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蟒龍增爪
第598章蟒龍增爪
德弼太后道：「姐姐，我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你則不同。」
玉杉冷笑一聲，道：「我就不信，你的醫術毒術高到了那個地步，也許你不會解的，別人會呢？」
德弼太后道；「姐姐，別說了，我是不想解了，也不想活了，早晚毒發死了，才是我應得的報應，姐姐你卻不一樣。」
玉杉道：「你倒是一張巧嘴，難怪當初，母后和先帝爺那樣地喜歡你。」
德弼太后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過了半晌，玉杉突然問道：「阿芷，你挨過鞭子么？」
德弼太后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道：「姐姐，沒有啊，你怎麼問這個，難道你想打我？」
玉杉道：「我怎麼會打你呢？我挨過鞭子。」
德弼太后道：「姐姐，什麼人？是在南疆的時候么？」
玉杉道：「不是在南疆時，那時他們雖囚禁拷問於我，卻沒動過鞭子。」
德弼太后問道：「難道是姑父。」
玉杉苦笑道：「這世上，除卻了他，給能有誰對我動鞭子啊。」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別抱怨姑父，他只是有的時候，對家裡的事情，來不及看得太過全面。」
玉杉道：「不，這一回，他看的不錯。」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說的是什麼事？」
玉杉想起往事來，款款地道：「那一年，香芝姐姐出嫁前，將她的喜帖送到了我的手裡，同時，還有一封信，那信上，不過是說一些姐妹間的話，也沒別的，不過具名的時候，寫的卻是周沁這個大名。你家裡的姐妹，平時說話都用的乳名，寫大名的時候不多，玉兕她不知道，便問我『周沁是誰』，那個時候，我乍聞香芝要嫁，心裡不痛快，便搶白了她幾句，偏巧，就讓我父親撞見了。」
德弼太后道：「姐姐，那沒什麼的，只是小孩子的口角，你別想太多了。」
玉杉道：「我沒有多想，後來，玉兕她在南疆做下的事，雖然遠在千里之外，可是，卻與我之前對她與她母親之間的嫌隙推波助瀾脫不了干係。」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別這個樣子想，那件事，是她自己要做的，與姐姐並沒有什麼關係的，你怎麼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呢？」
玉杉道：「我不是往自己身上攬，她這麼做，縱然不是因為我，可是，我到底是起了那樣的心思，我便對不起她。當初那頓鞭子，就挨得不冤。」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不能這個樣子想，不是我一味的順勸你，這件事，任是同誰說了，誰也不會說是因為姐姐。只是，現在咱們都不能說罷了。」
玉杉道：「別人不那麼說，是別人的事，可我終是問心有愧的。」
德弼太后道：「姐姐如今既然發願滅除謬種，艾莉紛茲又肯去做，那便是姐姐在替四姑娘報仇了。將來，那毒藥再不存於世上，便算她的苦處沒有白受了。」
玉杉道：「雖如此說，可是，我一看到她那個樣子，我這裡便著實的不好受。」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要懂得自己去排遣，你這個樣子自暴自棄，我們又都該怎麼辦呢？姐姐，我們都還指著你呢。」
玉杉道：「這樣的話，你一天不說上幾遍，是再不肯干休的了。」
德弼太后道：「姐姐，我說的是實情的。」
玉杉用道：「罷了，你也不用勸我了，我知道後面的事該怎麼做。你不用勸我的。到現在，陳先生手裡已然有了醫眼的法子，咱們回頭便修書告訴妙清她罷。」
德弼太后道：「是。明天一早，我會想著這件事的。」
轉眼又是一日，玉杉與德弼太后帶著惠寧帝甫一上朝，便聽丞相賈祚珍來報：「稟太后，稟皇上，攝政王率眾昨日已到城外。」
玉杉聽了，心中暗道一聲：「誰叫他這麼快回來的？」口中卻還是只道：「知道了，叫他再在城外修整一日，明日，哀家會帶皇帝親往城外迎接。」
任是他曾待她無禮，他如今得勝還朝，該給的禮遇，還是要給的。
回到坤元宮，玉杉連命人召尚衣局朱寶緣來坤元宮。
德弼太後有些不解地看著玉杉。
玉杉道：「一進九月，宮裡該給他今秋的吉服，便該送去了。這個時候，我想也差不多了，叫朱寶緣過來問上一問。」
德弼太后道：「這樣的事，也值得您親自去問么？左右，到時候，尚衣局自己便會送去的。」
玉杉道：「這一回，我想叫朱寶緣給改個樣子。」
德弼太后道：「姐姐，親王吉服，都有定製，姐姐你想怎麼樣地改？」
玉杉肅然道：「給那盤龍再加一爪。」
親王的蟒龍只有四爪，再多一爪便是象徵帝王的金龍，這樣的改動，意味著什麼，她們都懂得。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玉杉道：「王爺他有了這樣的功績，又肯教導皇帝，這樣禮遇，也不算什麼的。」
德弼太后道：「姐姐，這樣做，會不會出大亂子？」
玉杉笑道：「沒什麼，只要這東西送出去了，他要不想出亂子，便給哀家老實一些罷。」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這樣地說，我實在是聽不大懂。」
玉杉笑道：「聽不懂，便不要聽了。」
一時，朱寶緣被請了過來，玉杉將自己的要求說了，朱寶緣聽了，連忙跪倒在地，道：「娘娘，這不合規矩。」
玉杉道：「如今的天下，哀家便是規矩。你只管去做便是。」
朱寶緣抬起頭來，望著玉杉，道：「恕奴婢不能從命！」
玉杉冷笑一聲，道：「哦？我倒不知道，這後宮里，竟然還有你這般的錚錚鐵骨。」
一旁的德弼太后道：「姐姐，你又何必逼迫她呢？她也是按著規矩行事，沒有什麼錯處的。」
玉杉道：「你替她求情？」
德弼太后笑道：「怎麼，姐姐，咱們這麼多年的情份，妹妹這張臉，求不下來情么？」說罷，轉過頭又對朱寶緣道：「你剛不是說袍服已然綉好了么？你這便回去，送到坤元宮來，這樣的事，不違背規矩罷？」
朱寶緣道：「不違背的。」
德弼太后叱喝道：「那還不快去？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