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張苟成坐着秋生的自行車再次回到醫院所在的路口，整條路已經塞滿了車，焦急的家長載着生病的子女，焦急地亂按喇叭，整條街亂成了一鍋粥。

秋生皺着眉頭，見縫插針左拐右拐，居然從車輛縫隙里鑽進了醫院。

醫院的走廊里已經人滿為患，每個患兒都被一群家屬簇擁著，病人家屬個個哭天搶地，罵聲不絕。

張苟成和秋生看着眼前的亂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趕緊給我家孩子打針啊……！」一個個子魁梧的中年漢子扯住小護士的手腕，拎小雞似的大吼，小護士明顯被弄疼了，急的直跺腳，「放手啊！」

「打針！快給我孩子打針…！」

「大夫都沒看過…怎麼能隨便打針啊…！」小護士疼的眼淚直打轉。

「我不管…！先治我的孩子…！要不然…」大個子男人忽然舉起巴掌對着小護士便打。

「噗…！」

大個子男人的手腕忽然被人扣住，巴掌一軟，無論如何都打不下去了，他惡狠狠地回頭一看，正看見張苟成，「小子！你幹什麼！」

「放手…！」張苟成的右手鉗著大個子的虎口，拿眼角掃了掃他捏著的小護士的手。

「他媽的…！你他媽算老…啊…」大個子男人的手腕忽然吃痛，捏著小護士的手不由自主放下了。

小護士如遇大赦，一溜煙躲到秋生身後。

「哎呦呦…！我已經放手了…」大個子弓著身子，小心地看着張苟成。

張苟成裂了他一眼，「以後對女士客氣點…」

「是…是…」大個子男人終於抽回手腕，灰溜溜地走了。

「原來是你們…」小護士看着張苟成和秋生又是感激又是覺得麻煩，只好拿手按摩酸疼的手腕，「你們又來探病啊…」

「不是…我們是來探案的…」秋生湊到小護士身邊，故意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護士拿肩膀撞開他，「探案？你們是警察嗎？」

秋生：「我…」

「我不是問你…是他…」小護士眼神熱切地看向了張苟成。

張苟成假裝沒看見，「這裏的孩子得了什麼病？」

「哼…！」小護士沒好氣，「我哪裏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秋生湊過來，「你是護士啊…什麼病應該知道吧…」

小護士一撅嘴，「你會算命，你知不知道自己哪天死啊…」

「唉？！」秋生被懟了哭笑不得。

張苟成忽的扣住小護士手腕，瞪着她的眼睛，「快點帶我去見主治醫師！」

「哎…你們這些臭男人…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猴急嘛…」小護士給倆人簇擁著擠進人堆。兒科科室已經人滿為患，走廊里水泄不通，病房裏已經塞滿了，許多家長只好蹲在走廊里給孩子掛吊瓶，大人的吵架聲和小孩的哭鬧聲摻雜在一起，現場雜亂至極。

張苟成和秋生擠了半天發現根本擠不進去，秋生來了脾氣，抬手就要推人。

「大夫…給我家孩子看看吧…」一個中年婦女懷裏抱着一個三四歲大的男孩，臉色蒼白，一臉的憔悴，她看着小護士幾乎要跪下去。

「哎…我不是大夫…你看病…別找我…」小護士不耐煩地推脫。

張苟成抬手撥開小護士，湊近了打量那患病的小孩，只見小孩臉色發青，抬手摸上去手腳冰涼，雙眼翻白，還不時帶有驚厥的癥狀。

秋生看的直撓頭，「有點像鬼上身啊…」

小護士在一旁解釋，「所有的患兒都是一樣的癥狀，血液糞便尿液，連腦電波都查了…數據完全正常…大夫都快瘋了…」

「大夫！你是大夫嗎？」中年婦女望着張苟成，一臉哀求。

張苟成的手頓了頓，趕緊搖了搖頭。

「青天啊…！我那小哎…！」中年婦女好像天塌了般，抱了小孩跌坐在地，加入了哀嚎隊伍。

秋生被周圍哭天搶地的吵鬧整的頭皮發麻，正叫苦間，忽覺口袋一陣震動，趕忙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對着張苟成展示，「師父來電話了…！」

張苟成對着他一擺手，引著秋生向著僻靜處走去。

秋生一邊走一邊接電話。

「喂？！喂！師父…！出事了…」

「不是叔死了…是出事啦！」

「神馬？！我聽不見…這裏太吵了…」

張苟成很不容易找到一處僻靜所在，回頭看向秋生時，秋生急的轉悠。

「喂？！喂？！師父…沒信號啦…！」

「我看看…」張苟成結過手機，掛掉通話，按重播鍵播了回去。

「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經欠費…」

「啊？！是長途…」秋生心疼地搶回手機一看，卡里瞬間沒錢了，「哎呦…師父…您怎麼就這麼…這可怎麼辦…聯繫不上師父了…」

張苟成回過頭看向走廊深處擁擠的黑壓壓的人群，沉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怎麼辦？」秋生此刻也沒了主意，攥着手機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去案發現場…」張苟成抬起雙眼，眸子裏閃爍精光。

「什麼案發現場？幼兒園？去哪有啥用…？」秋生不明所以。

「去了就能找到線索！出發！」張苟成身先士卒，大踏步地走出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