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穿

偷穿

回到家以後,許妟之接了個電話就鑽進了書房裏。

沈聽白去洗了個澡,擦著頭髮往卧室走,遇到了從書房裏出來的許妟之。許妟之把人抱在懷裏親了親,說:「我給你吹頭髮。」

許妟之給他吹完頭髮,又親了親:「好了,去床上吧,小心感冒。」

沈聽白抱住他,問:「許老師,你……想不想我來幫幫你啊?」

「嗯?」許妟之把人抱起,邊走邊問,「幫什麼?」

沈樹袋熊晃了晃腳:「來你公司幫你。但我怕我做不好,到時候還讓你分心,你會不會更累啊。」

許妟之笑了笑:「小白,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不喜歡,也不算討厭。就是這工作有點費眼睛還有點費頭髮,你看到我旁邊那同事了嗎?他才30歲,已經禿了!我好怕我的30歲也這樣啊!」

許妟之把人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當初為什麼報這個專業?」

「隨便選的。」沈聽白雙腿盤坐,拉着許妟之的手,「當時我沒心思想這些。」

許妟之捏了捏他的手心:「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什麼專業呢?」

沈聽白想了想:「應該是和你一樣的專業吧。但是換做現在的我,應該會選擇管理類吧,畢竟要幫你一起管公司。」

「如果覺得現在的工作不開心,覺得累的話,就來幫我吧。」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怎麼辦?」

「沒關係,我會教你。」許妟之耐心地說,「而且你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要不我再去念個書,學一些和這方面相關的?」沈聽白晃了晃他的手,「別的不會,念書我行啊。我可是許老師的學生,讀書很厲害的。」

許妟之笑了笑:「可以。有我在,你可以不工作。想念書也好,想玩也好,怎樣都可以。」

「許老師你知道不工作是多少打工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嗎!」

許妟之捧着他的臉,認真地說:「我是認真的,我其實想過這件事,打算之後和你商量。」

沈聽白用臉蹭了蹭他的手:「什麼事?」

「讀書這件事。」許妟之把人抱到懷裏,輕聲說,「我想,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基本交接好以後,如果你願意,我送你去英國,和樂安一起讀書。」

「雖然我很想和樂安一起讀書,但是我去英國,你還在這裏,我們要異國戀了啊,我捨不得許老師的。」

「沒和你一起讀大學是我的遺憾,如果你去了那邊,我也會一起過去陪讀。每天接你上下課,陪你寫作業,陪你吃飯,陪你打遊戲,陪你逛街。你放假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出去旅遊。」

「許老師,你說的我好心動啊。但是,你這麼大個公司在這裏,你不管了嗎?」

「管,我在那邊也能管。只是這邊需要一個人能在我們兩個都不在的時候管理公司,這個人我已經選好了。林昭跟着我挺久了,他的能力我很相信,如果我們兩個都去了那邊,林昭可以幫我們在這邊打理好公司。有重要的事情再遠程彙報給我就行。」

「林助理確實讓人覺得很放心,如果真的讓他來代管的話,那你要記得給他加薪啊。」

許妟之笑了笑,說:「好,不僅要加薪,還要升職。額外的,我也會給他一部分股份。到時候,還需要你這位最大的老闆點頭才行。」

「要不從我這部分里划給他吧,我這個大老闆名不副實,我很心虛。」

「不用,你那份就是你的,你就是最大的。」

沈聽白抬起頭吻了吻他,輕聲說:「我都聽你的。」

「嗯。」許妟之笑着說,「先去那邊把證領了,結完婚再讀書也不遲。」

「領證?」

「嗯,年後我會申請MarriageVisitorVisa。申請到以後,我們就開始準備婚禮。小白,我們會有一張合法的結婚證。我會是你的合法丈夫,你也是我的合法丈夫。」

沈聽白沉默了好久,抬起頭來說:「真的?」

許妟之摸着他的臉,「真的。」

沈聽白緊緊抱住他,許妟之笑着說:「本來打算過完年再告訴你,我太心急,藏不住了。」

「我本來以為我們只是辦個婚禮就好。可是從你跟我說的這一刻起,我想要的就不只是婚禮這麼簡單了。」沈聽白抬起頭來,認真地說,「我要以你合法丈夫的身份陪你走完這一生,直到我生命結束為止。」

許妟之吻下去,又輕聲說:「那麼,你要不要履行一下丈夫的義務?」

沈聽白羞紅了臉,小聲說,「你快去洗澡,我……等你。」

「好,等我。」許妟之又吻了吻他,才拿了睡衣去浴室。

沈聽白心撲通撲通跳着,搓著臉滿腦子胡思亂想。他在房間里亂走,喝了一滿杯的水都覺得還是很渴,深呼吸了好幾次心跳還是很快。他又拉開衣櫃看了看,胡亂地拿出許妟之的一套西裝和一件白襯衫。

他走到鏡子前,把許妟之的白襯衫穿在身上,零散地扣了幾顆扣子。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衣服有些寬大,下擺蓋過了臀部,袖子遮住了半個手掌,他晃了晃手臂,傻乎乎地笑了笑。

