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孿生堂主

第十七章 孿生堂主

沐逸走遠后,閨房裡只剩下程汐一人,她卻顯得愈發的不安。

「大師兄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小師姐低頭對著浴缸水裡小聲道,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更快,臉蛋羞紅得無限嫵媚。

浴缸里水面輕輕蕩漾著,上面漂浮著一層紅花瓣,看不見水面下有何物,花瓣的清香瀰漫在空氣中,周圍的氣氛,恬靜而又緊張。

突然,「嘩」,浴缸里冒出一個男子的頭,竟是那縱火黑衣人,他吸幾口清氣后,尷尬地盯著浴缸里的程汐。剛才情急之下,他躍窗鑽進屋內,卻不想正巧落進了浴缸里,當他察覺浴缸里有人時,而外面又響起了沐逸的聲音,於是他第一時間鑽進了水裡,閉氣屏息。

浴缸不大,是供一個人沐浴之用,而兩個人同時蹲在浴缸,便顯得擁擠不堪,而程汐的身子一絲不掛,難免有些肌膚之親,與程汐一絲不掛的**摩摩擦擦讓黑衣人感覺說不出的怪異難受和尷尬。。

程汐瞪圓了眸子,審視著從浴缸里冒出的男子,見他第一眼,她才知道,原來男人的眼神也可以那麼迷人。

她見過最迷人的男人臉龐就是大師兄沐逸的,他的臉總是掛著淺淺地隨和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而眼前的男子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同樣散發著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他的臉完美得像刀削一般,不添一絲的贅肉,冰冷,又帶著無比的堅毅;他的眼睛,像刀刃一樣鋒利,鋒芒畢露。

而令人訝異的是,男子見裸露上半身的程汐,「唰」地面紅耳赤,羞困難抑,如畏豺狼一般,神態驚慌,膽怯的目光閃閃躲躲,不知如何是好,竟如未經人事的處子。

與剛才那殺伐陰森之氣絕然迥異,當真是一妙人。

「啊,對,對不起……」黑衣人尷尬地有些手足無措,與眼前女子滑膩肌膚相觸時,那種**的感覺,讓他心神蕩漾,惶恐不安。

「你,你還要蹲在裡面嗎?」程汐帶著哭腔道,因為黑衣人潛在水底,所以她不敢把身子往水裡蹲,以致剛才被大師兄看到了許多不該看的地方。

而現在,她也有許多地方裸露在外面,黑衣人不願出來,浴缸太小,她的身子仍潛不下去,胸口上的兩顆紅櫻桃剛剛與水面平行,她的上身,幾乎是**裸地呈現在黑衣人面前。

「啊,對,對不起,你別哭,我這就出去。」黑衣人見程汐明眸中泛著淚花,她甜甜的臉蛋上委屈的哭意,讓他心起憐惜,內疚不已,連忙慌亂地跳出浴缸,帶起無數的紅花瓣,濺落滿地的水花,濕漉漉的衣服粘在他身上,更加顯示他肌腱輪廓流暢的身子,望著程汐局促不安地道歉。

「你是什麼人?大師兄為什麼要捉你?」程汐見黑衣男子神態可掬,自己反而大膽起來,她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不問青紅皂白地就幫助黑衣人?黑衣人出去后,浴缸就有了足夠大空間讓她潛在水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面。

「我?是什麼人?」黑衣人忽然一愣,身上那羞怯的氣息漸漸斂藏,目光忽地變得無比鋒利與冷漠,他凝視程汐片刻后,淡淡道:「剛才,謝謝你,我走了。」

黑衣人拍去身子染的紅花瓣,轉身便走,「我是和劍淵廷有仇人的人……」

耳朵貼在門上,靜聽著外面的動靜,確定外面閣院沒有人後,黑衣人推門欲出。

「你請等一下。」程汐突然低聲呼喚。

黑衣人轉過身,驚愕地盯著她。

「劍淵廷地形複雜,又有許多機關法陣,外面肯定還有許多人在找你,你,知道怎麼走嗎?」程汐盯著黑衣人。

黑衣人同樣困惑地盯著程汐,她所言非虛,劍淵廷龍潭虎**,他想要逃出去,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轉過身。」程汐突然道。

黑衣人疑惑地注視著程汐少許,轉過身。

「不許偷看。」程汐緊張地強調了一聲,確定黑衣人像木瓜一樣呆站著,才聽見她起身穿衣服的聲音。

「好了,我帶你出去吧?」程汐換了一件粉紅色的長裙,配合她精緻甜甜的臉蛋,顯得特別的玲瓏可愛。

「你帶我出去?」黑衣人吃愣,眼前的女子,甜美得似仙子,讓人窒息。

「還不快跟我走?」程汐拉著黑衣人的手,黑衣人的手畏懼地顫抖了一下,程汐觀察入微,臉上詭異地露出「邪惡」的笑容,強行拉著他向後門走去。

「哦。」黑衣人受寵若驚被程汐小手拉著走去,神色木然。

出了後院,黑衣人一直愣愣地聽著程汐的指揮,精靈般的程汐帶著黑衣人在劍淵廷迷宮一般的建築群中七轉八折,硬是巧妙地避開了那些天羅地網一般的搜尋隊,最後,她「幸不辱命」地將黑衣人帶到了劍淵廷最外圍的城牆邊。

