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聽說上次有人願意出兩百萬買那棟房子…老傢伙都不賣…我看…那裡面一定有古怪！」響尾蛇的眼中閃爍精光。

嘍啰：「大哥…！他們要是真贏了怎麼辦？」

響尾蛇陰險一笑，「他們贏了…也是替老子贏錢，讓臭婆娘倒霉…對我都有好處…！」

「老王八蛋…你還敢來！」老鳳凰再次看見吳孟達，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她幾乎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怎麼樣怎麼樣？」吳孟達抓著麵包大的兩包錢，得意的來回得瑟，「老子今天就是要贏死你！」

「不知好歹！不知死活！」老鳳凰氣的呼呼地，甩手砸下篩盅，「你買吧！我看看到底是誰死！」

吳孟達把錢交給張苟成，「大哥…！大人！我求你了！你來買…！」

「最後一次了…」張苟成警告吳孟達。

吳孟達只顧點頭，「都行！都行！」

張苟成抱著錢，剛要下注。

秋生扯了扯吳孟達，「師叔！要不分開下吧！萬一又輸了！」

吳孟達的眼睛布滿血絲，連連點頭，「下一半…先下一半…」

張苟成點點頭，將一包錢隨便一放，將剩下的一包錢，抓在手裡，那包錢被保鮮膜包裹著，有磚頭那麼重。

秋生：「師叔…他買的什麼？」

吳孟達緊捏雙手，冷汗直流，「他買的長板凳…三個二…是庄贏…！翻一倍！」

「買定離手！開………啦…」待所有人下注完畢，老鳳凰一聲唱和，正欲掀起篩盅，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鳳凰的手上！

只有張苟成！他敏銳地注意到老鳳凰的身後，閃過一絲寒光，出於本能的反應，張苟成隨手將手中的重物砸了過去。

只聽見嘭的一聲，一個乾瘦的影子慘叫一聲，捂著腦袋，滾在地上，手裡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老鳳凰一看，原來是自己剛才抓出的小偷，小小子氣不過，本想趁她不備，偷襲砍她，結果被張苟成撞破了，幾個打手立刻衝上去，拳打腳踢。

老鳳凰感激地看了張苟成一眼，跟著喝罵小偷，「王八蛋！還敢陰我！給我打！」

那包錢因為大力的撞擊，撞成天女散花，落了滿滿一桌，賭客們喜出望外，這就要搶。

吳孟達都要瘋了，「你瘋了你！都別動！這是我的錢！我的錢！」

啥時間整堆人亂成了一窩豬。

「造反了？！！！！！」老鳳凰狂吼一聲，鎮住了所有人，他們哆哆嗦嗦地把錢放回了遠處。

吳孟達高興壞了，抬手就要拿回錢，「謝啦！我先拿錢…」

老鳳凰啪地按住他的手，「老娘說了…買定離手！你聾了？！」

吳孟達臉都綠了，「八婆…！你陰我？！」

「切他媽陰你…！錢在桌上就算是買了！」老鳳凰一把推開吳孟達，抬手掀開篩盅，現出三個二。

「啊！哈哈哈…！」吳孟達興奮得不能自己，手舞足蹈，簡直像老婆生了個大胖小子那般開心，「臭婆娘！你看看！你看看！我贏了！我贏了！我贏了…！」

「你贏嗝屁！」老鳳凰敲了敲，身後的小黑板，「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莊家六點！通殺！」

「啊？！！」吳孟達下巴差點掉地下，「不是說…三個一點通殺嗎？！」

「那是上個星期！你秀逗了！」老鳳凰一抬手，打手們紛紛上前，把錢收走了。

「啊啊啊啊…」吳孟達白眼一翻，失去了意識。「啊呸…！」秋生手裡攥著瓶礦泉水，一口把吳孟達噴醒了。

「啊呀…」吳孟達發了個冷戰，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坐躺在衚衕里，只看見秋生哭喪著個臉，他一把抓住秋生，「錢…錢呢？」

