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撥開雲霧不見晴
「說不定，這是一次栽贓……」
我在說謊，其實真相已經大白。
沒有刺客可以隨意出入這裡，因為每夜這裡都有重兵把守。
無論怎樣，在小娟的房裡搜出這種東西，外加上我之前的推斷，小娟絕對脫不出干係。
「小娟如果真想殺死姜小姐，機會真的很多。」
「好像是這樣的……」
我抿了抿嘴，接著說道：「這件事，就以北秦刺客為結吧。」
「這……」
「明日一早，只要將匕首呈上就好了。」我拿走方世平手中的匕首，繼續說道：「這件事，就不要繼續追查下去了……」
「那小娟呢？」
我嘆了口氣，說道：「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
「好像挺有道理的……那，這件事就……」
「就只能這樣了。你去派一個兄弟，穿好夜行衣，連夜出城，假扮刺客。然後你們派兵追擊，接著再以沒有追到為由，這件事就結束了。」
我手裡握著那把匕首，一時間感覺到了真相帶給我的衝擊。
方世平思索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這件事兄弟們擅長的很！」
說罷，方世平他們走出了屋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姜府的下人們都走了，所以偌大的姜府里，沒有那麼多人隨時關注小娟的動向。士兵們也是輪流站在姜府門口站崗，根本看不到裡面的動向。
這是小娟最好的時機，可是小娟為什麼要殺死周媽，而不是姜小姐呢？
北秦的刺客，有理由來殺一個戶部尚書的女兒么？
我知道了小娟的身份，卻並不知道小娟這麼做的理由。
而且，如果是小娟武功高強的話，那麼隨便殺死兩個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之前她如此信任我，只是因為兇手是她，所以才會對我百般信任。但我想，最信任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昨天晚上誤打誤撞，做了她所謂的北秦菜。
我咽了咽口水，一時間突然緊張無比……
小娟她，該不會以為我是北秦的人吧？
我握著匕首，一時間答案又斷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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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時候，我和姜小姐借用了一下書房，說是要準備明早的東西。同時告訴她，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書房裡的人是我。
姜小姐點了點頭，接著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我將書房的門關上，接著走到了姜小姐的書櫃邊，開始看書。
在此之前，我吩咐過方世平，時刻盯緊姜小姐的房門，若有人進去，一定要攔住。
如果，小娟沒有進姜小姐房屋的話，說不定就會在這群士兵的心裏面，洗清了小娟的嫌疑。
我愁眉苦臉的看著書架上的書，居然沒有一本是我讀過的。
但當我的目光移到桌子上的時候，那娟秀的字跡卻讓我有些驚訝。
《小妹陳美娟》
我連忙拿起姜小姐寫的東西，開始細細的品讀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門外有一絲動靜。然而，我並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的聽著。
緊接著，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我們之間保持好的寧靜。
不過，我沒有出聲。而是將姜小姐寫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那門輕輕推開的時候，我背對著她。
然而，我已經猜出了她的模樣——穿著夜行衣，用黑紗遮住自己可愛的圓臉。她手裡應該拿著那把匕首，準備實施她來到這裡的最後一個計劃。
小娟，當你真正決定要殺大小姐的話……你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姜大人會因為北秦刺客殺害自己家的女兒，而去央求老皇帝和你們北秦開戰。
況且，這麼多年北秦密院的人把你丟在這裡，這不就是斷絕聯繫了么……
小娟，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收手吧。」
我輕聲說完，只聽見一個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扭過頭看向了她。她沒有穿夜行衣，而是平常的白裙。然而和平常不同的是，她驚慌的表情下，並沒有露出任何喜悅的神色。
因為，坐在這個屋子裡的人不是姜小姐，而是我。
「小娟。」
「齡二狗……你，你怎麼在這裡？」
小娟驚訝的看著我，繼續說道：「我明明去你的牢房裡看過了啊……」
「當然，牢房裡的我，應該正在呼呼大睡吧。」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過，明天我就可以告他怠慢之罪。」
小娟抿了抿嘴，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了。
「小娟，收手吧。」我起身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怎麼可能就到此為止呢……」
我眉頭緊鎖，輕聲說道：「怎麼就不可能到此為止呢？死的人是姜府的下人，是做飯的周媽。」
「我要殺了姜玉妍！」
小娟的臉上露出了我從未感受過的殺氣，說出這句話的她，嚇得我差點跪了。
那個姜玉妍，已經不再是她曾經憧憬且喜愛的大小姐了。此時此刻，就如同隔著血海深仇。
「北秦密院的人，沒有人來幫你。這麼多年你就一個人在這姜府里，成了姜大小姐的貼身丫鬟……難道你還不知道，哪裡才是你的家么……」
「北秦密院？」小娟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怎麼可能會是那群蠢貨的人。」
不是北秦密院的人？！
「那匕首……金絲甲……不就是北秦密院的么？」
「是，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此言一出，我頓時感覺頭昏腦脹。
這古人在玩什麼？！未免也太秀了吧！
「匕首和金絲甲，很早以前就放在我這裡了。而它們的主人，已經被我割斷了頭。」
卧槽！
周媽是北秦密院的人！
媽媽！把我送回現代吧！古代太燒腦了！
「不過，她的一切行為，都是我指使的。」小娟厲聲說道：「你還真是聰明，飯里下毒都能推斷出來。而且馬上就能反應過來這件事和那個周媽有關係。所以，我不能留著她，只能把她殺死了。」
周媽毒死了兩個下人，而小娟殺死了周媽。
「那你，是怎麼知道北秦菜的？」
我說完，小娟渾身似觸電般的顫了一下。緊接著，她拿出匕首指著我，同時，她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件事，等你去西天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