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我在這呢(月半章)

073 我在這呢(月半章)

周逸森低頭望著孟時語,輕聲問道:「一起過去?」

孟時語點頭,單手拎著裙擺隨周逸森向前面走去。

白穎像個當家主人似的,走在前面,不時和兩旁的人打著招呼。

剛走到前面,孟時語就看到她手裡的手機閃個不停。

白穎帶兩人走到白偉和周爸所在的位置,就拿著手機離開了。

幾個和周爸年齡相仿的成功人士聚在一起舉杯暢談著,看到周逸森走來,都停下了交談。

「白伯父。」

周逸森摟著孟時語的腰,讓她不能朝後藏。

白偉將手上的酒杯遞給經過的侍應生,笑著對周爸說:「周兄,令郎越來越能幹了,今年三四部電影要上映,我們這幫老傢伙兒想要投資還得靠搶呢。」

白偉這話說的有些大了。

周爸抬手拍了拍周逸森的肩膀,說道:「事業幹得再起勁,也該成家了。」

此話一出,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孟時語的身上。

「逸森,不介紹一下嗎?」

說話的是胡成,和周氏不一樣,胡成主攻外貿物流這一塊,這幾年撈了不少油水。也是幾個人中,肚子最大的一個,看著最像暴發戶,但為人最實在。

「我未婚妻,孟時語。」周逸森緩聲介紹道。

孟時語端著酒杯,禮貌的對幾位長輩點頭稱呼著。

剛才是周家兒媳,現在是未婚妻,孟時語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緊跟在她身上。

孟時語站在周逸森身旁,聽不懂他們交談的內容,站了一會兒,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周逸森的衣袖。

在他耳邊,小聲說著:「我去那邊坐一會兒。」

周逸森低頭看了眼她腳上的高跟鞋,彎腰在她耳旁說好。

目送孟時語走到大廳一角的沙發上坐下。

「這年輕就是好,離開一小會兒就想。」胡成笑著打趣道。

周逸森收回視線,端著酒杯輕抿一口,笑了笑沒否認。

孟時語坐在沙發上,把手裡的酒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來。

看看四周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的熱聊著,孟時語托著腮無所事事,輕點著腳尖。

這尖頭高跟鞋穿著是很美,但站一會兒就累,完全不實用。

下意識的摸了摸裙子,剛才忘記把手機從車裡拿下來了,不過這種場合要是玩手機的話,也會顯得沒禮貌。

孟時語低頭盯著裙擺上的紗發獃,突然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時語?」

孟時語抬頭看著程澤站在面前,不禁愣了一下,怎麼這麼巧,在這也能遇上?

程澤端著還剩一個杯底的紅酒,在孟時語身邊坐下,語氣難掩興奮的問道:「你怎麼在這?你陪周逸森來的?」

孟時語看他臉色泛紅,猜他應該喝了不少酒,這宴會還沒正式開始,他怎麼會喝這麼多?

不自覺的拉了拉裙擺,不著痕迹的朝一旁挪了挪,點頭說是陪周逸森來的。

說著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周逸森。

程澤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放下酒杯,自嘲的笑了笑,說:「你跟周逸森是對的,不像我,好不容易拿到邀請函,早早的進場,也只能端著酒杯一個個去敬酒拉人脈。」

孟時語轉頭看了他一眼,這時候的程澤和高中的他,完全不同。

多了一些無奈,和一種說不出的卑微。

「時語,小靈是任性了些,你別跟她置氣。」程澤手肘撐在腿上,拿起剛放下的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小靈......還好嗎?」孟時語輕聲問著。

「還那樣,大小姐脾氣改不掉,如果她能像你......」程澤眼神有些迷離,說著便沒了聲音。

孟時語抿著嘴角,看他像是喝醉了,提醒道:「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周逸森走了過來。

