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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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祥瑞樓

巧雲說的對,那男人午時回來便注意到了她的衣服。

簌簌與巧雲個子差不多,衣服她穿着大體倒是合身。

但她更柔弱些,比巧雲瘦,衣服腰處有些肥,可腰上是略肥,胸前卻是鼓鼓的,身段玲瓏有致,挺素雅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是穿出了一股子狐媚妖嬈勁兒。

蕭珏回來便看到了。

小簌簌正乖乖地在他房中打掃,遠遠地聽說爺回來了,沒見到人呢,臉先紅了開來。

那男人進屋,她就垂下了頭,臉上火辣辣的熱,低頭喚了他一聲,也沒敢抬起來,半晌后聽那男人淡淡地開口。

「誰的衣服?」

小姑娘這才對上了他的目光,只見他一面脫下外衣丟給巧雲,一面漫不經心似的,一貫的模樣,居高臨下,貴氣逼人,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威嚴感,加之那張俊臉,讓人不敢逼視,也不敢靠近,瞧着她的眼神,有涼薄有輕薄,還有些許的玩弄之感。

所以,小簌簌才特別特別的怕他。

不及簌簌說,身後的巧雲開了口。

「回爺的話,是奴婢的。姑娘的衣服昨夜洗了,尚未乾,奴婢找了一件新衣給了姑娘。」

蕭珏耳中聽着那丫鬟回話,但眼睛還是在簌簌身上,這聽完了也便知曉了,不過什麼都沒說,只吩咐了下人傳膳。

不時,洗手水先端了過來。

待他洗完,簌簌在旁邊為他遞了手帕,這般剛一遞過去,便又感到了那男人的灼灼目光,揚了小臉兒去瞧,果見,他一面擦手,一面便還是觀賞似的瞅她。

那眼神肆無忌憚,很輕薄,心思也很是昭然若揭。

簌簌雖然便就昨天那一次的經驗,但憑着直覺,也看得懂幾分。

接着午膳送了來。

她洗了手,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

那男人吃飯的時候並不說話,也沒得半分聲音,每樣菜品只是淺嘗輒止,並不貪戀,很有節制,加之抬手落手的動作,瞧著極為有教養的模樣。

簌簌雖然怕他,懼他,卻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這時想起巧雲的話,知道他和薛家同為商賈,也同樣都是依仗那京城的高官,但他比薛家人可是不知高雅了多少倍。

待膳畢,那男人漱了口也洗了手,朝她道:「吃完呆在這,未時二刻叫我,聽懂了么?」

簌簌望着人點頭,聽沒聽懂都先急着點頭。

那男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進了卧房,想來是歇息去了。

小姑娘直到和他不在同一個屋了,才減了些拘謹。

而後她沒吃什麼,原因無他,怕弄出聲音,擾他睡覺,惹他不耐,小心翼翼地吃了幾口也便罷了,接着便乖乖的看着時辰。

待差不多,她進了去,瞧向床上那男人,離的頗遠,並未靠近。

「爺,時辰到了。」

她喚了一聲,見那男人閉着眼眸,也沒什麼反應,便微微抬高了那嬌氣的小聲音又喚了一聲,這才看他動了。

蕭珏慵懶地起來,坐在床邊兒,不時抬眸瞅向那水靈靈,怯生生的小人兒,見她站的甚遠,臉色略顯不耐,開口問道:「你離那麼遠幹什麼?」

簌簌當然是因為怕他,但怎敢說,見他臉色不悅,嬌艷的唇瓣顫顫,便趕緊又上前了幾步,到了一個她能接受的距離。

那男人又看了她兩眼,緩緩起了身,瞧著臉色好些了,接着便眼神示意。

小簌簌緊張地捏著小手,立馬跟着他的目光過去,看到了他的衣服,明白他是讓她伺候他穿衣。

小姑娘微一矮身,馬上就應了,但心中可是犯愁。

這事她沒做過,無從下手,自然怕弄不好,除此之外,她看見他都臉紅,想想就打怵,又怎敢靠近他,甚至碰他。何況適才她站的遠點他都不耐煩了,要是她沒給他不好,他一定更生氣了。

