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慘痛
店裡的夫妻二人也注意到這裡的動靜，男店主連忙走出來，賠著笑臉說道：「別動氣別動氣，大家是來吃飯的，都消消氣哈。」
男店主和老黑是熟識，知道老黑是不可能主動在他這裡找事的，那麼問題一定在那兩個人身上。
於是他笑著對高個子說道：「您看這樣，您二位今天在店裡的消費全免，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這個時候，那個矮個子也開口了，「韋哥算了吧，你不是也餓了嗎，趕緊點菜吧。」
高個子冷冷地掃了眼老黑，什麼都沒說，轉身向店裡走去。
男店主沖老黑使了使眼色，然後連忙回去招呼那兩個人去了。
老黑緊握的拳頭輕了開來，然後對陳緒道：「不好意思啊，老闆。我們回去吧。」
陳緒點點頭，向遠處走去。
老黑跟了上去，他沒有發現，陳緒原來站的地方，多出了兩個淺淺的腳印！
店裡，矮個子為高個子倒了一杯酒，說道：「韋哥，還在氣那金老狗呢？」
高個子冷哼一聲，陰聲道：「老子贏了，他就能得到一批四代引擎的代理權。我呢？區區五百萬！我韋恕在首星大陸，隨隨便便打場比賽都不止這個數！」
矮個子無奈地說道：「這晶礦大陸畢竟不能和首星大陸比，這裡像樣的城市也就寶石城一座，金老狗能拿出五百萬給韋哥你就不錯了。我以前為他贏了比賽，最多也就一百萬。」
「你也配和我比？」韋恕冷冷地說道。
矮個子尷尬地笑笑，「是是，我肯定比不過韋哥你啊。來，喝酒喝酒。」
韋恕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隨即就把酒杯摔在地上，罵道：「這他.媽也算是酒？」
酒杯碰在堅硬的地面上，摔個粉碎，引起邊上一聲驚呼。
二人一看，原來是端著菜過來的小薇，此時正小臉煞白地看著地上的碎酒杯。
韋恕上下打量了一下嬌弱的小薇，眼中露出一絲淫邪之色，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的牙齒，「晶礦大陸沒什麼好東西，只有女人倒還可以。」
矮個子似乎知道韋恕要幹什麼，猶豫了一下，道：「韋哥，算了吧，等會兒去寶石天堂，我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在這裡……會惹金老狗不快的。」
韋恕帶著怒意哼了一聲，「惹得他不快了又能如何？他照樣要用我！」
聽韋恕這麼說，矮個子知道勸不了他了，只好站起來走到一邊守著，免得待會兒有人擾了他的興緻。
小薇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感覺事情有些不對，轉身就想走。
但她剛邁出一步，白嫩的脖子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給扣住了！
小薇發出一聲痛呼，手中的菜落到地上。
伴隨著盤子摔碎的聲音，菜灑了一地。
……
回到瞎子李的大廠后，陳緒和老黑就開著重型卡車駛離了瞎子李的地盤。
卡車行駛在寶石城寬闊的大路上。
陳緒拿出小說正準備看，身旁的老黑突然大聲「誒」了一下。
「怎麼了？」陳緒詫異地看向他。
老黑漲紅著臉說道：「剛才忘記付錢了！」
陳緒頓時古怪地看著老黑。
老黑苦笑道：「以前來小薇那裡吃飯，都是我老婆付的錢，今天也就忘了。」
「看不出老黑你以前還是個妻管嚴啊。」陳緒調笑道。
「尊敬！那是尊敬！」老黑糾正道，「那我們先開小薇那裡去？」
「不然呢？第一次帶我去，就吃霸王餐嗎？」陳緒沒好氣地說道。
老黑不好意思地笑兩聲，一打方向盤調轉車頭。
不一會兒，卡車就開到小薇那家店的附近。
然而這次，二人遠遠地就看看店門口圍了一大群人，並且還停著幾輛市政廳的車子。
「怎麼回事？」
陳緒和老黑互視了一眼，隱約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們下車之後走了過去。
「讓讓，讓讓！」
老黑人高馬大，從人群中擠了進去。陳緒信步跟在他後面。
一擠到裡面看清狀況，老黑就呆住了。
陳緒從老黑身後走出，也愣在了那裡。
只見原本桌椅整齊擺放的店內，此時滿地狼藉！
地上，牆壁上，還有著大片大片觸目血跡！
此時，旁邊一個老人嘆息著搖搖頭，「可憐了，可憐了。」
「請……請問，發生了什麼？」老黑聲音顫抖地向老人詢問。
老人看了眼這個黑大漢的樣子，低聲說道：「你也在這裡吃過飯吧？這家店不是有個漂亮的小姑娘嘛。今天被一個食客看上了，在店裡就要糟蹋那孩子……」
說到這裡，老人突然感覺到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壓力，令他耳中嗡鳴作響，呼吸都有些不暢！
但這股壓力來得快，去得也快，以致於老人懷疑是不是感覺錯了，是自己身體出了毛病。
「後來呢？」
開口問的是黑大漢身旁一個清秀的青年。
「後來……後來那孩子的父母當然去阻止，沒想到當場就被那人打死了。」
說著老人長嘆一聲，痛恨地說道：「當時還有三個人看不過去，過去阻止他，卻被那人的同伴打成重傷，這下還有誰敢上去。那兩個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老黑聞言，眼中無聲地流出兩道淚水，他嘶聲問道：「那個小姑娘呢。」
還沒等老人開口，就看到兩個市政廳的人抬著一副蓋著白布的擔架走了出來。
白布上滲出點點殷紅，分處醒目。
擔架在經過眾人面前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臂垂了下來。
原本白嫩的手臂上，此時卻多出了一道道青色的淤痕。
手臂還詭異地扭曲著，裡面的骨頭不知道斷成了幾截！
見到這一幕，老黑如遭雷擊，整個人頓在那裡，一動不動。
陳緒看著擔架被送上了車輛，輕聲問老人：「那兩個食客是什麼人？」
老人道：「聽別人說，是金爺手下的武師。」
「金爺？金老狗？」
老人聽了，連忙用害怕地眼神示意陳緒，悄聲說道：「不要命了！敢這麼稱乎金爺！」
頓了頓，又衰傷道：「可憐了那一家人，就這麼白死了。」
陳緒沒理會老人的告戒，「白死？市政廳的人不管嗎？」
「換作是別人，市政廳肯定會管。但他們是金爺的人，哪怕是市政廳背後是傭兵公會，也沒那個膽子去抓人。」老人無奈地說道。
「知道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不清楚，不過其中一個好像叫韋哥什麼的。」老人道。
「金老狗手下，姓韋的的武師……」陳緒喃喃道。
這個時候，人群也漸漸散去了，老人也不願在這個地方多待，便也蹣跚而去。
陳緒轉身剛想對老黑說些什麼，老黑卻擦了擦眼角，對他說：「走吧，老闆，我們回去吧。」
陳緒點點頭，和老黑走向卡車。
不過在老黑要跳上駕駛座的時候，陳緒卻先他一步坐到了駕駛座上。
「謝謝老闆。但我沒事，還是我來開吧。」
老黑認為陳緒是顧及到他的情緒，所以主動去開車。
「少廢話，上車。」陳緒說道。
老黑見狀，也只能坐到副駕駛座上。
陳緒發動卡車，踩下了油門。
老黑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看了眼兩旁的建築，提醒道：「老闆，開錯了，這不是出城的路。」
「沒開錯，我們回瞎子李那兒。」
陳緒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