孟時語站起身,迎上去,習慣性的將手放進他的手掌,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程澤。

「他好像喝多了。」

周逸森伸手摟著孟時語的腰,故意挑眉問:「這麼關心?」

孟時語抬手輕拍一下他的手,嘖聲說:「他是小靈男朋友!」

周逸森聳了聳肩,程澤這樣的,還不夠格和他爭,他也就是逗一逗孟時語。

抬手招來一個侍應生,指著有些醉的程澤,吩咐說:「誠鵬集團的公子,留心照看一下。」

侍應生點頭應著,動作麻利的上前將程澤扶起,轉身問著周逸森。

「周先生,我帶這位先生去喝點解酒湯,一會兒送他回家還是?」

周逸森單手插兜,看了眼半醉半醒的程澤,想了一下,說:「醒了再帶回來。」

孟時語看著程澤被侍應生帶走,抬頭一臉好奇的問著周逸森:「誠鵬集團?你是怎麼知道的?」

周逸森輕捏兩下孟時語的鼻尖,勾著嘴角,說:「調查潛在情敵的家庭背景,自然就知道了。」

潛在情敵?什麼跟什麼啊!

孟時語看見他眼底的壞笑,沒好氣的輕捶了他一下,微紅著臉,追問:「那、那他喝多了不應該回家嗎?為什麼要讓人帶他回來?」

看得出來,程澤並不想在這。

周逸森低頭看著她,將她額前的髮絲別在耳後,解釋給她聽。

「前陣子程董腦中風住進了醫院,誠鵬內部已經亂了套,資金鏈眼看就要斷了,託了好幾層關係才擠進來,程澤如果抓不住這次的機會,怕是沒辦法交代。」

孟時語驚訝周逸森知道這麼多,也明白了程澤為什麼在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就喝得暈乎。

伸手搭在周逸森的肩上,故意說著:「剛才還說是『潛在情敵』,那你不應該幫他啊......」

「後來發覺,他還夠不到情敵這個詞。」

「......自大。」

「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方才在門口登記來賓名字的管家從外面走進來,在白偉耳旁低聲說了兩句。

白偉笑著點了點頭,沒一會兒音樂聲響起,宴會正式開始了。

白偉走到前面,接過管家遞來的話筒,音樂聲漸漸變小。

孟時語挽著周逸森,跟著人們圍上去。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白某人的壽宴,白氏能有今天,少不了在座各位的扶持,這第一杯酒,我先干為敬。」