「告訴你,我這裡有個密道哦,小時候我就是從這密道偷偷跑出去和程躒弟弟一起玩的。」程汐指著牆角的一個洞,甜甜地笑著。

她移開牆角的一個花盆后,便出現一個較大的洞**,男子馬上聯想道了「狗洞」。

「你要我從這洞**里鑽出去?」男子愣道。

「放心,這個洞不是很窄,我們可以鑽出去的。」程躒甜笑著,然後蹲下身子「以身作則」。

「砰。」程汐腦袋狠狠地撞在了什麼東西上,痛得她淚水在眼眶打轉,縮回腦袋,忽然無比喪氣,「對不起,我忘了,護廷大陣已經開啟,這裡有結界,而且結界底部一直扎進地底十丈之深……」

那敞開的「狗洞」,赫然現出一道流光瑩瑩的乳白色結界璧。

********

「放開他們。」京媟一字一句凜冽如冰,殺氣騰騰,冰倫劍調整到最佳的攻擊姿勢,冷冷地盯著兩人,尋找著能一瞬間擊殺他們的時機。

「偆仙子,得罪了。」高瘦弟子忽然一掌敲在偆姨頸項上,將她震昏,安置在一旁,然後二話不說地撲向京媟,雖然明知不是京媟對手,但也要奮力一搏,劍淵廷中沒有孬種,他只求能將京媟拖延片刻,待到其他師兄弟趕來,他便是勝利了。

「妖女,看招!」

靈力疾速運行,寶劍豪光綻放,巨大的青色劍氣在半空中落下一道長長的光幕,迎頭斬向京媟,撕天裂地,銳不可當。

「轟。」劍氣所至,沙石飛揚,煙塵滾滾,一劍之威,強悍如斯。

塵埃落定,岩石地面霍然一道一丈之長的裂縫深坑。

然,卻不見京媟人影。

高瘦弟子立感不妙,身體出於對危險的本來反應,千鈞一髮之際,身體向一側硬生生地移開了三分,然而,再也來不及有更大的動作,冰倫劍毫無聲息地從背後扎進身體,劍尖從胸膛冒了出來,距離心臟剛好三分。

他眼前一黑,身體殘留的力量一瞬間被抽干,昏厥倒地。

忽然,無數的火光朝這邊聚集,搜尋隊已經臨近了,京媟從那弟子身上抽出冰倫劍,暗皺眉毛,沒時間了,手指輕輕在劍身一彈,震掉上面的血跡,轉過身,大步流星地朝俘虜這程躒的最後一名弟子疾步而去,冷冷地盯著滿臉驚恐的劍淵弟子,面無表情。

「你,你,別,別過來……」那弟子驚嚇得有些吐字不清,持劍架著程躒,連連後退,持劍之手不受控制地恐懼顫抖,危險之極地在程躒的脖子上留下幾道細細的血線。

京媟卻不理他,大步大步朝他靠近,越來越疾,忽然,人影一閃,憑空消失了。

劍淵廷弟子一臉驚駭,思想還未跟上時,京媟人影鬼魅地出現在他背後,冰倫劍幽光凜凜,閃電一般,刺向他背心。

殺機乍寒,避無可避。

劍淵廷弟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妖女,爾敢放肆!」

忽然,如平地驚雷。

一聲威嚴的暴吼,震得京媟劍勢一頓,腦袋嗡嗡作響。

空中忽然傳來兩道尖銳的破空聲,只見兩道的人影直如憑空出現,一左一右將京媟圍在中間,雷霆之速,不過如此。

京媟大驚,刺出的冰倫劍強行收回,凌空一轉,護在周身。

左右突然出現的兩人,動作完美地一致,毫無花俏又雷霆萬鈞地分別抓向京媟的左右兩肩膀,冰倫劍護著右肩膀,而左肩膀露空。

「媟妹,小心啊。」程躒一聲悲呼,無能為力。

摧枯拉朽一般,京媟身上所有的防禦,在兩人剛猛浩瀚的力道下毫無效果,緊接著,胸口一甜,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便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還好吧?」兩人異口同聲,語氣音調如出一轍,宛如一人之言,溫和問著一臉蒼白的最後一名弟子。

「啊,啊,子,兩位子師叔……」那弟子滿臉惶恐震驚。

來人,正是玄武堂正副堂主子都、子房兩位師叔,兩人乃孿生兄弟,全身上下,每一根鬚髮,每一條皺紋,每一隻紐扣,乃至每一個神情動作,都絲毫不差地一模一樣。

兩人樣貌普通,身材一般,目光憨厚,滿臉和藹慈祥,約四十歲,平易近人。乍一看,給人一種鄉下老農的淳樸之感。與剛才有雷霆之威,駭然之勢的絕頂高手形象對比,給人一種難以接受的巨大反差。

