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各為其主
第18章各為其主
墨蘭素知陸令雪是江媽媽放在心頭的人，是至親，是根本沒有辦法割捨的一切，就正如當初自己對自家小姐的感情是一樣的。
墨蘭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扶起了江媽媽，眼裡含著淚水，一顆顆的流了下來：「小江，你可知，玉芳小姐也是我的心頭肉啊！這麼多年來，我委屈求全的呆在這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有人能夠為她報仇啊！」墨蘭哽咽的說道，溝壑縱橫的臉上都是淚水。
「這是要陷小姐於何地，小姐剛從陸府淑姨娘的魔爪中逃脫出來，差一點連性命都不保啊！」江媽媽陷入無盡的難過當中。
二人同時沉默不語。
夜更深了。寂靜的廂房裡，可以清楚的聽到院子里呼呼的風聲。
許久，墨蘭中午打破沉默：「暫且這樣吧，如果機緣巧合的話，興許小小姐就能夠找出真兇替玉芳小姐報仇呢。」
江媽媽神情凝重：「您就那麼確定夫人是被人陷害致死而不是所謂的事實難產而死？可是當時的所有情況都證實了是難產啊！」江媽媽心裡認定了夫人是難產而死。
畢竟，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門關走一遭，一個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甚至一屍兩命。
墨蘭堅定的點了點頭：「以我對玉芳小姐身體狀況的了解，以及當晚所有人都攔著我不讓我去小姐身邊，我十分肯定，一定有古怪。」
頓了頓，墨蘭又說：「我不會再刻意和小小姐見面，但是，我也不會放棄查出真相，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二人話不投機，墨蘭便下了逐客令。
江媽媽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說了句「善自珍重。」便離開了。
雖然天在變暖，夜晚的風卻也涼颼颼。江媽媽走出廂房，不自覺的裹緊了衣服。提著燈籠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裡。
山莊里的下人房都比較簡陋，簡單的傢具，沒有多餘的擺設。兩個人一張的通鋪。青萍早已熟睡，興許是累了，發出了陣陣鼾聲。
江媽媽合衣躺在炕上，心裡就就不能平靜，陸令雪的一切都牽動著她的心。
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和青萍的呼嚕聲，許久，滿腹心事的江媽媽才艱難的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大清早，江媽媽就起床開始打掃庭院。
「江媽媽，去把陳莊主請過來吧。」陸令雪也是起了個大早，急匆匆的就跑來別院找江媽媽。
正在掃地的江媽媽把掃帚靠在身上搓了搓手：「小姐，這麼早，您還沒有吃早飯呢，我這就先去廚房給您拿吃的，有什麼事情我們先放放。」
這怎麼能行，陸令雪可是個急性子，昨晚上敲開核桃的時候她都想叫陳大年過來了，苦苦熬了一晚上，終於盼到天亮，怎麼能等？
「江媽媽，你快去叫！」陸令雪撒著嬌說著就拿過了江媽媽手裡的掃帚，扔在了牆角，用手把江媽媽往陳大年住的地方輕輕推了推。
無奈之下，江媽媽只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朝著陳大年住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上，江媽媽心事重重，不斷的回憶這幾天自家小姐的反常。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從落水之後，小姐會變得與以前判若兩人，甚至是，除了樣貌，什麼都變了，連說話的方式都變了。
起初，這些變化，確實讓江媽媽覺得欣慰，至少，小姐會自我保護了，可是如今想起來，這樣子只會讓她陷入到更多的是非當中，若果真如此，她寧願小姐一輩子都是從前的樣子，至少可以不用那麼出風頭，至少可以明哲保身。
不知不覺間，江媽媽就走到了陳大年住的倒座房門口。
由於長年得不到陽光照射，一股很明顯的發霉的味道一陣陣的散發出來，江媽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裡暗罵一句：「活該！」
江媽媽並不願意踏足房內站在門外叫了一聲：「陳莊主，我們家小姐有請。」
許久，不見人應。
「陳莊主，我家小姐請你過去一趟！」江媽媽不由的放大了聲音。
這時，房裡才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還有陳大年慵懶的聲音：「這麼早啊，讓三小姐稍等我就去。」顯然陳大年根本不把陸令雪當回事。
江媽媽壓制住心中的氣憤，提醒了一句：「那請莊主快一些，小姐還在等。」說完轉身朝後院走去。
待江媽媽一走，陳大年就在屋裡罵罵咧咧：「還真把自己當個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區區一個陸家趕出來的小姐，嫡親的又怎麼樣，有本事回到陸府去耀武揚威。」
雖說嘴上在罵，可一想到這幾天挨過的打和掉落的那幾顆牙，陳大年心裡多少有些發怵，收拾停當，猶疑著該不該去正房。
許久，陳大年終於拖著沉重的步伐朝正房走去。
遠遠的，陳大年就看到陸令雪正襟危坐在正房門口的石桌邊。心裡打呼「不好。」這擺明了是要找事，不知道到底又怎麼了。
陳大年心裡打著鼓，實在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姑奶奶，想要往回退，卻還是硬著頭皮朝陸令雪走了過去。
許是這幾日陸令雪到來的事，路過的丫頭小廝們見了陳大年都捂著嘴對他指指點點。這讓陳大年更是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很快，陳大年就走到了陸令雪的面前。
今日，陸令雪身著淺橙色長紗裙，由於天氣稍冷，江媽媽還特意給她披了一件橙紅色的披肩，美麗又不失成熟，讓人看起來肅然起敬。
陳大年拱了拱手彎了一下腰叫了一聲「三小姐」就算是請安了。
陸令雪倒也並不在意這些禮節問題，只是定定的看著陳大年，忽然開口問道：「陳大年，你知罪嗎？」
這句話把陳大年問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想也沒做什麼事情啊。
於是，陳大年一臉無辜道：「還請三小姐明示，小的實在是不知何罪之有啊！」
這樣的伎倆，在陸令雪眼裡，實在是演技不高，作為看了無數年宮斗戲的她，陸令雪真想直接扇他一巴掌。
陸令雪心裡暗暗笑道：「看來陳莊主你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來人！」
隨著陸令雪一聲令下，青萍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