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飲蛇血,異變。
巨大的蛇軀圈成一團,蛇首直立而起,口中的黑煙吞吐不定,籠罩在周圍十丈內外。
黑氣透過掩面的絲布,被莫南吸入鼻中,竟有些昏昏欲睡。眼中一驚,緊咬舌尖。一股強烈的痛楚沿著口腔傳入大腦,將疲意趨趕掉。
他的小腿帶傷,行動不便,根本無法逃出巨蛇的攻擊範圍。更何況一對燈籠般的蛇眸正陰光四溢的注視著自己,一有異動,絕對會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雖然心中駭意大增,仍就是緊張的防備著。大蛇慢慢的向他爬來,粗壯而沉重的軀體,在地上留有一道道痕紋。
莫南先發制人,憑藉著靈巧的身體,快速爬到三米多高的岩石上面,和蛇頭四目相交。
蛇眼中閃過一抹嫣紅,隨即張開大嘴,森白的牙齒閃電般探出。
雙腳一抬,石頭上留下倆個胳膊粗細的牙印,殘留的毒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著石末。
心中一寒,趁著蛇頭向回伸縮,莫南翻身一跳,正好騎在蛇鄂之下的七寸之處。舉起斧頭,猛力而下。無論是什麼品種,只要是蛇,那麼七寸都是其命脈。
讓他大跌眼睛的是,儘管他卯足了力氣,卻沒有在蛇皮上留下任何傷痕,只聽得一陣陣『乒乓』之聲,宛如砍在鋼板上一樣,堅硬無比。
蛇皮上還有著粘稠的液體,十分順滑。騎在蛇背上的他根本保持不了重心。
巨蛇一聲嘶吼,身體在地上劇烈的翻滾起來,企圖把敵人甩下去。奈何,莫南心知自己如果一旦掉落在地,那麼必死無疑。即而,將斧頭丟到遠處。雙手扣入蛇鱗之中,牢牢的鞏固著自己的身體。
大蛇吃痛,開始瘋狂的搖擺起來。背上的莫南嘴角帶有鮮血,感覺體內的五臟六腑宛如錯位了一般,疼的忍不住大喊起來。
幾分鐘過後,大蛇可能精疲力竭,擺動逐漸緩慢下來。莫南的衣衫也已經支離破碎,殘留在地上。
瞅這廝沒了響動,莫南徐徐觀察。哪知剛剛鬆懈片刻,眼角間便看一條黑影從身後捲來,竟是巨蛇的蛇尾。蛇尾在近身的瞬間,就纏繞在他的腰身,死死勒住。
只見,原本雙目閉合的蛇睛,突兀的睜開眼帘,一時間眼中紅光大盛。
隨著蛇尾不停的收縮,清晰的骨折聲響在耳邊,莫南知道自己的脊椎恐怕斷了。想著之前的點點滴滴,他抬首大叫。手中不知哪來的怪力,將血淋淋的蛇鱗從肉中拔了下來。
蟒蛇一陣痙攣,收縮的蛇尾硬生生停滯片刻。得以緩勢的莫南,渾身血液流暢開來,腦中暈眩。看著鱗下白花花的蛇肉,心中一狠,張口咬了下去,吸食著蛇血。
大蛇凄涼的嘶叫在附近的空中回蕩,莫南恰似一個吸血機器,粘在蛇背之上。無論巨蛇如何翻騰都無濟於事。
伴著肚中的蛇血越來越多,他的臉蛋就好象喝酒一般,慢慢醉紅,全身的毛孔中迸出萬千灰氣。
滾燙的血液順著喉嚨而下,莫南腦中一熱,暈厥過去。但他的潛意識卻不停的說著:「不要鬆口,不要鬆口......」
就這樣,即使昏過去的他,仍本能的喝著蛇血,生怕一鬆口,自己就會葬入蛇腹。
良久,奄奄一息的大蛇停止了蠕動,沒了呼吸。離遠看去,剛才還粗壯的蛇軀,此時已經乾癟,只剩下一架被薄薄的蛇皮包裹的干骨而已。
蛇背上的少年,卻保持著恆久不變的模樣,雙手環抱蛇身,口中緊咬著鱗下的蛇脈。可能因為血液流失過多,蛇肉鬆弛下來,少年翻倒在地,呼呼大睡,還會不時的打上個響亮而沉悶的飽嗝。
奇異的是,四周的爬動的毒蟲們,在經過少年身邊時,紛紛向遠出快速逃竄,彷彿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樣。
而不斷從莫南毛孔中散發出的灰氣,密密麻麻的形成一個蟬繭的模樣,將他包裹在內。隨著灰氣徐徐增加,並逐漸實體化。終於一個灰色泛著流光的罩壁,浮現而出。讓人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不知過了多久,伴著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灰色光罩『砰』的一聲,好象鏡子一樣片片碎裂,化為輕煙消散於無形。
莫南半夢半醒的睜開雙眼,回憶著剛才的情形,頭中猛的清醒。坐起后,感覺體內熱血沸騰,好似留的不是血,而是岩漿,皮膚紅的嚇人。
本能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卻說不出來到底有何改變。這種似懂非懂的狀態,讓他有些發狂。
轉首一看蛇屍,臉上懵懂道:「死了?我殺的?...」
黑夜降臨,未知的山林中將更加的危險。歇息小會,他本想要站起。腳下突然湧出一股巨力,把他彈起四米多高,由於掌握不住身形,撲通一下,狠狠的摔在地上,濺起一股塵土。
「這...」
莫南膛目結舌的看著自己的雙腿,那一瞬間的力量,是他之前不曾擁有的。抬起雙臂,緊握拳頭,感受那陌生的力量在血管中流竄,心中驚詫不已。
遍體鱗傷的傷口,此刻都完好如初。連內傷也都好的七七八八......
又瞄了眼巨蛇的屍體,喃喃著:「難道那蛇血?...」
難道是自己飲下的蛇血,在自己體內發生了某種未知的異變?想著那足有好幾盆的血量,全被自己給喝下,不禁有些不寒而慄。
他驚奇的感知到,這瘴氣竟然對自己也沒了影響。揮動著手臂,掄起一拳,照著岩石而去。
繁雜的裂痕由他的拳上,向岩石周圍延伸。
『轟!』大大小小的碎石掉落而下,在他的身下堆積著。剛剛還聳立眼前的巨石,頃刻間,變成小石子。
莫南的眼中帶著震驚和欣喜,渾身激動的顫抖。他本以為這次難逃一死,卻沒想能因獲福。
難道是老天在幫自己?......
即使夜光籠罩,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清晰的映照在他眼中,就宛如一台精準的夜視儀一般,奇妙無比。
慢慢適應著身體的新變化,思緒萬千:「這世界好象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奇妙.....」
半晌,歡喜過後。他想起了此次的目的,愁眉苦臉的升起一簇篝火,竟大膽的從蛇屍上撕撤下一快蛇肉,翻烤起來。
「既然蛇血有益,那這蛇皮呢?」莫南壞壞的念著.....
黑暗的林中,明亮的火光十分顯然。很可能給他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劫後餘生的他,已沒有了一開始的膽怯。蛇血的變異,使的他自信心迅速膨脹。
現在他渾身充滿力量,而且不懼瘴毒,強悍異常。
可是這股興奮只持續了一個時辰,便漸漸消退。口中吃著酸澀的蛇肉,犯著苦惱。
「這紫翼蜈蚣,到底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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