子都、子房兩位師叔素來以醇厚和藹聞名於劍淵廷,但劍淵廷弟子無一敢對他們生起不敬之心,他們能坐在玄武堂堂主的位置上就足以證明他們的恐怖的實力。他們師承雷烴長老,而脾氣暴躁的雷長老卻調教出兩個老實巴交的弟子,著實讓人目瞪口呆,然而他們憑藉心靈相通,修鍊《三頭六臂》神功,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下,連作為師父的雷長老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京媟連著又吐了幾口鮮血,才勉強壓住體內翻騰的血氣,臉色煞白,左肩已經耷拉地垂落,沒了知覺。

「沒傷著吧?」孿生兄弟不放心地再問了一句。

「啊,沒,沒傷。」弟子受寵若驚。

「哦,沒傷便好。」孿生兄弟舒了口氣,在把目光落在地面橫七豎八地躺著的十幾個昏迷不醒的弟子,一臉沉痛,「妖女,爾敢傷我劍淵廷如此多的弟子?不可饒恕。」

「媟妹,快逃吧,不要管我了。」程躒絕望地呼喊著,連子都、子房兩位師叔都親自出手,他是再也沒有一點逃生的希望,現在,唯有逃一人是一人。

京媟臉色一寒,不理會程躒,要緊牙唇,不退反進,先發制人地奮力一劍斬向孿生兄弟,劍氣泛濫,迅疾如影。

孿生兄弟絲毫不避,待京媟近身時,兩兄弟同時赤手空拳,輕易地避開絢麗的劍光,一左一右直接捏向京媟喉嚨。

「咦?」兩隻一模一樣的大手不偏不倚地抓住京媟喉嚨,還未發力,眼前的京媟竟然如影子一般漸漸地變淡,消失了。

「分身術?」

而此時,京媟本尊悄然無息地出現了程躒與那名弟子身後,如之前一樣,冰倫劍刺向劍淵弟子背心,只是速度,比剛才更快,更決絕。

「妖女,莫再甩些小伎倆。」忽然,京媟疾速刺出的冰倫劍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難進分毫,而那孿生兄弟不知何時一前一後出現在京媟前後。

子都冷冷地盯著京媟,赤手抓住了冰倫劍劍身,穩如山嶽,任京媟如何運力,冰倫劍紋絲不動。而後面的子房惱怒地一手抓在京媟右肩膀上,暗加力道,京媟身體里便發出幾聲清脆的骨骼錯位聲,僅剩的一隻右臂也不甘地緩緩垂下。

「媟妹,媟妹……你這是何苦呢?」程躒見京媟地忍著痛楚,煞白的臉上痛得幾乎曲扭。他和她甚至還是敵對立場,而她在這種時候都願意捨棄自己,仍冒險相救,程躒忽然恨透了自己,為什麼他無法修劍?為什麼他沒有一點力量?自己堂堂七尺男兒,一旦遇到危險,不僅幫助不了夥伴,還要成為累贅,在這個弱肉強食,力量橫行的八蒼,他到底算什麼?他什麼都不算。

「哭什麼,還沒死呢……」京媟冷冷瞪著程躒,眼中是寧死不屈的倔強。

「還有點骨氣……」孿生兄弟不冷不淡地贊了聲,齊齊吁了口氣,剛才真是好險呀,如果他們晚一分識破京媟的「分身術」,那麼這名弟子怕是要遭殃了。

這時,二三十名弟子匆匆趕來,見滿地狼藉,驚駭不已,連忙去探眾人傷勢。

為首的是風陌風師兄,他見趙淳風也昏迷不醒,大驚,「趙師兄!」疾步上去探查,索性只是力竭虛脫,並無大礙,方才放心,又上前給兩位師叔問禮,「兩位師叔,弟子風陌,救援來遲,驚動您老親自出馬,弟子知罪,請師叔責罰。」

「好了,你們都忙活了一整晚,這麼快便趕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何來怪罪之說?對了,先把偆仙子送進去修養吧。留一些弟子照顧傷員,其他的帶著這兩個賊子去見廷主,聽后廷主發落。」孿生兄弟皺眉吩咐著,順手將京媟交給兩名弟子看管,奪寶人傷了長老師傅,做徒弟哪能閑著?

風陌感激地點點頭,剛欲交代師弟去辦,忽然,有人驚呼起來,「不好了,不好了,風師兄你快過來看看,楊師弟不行了。」

孿生兄弟和風陌臉色同時一寒,衝上去,然,還未來得及施救,姓楊弟子已然歸西,致命傷乃是後腦勺上的一個血洞,疑是倒地時被地上尖銳的岩石所傷,

而這時,已有數個平時與楊師弟要好的弟子殺氣騰騰地衝到了程躒和京媟前,雙眼血紅,「妖女,還我楊師弟命來!還我楊師弟命來!……」

十多個人一擁而上,更有一人一馬當先,憤而出劍,直刺京媟咽喉,丈遠距離,眨眼便至,劍氣吞吐,金石可破。

眾人皆愣,劍尖已至京媟咽喉處,眼看便要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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