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冰山一角
第43章冰山一角
陸令雪已經習慣了只要一涉及到衣服的事情淑姨娘都會很合時宜的咳嗽兩聲。陸承也是只要一聽到淑姨娘的咳嗽聲就立刻條件反射一般的往淑姨娘床邊走去。
「老爺，衣服，衣服還是留下來吧。」淑姨娘有氣無力的說道。
陸承握著淑姨娘的手：「別怕，靜淑。有我在。」
「淑姨娘，為什麼你一直要求要把衣服留下來？」陸令雪雖然已經筋疲力盡到不想再做任何掙扎，但還是懷疑此事絕對與淑姨娘脫不了關係。
一直沒有說話的岳崇此刻發問了：「陸小姐，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衣服？」
陸承知道想要隱瞞住自己正在調查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了，所以就對岳崇合盤托出了整件事情。一來，讓岳崇心裡明白事情的始末，二來或許岳崇見多識廣能給自己出個主意。
聽完了陸承的陳述，岳崇問了一句：「沒有任何徵兆衣服自己燒起來了？」
「王媽，你是當時唯一在場的見證人，你來告訴岳小侯爺。」陸承指了指身旁的王媽。
「是的，岳小侯爺，衣服是自己燒起來的。」王媽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岳崇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般輕輕點了點頭。
「岳小侯爺是發現了什麼嗎？」陸承有些緊張的問。
比陸承更加緊張的還有躺在床上淑姨娘，聽到岳小侯爺的質問淑姨娘幾乎就要昏厥過去了。
「剛才聽聞你們提到的那些衣服到底是什麼衣服？能不能讓在下過目一下？」岳崇問道。
淑姨娘的表現讓陸承此刻猶豫起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僅剩的一件衣服給岳崇。
不料，陸令雪指著寶來說道：「岳小侯爺，他手裡的粉色睡衣就是僅剩的唯一一件衣服了！」陸令雪緊張的手都開始發抖。
「可否拿過來讓在下看看。」岳崇一臉誠懇抱著解決問題的態度看著寶來問道。
寶來不置可否，看了看陸承，在徵求意見。
事已至此，陸承只能點點頭：「拿給岳小侯爺看吧。」
「不知岳小侯爺為什麼會對這件衣服這麼感興趣一直糾結這個問題不放？」陸承似乎很是疑惑。
江媽媽心裡很是不解，陸老爺不應該追究一下岳崇是怎麼認識自己小姐的嗎？怎麼會追究這個問題？難道自己女兒的名聲就不重要嗎？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親爹啊？
只是並沒有人在意江媽媽心裡的想法。
岳崇對陸承解釋道：「陸大人有所不知，我在行軍打仗的過程中見到過一種物，它可以自己燃燒起來。」
「可是，後院長年陰暗潮濕，並無著火的可能性啊？」陸承拋出了心中的疑問。
岳崇十分肯定：「對，就是這種東西，它在潮濕的地方只要溫度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自燃。」
此時，岳崇已經拿到了陸令雪的睡衣。
只見岳崇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又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隨後十分肯定的說了一句：「陸老爺，其他的衣服我不敢肯定，但是這件衣服，我十分肯定，裡面一定是含有我說的那種物質。」
「究竟是什麼神奇的東西，岳小侯爺如此肯定？」陸承根本就不願意相信岳崇。
岳崇看出了陸承似乎並不怎麼相信便開口解釋：「就是我們俗稱的鬼火，夏天的墓地很常見。它其實就是白磷。」
「岳小侯爺怎麼就那麼確定這件衣服上面含有白磷？」陸承不解。
岳崇指了指衣服：「其實很簡單，白磷的氣味比較特殊。大家一般見到了鬼火，自然是十分恐懼和害怕，所以一般人沒有人敢靠近。尤其是，它燃燒起來會發出藍綠色的光，看起來十分恐怖，也正是利用了這種心理，所以我們在打仗的時候會故意在敵人的營帳附近放一些白磷營造成恐怖的假象。」
說著，岳崇看了看陸令雪，陸令雪看起來彷彿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岳崇只能繼續說下去：「所以，我很有經驗，因為白磷本身有一股異味。」
「可是，這件衣服是一股花香的味道啊！」陸承剛剛親自看過這件衣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岳崇指了指衣服：「是的，這件衣服表面上聞起來是有一股濃濃的花香味，可是只要仔細一聞，就能夠聞出來那股臭雞蛋的味道，如果陸大人還有疑問，在下還有一種最簡單的鑒別方法。」
「不知岳小侯爺有什麼妙法，不防說來聽聽。」陸承十分恭敬的問道。
岳崇接著說道：「晚上，它會發出綠瑩瑩的光，陸老爺如果不相信，大可以把這件衣服晚上拿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這樣。」
「老夫還是想知道，給衣服上撒白磷的人到底是何居心？」陸承並不理解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岳崇看著陸承笑了笑：「那就要問問做這件衣服送過來的人了。」說著，岳崇意味深長的看了淑姨娘一眼。
「感謝岳小侯爺為民女洗刷冤屈，民女感激不盡。」陸令雪充滿感激的說道。
岳崇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襟：「真的沒什麼，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還望陸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父親，現在您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陸令雪尖銳的眼光看著陸承。
陸承沒有說一句話，他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說，究竟該說什麼。
「老爺，你相信我，我沒有。」淑姨娘看著陸承，一臉的委屈，眼淚在眼眶打轉，馬上就要流下來。
經過了這麼久的折騰，要是沒有一個結果，陸令雪又怎麼肯善罷甘休。
「淑姨娘，父親之前話里話外都說了我跟您是素來不睦已久，所以，按照父親的推理，您對我下手也是說得過去的。」陸令雪根本就不願意放過淑姨娘，即使知道父親對淑姨娘極度寵愛，並不會傷害淑姨娘，但還是不想就此罷手。
淑姨娘有些艱難的想要努力爬起來，卻都是徒勞，她只能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雪兒，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覺得馬上要換季了，好心給你做了幾件衣服送過來。而且，岳小侯爺說的那什麼鬼火啊，白磷啊，我聽都沒有聽說過啊！」
「淑姨娘，我感謝您好心做衣服給我！您確實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之軀，或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雪兒聞聽您有一個從國外留洋回來的哥哥啊。」陸令雪死咬著淑姨娘不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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