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從這一天起，索爾恩尼亞兩人宇宙探險小隊組成了，故事進入了新的篇章。

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推進。

恩尼亞在阿斯加德宮殿里，他被安排了一個房間，索爾要通過彩虹橋回一趟地球，然後他們就出發。

他對索爾說，希望他能回一趟地球，幫他告訴復仇者的大家他還活著，只是暫時回不去了。

只有解決掉以太的事情，他才能重新回到地球，不然也只是徒增痛苦。

其實他很想念托尼，其實只希望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恩尼亞握住手放在心口，心裡一直很苦悶，在離開的時候他沒有時間和他好好說話，就那樣突然的，就離開了。

尤其現在他又沒辦法回去地球了。

托尼，我好不想和你分隔那麼遠，看不見你的日子太糟糕透頂了。

可是現在不得不這樣。

很難用言語形容他心中對離開愛人的痛苦。

但是恩尼亞抬頭看著阿斯加德夜空中能看見的漫天星辰，那個地方，宇宙的那邊，有他要做的事情。

他要一個人拚命去做。

那個叫滅霸的人究竟有多強大，能讓另一個平行宇宙毀滅，他也得去宇宙里去看看。

還有一點考慮是他想讓戰場遠離自己最愛的那些人的身邊，所以如果有機會提前解決危機，恩尼亞毫不猶豫會去實行。

是不是提前拿到寶石就不會出事。

索爾在地球上落下，他直接到了復仇者大廈頂樓。

他走到樓下，沒有看見客廳有人。

他對著空中說，「賈維斯，斯塔克呢？」

「sir在外面，我現在告訴他您來了，但是他要晚上才能回來。」

賈維斯的聲音響起。

索爾愣了一下，只好說到，「我留個紙條給他，等下就著急走了，你記得拿給他看。」

他說完就找了紙和筆，寫下：恩尼亞在阿斯加德，他現在不能回來，以太要求他去宇宙里尋找宇宙魔方，我和他一起去，別擔心。

寫完他留下恩尼亞交給他的另一封信，兩樣東西擺在一起，就離開了地球。

—

自從恩尼亞那天和以太一起消失，托尼渾渾噩噩了一個月，之後他知道以太寶石沒有毀滅，恩尼亞或許只是去了不知道哪個地方。

在那之後又過去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心急如焚，但沒有任何以太出現的跡象。

在這兩個月里，所有人都在梳理自己在以太寶石影響下看到的另一個平行宇宙的幻像。

地球上的人受影響最集中，地球以外只有某些精神力極高的人受到了影響。

亦真亦假，那些記憶怎麼可能是現實，所有人都不想面對。

他們只得到一部分平行宇宙的記憶，就已經這麼痛苦，那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許許多人都想要探究這件事情。

但也有些人對所謂的預知不屑一顧。

「那真的是我們的未來嗎？」

這個問題存在在每個人的心中，但是那不是他們的未來，每一個位面都獨一無二，是不相同的支流，他們不知道對面那個世界有多少悲傷。

但現實是最重要的。

托尼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愛人。

所以通過一些記憶他窺見了父母被殺害的真相，在經歷了兩個月隔絕他人的思考以後，沒錯，這兩個月他沒有和復仇者的任何一個人交流。

他想明白了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找到恩尼亞。

或許有一些事情與平行宇宙相同或者相似，但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擁有恩尼亞，他們能夠相遇或許就是幸運，無論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只要不讓他再失去自己愛的人。

何況，他也看到了那個世界的自己做了什麼，最後眾叛親離，孤獨一人死去的。

有些時候托尼知道自己很會搞砸事情。

但那個世界他搞砸太多了，一切都那麼巧上加巧，就好像命運把他往某個方向逼。

他每次回憶起那些短暫但豐富的記憶，都不知道為自己的人生說什麼，或者說另一個自己的人生。

於是他全力投入了工作，用這種方式麻痹自己。

而世界上關於這次人類集體幻覺，爭議也很大，媒體多數強行解釋為某種大範圍致幻劑，但也無法解釋這個全球的範圍。

相比起某些影響世界的重要人物們看見的東西，大多數普通人看見的平行世界的記憶非常少，還有些是非常尋常的，和自己原本的人生沒什麼差別的如同現在的現實或者曾經的過去一般的記憶，有些雖然是看到了未來，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但某一些人也看到了不好的未來，這些糟糕的未來包括很多，很難一一說那都是假象和幻覺，因為太過分了，不管是世界滅亡還是自己的死亡。