他又脫了睡褲,打算去試穿許妟之的西裝。他正拿起褲子打算試穿,許妟之擦著頭髮推門而入。

場面一度很尷尬:許妟之站在門口,擦頭髮的手都忘了動。沈聽白一隻腿還在褲子裏,還有一隻腿光着站在地毯上,他貓著腰正在穿褲子。

許妟之等了幾秒,走進來,把門一關。許妟之走到他身後,把人從地上撈起,抱在懷裏,在他耳邊輕聲說:「偷穿我的襯衫?」

沈聽白見他臉上的笑容頓感不妙,支支吾吾道:「我說我只是想試試看比楚添源3個月工資還貴的西裝是什麼樣的,你信么?」

「哦,原來是這樣啊。」許妟之笑容極其燦爛,「那你告訴我,是什麼感覺?」

大難臨頭的感覺。

沈聽白緊張道:「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穿。」

「那你穿吧,我看你穿。」許妟之退到床邊坐好,一邊擦頭髮一邊看着他。

沈聽白一隻腿在褲管里拿出來也不是,再穿進去也不是。他僵在那裏,半晌,還是選擇把腿拿了出來。他光着腿站在那裏,撓了撓臉,不好意思道:「我覺得不大合身,還是不穿了。」

許妟之頗有耐心地擦著頭髮:「穿吧,沒事,褲腿卷一卷就好了。」

「不,不穿了。」

許妟之擦頭髮的動作停下,看着他說:「真的不穿了?」

「嗯。」沈聽白低下頭,雙手背到身後,十根手指頭在身後打架。

許妟之低低笑了聲,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快速拿了個什麼東西,然後起身把人往牆上的鏡子一抵,鏡子前掛着的一串垂吊玻璃燈飾被兩人一撞,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不穿的話,就辦正事了?」

「……」

他圈著沈聽白的腰,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問:「回答我,辦不辦?」

「辦。」

白襯衫鬆鬆垮垮披在沈聽白的身上,被揉得有一些發皺。

他有些站不住了,慢慢從許妟之懷裏滑跪到地毯上,雙手撐在鏡子上,微微低着頭喘氣。鏡子上泛起一層白霧,若隱若現可見他紅透了的臉。

許妟之低下頭髮現沈聽白一隻膝蓋跪在地毯外的地板上,他伸手拿過身邊的西裝,胡亂揉成一團,抬起他的膝蓋墊在下面。

許妟之一手抱着他,另一手撐在玻璃上,與他十指相扣。他在小白的耳邊低低地說:「幫幫我。」

「嗯?」沈聽白抬起眼,從鏡子裏看他,只見他抱着自己腰的那隻手夾着個銀色的東西正向上移動,然後他看着許妟之低下頭把那個銀色方形的東西叼在了嘴裏。許妟之抬起臉來,與鏡子裏的他對視的那一刻,沈聽白渾身一顫。

許妟之微微抬了抬下巴,似是在催促他。沈聽白顫顫巍巍地去拿他嘴裏的東西,前後耗時兩分鐘才成功地撕開那個銀色的包裝袋。

許妟之喘著氣按住他的手說:「別抖,慢慢戴。」

這騷東西的花樣是越來越多了。

沈聽白低下頭專心致志地仔細研究了一番,其認真程度絕不亞於高中時期在語文課上攻克物理小球。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於搞定了。

他抬起頭看着許妟之臉上帶着一種「為師很欣慰,為師很感激」的慈祥笑容,頓感無語,猛地兩眼一閉自動轉了個身:「快點。」

「寶寶。」許妟之在他耳邊輕聲喊著,用手擦去鏡子上的模糊一片,看着鏡子裏沈聽白的模樣,「你好厲害呀。」

「你……你別講話!」

許妟之低低地笑了聲,動作放得溫柔又緩慢。

玻璃燈串隨着有節奏的律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他顫抖的手指絞著許妟之的衣角怎樣也不肯放了。

許妟之抱着沈聽白,從鏡子裏觀察他的表情。又吻過他泛紅的耳朵,撫過震動的喉結,按在重重跳動的心臟上。

「啊……」沈聽白突然仰起脖子,靠坐在他身上,發出一聲帶着哭腔的喘息。

「原來是這裏。」許妟之看着鏡子裏的他,嘴角不懷好意地勾了起來,「小白,別咬這麼緊。」

隨着一聲嗚咽,緊閉的牙關終於擠出兩個變了調的字來:「混……蛋……」

沈聽白一腦袋大無語:這混蛋在這種時候話怎麼這麼多?!

他只好語無倫次地求饒,把能喊的愛稱通通喊了個遍。許妟之聽着他嘴裏一會兒一個「寶貝」,一會兒一個「甜心」,欺負的愈發狠了。

到了後來,沈聽白惱羞成怒地破口大罵。許妟之笑着聽他罵,與他十指相扣,兩手的戒指也交疊在一起。

沈聽白罵什麼,許妟之就用絲毫沒有反悔意思的語氣重複一遍什麼。再後來,沈聽白炮語連珠地又斷斷續續地開始口述批評小作文,許妟之便用訓學生的口氣一邊動作一邊上作文課。

月亮爬上了天際,客廳里忘了關的動漫播過了很多集,他們仍然十指相扣,沉浸在彼此的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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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英國結婚證,我查了一些資料。異性的結婚證,拿回大使館公證過以後,國內外皆合法。但是同性結婚證,很遺憾,國內目前並不認可,但是在英國是認可的。退一步來說,也算是有一張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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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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