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問題
看見林一凡，陳可彎了彎嘴角，特意拉長聲音道：「林老闆真是深明大義，完全不像某個人一樣。」
「某個人」看了一眼陳可，才走上樓梯，扶著她那身體病弱的明面上的老闆，「老闆，你沒事吧？」
咳嗽了幾聲，林一凡輕聲道：「沒事，只是受了點涼罷了。張姨，聽陳可小姐的話，按她說的做吧。」
說著，他對著張秋水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個動作，知道這是面具男的吩咐后，張秋水俯視著陳可，面無表情道：「我們會跟著陳可小姐去降屍處的。」
聽此，陳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樓梯上「主僕」情深的兩人後，對著降屍處的人說道：「還愣在這裡幹嘛，還不趕快探查整個酒吧，看看能否找到有關這個活屍的線索。」
「人家酒吧老闆都同意協助我們調查這件事了，你們還不趕快行動起來，不辜負老闆的好意。」
「是，陳隊。」聽到陳可的話，她一個機敏的手下急忙回道。
說著，他便招呼著同伴探查酒吧各個地方。
不愧是陳隊長，就是會抓準時機，通過活屍殺人這件事抓住夜色酒吧的錯，讓他們不得不坐視降屍處調查酒吧。
邊探查，他邊想著這些。
看著正在酒吧一樓各個角落亂竄的降屍人，張秋水眼中閃過一抹幽光，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她身邊的人阻止了。
將手放在扶著他的張秋水的左臂上，安撫著她的張一凡看著猛地出現在他身前的陳可，聲音平淡道：「陳可小姐靠近一凡，不知所為何事？」
「我剛剛才發現，酒吧的樓梯只有兩副，而我恰好想走這一副樓梯到二樓。」
所以，你是怪我們擋路了。懂了陳可未盡之言的林一凡，側了側身子，讓陳可能夠順利過去。
看到他讓出來的空間，陳可沒動，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張秋水，「張大嬸，麻煩讓一下路，你擋著別人了。我後面還有人要上來，你佇在這裡，讓我很為難啊。」
聽到這話，張秋水本已平靜下來的情緒又劇烈波動起來了，但在林一凡的眼神示意下，她最終還是扼制想與陳可爭論的念頭，讓開了。
「多謝了啊，張大嬸。」留下這句話后，陳可向著二樓跑去。
夜色酒吧外，一個陰暗的角落。
聽著酒吧傳來的尖叫聲越來越小，直至再也沒有尖叫聲傳來，吳元撇了撇嘴，「這場好戲這就結束了？」
他又看了一眼左手上的手錶，「都沒有十分鐘，這場好戲可真短。」
「有六分鐘你就知足了好吧。夜色酒吧又不是沒有養屍人，降屍處又不是沒派人在酒吧附近守著，由活屍引起的騷亂這麼快就平息下來，可是很正常的好吧。」
「這場好戲上演了六分鐘，不，應該說活屍出現在酒吧內並且殺了人，就已經達到了我們的目的了，不是嗎？」
說到這裡，吳永剛側過頭來看著吳元，臉上滿滿都是惡意。
「沒錯，我們的報仇目的確實達到了。夜色的人居然向降屍處爆料是我製造的那場車禍，害得我們暴露了身份，失去了華景小區那個住處，我們又怎麼能不報復回來呢？」
將手臂搭在吳永剛的肩膀上，吳元笑了起來，「而且，我們的報復行為，還獲得了老大的許可啊。」
因為，爆料者的身份正是無色家族中的智囊告訴他們的。吳永剛的老婆，也是在老大的示意下，才協助吳永剛安排這場好戲的。
「好戲看完了，我們不如回去吧。我放在冰櫃里的酒，這時候正是最好喝的時候。」貪酒的吳永剛建議道。
「好。我離開娃娃們這麼久，它們肯定想我了。」
在回去這一點上達成一致的他們，沒再管夜色酒吧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是哥倆好地搭著各自的肩膀，向他們在岩城的第二個住處走去。
他們走後，角落裡顯露出一個人影。
這個人靜靜地看著吳元和吳永剛離去的方向，眼中意味不明。
這次就先放過你們倆了，過些時候再抓你們。
她轉頭看向被降屍處的人團團圍住的夜色酒吧，現在，最關鍵的是解決這裡的事情。
凌晨一點，降屍處處長辦公室中。
「活屍一具，死亡十七人，傷了二十三人。」念出夜色酒吧中那具活屍造成的傷亡后，燕處長看著眼前的三人，「對於這件事的看法，你們說說吧。」
出乎預料的，三人中段興是第一個開口的。他說的話，也很附和陳可給他取的「認錯隊長」這一外號。