但眼下他吩咐,她一拒絕不得,二也不敢相拒,只唯有硬著頭皮了。

簌簌應了聲后,便心肝亂顫地去衣架上取來了他的衣服,回來高舉著張開,柔荑微顫,仔細著服侍人穿。

那男人高她一頭還多,淡淡地瞅著,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去,穿了上。

待他再轉回來,敞着衣服,裏頭斜襟中衣並未裹嚴實,時隱時現著肌-理-緊-致,健碩白-皙-的胸-膛等她侍弄之時,簌簌的臉頰已然緋紅,又害怕又覺得羞赧,眨眼之間只覺得眼皮都是熱的了。

小姑娘試了幾次,手都沒抬起來,這時聽那男人語調緩慢,不疾不徐地張了口。

「怎麼了?」

簌簌心微微一顫,怕他又不高興了,抬頭與他對了眼,急着搖頭,「沒.......」

話未說完,聽那男人道:「不會?」

簌簌是不會,聽他這般問,盼著有退路,當下便頂着他會不悅點了頭,總比她沒給他穿好得好。

這頭點了之後,小姑娘更如履薄冰了,等着他回話,原以為他定會嫌煩,嫌她笨,讓她退了,豈料非但並未.......

那男人竟是慢條斯理地拾起了她微顫的手。

簌簌更驚慌,接着便見他引着她,手把手地抓住他的衣服,一點點地將那斜襟整理好,又一點點地引着她給他理著外衣,搭扣腰封.......

他只是帶着她演示,但簌簌的手自然是時而碰到他的胸-膛,時而又碰到他的腰身,整個人早就像個小傻子了似的,桃花臉暈紅,好似傍晚的火燒雲霞,羞的不能自已,不甚昨晚了。

這般一遍之後,蕭珏問道:「會了么?」

簌簌心口不住地起伏,哪敢說不會,使勁兒地點着頭。

「會了......會了。」

蕭珏這才鬆開了她絲綢般滑嫩的小手,接着便微抬了頭,也閉了眼。

小姑娘顫著小心口,渾身一層熱汗,小心翼翼,憑着他教的,一步步,一點點給他弄著,小手哆哆嗦嗦,臉蛋兒紅著,弄得很仔細,也甚慢,尤其是他那腰封,她擺弄了好久方才扣上,一身衣服足足穿了一盞茶的功夫還多。

所幸,那男人耐下了性子,並無不悅之感。

待結了,簌簌鬆了好大的一口氣,仰著小臉兒看人臉色。

蕭珏緩緩地睜開了眸,瞅了兩眼,沒說什麼,似是還算滿意。

簌簌這才放下心來,但剛要退步去一旁候着,卻倏地感到腰間一緊,一熱,被對方單手攬了住。

小姑娘猝不及防,也是太過柔弱,瞬時整個人便前傾了去,貼在了他的身上,這般突如其來,一時間無疑,顫抖的更厲害了,「爺.......」

不及說什麼,蕭珏摸了摸她嬌艷的唇,俊臉湊了過來,沉着聲音道:「等會兒跟丫鬟去祥瑞樓,聽懂了么?」

「懂了,懂了。」

小簌簌一如既往,懂不懂都先答應再說,這話應完,那男人鬆開了她,瞅了兩眼,冷冷淡淡地抬步走了。

簌簌轉身過去,眼睜睜地瞅着他撥開珠簾出去,又親耳聽得開門聲后,人捂著心口,坐了下去。

嚇死了!

