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智（3）

周文尋又接著說道：「而且從另一方面來看，你剛才說的話裡面是存在著破綻的。」

「既如此，就請直言。」許昭易說道。

「你剛才說荀尚都不打算讓孟修崎繼續擔任公司的副總經理了，那麼我還有必要對孟修崎所做的事情進行分析嗎？其一，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其二，看來荀尚也早已知道了什麼……既然是這樣的一種情形，你的話語里顯然是有破綻的，所以說你今天讓我與賀弗為來到這裡並不是分析什麼，而是想讓我們加入到荀尚的公司，這樣一來我們與你的立場就相同了。」

「對啊，在同一立場上我們就不用再爭鬥些什麼了。」許昭易會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局面，「你之前想達成而未達成的局面，現在不就可以達成了？我不認為你還能想到什麼更好的方式來實現這一點。」

「就如我剛才說的，你覺得我與賀弗為會加入到荀尚的公司？」

「文尋啊，倘若你與賀弗為能夠加入荀前輩的公司，我認為你們都會成為公司的副總經理。這樣一來不也是挺不錯的？雖說現在公司的總經理是柴秉之，但我不認為他會阻礙你做事。」

此時的周文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說道：「可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樣吧，我會提出一個問題。」

「嗯，請說。」

「這是出於你的設想？還是出於荀尚的設想？看來你是在幫荀尚出謀劃策了？」

許昭易如實的回答著：「是出於我的設想，荀前輩並不知道。」

「好，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荀尚今天是否真會來到這裡？」

「這是自然的，你怎麼會懷疑這一點呢？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用懷疑這一點。否則下一次我想請你與賀弗為幫著分析事情，難道你們還會選擇來到這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荀尚是否真的打算撤換孟修崎？還是說這只是出於你自己的一種猜測？」周文尋認為這一點是很重要的，他也必須知道真實的一面。

許昭易並沒有立刻就做出相應的回答，他是向後靠在了沙發上，似乎是在想著該如何去說。

「你不會是想著說出那不真實的一面吧？」周文尋順勢問道，而這也是一種質問了。

「其實我剛才所說……可能更多的還是一種推測吧。荀前輩並沒有明確的告訴我說一定會撤換孟修崎，只是我自己推測出會是這樣的一種情形，或者說是我自己趨向於認為會如此。」

「在今天你讓我與賀弗為來到這裡之前，難道你都沒有與荀尚提到過這些？你覺得這會是一種合適的做法？」

「荀前輩平常也會有很多事情，所以我是想等荀前輩來到這裡之後再說，但我認為荀前輩的想法與之前是一樣的，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吧，至少說在看待孟修崎的問題上就是如此。」

「事情可能會有所變化，我的建議就是等你與荀尚商量好之後再說吧。」

許昭易聽出來周文尋可能是想離開這裡了，於是許昭易往旁邊挪了一下，「文尋啊，既然你今天都來到這裡了，還是與荀前輩認識一下為好。就算你不想加入荀前輩的公司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看到更多的一種選擇而已，更何況我也不想與你爭鬥什麼，所以我才會提出這一點，一切決定權不都是在於你自己？」

「可以，我也沒必要現在就離開這裡。先說回到孟修崎的問題，你覺得孟修崎最近是在謀划著什麼吧？可能孟修崎的一些做法也讓荀尚察覺到了，或許這次是讓荀尚難以容忍的。」周文尋依然坐於那裡說道，「還有另一種可能，孟修崎開始改變他的做法了，荀尚也看出了這種改變，我所指的自然是有利於公司的改變，如此一來荀尚又怎麼會想到撤換孟修崎？倘若是這樣的一種情形……」

