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弟弟的想法。
寂靜的夜空中，絲絲魅惑的旋律慕然響起。
錢丙華聞后，眉頭緊皺看著天空，喃喃道：「她不是去三無島了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朵綠色的花苞，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悄然綻放。一名手扶琵琶的綠衣少女，腳踏輕煙，款款而來。
「師姐！」錢丙華等人瞧見來者后，相繼尊敬道。
楚媚兒瞅著師弟們的樣子，嘴角帶著盈盈笑意，翹起蘭花指，點在錢丙華的額頭上。樂道：「喲，我沒看錯吧。你這個小棋痴，竟然幫老傢伙們張羅事情來了？你不是一向自稱清高嘛？」
錢丙華面容緋紅，尷尬道：「師姐還是別開師弟的玩笑了......」
楚媚兒掩面咯咯直笑，瞧著師弟們的窘狀，裝樣嗔怒道：「真是的，我有那麼恐怖嘛？」
「......」七人擦著腦門上的虛汗，相互看了一眼。
「好了，瞧你們的樣子，哪還有一點男人的氣魄！錢師弟，我房中正好缺一個丫頭，這小姑娘十分合適。人我帶走了，老傢伙那，我會去說的......」
楚媚兒指著身下一名暈厥的少女，白皙的手指撥動著琵琶，趁著淡淡的旋律，悠然遠去。
錢丙華眉梢緊鎖，望著女子的方向，猝然嘆氣。
「子寧，師姐帶走的是誰？」
「師兄，就是之前我提過，排在第七位的那名少女。」
......
晝夜飛快的交替著。
「師兄，又有十三個人淘汰，還剩四十五名。」
點著頭，錢丙華回道：「那人情況怎麼樣？」
「已經爬到了四千多米，處在山峰的中央。」
「獨臂少年呢？」
「他自從昨夜以後，就停滯不前，已經落到了第三十二名，我想應該是體力完全透支了。不過，我見他的神情，彷彿心中頗為不甘，仍要向上爬的趨勢...」
想著少年那令人心悸的眼神，淡淡道：「行了，將他救下來吧，送到棋院的廂房裡。」
「是！」一道虹光朝峰下飛去，片刻后，自空中激射而起，穿過雲層，消失遠去。
錢丙華雙手撫摸著冰涼的石壁，自言自語道：「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
大口吸著稀薄的氧氣，莫南一聲苦笑。舔著乾澀的嘴唇，繼續奮力而上。
驕陽東起西落，如此重複著。一天的時光，眨眼而逝。期間，惡劣的天氣給倆兄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有一次，暴雨連綿。雨水沖刷著山表，使得本來就十分難抓的石壁，變得更加順滑。莫北幾次失手，多虧了系在腰間的繩子，才救得一命。
而且，越往上。空氣的溫度就愈發寒冷，莫南不覺得如何。不過，令他擔心的是莫北......
十天後，午時，烈日當頭。
「師兄，還剩二十二人。」
二十天後，黃昏，紅霞映天。
「師兄，還剩九人。」
三十天後，晨曦，啟明高照。
「師兄，只剩四人了。」
錢丙華看眼天色，見已離午時三顆不遠。轉身問道：「那人怎麼樣了？」
一聽師兄問起，後者來了興趣，笑道：「他體內的真元已經消耗一空，正和同伴倆人懸挂在九千四百米的高空呢。」
「哦，是嘛？我去看看...」
※※※
莫北眼神恍惚，體內嚴重失水，喃喃著：「哥！我不行了...」
莫南渾身酸痛麻木，喉嚨發乾。丹田中那雄厚的熱流已經點滴全無。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再支撐他向上攀爬。瞅著頭上只剩一百多米高的峰頂，心中不甘。嘶啞道：「振作點，我們可以的！」
倆人的水壺早在幾天前，就已喝光...
要爬上這僅剩的一百多米高，對於此時的二人來講，難於登天...
一顆巨大的棋子，停在空中。錢丙華淡漠的看著精疲力盡的莫南，平靜道：「怎麼？沒力氣了？」
吞咽著口水，蒼白的臉頰看眼對方，並未回答。
錢丙華對他的態度，微微一笑。忽然瞧著身下的莫北，道：「看你倆的樣子，難道是兄弟？」
莫北沒有吭聲，不過表情已經默認了。
「你知道嘛？其實憑你哥一人的能力，完全可以輕鬆的通過這次考核。之所以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全都是因為你！沒有你的話，說不定，他已經站在了山峰上。如果，沒有你哥帶著你，你也早就摔死了...」
「你住嘴！！！」莫南看著身下弟弟隱晦的表情，霍然一聲怒吼。
錢丙華對於莫南的勸阻，不為所動，仍道：「另外，對於你這種完全憑靠他人的努力，才取得如此成績，偷雞取巧的方法。也是我們人道，最為不屑的...」
「你沒資格求道，更沒資格成為知天者！」
「你住嘴！你給我住嘴！！！」莫南瘋狂的大吼著，安慰著沉默不語的弟弟：「小北，別聽他亂說。聽哥的，咱們不求這道了。咱這就下去...」
莫北將低下的頭，抬起瞅著莫南，臉上赫然掛著陽光般的笑容：「放心吧，哥！我沒事...」
「下去？你的體能已經處於極限，怎麼從這萬米高空下去？」錢丙華淡淡的看著莫南，身形一動。浮浮而起，飄到了峰頂之上。
袖口一抖，一根長達百米的麻繩自峰上落下，尾端蕩漾在莫南的身前。
錢丙華的聲音在二人的耳旁響起：「別說我沒給你機會，順著繩子爬上來吧。不過，這繩子只能承載一人的重量，你倆決定吧......」
倆兄弟，相互對視著。莫南先開了口：「小北，你順著腰繩爬過來。然後上去，快點！」
莫北高興道：「真的？」隨即，又愁眉苦臉：「哥，我實在是沒力氣了。要不，你先上。等你爬上后，再將繩子放下。」
觀莫南不放心，又道：「既然說這繩子只能承載一人的重量，那麼咱倆只能一個一個來。哎呀，別猶豫了，時間要緊。」
莫南心下一緩，遲疑道：「好吧，那我先上！！」將系在腰間的繩子解開，雙手抓著錢丙華遞下的繩索，徐徐而上。
「別成為他一輩子的累贅！！」一絲輕言，悄悄的傳入莫北的耳中。
看著大哥的背影，他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光彩，見莫南已經站在峰頂上。笑著大喊道：「哥，加油啊！！！」
而後，欣慰的放開了雙手。放鬆全身，向後倒去。
地平線上，一縷陽光穿透黑幕，照射在急速掉落的黑影身上，金色的光芒籠罩全身，神聖而絢爛。
看著墜入雲中的弟弟，莫南呆立住。
「不！！！！！！！」
一聲悲鳴，貫穿天際。
.........
玉樹縣的同胞們，堅強起來！！！（更新有點晚，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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