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份暴露
安靜，徹底的安靜。
眾人仰著頭，獃獃的看著晴空，內心毫無波瀾，不是不驚，而是嚇傻了。
剛才他們看到了啥？一腳將天劫踢散？這是真的嗎？不會是在做夢吧？
那可是八九天劫啊，九成九的羽化境七重巨佬都無法邁過的一道生死劫，就這麼散了？
眾人的三觀再次碎了一地，久久無法恢復。
張德率走到張芊芊跟前，伸手將她拉起來，順勢探了下其體內的傷勢，發現並不重，方才放心下來。
「怎麼樣，還好吧？」
張芊芊這才緩過神來，望向張德率眼神頓時變了，起了敬畏之心。「師，師傅，您，您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眾人聞言，不由豎起耳朵，他們也是好奇得緊。
張德率淡笑道：「手拿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事已至此，再裝下去那就是矯情了。張德率感覺到此刻裝嗶的氣氛已經烘托到位，當即便開始神秘莫測起來。
嘶！
不出張德率所料，眾人又開始互嘶起來，個個瞪大了雙眼，彷彿喉嚨被人掐住一樣，渾身直哆嗦，表情顯猙獰。
這話在他們這種層次的人當中，流傳極廣。大家及其羨慕那位突破了九九飛仙劫的仙人，都認為其一言一行蘊含無窮仙機，以至於許多人紛紛參悟其中的大道。
特別是這句及其裝嗶的話，更是讓眾人百爪撓心，總覺得其中定有大機緣，不是絕世功法，就是曠世神通。
在場眾人絲毫不懷疑張德率是在吹牛嗶，這他么連八九天劫都能踢散，不是仙人又有誰能做到？
原來仙人就長這樣的？
不知為何，眾人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張德率的形象跟他們的想象有些落差呀。
「晚輩拜見前輩，不，仙長。您，您就是前幾個月突破飛仙劫的仙人嗎？」張金財無比恭敬的躬身拜道。
張德率和藹的看著他，「放輕鬆，無需拘謹。本尊剛剛突破，不日即將飛升，九州界畢竟是本尊的故鄉，便趁著這段時間，遊戲人間，最後再好好看看這世界吧。」
說完，還仰頭長嘆一聲，散發出無盡不舍之情。
哇喔，沒想到仙長竟然如此有情有義，實乃我九州界之福啊。
不過，書中不是說，一旦成為仙人，便會棄情絕愛嗎？怎麼仙長跟書上說的不一樣啊？
但眾人也沒有糾結這點，正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面前，比書真實多了。
「仙長，不知您來自哪個宗門仙朝？芊芊丫頭也好拜入山門。」張金財目光微閃，緊張不已，他一面想弄清楚仙長的身份，一面又想給張家尋個更大的靠山。
張德率也沒想太多，當即搖搖頭，「本尊不屬於宗門仙朝，真要算起來，應該是散修吧。芊芊算是本尊第一個弟子，無需拜什麼山門。」
眾人聞言，皆是大驚，散修？一個散修也能修成仙人？
眾人的三觀再次破碎，他們努力壯大家族是為什麼，宗門仙朝不斷爭奪地盤又是為什麼？說到底就是為了搶奪修仙資源，讓自己能夠儘可能快的提升修為。
而一介散修，不過是無錢無勢無背景的三無人員，全身上下就剩爛命一條，憑什麼能夠超越宗門子弟？這在九州界是皆無可能的。
因此，九州界的散修修為普遍低下，絕大部分都在金丹以下。只有極個別能夠突破元嬰，藉此機會加入宗門之中。
因為突破到元嬰，便需要更多的資源供他修行，沒有一個實力雄厚的宗門，根本辦不到。
而現在張德率說他是散修，眾人說什麼也不願相信。你天賦再好，想要成仙，沒有充足的靈氣，沒有天品功法，沒有九轉靈丹，你修毛的仙啊。
總不能吸空氣成仙吧？
「仙長，您這是說笑了吧？散修怎麼能夠修成仙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呵，不要覺得不合理就不存在。正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是為變數。」
張德率話音剛落，天空突然炸起一片巨雷，烏雲匯聚，似要凝聚劫雲。
「滾！」張德率大手一揮，再次將天空炸成一片晴空。然後聳聳肩，嗤笑道：「這老天也太小心眼了，說個話也要管。」
眾人卻是嚇壞了，縮著脖子不敢動。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這句話簡直如驚雷一般，轟入他們的心中。腦海中靈光浮現，彷彿抓住了什麼東西。
不知是什麼東西，但眾人都有感覺，這個東西對他們極為重要，有著巨大的好處。
可單憑這句話，根本不夠。眾人有如貓爪撓心一般難受，這句話到底有何深意？
「好了，接下往下說。」張德率不知眾人所想，繼續胡吹亂侃道，「本尊就是這遁去的一，也就是變數。什麼是變數？就是超脫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因果不沾，天道難欺。就如方才那劫雲，隨手就被本尊破了。為何，天道管不得本尊罷了。」
嘶！
眾人彷彿聽天書一般，不是聽不懂，而是太高端了，完全脫離了他們的修仙指南，反方向操作。
修仙修的是啥？還虛合道，與天道契合。唯有如此才能借天改命，超脫物外。
就好像你每日都要吃飯，吃飯才能長身體。天道亦是如此，此方天地萬物生靈皆為天道的一部分，所修術法道則同樣為天道所有。
可以說，每個修士都是天道的一份子，靈氣，法力，氣血等等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中。脫離了天道，吸不得靈氣，施展不了術法，領悟不了道則，那跟普通凡人有何區別？
可人家是仙人啊，仙人怎麼可能會胡說八道？
眾人一陣糾結，難道這世上還有這種反修仙操作？唉！學不來，學不來啊。不愧是仙人，走的路都那麼別具一格。
「仙長不愧是九州界唯一的仙人，所行所思皆與眾不同，可謂是開創了一門反天道而行之的法門，我等欽佩之至。」張金財不由感慨道。
「仙長功參造化，術法通天，我九州有仙長，猶如黑夜高懸明月，為我天下修士指明道路，我等感激不盡。」
「不錯，仙長何不開宗立派，為修仙界指引成仙之道，如此，則功德無量，流芳萬古啊。」
眾人紛紛附和，趁機拍馬屁。
張德率到底是個半凡人吧，聽到這些話，頓時有些飄飄然。
「咳嗯，你們是想說，天不生我張德率，仙道萬古如長夜吧？呵，這就有些過了。本尊向來行事低調，淡泊名利，爾等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