眾人一同舉杯,都豪氣的幹掉了杯中的酒。

孟時語喝了一小口手中的香檳。爽滑的口感,果香味重,仔細品竟有點兒櫻桃的味道。

第一杯酒過後,接著便迎來了第一支舞。

周逸森擁著孟時語走進舞池,白穎站一旁,沒好氣的埋怨著:「爸,我想和逸森跳第一支舞的!」

白偉轉頭看著白穎,嚴聲斥道:「周家的態度你看不出來嗎?聽話,別在這胡鬧!」

說完便轉身走開了,白穎站在原地,瞪著在周逸森懷裡笑得正歡的孟時語,不自覺的握緊了拳,紅色的指甲顯得手上的皮膚更加蒼白。

孟時語單手搭在周逸森的肩上,腳下的舞步穩而不亂。

「你不怕我踩你腳?」孟時語仰頭和他對視。

周逸森將她摟得更緊幾分,揚起的嘴角,帶著一抹孟時語看不膩的笑。

「我知道你會跳。」

孟時語靠在他懷裡,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周逸森笑著,沒回答她。

那次他去巴黎出差的時候,不只是孟時語在想他。

他也同樣。

想念,只多不少。

那晚,周逸森找出孟時語以前拍的微短片,就那樣看了一遍又一遍。

短片里,她的一顰一笑,一蹦一跳,一回眸一低眉。

全都在那晚,牢牢印記在他的心上。

一曲罷了,兩人退出舞池。

兩邊已經擺上了甜點,孟時語抿了一口蛋糕上的奶油,微微皺起眉。

周逸森拿紙巾擦去她嘴角的奶油,看了看周圍的人,壓低聲音,說:「夜市幾點收攤?」

孟時語聽到他這麼問,眼睛都發亮了,捂著嘴小聲問:「你要幹嘛?」

「一會兒早點走,帶你去吃?」

「好!」孟時語將頭點得像小雞啄米,藏不住的開心。

穿著禮服在這說話都不自在的宴會上,孟時語一點兒胃口都沒有,想想家附近的那個夜市,孟時語都要流口水了。

周逸森無奈的笑了笑,別人擠破頭想擠進這樣的場合,孟時語卻渾身不自在,提到夜市路邊的美食,表情都不一樣了。

雖然周逸森這麼說,可孟時語知道,周家是特別來賓,哪能輕易的說走就走呢。

兩人站在窗邊,大廳里有些不透氣,周逸森伸手推開窗戶,微風吹在兩人身上。

周逸森脫下西裝外套,包住孟時語的肩膀,靠在窗檯,說起周爸和周媽年輕時談戀愛的趣事。

孟時語靠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的淡淡酒氣,突然不放心的問道:「你喝酒了,一會兒怎麼開車?」

「白家會派人送來賓回去的,」周逸森用下巴輕壓著孟時語的頭頂,「再說,我老婆車技那麼好,回家不成問題。」

孟時語想起那次接他的代駕單,為了氣他,故意把油門踩的一腳深一腳淺。

低頭笑了,抬手撫上他環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阿姨說我是周家兒媳,你又說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反悔,翻臉不認人?」孟時語試探的問道。

她分不清這些話是場面話,還是真心話。

這可能是戀愛中期的通病,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

「你叫一聲老公,我就告訴你。」周逸森親了親她的耳朵,沉聲說著。

孟時語瞬間紅了耳根,在他懷裡轉過身,正對著他,嘴硬的說著:「就不......」

周逸森將她壓在窗檯邊,雙手握著她的腰,低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我想聽。」

孟時語低著頭,看著他白色襯衫上的第二顆紐扣,兩隻手輕推著他的肩膀,呼吸有些亂了,宴會的伴樂將兩人籠罩,使得她越陷越深。

突然一個女聲在周逸森身後響起。

孟時語紅著臉把手放在身側,周逸森站直身子,牽著孟時語緩緩轉身。

「時語,說好了今天要給你賠不是的。」

白穎帶著一個侍應生走到兩人跟前,自己手裡端著一杯酒,抬手讓侍應生將酒端給兩人。

周逸森掃了一眼侍應生端著的兩杯酒,轉頭看了看孟時語,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儘管孟時語覺得白穎不是真心的,但周圍已經有人望了過來,只是一個道歉,她應下也不會怎樣。

