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本低調拍攝的《卧底》劇組因為一個消息而受到媒體關注，某C姓女演員在自己社交賬號上「委婉」地表示自己在某劇組受到不公正對待，現已退齣劇組給新人讓路云云。
也不知道是最近實在沒什麼新聞好扒，還是娛樂圈集體低調下來，某六七八線的C姓女藝人一條涉及「搶角色」的新聞居然也能引起關注，甚至報道不斷，每每暗示其中涉及圈中潛規則。
甚至有幾份小報明著指責韓方導演違反合同，仗著導演身份打壓小藝人，亂七八糟的髒水往上潑。
姚豐滿頭大汗地從外面跑回來，想去找韓方被製片人攔了下來。
「小姚外面什麼情況了?」
「陳製片情況不妙啊，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冒煙的在外面胡說八道，非說導演用了一個一點演技都沒有圈外人演重要女配角，外面全是媒體記者一個個紅著眼睛要闖進來，怎麼解釋都沒用，你看是不是要讓導演出面?」
出場兩章就有姓的陳製片搖頭：「你去跟他們說，就說韓導現在正在拍攝無法回答他們的問題，不過我們會儘快召開記者招待會，屆時歡迎他們到來，到時候我們也會一一解答他們的疑惑。」
姚豐遲疑道：「陳製片，我們這個，韓導，他……」
「不該問的少打聽。」說完陳製片想想還是應該解釋一下，免得劇組工作人員到外面亂說，「外面人不知道你們也沒長眼睛沒長腦子嗎？程菲菲在的時候演的什麼樣，那個叫印穎的小姑娘演的什麼樣你們就看不出來區別?演技好形象好片酬還那麼便宜，不用她再讓程菲菲回來折騰你們?」說著說著音調都變了，顯然對那位某C姓女藝人也很有怨氣。
姚豐本是擔心自己的事業會受到影響所以對外面的傳言很敏感，被陳製片這麼一訓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印穎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的，雖然只拍了兩場戲，演技也比不上老戲骨，但在年輕一輩的女演員中也算上層的那一撥比程菲菲之流不知道好了多少，聽說還是科班出身，就是不明白這樣一個有潛力的女演員怎麼一直沒聽說呢，聽說以前還是個群演龍套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人了。
「嗐，您這麼一說我就想通了，之前我也是腦子進水了這麼明顯的區別我之前居然沒想到，那個我先去做事了。」姚豐其實還想問問新的投資人是誰的，但陳製片都說了不該問的別瞎打聽，他也不好再開這個口，免得讓領導懷疑自己的用心。
只要電影能拍下去，知道誰是投資人對他真沒啥意義，反正他也不會認識。
姚豐出去費了半天口舌，好不容易將記者們安撫住了，口乾舌燥地回到攝影棚，就看到張瀟老神在在地捧著杯咖啡坐在韓方旁邊看著監視器，氣的差點不顧場合就要口吐芬芳了。
老子為了你的藝人說的嘴都幹了，你倒好居然還有心情喝咖啡，外面那些記者也是瞎了眼，這是演員跟韓導有關係嗎，這特娘的分明是……這小子怕不是韓導的晚輩吧?
「小瀟你這青梅竹馬可以啊，演技不錯再多積累些經驗也可以當女主啊。」韓方和張瀟現在看的就是印穎的戲份，兩天準備時間不長，不過印穎底子好加上這兩場戲相對簡單表現不錯。
張瀟沒有解釋韓方的誤會，順桿爬道：「韓導這可是你說的的我全記心上了，什麼時候開新戲女主就給印穎了。」
韓方給了他一個白眼：「我今年就計劃這一部戲，你要願意等我沒意見。」
「你沒有計劃你朋友總有吧，你就幫幫忙問問唄，都市裝你看過了古裝扮相你也看過了，咱都能駕馭。」張瀟大言不慚，韓方無語。
「別只說的好聽，等印穎戲份殺青了我就幫你問問，你現在可以滾了，這裡是導演的位子你一個經紀人湊什麼熱鬧。」
對韓方的「翻臉不認人」，張瀟絲毫不怵：「別等到殺青啊，這種事當然是越早問越好了，晚了人家已經定下了演員那怎麼辦?」
「去去去，你以為用不用誰是我一句話說了算啊，我就是幫你問了也頂多幫忙推薦一下，到底能不能拿下角色還得看印穎演技過不過關得試戲的，還有今天的報紙你沒看嗎，為了幫你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被人潑髒水，看到你就來氣趕緊走趕緊走。」
提到報紙張瀟也有氣：「這些記者全都是一個德行，什麼也不知道就胡編亂造，為了點新聞臉都不要了，別可著程菲菲一個採訪啊，我們也是沒說不接受採訪啊。」