直到現在,她還心口狂跳不止,羞赧,又覺得好像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實在是害怕。

不時,巧雲進了來。

「姑娘.......」

丫鬟笑着,「姑娘歇一歇,歇好了喚我就好。」

簌簌點頭,這時想起那男人適才的話,問道:「爺讓我去祥瑞樓做什麼?」

巧雲回話,「自然是叫姑娘去量尺寸的。」

簌簌恍然。

那祥瑞樓,簌簌雖沒去過,但從小長在薛家,當然是聽說過,知道那是全安慶最大的綉樓,裏頭的綉娘個個都是百里挑一的,綉工精湛,自然,價格也是極其不菲,對於簌簌而言一套衣服便是天價了。

那男人要給她做衣服,她是算是他的小妾,小通房,還是暖床?簌簌不大清楚,雖然他給她做衣是挺正常的事兒,但那地點,簌簌還是極其以外的。

初去,簌簌也有些緊張。

她出門倒是簡單,慣是不施粉黛,洗個臉罷了,但如此模樣便已非池中之物,艷壓群芳了。

她裏頭穿着巧雲的衣服,外頭是一件那男人的披風。巧云為她穿的時候,她瞧見,小臉通紅,說什麼也不敢穿。倒是丫鬟說了是爺讓的,簌簌才穿了。

也是,此時時至初秋,天兒是有些涼的,她的衣服實在是單薄。

上了車,簌簌這般低頭一看自己這一身兒沒一件是她的,不禁心道:哎!自己可真是太窮了!

倆人沿途一路,掀著窗帘,瞧著熙熙攘攘的大街,也有些說笑,心情皆是不錯,時辰過得也極快,好似沒多久便到了地方。

車停了,巧雲先下了來,小心地扶著簌簌。

小姑娘將將站穩,便見那祥瑞樓中有人迎了出來,想來,是那男人早就只會過。

那來人還不是旁人,正是這祥瑞樓的老闆娘麗娘,見到簌簌便是滿臉堆笑地迎著,說話之間,沒少往這小姑娘身上打量。

見她穿着官人的披風,簌簌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外人看着卻又不一樣了。

「姑娘真是好福氣啊!」

那霍大官人近來是安慶府上流人群,茶餘飯後討論的最大話題。

人有錢又和京城的大官兒沾親帶故,更是人中龍鳳,那可是萬里也挑不出來一個的人。

往昔那霍大官人光顧的多是一些樂坊酒樓,她這祥瑞樓還是第一次做他的大買賣。

得知他也不知是從哪弄來了一個美妾,麗娘當然好信兒想瞧瞧模樣。

本不看也知道必然會是個美人,這眼下一見,心悠悠地一顫,哎呀呀,這小玩意,能要了男人半條命了吧!

簌簌懵懵懂懂,當然不知道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闆娘心裏頭在想些什麼。只人與她客氣,她就也與人客氣,同巧雲,一路被引上了二樓。

老闆娘親自招待,招呼兩名綉娘過來給簌簌量身。

那邊兒量著,她這邊兒便在一旁贊口不絕。

沒一會兒,一切便都好了。

簌簌兩人又被引去了看料子。

這進去乍一看,不得不說,簌簌便有些驚了,屋中蘇綉,雲錦,綾、羅、綢、緞,各式各樣布匹,款式花紋,琳琅滿目,她看花了眼睛,便有些選不出來,這般想着,便拉了拉丫鬟的手,問了出來,「選哪個好呢?」

老闆娘一聽,還不待巧雲說什麼,便是大笑起來。

「姑娘自是不必選,就是帶姑娘過來瞧瞧,瞅瞅,霍大官人已經給姑娘每種款式,各種花色,都做了。」

簌簌自是萬萬沒想到,一聽嚇壞了。

她大概知道這祥瑞樓是什麼價錢,一套已是貴的令人咋舌,全做了,那得.......?

那男人可真是有錢。

小姑娘實在是不敢想下去,他們不是一個天底下的。

這般停留了一會兒,走了,也是老闆娘笑着親自送了下去。

到了外頭,瞧著人上了馬車半晌了,老闆娘也沒回神兒,口中叨念,「哎呦呦,命可真好。」

正這般感嘆著,但聽身後傳來幾聲嬌笑。

「麗姐姐,看什麼呢?」

麗娘聞聲一回頭,只見三個光鮮亮麗的貴小姐,夫人朝她笑着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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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太子寵妾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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