這是前所未有人們同時陷入恐慌的時刻。

也沒有人有辦法和他們解釋那都是另一個世界已經發生的過去。

人們的安全感前所未有的低。

這是指所有人，包括政府和官方，他們想要將強大的力量攥在手中。

於是一個多國聯合定製的協議最終再次擺上檯面。

這一次所有人類前所未有的團結，雖然他們把超級英雄排除了人類的範圍。

當托尼回到復仇者大廈看見索爾留下的東西時，他其實剛剛從國議會回來。

他滿臉疲憊的走過客廳，被賈維斯提醒了索爾來過一趟，有留下點東西。

他默默的拿起那張紙條，看完索爾的留言。

手沒拿住，紙滑落在地上。

停頓了一會他突然拿起那封信，動作緊張的拆開，心跳撲通撲通的加快了。

客廳的燈光因為是夜晚沒有開得很亮，光線打在托尼的臉龐上，能看得到他認真的凝視著手中的字句。

過了好一會他才感覺到自己身體一直緊繃著，放鬆了肩膀，他害怕自己這是想恩尼亞想到出了幻覺，於是用力的抓住自己的手指，感覺到痛才放開。

窗外夜色深沉。

恩尼亞寫給托尼的信：

我寫這封信的時候猶豫的樣子非常好笑，因為我害怕你不能接受，我也無法接受。

第一句話，我愛你，無論何時，在何處，未來或過去，現在或虛擬的空間里。

最後一句話...我需要離開你一段時間，讓我們試試分開努力，我會儘快成長起來，不讓悲慘的事情發生，所以請你等我。

—某個很想你的人

「我也和你一樣。」很想你。

我會相信你也相信自己，彷彿看見了燈光在恩尼亞的模樣，他對著自己微笑。

托尼多麼慶幸這一切。

幸好你還在這個世界。

我就還能再堅持。

—

而在阿斯加德，恩尼亞輾轉反側，腦海里不停閃回關於托尼的回憶，過去和他一起的經歷，和他在一起的心悸和美好，了：

還有在陷落宇宙空間里看到的那些事情。

他知道今晚是不能好眠了，也只能這樣想到睡著。

明天就要遠離自己的星球，開啟一段前所未有的遠距離的旅程，去宇宙之中。

宇宙是什麼樣子呢，他其實非常害怕。

但或許就是命運要他去承擔起重任，所以只能前行。

恩尼亞現在已經能下定決心。

知道要做什麼事和有沒有堅強的信念是兩回事，現在他終於能有了，讓自己膽子大起來，因為要做點大事情。

他絕對不要變成平行宇宙那個結局。

接下來是一場盛大的決戰，和以太，和平行宇宙的結局，和現在宇宙的威脅。

遠在宇宙天外的一艘飛船上，洛基在房間里喃喃自語著。

「...不會這樣...」

他就是在宇宙里也受到了以太寶石力量影響的人之一。

「...那個白痴。」

怎麼會最後只留下了他一個人。

他突然癱倒在床上，能看見臉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似乎一直沒有休息。

洛基握著匕首，平躺在床上，著一個多月他都是這樣入睡，這把匕首是索爾小時候送給他的，後來他還把這把匕首捅進他身上幾次。

現在在宇宙中漂泊，他又只能握著它才能入睡，或許是因為某種詭異的安全感。

洛基抱著匕首側過身，安靜憂鬱得不像他。

幽暗的光線照射在他的眼裡，宇宙里沒有光的，飛船上的房間也不會布置許多光源，因為他跟著的某些外星人的喜好就是黑暗。

終於他沉沉噓出一口氣，想起在記憶里看到索爾悲傷的樣子，他看著他在流淚的樣子，想要拉住他的樣子。

在接受這些記憶的當時，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幸好也是一個人，周圍沒有人，留下眼淚時自然沒人知道。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以為自己和索爾分道揚鑣了，他墜入了黑暗，在黑暗中行走。

但現在他對這感到害怕，是的，他害怕再和索爾分開，他不得不面對現實，他控制不住自己不關注索爾。

他一直都在意他多過這界上的所有人，即使是父王母后都不及索爾帶給他的感受和影響多。

他的心深深清楚，如果不背叛他，如果不傷害他，他就會全部注意力都給他，會就像小時候一樣那麼喜歡他。

他曾經視與他完全不同的索爾為太陽，因為他就是那麼耀眼，他總是吸引人視線的那一個。

他們是彼此重要的人。

洛基怔怔的看著被黑暗籠罩的房間，他垂下眼帘，看起來竟然像是有點悲傷。

過去在他這裡都已經煙消雲散，自從知道自己的真相以後，阿斯加德的人不會真正尊敬他，父母不真正愛他，只有索爾，一直都屬於他。

他或許一直沒有停止追逐索爾，索爾也一直沒有放棄追著他跑，他們的聯繫難以斷開，但他還總是自以為恨，其實並不是，只是自認得不到某些感情而已，所以假裝恨。

究竟對那個人是什麼樣的感情呢，那麼複雜那麼難辨，洛基感覺已經昏沉，但他卻眼神清醒。

最近許多人內心滂沱大雨，傾泄如注。

自從事情開始變化，異宇宙的入侵浮出水面，一切都緩緩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