想了想,孟時語還是端了一杯酒,周逸森跟著也端起另一杯。

白穎見兩人都把酒端了起來,勾起紅唇,把手裡的酒杯舉高一些,看似有誠意的說道:「時語,之前是我誤會你了,喝了這杯酒,希望咱們可以把那些事都拋到腦後。」

說完便將杯里的酒一口氣全喝了。喝完便盯著周逸森看,像是在說,她說到做到了。

孟時語端著酒杯,還在猶豫,卻聽到周逸森說:「時語今天喝不了酒。」

話音剛落,手中的酒杯就被周逸森奪了過去。

周逸森將手中的酒幹了,又端起她的酒,一氣飲盡。

最後把兩人的酒杯放回到托盤上,擁著孟時語繞過愣在原地的白穎,朝大廳的另一邊走去。

孟時語忍不住回頭看去,白穎竟然沒生氣,反倒是對著她笑。

「周先生——」

沒走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停下腳步,看到迎面走來三個穿著正裝的男人。

周逸森懶得推脫,應付著喝了幾杯,這才抽出身來。

孟時語端了杯溫的檸檬水,讓他喝了幾口,小聲嘟囔道:「晚上都沒吃飯,還一直喝酒.....」

周逸森揉了揉她的頭髮,輕扯了下領帶結,朝周圍看了看,說:「你去找我媽吧,我去洗手間。」

孟時語不放心的扶著他,剛才幾杯酒下去,周逸森也上了臉,眼下泛著紅,孟時語有些擔心。

「我陪你去吧。」

周逸森眯著眼睛,挑著她的下巴,笑著說:「我沒喝醉,只是喝的有點急,我去洗把臉,一會兒和白伯父說一聲,咱們先走。」

孟時語聽他這麼說,這才鬆開手,點了點頭。

看著周逸森拐進洗手間的長廊,孟時語在大廳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周媽媽。

索性到一樓的露天陽台上等周逸森,這樣他從洗手間走出來就能看到她了。

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孟時語不自覺的攏緊了一些,聞著西裝外套領口上屬於他的味道,心裡莫名的踏實。

望向不遠處別墅群的燈火,宴會廳的舞曲,酒杯碰撞的乾脆聲響,人們交談時發出的陣陣笑聲,都不屬於她。

這一刻,突然好想回家,和周逸森窩在沙發上,就算安靜到呼吸聲都起伏明顯,也比現在來得輕鬆自在。

孟時語趴在陽台的扶手上,用力聞了聞外套上的氣味。

完蛋了,分開這麼一會兒,她就想他了。

估摸著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孟時語拉了拉身上的西裝外套,轉身走出陽台,準備去找周逸森。

剛走出陽台,就被人攔住了。

孟時語抬頭看著擋住自己的人,是方才端酒給兩人的侍應生。

「有事嗎?」孟時語不解的問道。

侍應生向後退了一步,欠了欠身子,低聲說著:「周先生喝醉了,在二樓等您呢。」

孟時語愣了愣,剛才看著周逸森只是有些暈,沒有真的醉啊?

難不成又有人灌他喝酒?

「他在哪?」孟時語緊張起來,抓緊了身上的外套跟在侍應生身後。

侍應生帶她走到樓梯口,指了指二樓,說:「就在二樓,您上去吧,我先去忙了。」

「請問是哪個......」

孟時語話還沒說完,侍應生已經轉身離開了。

孟時語以為是音樂聲太大,侍應生才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心裡擔心周逸森,由不得她多想了,孟時語拎著裙擺就朝樓上走去。

走到二樓,放眼望去,至少有四五個房間,孟時語剛走了兩步,就看到第一個房間的門是半掩著的。

停下步子,透過門縫,看到房間里的燈光,孟時語下意識的抓緊裙擺。

抬手在門板上輕敲幾下,沒有人應聲。

孟時語回頭看其他房間的門都是緊閉著的,可能周逸森就是在這個房間。

想著就伸手將門推開了,站在門口,叫著周逸森的名字。

還是沒有人回答。

孟時語看到房間內有一張大床,床上鼓囊囊的,像是躺了個人。

「周逸森?」

孟時語快步走過去,手剛碰到被子,就發現不對勁了,掀開被子,發現被子里根本沒有人,只是堆了兩個枕頭在裡面。

孟時語心裡一慌,轉過身就看到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

「你、你是誰——」

話音未落,孟時語已經被人捂住了嘴,雙手掙扎著,慌亂中抓掉了男人的口罩。

男人下意識的抬手捂住臉。

「是你——」

孟時語看著他,眼底滿是驚慌。

『啪』地一聲響,男人抬手狠狠地甩在孟時語臉上一個巴掌。

***

宴會大廳的音樂聲沒有間斷,宴會進行到後半階段。舞池裡,先前浪漫柔和的倫巴,轉眼變成了熱情似火的桑巴。

走廊盡頭的房間內,女人站在床邊,脫掉身上的紅色魚尾禮服,甩掉高跟鞋,只著遮住.三.點內衣的走到床頭邊,蹲下身子,抬手輕撫上男人的臉。

眼裡充滿著佔有,和得不到絕不罷休的渴望。

抬眼望向房間內的時鐘,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

爬上。床,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在男人眉眼處吻了吻,像是著急喚他醒來,又像是怕他太快醒來。

