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年少輕狂
等了很久，終於輪到了秦華。別人上台演講都提前準備好演講稿，秦華沒有準備。老師也沒有提供。
秦華一臉平靜的走上台，看著下面的眾多師生，心中卻有點緊張。
劉夢澤與姚棟強還對秦華笑了笑。不遠處的王宇舒滿臉興奮的看著秦華。
「大家。好，我叫秦。華。是你們眼中的孤僻。。學霸，家長口中的別人的孩子。」秦華緩緩開口，有點斷斷續續的，實際上是緊張，心跳開始加速。
秦華閉嘴，沉默了一會，接著道：「我有點緊張，心跳開始加快。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好。」
台下的人沒有笑，想起了秦華有自閉症，但看到秦華似乎還有話要說，也就靜靜等著，沒有催促。
「我說些別的吧。你們相信末日論嗎？我想大多數人都不相信。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老祖宗說的話。
不管是從概率上說，還是哲學上說，世界末日發生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這與我們有關係嗎？有。
不管信不信，都與我們息息相關。
愛護地球，人人有責。保護森林，保護地球的肺。不是喊喊口號的。
正如我們學習一樣，天天喊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只有上到一個高度，你們看問題，處理問題都將會不一樣。
到如今，其實我們處理問題的手段很少，有效的處理手段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的大腦，也就是大腦里的知識，這需要我們去學，去研究，深入鑽研。這樣即使沒有世界末日，我們也可以解決目前我們還沒有解決的問題，以及讓全人類再進一步。」
這段話很長，從一開始的有點遲疑，斷續，到最後的連貫，讓人驚訝秦華內心調整很快。
眾人卻感覺到秦華的話有點牽強，想表達的意願並沒有很突出。
從末日論到好好學習，這彎怎麼都得有十八彎吧。
實際上，這些話都是讓秦華心裡平靜，因為他想到了讓末日，使自己冷靜。
秦華接著道：「古往今來，人類歷史經過了石器時代、鐵器時代、蒸汽時代、電汽時代，科學技術的每一次變革都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然而這還不夠，我可以年少輕狂的說，目前，人類的求知動力是整個人類史中最低的。這是社會發展的失敗。
我前面說過，當你學習，你就會進入一個高度。如今，我們卻還在為生存而努力，為生活而頹廢。
不可否認，科技的車輪還在前進，但是推動車輪前進的只有那麼一撮人。其餘人不是在「享受」生存，就是在享受生活。」
秦華話音剛落，所有人臉色有點動容，黃校長臉上一緊。
「少年強，則國強。這句話你們不知道寫了多少遍的作文。所以，未來在你們手裡。我們要學習，當知識上升到一定高度，享受生活之餘，推動科技的巨輪，參與科技的進化。
我的演講完畢，謝謝大家。」秦華說完，乾淨利落的走下台。
秦華還有很多話沒說，但是看到前排領導的臉色，覺得再講下去可能就惹禍了。這是直覺，末日是一個比較危險的思想。
學生聽的感覺是勵志，然而領導聽了卻想到了別的東西。
其實這是秦華釋放的信號，抗拒遠離的信號。至於他們要不要糾正，那就是他們的問題。
有能力糾正的領導沒時間，有時間的領導沒能力。
秦華下台後，眾人還是安靜，主持人連忙上台，才恢復過來。
秦華想回班級里呆著，直到典禮結束，然而劉夢澤忽然拉著他，離開體育場，來到旁邊的大樓天台。
秦華暗暗想，這貨是不是看電影看多了？現在下面隨便一個地方都沒人，至於跑那麼高上來？還把天台的門鎖給撬了。
「還是這裡舒服，居高臨下的。」劉夢澤深吸一口氣現在樓下的風景。
秦華往天上看道：「上面才是真正的居高臨下，以後我送你上去。」
劉夢澤臉抽可一下，什麼叫送我上去？要不是你是我侄子，我抽死你。會不會說話。
然而秦華想的是，以後航天飛船出來，帶上這位舅舅，畢竟還欠他的情。
「不會說話少說話，就當你年少輕狂。不過你有狂的本事。」劉夢澤清喝道。
秦華不想說話了，年少輕狂又如何？我並沒有狂，好好的自閉活在自己的世界不好嗎？是什麼逼的自己走出來？
秦華有種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想到這裡，秦華有點壓抑了。
看了看劉夢澤，始終還是忍不住問道：「舅舅，你相信世界會末日嗎？」
劉夢澤詫異的看著秦華，這是秦華第一次稱呼自己舅舅，同時也是一次親人之間的談話，不涉及其它。
「不知道，沒人知道。你整天就想這些？」
「那要是真的世界末日了呢？比如地球爆炸。」
劉夢澤摸摸秦華的頭道：「誰也沒辦法回答你的話。為什麼你會一直重複世界末日？自閉症變成創傷後遺症嗎？我會跟你沐阿姨說的。」
秦華沉默了，他知道舅舅認為這事經過幾次危險后，給秦華帶來了新的心理陰影。
良久，秦華才道：「我沒事，不用麻煩沐阿姨了。我爸要辭職，陪我去讀大學，我媽要申請調我讀大學的地方。」
「嗯，回去吧。」劉夢澤點頭。有大人看著，劉夢澤也不在說什麼。
畢業典禮很順利的進行下去，秦華的離開沒有引起波瀾，唯獨王宇舒得知秦華走了，驚愕之際，氣得悶得慌。她有禮物送給秦華。
秦華回到家，今天還是打算宅在家。晶熔刻機那邊有「黃」在看著。投放原料有無人機。整理總集成晶元也是無人機。
秦華奢華的把雲台改成了一個機械手，重點的東西沒辦法拿操作。但是小批量的投放原料還是可以的。
來到書房，看著筆記本，秦華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什麼。
「黃。」
「先生，我在。」
「沒事了。」
「先生，你看起來情緒有點低落，需要看電影緩解一下嗎？」
「好。」
秦華怔怔的看著電影，良久才問道：「為什麼給我看這部電影?」
「先生，這是你喜歡的電影。」
「是的。那就這樣做吧。黃，你會一直幫助我的。」
「是的，先生。」
秦華精神一震，好像恢復了一點，不那麼壓抑，不那麼沉重，這一刻，秦華似乎蛻變，升華了。自閉症嚴重了，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