「輸光了…」張苟成抱著肩膀沒事人似的立在一邊。

「啊…」吳孟達頓時泄了氣，抓著秋生的手也掉在地上，他靠著牆角抬頭看天，一臉的生無可戀。

「怎麼辦啊…師叔…我們連家都沒了…」秋生懊惱地蹲在一旁，使勁揪自己的頭髮。

「有什麼大不了的…」吳孟達神情恍惚，自言自語，「大不了收拾東西跑路…」

秋生忽然跳起來，一把掐住吳孟達脖子，大叫起來，「想辦法！快想辦法啊！師叔…！」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放手…！」吳孟達翻著白眼，用力掙扎。

「你個老王八蛋…！」是老鳳凰的聲音。

「啊？！八婆！你還想陰我？」吳孟達氣急敗壞，「老子的發財大計！全都讓你破壞了…！」

「師叔！師叔…！」秋生很不容易才按住他。

老鳳凰不理他，徑直來到張苟成身前，叼著煙，鼓著眼，瞪視張苟成。

張苟成不明所以，也看著她。

老鳳凰呸地吐掉煙捲，「警察我見的多了…沒見過你這樣的…」

「我早就不是了…」張苟成第一次感覺這兩個字有些刺耳。

「拿去吧…」老鳳凰抬手丟過一包東西。

張苟成接過一看，竟是吳孟達剛剛輸掉的十五萬，「這…為什麼？」

「不為什麼…」老鳳凰重新點起一口煙，「我剛才如果不這麼做，這老傢伙肯定賭個沒完沒了，到最後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另外…老娘也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錢？！」吳孟達一看見張苟成手裡的東西，立刻來了精神，跳起身就要撲過去，「我們趕快去翻本！」

「翻你媽個頭…！」老鳳凰抬腳把吳孟達踹了回去，「真他媽不知死活…你借的是高利貸！還不趕緊回去湊錢把錢還上！真他媽想跑路啊？！」

「多謝…」張苟成想道謝，卻不知道怎麼稱呼她。

老鳳凰抬起大拇指，「叫我雞姐就行了…以後不用跟我客氣…告辭了…」

張苟成三人目送老鳳凰離開，張苟成和秋生很不容易才把吳孟達從賭場門口拖走。

秋生老大為難，「師叔啊…現在還錢要還多少？」

吳孟達滿臉的不在乎，「三分的利息利滾利…光利息就七萬塊…」

「我滴媽…這麼多錢…我們去哪找啊？」秋生又要哭了。

吳孟達老氣橫秋，「看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有他在！加上這些本錢！別說是七八萬！整個上千萬也是分分鐘的事！」

「站住…！」

三人聽得身後一聲喊，「幹什麼？」吳孟達漫不經心回身發問，正看見三個蒙面人，左右兩人拿著兩把砍刀，正中間一人拿著一把黑洞洞的手槍，槍口正對準著他。

「怎麼？！打劫啊？！打劫可以！不過你們能不能敬業一些啊？！現在早就不流行用玩具手槍了…抓住了會判的很重的…你們沒看最近的新聞嗎？」吳孟達囂張地指手畫腳。

持槍的劫匪拉動槍栓，咔噠一聲，將子彈上膛。

張苟成聽見動靜，知道是真傢伙，立刻舉起雙手，秋生見了也跟著舉手投降。

吳孟達回頭看見他們，「你們還真是沒出息啊…」

「那你要不要試試啊…」匪首忽然拿槍口頂住了吳孟達的太陽穴，那種冰涼的觸感立刻讓吳孟達感受到觸電似的酸爽。

「哎呀…！大哥！饒命啊！饒命！」

「放心…我們只是求財…」匪首將槍口往下按，將吳孟達按蹲在地上。

張苟成沒有話，舉起手裡的錢。

「不能給…」吳孟達還想掙扎。

「嗯？！」匪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趕快給！趕快給！」吳孟達差點尿了褲子。

張苟成沒法，抬手將錢丟給了一個嘍啰。

劫匪們得了錢，一腳踹翻吳孟達，抬槍指著三人，緩緩後退，「你們幾個…別耍花樣…！」

待到退得遠了，仨人扭頭就跑。

「錢！錢…！」吳孟達終於發出聲來。

張苟成像是離弦的，嗖的一下，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