不攏嘴。

離諾一心以為依琳是因為公司拿下「生態園」那一單而笑得樂呵，不禁調侃依琳，「你這小職員還挺盡忠的嘛……放心吧，年終弄好『生態園』這個項目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們發獎金！」

「呃，離小姐，除了獎金，我們還有更感興趣的東西……」依琳若有所指道。

離諾不明所以，「恩？」

「您和凌總的事……嘿嘿。」依琳笑得極賊。

離諾微微蹙眉，表示不耐煩道，「我和他沒有任何事。」

「呃……」依琳見離諾臉色不悅，沒敢再問下去。

電梯抵達離諾的專屬層樓后，待離諾走進辦公室，依琳便興沖沖地奔至樓下。

「大新聞，大新聞……」

話說，依琳的八卦能力絲毫不遜她的工作能力。

眾人頓時將依琳團團圍繞，「怎樣，怎樣？有啥進展？」

依琳吊足大家胃口，「你們知道我昨天跟離小姐去Adda會所碰見了誰了嗎？」

「凌總？」立即有敏感人士猜出。

「恩！」依琳點頭如搗蒜，隨即將她昨晚說看見的那一幕微微道來。

「什麼？凌總居然那麼寵離小姐？」花痴女職員羨慕逸出。

依琳亦難掩傾慕，「真的，凌總比在電視上還帥呢……凌總緊樓著離小姐呢，兩人看起來在鬧一些小彆扭，不過凌總看起來很疼離小姐，說話那什麼都溫柔得不像話！」

……

就在這些人八卦的時候，前台總機處傳來內線電話，說是有人送花給離小姐。

依琳立馬奔至大廳將送給離諾的鮮花抱了上來，整整三大束，一束是嬌艷欲滴的火紅玫瑰，兩束是看起來極為舒服的兩束黃色玫瑰。

玫瑰的品種不是一般的玫瑰品種，而是需要專門培育的路易十四，所以玫瑰看起來才格外的美麗和優雅。

「哇，好貴好漂亮的玫瑰，這三束都是送給離小姐的耶……」

眾人湊到依琳的身旁，驚嘆道。

依琳偷偷將玫瑰內的卡片取出。

眾人屏息等待依琳讀出。

依琳以極其小聲的語調道，「老婆，其實我丟出車窗的那枚戒指，在那一天我就已經被我找了回來，所以你找不到……」

「老婆，不是我不想第一時間抱抱你、親親你，而是那時候我無法拿嚴雅的性命開玩笑……」

「老婆，請你相信，我真的為徐楚犯了很大的醋勁……」

這三張卡片上有着這三排字，卡片署名皆是——「YR」凌莫風。

「天吶，這居然都是凌總送給離小姐的？只是，這『YR』什麼意思？」依琳疑惑。

「你先別琢磨什麼意思啦，快將鮮花拿給離小姐，然後再告訴我們離小姐的反應……」有同時提醒道。

依琳忙頷首，「對，對。」繼而抱着三束足以遮擋依琳全身的花束走進離諾的辦公室。

敲了門后，依琳興奮道，「離小姐，有人送花給您！」她可是裝着什麼都不知道。

正埋首工作的離諾抬眸，瞥見被黃白玫瑰遮擋的依琳，疑惑地皺起眉心，「誰送的？」

依琳好不容易將花束平放在離諾寬闊的辦公桌面，故作好奇道，「我也不知道……您快看看誰送的吧？」

離諾將花束內的卡片取出，僅僅只是輕瞟了一秒，離諾便冷聲吩咐依琳，「將這些花全部扔掉吧！」

「扔掉？」依琳怔愕，「這可是很貴的路易十四啊？放着不也賞心悅目的嘛！」

離諾重新將眸光垂落至桌面的文件，冷淡道，「我不想要，你隨意處理吧，總之別放在我面前。」

「那好吧！」依琳悻悻然地將花束抱走，臨走的時候不忘提醒離諾，「您還有兩張卡片沒有看呢？要不要再看看？」

離諾沒有再出聲，依琳只好遵照命令將花束抱出了離諾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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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離諾沐浴完畢后，穿着簡單的休閑服坐在廳內的沙發上閑適地看着新聞。

她無意間轉到一台，「根據知情人士透露，『凌氏』集團總裁凌莫風與新崛起女星冷若冰已經和平分手，原因是凌總難忘舊愛……」

想也沒有多想，離諾便將電視轉枱。

倏地，叮咚——

公寓房門外傳來一聲突兀的門鈴聲。

她在洛杉磯沒有相識的朋友，唯一可能會來按她門鈴的人只有凌莫臣。

離諾立即起身前去開門。

那開門的那一剎那，立即有一小團將她的雙腿給擁住，稚嫩童音逸出，「媽咪……」

瞥見自己活潑可愛的兒子，離諾立即將奧斯卡自腿間抱起，「小寶貝！！」

奧斯卡癟著嘴，哽咽逸出，「媽咪，奧斯卡好想你……」

離諾不舍地親吻奧斯卡帥氣的稚嫩臉龐，「小寶貝，誰帶你來的？」

「是爹地讓余燁叔叔帶奧斯卡來美國的，然後爹地接奧斯卡來媽咪這裏的……」奧斯卡將眸光轉向左側。

離諾本能地順着奧斯卡的眸光望去，凌莫風的挺拔身影佇立在她的不遠處，幽暗的黑眸與她相接。

她迅速地撤離眸光，輕聲對奧斯卡道，「小寶貝今晚就跟媽咪睡……走，媽咪今晚給奧斯卡講個好聽的故事。」

奧斯卡將眸光睇向凜然高大的父親，「那爹地呢？」

離諾耐心地哄奧斯卡道，「呃，媽咪已經告訴過你，媽咪和爹地已經分開了……爹地會自己找地方睡的。」

「媽咪……爹地沒有地方住，你可不可以讓爹地進你的房間？爹地一個人站外面會很可憐的……」奧斯卡很是心疼道。

離諾抬眸看了凌莫風一眼，隨即放下奧斯卡，柔聲對奧斯卡道，「小寶貝，你先進房間，媽咪和爹地說幾句話，你乖乖在房裏玩……」

「好。」奧斯卡乖巧頷首，繼而歡樂地奔進離諾的公寓。

待空間內只剩下離諾與凌莫風后，離諾冷淡開口，「凌莫風，我不想讓奧斯卡看見我們之間僵硬的關係，所以，請你離開……稍後我也會和奧斯卡說清楚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她當然知道她的小寶貝始終希望他的爹地媽咪能夠在一起……

凌莫風沒有開口說話。

離諾選擇漠然轉身。

凌莫風低沉的嗓音驟然在她的身後揚起，「我已經搬到你對面的公寓……」

離諾脊背僵直，猛然回身，眉心不悅蹙起，「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說得很明白，我要你回到我的身邊……你放心，我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依然是今天的選擇，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

「這是你說的，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砰——

離諾決絕地將房門關閉，沒有給他留有一絲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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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男主對「愛」這個字眼很認真……否則，這些年，他也不會在明明喜歡女主的情況下而因為心底的芥蒂始終沒有告訴女主那三個字，說明「愛」在男主心底是一種聖神而不可褻瀆的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