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普度慈航

王道靈與歐陽鋒師徒二人就在王八對綠豆的鐘意下給確定了下來。

「蛤蟆功！」

王道靈自然沒有的。

然而，這並攔不到曾經的金丹大妖。

為了貼近武俠，不至於偏離軌道，教出一個擁有法術神通的歐陽鋒，王道靈反覆琢磨，燒腦。

且不說王道靈在為蛤蟆功大傷腦筋的事，蘭若寺在今日迎來了朝廷的最高規格待遇。

皇帝下旨，有請蘭若寺得道高僧普度慈航前往京城，主持召開今年的水路法會。

「普渡慈航？」

「俗家名字，吳峰。」

要是王道靈在此，必定要慶幸，他為此悉心教導百年的蜈蚣精。

「阿彌陀佛，貧僧領命。」

能拿下今年水路法會的主持位置，是吳峰在背後付出的努力回報。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既然是高僧，自然有高僧的矜持。

吳峰領下聖旨后，將招待天使等俗事統統交給了蘭若寺的僧人。

他自己，則是回到芙蓉洞中，與師妹桃夭夭分享，邁向成功的開始。

「恭喜師兄，賀喜師兄，證道可期。」

芙蓉洞外，桃夭夭給了吳峰一個擁抱，送上真誠的祝福。

這時候的吳峰，早已卸下了莊重的偽裝，露出來他那木納而靦腆的本性面容，咧著嘴笑道：「師妹，我終於成功了。」

「嗯！」

桃夭天用力點頭，激動道：「進了京城，師兄便可借龍脈而脫凡，從此步上無雙大道了。」

喜悅往往伴隨著憂慮。

祝福完了，桃夭夭開始提醒吳峰，道：「師兄，切記師父說過的話，有因必有果，你要借勢龍脈，必要承受朝廷敗亡的因果。」

吳峰點頭，說道：「師妹放心，師兄既然決定藉助龍脈，就已經決定承擔這份責任，出任朝廷護國大法師一職。」

「如此最好。」

桃夭夭曉得，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吳峰既可以藉助龍脈衝擊龍門，朝廷又可以在吳峰的庇護下繁榮昌盛。

「只是，師兄可曉得，還沒有千年的王朝？」

桃夭夭還是擔憂不已。

「哈哈哈。」

吳峰大笑。

隨即，表現出來的模樣以及說出的話，讓桃夭夭感到，師兄是如此迷妖。

她似乎，愛上了師兄！

只看，只聽，吳峰一個轉身，抬頭望天，冷酷無比沉聲而充滿自信與霸氣的說道：「我輩修行，本就是逆天爭命，師兄就想看一看，風雲變幻，誰主沉浮。」

三日後

蘭若寺外

在龐大的人群擁護下，一代高僧普度慈航，念叨著梵音北上京城。

原本軌跡中的索命梵音不存，只留下了，能凈化心靈，使人向善，明天會更美好的祝福。

吳峰作為王道靈的弟子，接受的也是王道靈按部就班的道門傳承。

然而，這一刻，吳峰的表現卻堪比佛陀，對佛門的經意竟然有了個人的詮釋。

這讓王道靈情何以堪？

教育是失敗的嗎？

真要是王道靈見此，或許只能以一句佛本是道安慰自己吧！

當然，如果師徒二人真就重逢，相信吳峰會稟告師父，師父，佛真就是道。

因為對於佛經，吳峰就沒有好好的研習過。

但這並不代表，他看王道靈留給他和師妹的道經，就不能解釋佛教的經意。

「天才，也不過如此吧！」

從蘭若寺所處的金華府，郭北縣北上，一日路程出了郭北縣后，停下休息的夜晚，吳峰與師妹桃夭夭趁著夜深人靜，摸出了驛館。

「豈有其理，這些該死的妖孽，難道想換了人間嗎？」

桃夭夭站在一處村落的百姓家裡氣憤不已，如同潑婦罵街。

而吳峰，則是一言不發，鐵青著臉。

「師兄，有多少村民糟了毒手？」

罵過後，桃夭夭看向口念往生咒的吳峰問道。

「九人。」

念完往生咒，吳峰朝著一個方向一邊走，一邊沉聲回答。

桃夭夭見此，不在說話，沉默的跟在吳峰身後。

她曉得，師兄是發火了。

老實妖的師兄，一旦動了真火，神仙難保。

當然，如果是面對師父一樣存在，則要另算。

桃夭夭能如此信任吳峰，還是因為吳峰佛道雙修，能越級而戰的真正原因。

要不然，真以為今年水路法會主持的位置能讓吳峰花些師父留下的靈寶，靈材奪下來？

沒有實力，一切都是虛的。

與吳峰論過道的都曉得，別看吳峰現在還出於明心的境界，連脫凡還沒修到。

但吳峰，硬是以明心境界，生生擊敗了練氣士這樣高出他自身兩個境界的強大對手。

換句話說，吳峰是真刀真槍殺出的一條血路。

當然，這其中離不開師父王道靈留給他們那趁手的兵器。

「孽障，在本座面前還不現出原形？」

吳峰與桃夭夭走到村落的盡頭后，看見兩位老夫老妻扶手而立，吳峰朝兩人怒聲喝道。

「大師誤會，此處人命，不是我夫妻二人所為。」

兩位人形模樣的老者，在吳峰的喝罵下頓時跪地辯解。

而吳峰，聽到妖孽狡辯的話語，沉默著轉頭看向桃夭夭。

「師妹，交給你了。」

桃夭夭點頭應答，隨即手中出現兩條看起來像是絲帶，實際確實桃樹枝丫的事物飛向對面兩人。

兩人，不，準確的說是兩妖，面對快速飛來的絲帶，女妖想本能的閃躲，男妖卻一把拉住，不讓他動彈。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何況，男妖在白日就打聽清楚了，穿著一身金色袈裟的老和尚，正是保郭北縣一方平安的普度慈航法師。

郭北縣，在方圓千里的妖族眼中，即是天堂，也是地獄。

說天堂，那是因為普度慈航法師可以容許妖族安生。

說地獄，則是因為對妖族害人零容忍。

「師兄，不是這兩頭老牛。」

吳峰點點頭，目光深邃的看向了村落的後山。

其實他早知道不是這兩頭老牛害人，畢竟，牛，即便修鍊成妖了，也是吃素的，幹嘛還要身背業力。

何況，這兩頭老牛，身上有著濃郁的紅塵氣息。

顯然，他們是從小生長在人族之家的。

以人族對待牛的現狀來看，這是擁有祖宗一樣的待遇。

雖然待遇高，但也辛苦，福兮禍兮，誰又能說的清楚。

可即便吳峰心中否認不是牛妖所謂，但他還是讓桃夭夭確認。

這樣多此一舉，也是吳峰在王道靈的教導下養成的習慣。

三思而後行。

由此可見，百年時光里，王道靈是如何深入淺出的詮釋了，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的。

「師兄……」

桃夭夭見吳峰沉默到底，不免擔心。

吳峰轉過頭，露出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里，充滿了遺憾和悲傷。

慈悲之情，言語表。

「師妹，十幾條生命啊！」

桃夭夭聽后皺著眉頭，師兄這是心軟了？

不行。

師父說過，有一必有二。

她必須提醒師兄，不可犯糊塗：「師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吳峰笑著點頭，給了桃夭夭一個安心的答覆：「放心，師兄曉得，妖在做天在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