韓方氣笑了：「別人在給我給印穎潑髒水你看不見?還想著曝光量，不怕被罵啊?」
「有什麼好怕的，一看就知道這些報紙都被人花錢收買了，不然誰去關注程菲菲啊，這女的什麼演技真當看過她作品的觀眾不知道啊，別看她現在跳的歡，等《卧底》上映，誰好誰差一目了然。」
張瀟是真的不擔心，程菲菲如果是只是耍大牌但是演技好的話，沒有她耍大牌的證據今天這事確實不好辦，可張瀟看過程菲菲演的東西，那叫一個geiga，印穎比她強多了，到時候兩相對比，程菲菲不「死」都難。
陳製片這時候走過來，張瀟看他有話要跟韓方說就起身去了劇組租的一個「門面」，這裡是演員的休息間加化妝間，幾個演員公用的，旁邊還有兩間是男女主的。
「張哥，你跟導演剛才在聊什麼呢，你們以前認識啊?」幾個在一起聊天的演員見到張瀟進來瞬間收聲，只有一個瓜子臉十八九歲的女生主動跟問張瀟。
這個問題顯然不止她一個想知道，另外幾個當沒見到他的演員一個個耳朵也都悄悄豎起來。
「我倒想認識，我就是好奇當導演是什麼感覺，想試試從監視器里看你們表演，其實我還想試試喊咔的，可惜韓導不讓把我趕回來了。」張瀟當然不能告訴自己跟韓方的關係了，不然印穎表現再好有些人也只當「沒看見」，甚至到外面不負責任地亂說。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小姑娘撅著嘴還想再問，那邊副導演姚豐過來喊人了。
張瀟找到在補妝的印穎，見她臉色不對勁，又瞧見旁邊桌上的報紙，知道怎麼回事的他心裡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什麼人這麼不開眼把報紙拿進來，還放在印穎眼皮子底下。
本來印穎這幾場戲表現不錯，沒有拍《異姓王》時的那種不自信，張瀟還覺得之前是自己想多了，印穎已經調整好情緒了，沒想到一份報紙又變成現在這樣。
「劉姐又勞煩你了。」張瀟一直沒說什麼，知道化妝師給印穎補好妝才跟化妝師劉姐打招呼。
「小事兒。」劉姐點點頭帶著化妝用品去其他演員那兒了。
張瀟坐在印穎旁邊的椅子上，拿起那份報紙攤開來看：「嘖嘖嘖，這些記者的水平很一般嘛，看看這個標題就不行，也不來個震驚，知名導演喜新厭舊，為討好新歡竟踩現女友上位，業務水平不行啊。」
印穎羞惱地拍打了一下張瀟：「哎呀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比這些記者還過分。」
「我就是想跟你說，報紙上這些東西你不用放在心上，全是些靠嘩眾取寵的文字吸引眼球的貨色，這種人叫他們記者簡直侮辱記者這個職業，你沒必要為這些人的話而否定自己。」
「好啦我知道的我會克服的，你別呆在這兒了，我一個人能行的。」
「行行行，把你自己調整。」
張瀟本想插科打諢活躍一下氣氛，讓印穎沒那麼緊張的，不過看上去效果並沒有那麼好，至於輿論方面他倒不擔心，有韓方在一會兒的記者招待會上應對起來應該沒多大問題，說到底記者手裡沒有任何證據，從頭到尾都只有程菲菲發的那篇似是而非的長文罷了。
甚至對印穎來說這次說不定還是個機會，影片沒上映先讓自己露個臉，至於潛規則什麼的，既然程菲菲曝出了換演員事件那麼無論怎麼做都會有人這麼懷疑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卧底》上映。
張瀟又找到韓方跟他商量著每拍完一條印穎的戲份就喊印穎過去看一下自己的表演。
韓方起初不同意在，本來就已經被媒體盯上了要是再給印穎搞特殊不是送把柄給人嗎?張瀟不得已只好將自己的擔心告訴韓方，韓方仔細想了想，為了拍攝順利才同意了張瀟的要求，不過也跟張瀟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印穎之後的表現受外界影響嚴重發揮失常的話，他不介意打自己的臉再換一個人演的。
這件事上張瀟這方確實不佔理，誰讓之前張瀟說印穎演技沒問題的，合同簽完又說印穎情緒不穩定容易影響發揮，這怎麼能行呢。
張瀟離開《卧底》劇組后沒有立刻回家，就在影視基地逛了起來，《卧底》只是開始，而且等上映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必須得為印穎再接一點戲，配角不要緊只要是那種偏複雜的人物就行，不為別的就為了磨練她的演技，在張瀟看來除非真的是天賦異稟否則上來就演主角並不一定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