周逸森頭暈的很,感覺有雙手在解自己襯衫的紐扣,而那手不如孟時語那般柔軟。

睜開眼,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身上的長發女人。

下意識的抬手推開她,可誰知手上不如平時那般有勁,沒能推開身上的人,反倒是頭更疼了。

「逸森,是我......」

這聲音刺激著周逸森的神經,不是她。

不是孟時語。

周逸森皺著眉,努力睜開眼,迷糊地看著身上的女人,看清之後,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白穎!......你在酒里放了什麼!」

說完便握了握拳,試圖恢復著力氣。

可手上越是用力,越是沒力氣,乾脆用手肘撐著身子,翻身下床,白穎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狼狽地摔倒在床上。

周逸森摔在地板上,冰涼的地板讓他清醒了幾分,扶著地站起身。

白穎跪坐在床上,抱住周逸森的腰,嬌聲說著:「逸森,我不比孟時語差!我們在一起,白家就是你的!」

周逸森緊皺著眉,用盡全身的力氣甩開她,扶著床頭櫃,沉聲說:「白穎,你已經踩到我的底線了。」

白穎的長發凌亂的散落在胸前,伸手拉著周逸森的手,急聲說:「我就是要你!」

「別把自己搞那麼賤,很讓人噁心。」周逸森手上沒力氣,只能甩著胳膊掙開她。

搖晃著朝門口走,腳下發軟,沒走幾步整個人就倒在了地板上。

白穎跑下床,將他上身扶起,從后抱著他,身子緊貼著周逸森的後背,說服著他:「你根本沒辦法走出去,別硬撐了逸森。」

「鬆手。」

白穎聞聲,抱得更緊了,貼著他說:「逸森,我愛你!為什麼你不能回頭看看我?你喜歡孟時語那樣的,我也可以學,我可以改......」

周逸森聽到孟時語的名字,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似的,彎著身子,頭暈的很,可他知道,這時候他不能暈,不能睡。

孟時語還在等他。

周逸森搖了搖頭,試圖保持著清醒,突然瞥到床頭柜上某個閃光的物體。

周逸森笑了。

低聲對白穎說道:「扶我去床上。」

白穎聽他這麼說,趕忙吃力的將周逸森扶到床上。

抬手擦了擦周逸森額前的汗,笑著說:「逸森,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

周逸森沒抬頭看她,抬手從床頭柜上撈過那個閃光的物體,想也沒想就朝頭上砸去。

『砰』地一聲,水晶材質的煙灰缸應聲落地。

接著周逸森的額頭滲出鮮血,白穎愣在一旁,看著煙灰缸滾落至腳邊。

「逸森!你為什麼——」

白穎聲音顫抖的叫道,慌亂的抽出紙巾想要替他捂住傷口,卻被周逸森躲開了。

「滾開。」

頭上撕扯般的疼痛,使得周逸森逐漸清醒。

扶著床邊,再次下床,踉蹌地走到門口。

「你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白穎坐在床邊,眼裡閃過淚花,回頭問著他。

周逸森抬起胳膊,用襯衣袖子抹去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沉聲說道:「我不想要的,誰他媽都別想逼我。」

說完手就握上了門把。

「你猜,孟時語現在在哪?」白穎不緊不慢的套上睡袍,冷笑著說。

周逸森頓了一下,轉過身看她。

「你敢動她,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白穎赤著腳走到他面前,拉扯幾下他的衣領,冷笑一聲,一字一頓的說:「我已經動了。」

周逸森眼底的怒火被一觸即發了,抓著白穎的衣領,質問道:「她在哪?」

白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故意拖延著時間。

周逸森猛地將她推在地上,打開門向外走去。

周逸森一回到宴會廳,袖子上的血和額頭上的傷,把舞池裡還在跳舞的人們嚇了一跳。

「周、周先生!」

「周先生這是怎麼了!」

驚呼聲,喧鬧聲一下子炸開了,音樂也停止了。

有幾個生意夥伴,見狀趕忙上前扶著周逸森。

「來人,快拿冰塊來——」

「周先生,誰打的你?」

周逸森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了,看到冰桶里的冰塊,直接把酒拿出來,抓起冰塊就朝襯衣里放。