「造成這麼大的傷亡，主要怪我，我沒有在聽到第一聲尖叫的時候帶隊衝進去，才導致這麼多人傷亡的？」
聽到這話，陳可翻了一個白眼，在燕處長的眼神警告下，她最終還是沒對段興進行嘲諷。
「夜色酒吧出現活屍這事，我覺得是他們的對手乾的，不是他們自導自演的。」
頓了頓，陳可說著理由：「先不說他們那條不準活屍進入酒吧的潛在規則，就從這事發生以後，他們能得到什麼來看，他們也不會幹這種自掘墳墓的事。」
「讓客人受驚，對夜色酒吧產生一種不想再來的心理；嚴重損害酒吧明面上的生意，不能再很好地給來酒吧的養屍人打掩護；讓降屍處有理由插手進來，探查整個酒吧。」
「這些，是活屍在酒吧殺人之後，夜色他們能得到的。因此，我覺得這件事不是夜色酒吧自導自演的。」
「很好。」對陳可的看法給出評價后，燕處長看向第三個人——陳可的新隊友許希西，「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和陳可一樣。」許希西柔聲道。
「那麼，你們在探查夜色酒吧的過程中發現了什麼嗎？」
「發現了岩城某個大企業的老闆出軌了，某個靠老婆上位的高官原來有個私生子，還有，某對眾人眼裡的最佳夫婦在酒吧各玩各的……」
看著燕處長那逐漸變黑的臉，陳可不再說她在夜色酒吧發現的各種驚人的八卦。
「我問的不是這個。」
「我知道，但這就是我在酒吧發現的。其他的，什麼也沒發現。那種新葯，那些待在二樓包廂的養屍人，他們都在我們查探酒吧之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此，燕處長皺起了眉頭，他看向段興，「你在酒吧外守著，不是說沒讓任何一個人從裡面出來嗎？」
「確實是沒有任何人從裡面出來，我們先前發現的酒吧暗道，我也派人去守了，沒發現有人從那裡出來。」段興抿了抿嘴，開口道。
「這麼看來，夜色酒吧的暗道可真不少啊，還有另外的暗道供那些養屍人出去；還有，降屍處中，恐怕也有心向夜色的人啊，否則，怎麼就那麼恰巧，我們發現的暗道，居然沒有一個養屍人從裡面鑽出來。」
說到「心向夜色」四字的時候，陳可的語氣明顯加重了。
沉默了好一會，燕處長問道：「那些從酒吧帶回來的人呢？」
「在一樓待著呢。反正一樓夠大，裝的下這些人。」陳可回答道。
「審訊開始了嗎？」
「對酒吧顧客的已經開始了。」
「對工作人員的審訊也開始吧。你們三個，跟我去會會那個明面上的酒吧老闆和那個張秋水。」
「是，處長。」
進入降屍處的審訊室，胡了看到裡面坐在位子上的那兩個審訊員，眨了眨眼睛。
一個是一直跟她保持著聯繫，給她發布任務的那個工作人員；一個是與酒吧的人針鋒相對，帶隊前來營救的那個降屍人。
降屍處這麼安排，是打算跟她交流一下她的卧底任務嗎？
見著胡了，陳可眼睛發亮，「你就是那個因為在馬涼村一事上犯了錯，被安排到夜色酒吧做卧底的胡了？」
「我是。」循著空位坐下，胡了微微頷首。
「對於酒吧之前發生的活屍殺人事件，你有什麼感想？」
「來得很突然，沒有任何預兆。」
「你有發現那具活屍的到來嗎？在活屍殺人之前，酒吧里有什麼異常嗎？」
回憶了一會，胡了回答道：「在那具活屍暴起殺人之前，我都沒發現那具活屍的到來。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切就和以往一樣。」
「那麼，你覺得，這件事是誰搞的鬼？」
胡了說出她的猜測：「夜色酒吧的仇人吧。」
應該不是夜色酒吧搞的鬼，就算酒吧的背景再大，死傷了這麼多人，也不是他們能輕易擺平的。
想到酒吧里的一片狼藉和那攤攤鮮血，她垂下眼帘。
聽此，陳可挑了挑眉，換了另一個問題。
「你在馬涼村幹了什麼才犯錯的？」這個問題，她可好奇了。
胡了扯了扯嘴角，「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她犯了什麼錯，這就不要特意說出來了吧。
對某件事的危險程度過分誇大其詞，然後把火葬隊的人引來了這事，沒什麼好講的。
「你不想回答的話，那就算了。」陳可通情達理道。
聽到這句話，胡了心中的q版小人鬆了一口氣。
能不深究這件事真是太好了，她可不願意把她之前的黑歷史說出口。
「你在大部分人都往酒吧大門跑的時候，逆著人流往酒吧裡面跑是想幹什麼？」用手托著下巴，陳可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