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臨時工轉正的代價
原來不是當臨時工，而是有編製的正式工啊！
「那、、我聽從領導安排好了。」李文革雖然有些捨不得王校長答應給他的那個福利分房的指標，但他也不是傻子。只要在市府機關里混上兩年，房子票子都會有的。最重要他能跟顧眉在一塊上班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李文革想的美滋滋的。劉和平當場就把那個紅本子給他，「歡迎你李文革同志！從今天起你就是市政府信息技術科科長了！這是你的聘書！」
說著，劉和平轉頭又朝賀鈞笑了笑，「小鬼，你可別羨慕，早些畢業，說不定還能接上你老實的班。啊哈哈。」
切，一個小科長有什麼好得瑟的。賀鈞心裡不鳥劉和平，不過他真心為李文革感到高興。前一世里，李老師教書一輩子也只是個中學老師，如今二十八歲就當了正科級的幹部，也算是年輕有為了。而這一切好的轉變，都和賀鈞有直接的原因。想著這些，賀鈞心裡就有種改變別人命運的成就感。
中午，李文革單請賀鈞吃了一頓飯，半斤白雲邊兩支煙的功夫就下肚，李文革有些喝飄了，那話匣子就打開了：
「娘的，咱老李虛活了二十八載，今天總算時來運轉了，這一切，多虧了你幫忙，來，以後你就別叫我老師了，老哥我敬你一杯！」
沒說的，幹了！
酒足飯飽之後，李文革就沒回學校，直接去信息技術科搞他的資料庫，臨走前李科長執意要把那一萬塊的報酬全給賀鈞，賀鈞心想李老師都高升做了科長，也就不跟他客氣。不過他也不能白拿李文革的錢，賀鈞決定協助李文革把資料庫系統搞出來再回學校上課。
李文革大喜。現在雖說他是個小科長，可信息技術科除了幾十台５８６.他手下一個科員都沒有。賀鈞肯主動留下來幫忙，李文革求之不得。
就這樣。李文革閑時就給市府機關里的大小公務員們講課，忙時就跟賀鈞一起建設資料庫系統。Windows３.１雖然是當時最先進的操作系統，但它也是一種命令行式的操作系統，並非真正的視窗操作系統。指望那些個電腦基本知識幾乎為零的公務員們能迅速上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這上機實踐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七八台電腦死機，三台印表機出現故障。把李文革忙的暈頭轉向的。
「李哥呀，我的機子怎麼又全黑了？」
「李科長，我照著書本輸入ＤＯＳ命令行，咋的一點動靜也沒有呀！」。。。求助聲此起彼伏，偏偏在市府機關里李科長是資歷最淺的，就連綜合股的科員趙勝利他都不敢得罪。基本上李文革是有求必應，就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媽的，這幫老爺小姐，簡直比平海高中的那幫學生還難教，基本上只要是個人，他就能對老子吆五喝六的使喚。」
李文革也只有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敢這麼偷偷摸摸的跟賀鈞小聲抱怨兩句。幸好賀鈞一直在忙著搞資料庫的建設，本來李文革被逼急了時，也想拉賀鈞當他的助教，可賀鈞死活不幹。
那幫官老爺最小的也比賀鈞大七八歲，最差的也有大本的文憑，哪好意思向個高中還沒畢業的小子請教，當助教？當擺設還差不多。
「這是好事呀。」賀鈞一隻手繼續敲擊鍵盤，另一隻手從衣兜里摸出一根紅雙喜，甩給李科長，「這證明那幫官老爺們把你李科長當成個人物了，你應該高興才是。上次我就瞧見你借著教顧眉打字的機會，偷摸人家顧姐姐的小手來著，你那時心裡挺美的吧，還裝什麼蒜啊！」
李文革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兩人現在已經不是師生關係，說起話來比以前隨便多了。李文革對顧眉有意思，也只有少數幾個當事人知道，李文革才進機關，還不敢太張揚。
「以前做你老師的時候，就覺得你小子滑頭的很。」
李文革湊了過來，「你小子這是在編寫什麼程序吧？」
「是的。資料庫系統我已經做好了。」用Debase和Foxbase建立資料庫系統，只相當於幾年後計算機二級的水平，讓賀鈞這個一流的軟體人才幹這個，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感覺。
「你要是跟我差不多大，我這個科長的位子肯定是你的！」李文革半開玩笑的說道。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賀鈞玩電腦的水平給了李文革太多的驚奇，李文革認為賀鈞在計算機方面天賦超人，卻不曾想過其實掄起心理年齡。賀鈞比他還要成熟。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去國防科技大學計算機學院深造？我覺得你是個非常好的苗子，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幫你聯繫門路。」
賀鈞心裡暗笑，前世我就是在國防科技大學計算機學院本科畢業的，難道這一世還要去那裡再讀四年大學？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大學導師還帶過邱柏軍呢？說起來邱柏軍還是我的同門師兄！」
李文革有些急了，把他最值得炫耀的關係網說了出來，雖然他自己也沒見過邱柏軍，只是聽他的導師說過邱柏軍算是他的師兄而已。
「邱柏軍還是你的師兄啊？」賀鈞一愣，他不曾想李文革還有這麼牛叉的師兄。邱柏軍畢業於國防科技大學信息系統專業，現任金山軟體董事長兼總經理，ＷＰＳ的發明者，享有『中國第一程序員』的美稱。皮爾蓋子沒搞出ｗｉｎｄｏｗｓ９５之前，他就是賀鈞最大的偶像。
「那還有假的！」李文革挺得瑟的，又看了看賀鈞寫的那個程序，越看越心驚，「這、、這是不是圖形化操作系統的開發程序？」
喲呵，沒想到李文革的水平還真不賴。賀鈞本來還想瞞著他的，沒想到還是讓李文革看出一點倪端。沒錯，賀鈞現在拚命趕著寫的，正是Windows９５的開始菜單的程序源代碼。
「嗯，」賀鈞笑著點頭，「李科長對圖形化操作系統也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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