「文尋啊，其實如此也好，我就是想知道你與賀弗為對此的分析，雖說你們並沒有去到過孟修崎所在的公司，也不知道孟修崎平時在公司里的做法，但我認為這並不影響你們對於此人的分析，畢竟上一次你們在公司外面是見過孟修崎的，並且也與孟修崎說了一些話語。現在我依然相信你們可以預測出孟修崎會有的一些做法，因為人的思維模式不會在短時間內就輕易的發生改變。」

「上一次你不也是見到過孟修崎了？你也會有自己的判斷。」

「確實如此，其實我們幾人都可以對孟修崎接下來會有的做法進行預測，那些沒有發生的，以及說有可能發生的，我們不都是可以預測到的？」

「你竟如此自信能夠達成這一點？」周文尋此時的看法是有些不同的，但周文沒有直接說出來。

「我只是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斷而已，你剛才說孟修崎的做法會發生一些改變，這本身不就是一種預測了？可能說荀前輩也不想撤換孟修崎，而對於這一點來說，等到荀前輩來到這裡之後我們就可以知道了，我覺得文尋你肯定也想知道自己的預測是否準確，對吧？」

周文尋有些默然，他沒有對此說些什麼。

許昭易接著說道：「文尋啊，按照你現在的預測來看，孟修崎會如何改變他的做法？」

周文尋是思考了幾秒鐘的，「他之前可能是與公司的總經理不和，但顯然荀尚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所以孟修崎會做出一些相應的改變。只不過在荀尚看來，可能這樣的改變會有一些問題……剛才我還有一個問題沒說，這次來到別墅商議事情，是出於荀尚的提議吧？他應該是想知道昭易你的判斷，只不過你又想到讓我與孟修崎來到這裡。至於荀尚將會說些什麼，其實你也不太清楚。」

「文尋，你說的很準確，好像這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一樣。」許昭易笑著說道。

「不知你的預判會如何？難道就如你剛才所說的一樣，荀尚這次決定撤換孟修崎了？」

「其實聽你說了自己的觀點之後，我會覺得你的預測可能更合理一些，孟修崎確實做出了改變，只不過在這樣的改變之中，又讓荀前輩看出了問題，所以荀前輩就想知道我對此的看法。」

「如此說來，荀尚其實並不知道你讓我與賀弗為來到這裡了？你自然是沒有告訴荀尚這一點了？」

「文尋，又被你猜中了，你還是和之前一樣，非常的聰慧。在你面前很少能夠做到隱藏什麼……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或許我可以向荀前輩建議成立一個智囊團，而我們幾人自然就是智囊團的成員了，你覺得如何？當然了，文尋你自然還是首席智囊。我之所以提出這一點，就是在於對這一點而言，我們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許昭易在說到這裡之後就看到周文尋是想說些什麼的，「文尋啊，我知道你會提出拒絕，可能你也是不會同意的，但我還是想請你考慮一下。」

周文尋本來確實是想直接提出拒絕的，不過在聽許昭易如此說后，周文尋就引用一句詩說道：「枕上詩書閑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

「文尋，不知你在這裡引用此句詩是什麼意思？」許昭易問道。

隨後卻是賀弗為回答了這個問題，賀弗為則是拿著幾本書剛好從二樓的書房裡走了出來，其實剛才在書房裡面的時候，他也大概聽到了周文尋與許昭易所說的一些話語。

此刻賀弗為說道：「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來看，我覺得這其中的意思可能並不重要，而意境才是最為重要的。在這樣的意境之中，還用在意別的事情？」

許昭易想到：倘若是這樣的一種解讀……周文尋自然是表示拒絕了……可文尋怎麼會想到引用詩來表示拒絕？而且還說的如此委婉？還是說這只是賀弗為自己的解讀而已？或許周文尋是指的另外的什麼意思吧？不過這句詩的原意又到底會是怎樣的？周文尋是想表達原意？還是說他想引申為只是他自己想表達出的意思？這文尋的想法總是讓人難以看透啊……

這時周文尋肯定的對許昭易說道：「我並不贊同你的這一設想，而且我的想法也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