「逸森!快住手!」

周爸和周媽聞聲趕來。

周媽看到周逸森頭上的傷,抓住周逸森的不停拿冰塊的手,問道:「逸森,你怎麼了!」

周逸森漸漸冷靜下來,身上也恢復了力氣,顫抖著聲音,沉聲問:「媽,時語在哪.....」

白偉被管家叫來,眾人紛紛讓開。

周媽走上前,問著白偉:「時語在哪?」

白偉皺著眉,被問的一頭霧水,轉身吩咐著管家和侍應生說:「快去找周先生的未婚妻!」

「我知道——」

胡成從人群里擠出來,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大約半個小時前,我看見那姑娘上了二樓。」

然後指著其中一個侍應生,說:「就是他,他領那姑娘到的樓梯口!」

周逸森抬頭望著那個侍應生,發覺他有些面熟。

隨即想起白穎道歉時,就是這個人跟在白穎身後,那酒就是這個侍應生端給他。

「是你!你把她帶到哪去了?」周逸森眼底滿是憤怒,抓著侍應生的衣領,怒吼道。

侍應生嚇得雙腿發軟,癱跪在地上,語無倫次的說著:「我、我不知道,白小姐讓、讓我給她說......」

「說什麼!」周逸森一拳打在侍應生的臉上。

沒人敢上前拉周逸森,今天這事,只大不小。

侍應生摸了摸嘴角的血,帶著哭腔,說:「白小姐讓我給您未婚妻說,您喝多了,在、在二樓等她.....我什麼都不知道......」

周逸森甩開他,跑上樓,腳下還差點兒絆倒了。

一行人跟著上了樓,白偉拉住管家,沉聲說道:「把小姐帶過來!」

周逸森踉蹌的跑到二樓,看著房間門大敞著,空蕩的房間,沒有孟時語的蹤跡。

檯燈、枕頭、倒落在一旁的綠植,包括地板上的西裝外套都像是在對眾人說——孟時語確實來過這。

周逸森撿起地上的外套,手不自覺的握緊。

門外傳來眾人議論的聲音。

「白小姐......」

「這事肯定和她有關係!」

「之前就聽說白小姐對......」

管家將眾人帶到樓下,白偉拉著白穎走進房間。

白穎看著周逸森手裡拿著的西裝外套,笑了起來。

周逸森大步走上前,掐著白穎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

「說!你把她弄哪去了!!」

白偉慌張的上前想要拉開周逸森,卻被周爸攔住了。

白穎又笑了,憋紅了臉,咬牙切齒的說著:「我死了,你更別想知道孟時語在哪!」

周媽冷著臉,拍了拍周逸森的手,拉著白穎的手走到一旁。

「白穎,你告訴阿姨,你把時語弄到哪去了?你現在說出來,周家一概不追究。」

白穎看著周媽媽,愣了愣,大笑起來,重複著周媽媽說的話。

「周家....她孟時語都成了你周家的人了......我呢!我呢!!」

白偉走上前,將有些癲狂的白穎按住,叫著管家。

「孫管家!快拿葯來!」

管家端來水,喂白穎吃下藥。

周逸森看到白穎睡了過去,抓著管家問道:「你給她吃了什麼?她不能睡!」

白偉讓孫管家抱白穎下樓,這才解釋道。

「小穎患了癔症,已經半年多了。」

周逸森愣在原地,額頭上的血幹了,拳握得更緊了。

「癔症......」

周逸森一拳打在一旁化妝桌的鏡子上。

樓下傳來警.笛聲。

周逸森抬頭望向落地窗,看著隨風飄起的紗質窗帘,突然怔住了。

站直身子,走到白偉面前,急聲問:「對面那棟,也是白家的?」

白偉愣了愣,隨即點頭說:「以前是小穎住在那,自從小穎患上這病,就搬來跟我們一起住了,現在那空閑著。」

周逸森來不及聽完,馬上跑下樓。

所有參加宴會的來賓都站在宴會廳,不知所措。

看見周逸森跑下來,又小聲議論了起來。

胡成背著手,轉身對眾人說道:「白家這次算攤上事了。」

周逸森跑出別墅,撞上迎面走來的程澤。

「出什麼事了!半山底下來了波記者,怎麼這還有警察?」

周逸森沒時間和他解釋,繞過他,直接走到從警車上走下來的警.察面前。

指著對面的別墅,簡單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白偉也拿來了別墅的鑰匙,一行人剛走到對面的別墅門口,就聽到別墅二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宴會廳的人們紛紛走了出來,準備一探究竟。

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二樓的陽台上出現。

周逸森從未如此緊張過,看著孟時語站在陽台上的背影,揪著的心不僅沒有放下,甚至揪得更緊了。

