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姜月，伺候之恩
「妹妹，你知我連黃連都認不出來？」不提這一茬沐九都快忘了，重生前，可沒少受她的欺負，有一次沐芷玉將黃連和巴豆放在湯里逼着自己喝下，當時上吐下瀉十來天才徹底痊癒。
沐芷玉恥笑道：「你自己什麼斤兩難道不清楚，還要別人提醒。」
「我什麼斤兩我確實不清楚，不過妹妹上次的巴豆黃連湯確實不錯。」沐九在沐老爹看不見的角度附在沐芷玉耳邊，「姐姐很喜歡呢。」
沐芷玉害怕的往後縮了縮，「我不知道姐姐說的是什麼。」
「可惜啊，妹妹都沒有嘗過，簡直是人間一件憾事。」沐九語氣輕快道：「好東西要分享，一會有時間，姐姐熬上一鍋，讓妹妹也嘗嘗。」
「你，你敢。」沐芷玉一想到那股味道嗓子眼就開始不舒服，上一次她是親自將一大鍋巴豆黃連湯給她灌下去的。
沐九兩道柳葉眉輕蹙，十分為難道：「姐姐確實不敢，不過見妹妹火氣太旺，需要黃連清火，巴豆瀉下，保准藥到病除。」
「你要是敢，我告訴爹爹去。」
「去吧。」沐九用下巴鼓勵她。
沐老爹正在思索沐九話里的真實性，並沒有注意到下首兩個女兒的唇槍舌劍。
「爹爹，女兒害怕。」沐芷玉一臉驚恐走到沐老爹身邊，指著沐九，「爹爹，姐姐說要灌我黃連巴豆湯，她要懲罰我，說我不該將昨夜的事說給您聽。」
「放肆。」沐老爹聞言頓時炸了毛，「沐九，你要是敢向你妹妹報仇，可就別怪我這個做父親的不仁。」
沐九萬分委屈，低聲道：「父親，女兒從未說過那些話，您為何只聽妹妹一面之詞，難道您對我就一點信任都沒有。」
「你說謊，你剛才就說要灌我黃連巴豆湯。」沐芷玉惡狠狠指着她，大聲呵斥。
「父親，如果說起黃連巴豆湯，女兒有冤啊。」沐九拿着帕子拭了拭不存在的眼淚，「上個月，妹妹指使她的丫鬟冬梅將女兒扣住，妹妹親手將一鍋黃連巴豆湯灌進我嘴裏，女兒那時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就是現在一想到巴豆黃連湯，怕是苦膽都要吐出來。」
沐老爹聽沐九說的這麼清楚，轉頭盯着沐芷玉問道：「有這事？」
「你胡說。」沐芷玉大聲呵斥，「爹爹，女兒最是純善，怎麼可能幹出這等惡事，都是她胡編亂造中傷女兒。」
「我是不是胡說，你把你的丫鬟我的丫鬟都叫來一問不就清楚了。」
沐芷玉有些慌亂擔心爹爹真的會去問，立刻將矛頭指向沐九，「爹爹，您不是要問昨晚她私會男人的事嗎，姐姐說了這麼多謊話就是要混淆視聽。」
「對，沐九你快說實話，到底是誰。」沐老爹思緒又被拉了回來，「再不說，為父只能家法伺候。」
「哎。」沐九無奈攤攤手，「我說了真話你們也不信，非得讓我找個子虛烏有的野男人，那也得能找到才是。」
正在這時，管家走了進來，「回稟老爺，外面來了一位書生。」
「不見不見。」沐老爺以為是那些找門路的學子。
管家看向沐九，這才又道：「老爺，這位書生說是來見大小姐的，說是感謝她的伺候之恩。」
「什麼，伺候之恩？」沐老爹怒喝沐九，「去把人給我帶上來。」
「我就說她是私會男人去了，謊話連篇。」沐芷玉得意道。
沐九正在思索這「伺候之恩」到底如何伺候的，難道說重生前原主真的干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在記憶里，原主一顆心都撲在李夢澤身上，似乎並沒有其他喜歡的人。
不一會，管家將那位要來報恩的書生給帶上來了。
她道是誰呢，原來是這個傢伙，昨天不過是給他牽了馬，他倒好竟然給她來了一個「伺候之恩。」
姜月一眼就看到沐九，欣喜不已，「沐小姐，小生今日是來報恩的。」
「大膽狂徒，你還敢找上門來。」沐老爹見他一進門就和沐九嬉皮笑臉，臉色鐵青。
姜月被沐老爹這一聲吼嚇了一跳，趕緊躬身拜了拜，「小生見過伯父。」
「誰是你伯父，你到底和我女兒什麼關係。」沐老爹終於平靜下來，瞪着他問道。
「小生是來報恩的，昨日東郊密林中，是沐小姐伺候我回來的，今日特來感謝。」
沐九聞言眉頭一皺，「什麼叫伺候你回來的？」將他往旁邊推了過去，將昨日的情形解釋一遍，「爹爹，就是這樣。」
「對對，就如沐小姐所說，她憐惜我病弱，一直牽着馬走回了城裏，這份恩情小生無以為報，只能」
「只能給我當小廝是不是？」沐九接過他的話茬。
姜月連聲應了句：「是是。」
沐老爹終於將來龍去脈了解八九分，對沐九的氣也消了不少，「九兒，你昨日不是跟我說去福因寺，我記得福因寺在西郊，你怎麼跑去東郊。」
「爹爹，您不要再聽她胡編亂造，這個男人分明是她的野男人，她故意編造這麼一套說辭糊弄您呢，您怎麼能夠任他擺佈。」沐芷玉痛心疾首。
「妹妹整日把野男人掛在口中，難道是你自己想了。」沐九苦笑道：「也是，妹妹那日和自己未來的姐夫共處一室，不知滋味如何。」
「你，你不要臉。」沐芷玉被她說中了心思，那日在芳菲院，夢郎親了她，還親口承諾會娶她為妻，只要把金寶齋緊緊攥在手裏，成為她的嫁妝，她就可以和夢郎攜手同行。
「好了，整日吵吵，現在外人面前還吵吵，你們要是不想在沐府住就給我滾出去。」沐老爹一萬個不耐煩。
沐九和沐芷玉兩人都閉了嘴。
「沐九，昨晚的事我回去查實，若真如你所說我自然不追究，你若是膽敢騙我，你也別仗着自己會點拳腳功夫就無法無天。
六王府來人讓你去一趟，你先去看看，其他事回來后再說。」沐老爹冷哼一聲甩手進了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