孟時語所在的陽台房間沒有開燈,但別墅外的路燈照在她身上,隱約可以看到她紅腫的側臉。

她的表情是驚慌的。

落地窗的玻璃碎片散落了一整個陽台,孟時語向後退著,嘴上不停的說著不要。

別墅外的警.燈閃爍著,屋內有一個男人的身影閃過,只是一秒鐘,隨即消失不見。

周逸森回過神來,衝到樓上。

孟時語像是被抽走了生氣,轉身扶著陽台的扶手,接著倒在了玻璃碎片上。

周媽媽站在別墅外,看清是她,驚呼道:「時語——」

周逸森找到孟時語所在的房間,跑到陽台,抱起孟時語,緊繃的嘴角未曾放鬆過。

周逸森抱著孟時語走出別墅。

白偉迎了上來,看著孟時語身上的傷,滿臉愧疚:「逸森——」

救護車也趕來了,跟車的醫生和護士看到周逸森懷裡昏迷不醒的女人,趕忙讓兩人上車。

孟時語躺在擔架上,眉頭始終是緊皺的。

周逸森握著她的手,眼眶微紅,看著她胳膊上的道道血痕,心如刀割。

「先生,我先幫您包紮頭上的傷吧。」

「不用。」

「先生,您傷口雖然不流血了,但為了防止......」

「能安靜一會兒嗎?」

醫生拉了拉還想繼續說話的護士,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孟時語突然握緊了周逸森的手,緊閉著雙眼,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著話。

周逸森彎腰靠近了一些,側耳貼在她的唇邊,聽她說著。

「老公,我害怕。」

「不怕,我在這呢。」

***

最後,警方在別墅區的後山,逮到了四處逃竄的吳祺。

***

「孟小姐是受到了驚嚇,我們給她注射了少量的鎮定劑,今晚讓她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再......」

醫生負責的講完注意事項,才轉身離開。

周逸森彎腰替孟時語掖好被角,不放心的多看了兩眼,這才起身和周爸走出病房。

周媽坐在病床邊,輕握著孟時語的手。

周逸森站在病房的走廊里,靠在牆上,仰頭長吐一口氣。

「爸,收購白氏集團,是我接任之後的第一個動作。」

周爸將雙手背在身後,許久沒有說話。

周逸森站直身子,手握在門把手上,沉聲說道:「爸,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所以,你不用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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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霸道,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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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謝謝芳格子送的130瓶,好多好多好多!)

「麥兜兜愛肉肉」,14,「阿雯」,5,「」,3,「一隻魚」,1,

「偽裝小幸福」,1「緣分天使VS丹」,1,「小魚醬。」,1。

還有每天都灌溉的小可愛們!抱住猛親!!=3=

ps:是不是因為灌溉突然變多,章節才變肥的呢?

(笑而不語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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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各位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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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分情話[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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