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客人
十分鐘后,檢測結果出來了。
看到結果上面寫有的焚屍爐附近確實有不明能量殘留的字眼,陳可的研究員好友眼睛閃了閃,輕聲道:「我倆的處罰沒有了,但降屍處的大麻煩來了。」
有不明能量殘留,這不就代表著陳可之前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火葬場,被那個叫吳元的養屍人混入了。
至於他是否是來偷屍體的,她還不能肯定,還要等抓住吳元和他培育的活屍才知道。
聽到這句話,陳可眯了眯眼,開口道:「你覺得,我們岩城的火葬場是他第一個混進去的火葬場嗎?」
「吳元他喜歡製造意外來得到他看中的人的屍體。但是我想,他不是每次都能趕在屍體被送進火葬場之前得到它吧。屍體進了火葬場的話,你覺得他會放棄嗎?」
不等好友回答她提出來的問題,陳可繼續道:「我查了五天前岩城死的所有人,發現沒有死者親屬向降屍處報案說屍體不見了。」
「而且,為了防止死者親屬說謊,我還派人去調查了各個死者火葬的一切事宜,確定了沒有任何一具屍體失蹤。」
「那麼,你覺得,吳元得到的那兩具屍體最大可能來源於哪裡?」
來源於火葬場。聽到這裡,研究員在心裡默默回答道。
想到這份檢測結果出來後會引起多大的反響,陳可嘆了一口氣。
唯一值得她慶幸的是,從吳元悄無聲息地潛入火葬場偷走肖玲的屍體這一點上,她看到了他行事的熟練。
她嚴重懷疑,吳元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如果她這個懷疑沒錯的話,那麼,就不是只有岩城的降屍處會成為整個降屍界的笑料了,其它被吳元成功潛進火葬場偷屍的地方的降屍處,也將成為笑料。
承擔傷害的話,多個總是比一個好,不是嗎?
與此同時,一個豪華的屋子內。
被陳可念叨的吳元正在認真修飾著他的活屍娃娃。
一旁,吳永剛看著吳元的舉動,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一個大男人為活屍美容美髮這一慕,無論他看過多少次了,都是不習慣啊。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就非要在客廳為你的活屍打扮?」就不能在你的房間干這事嗎?
吳元繼續著手中的染髮工作,回道:「房間太小了,我施展不開,客廳的大小才合我的心意,讓我能夠好好地替娃娃們打扮。」
吳永剛詢問道:「待會有客人要來,你打算一直待在客廳?」作為無色家族的一員,為了家族的面子,你難道不能收斂一下?
「客廳我是絕對不會讓出來的,可以你聊你們的,我做我的。」在裝扮活屍這一點上異常有原則的吳元語氣堅定。
聽到這句話,吳永剛覺得他的腦袋好像痛起來了。
要不是降屍處派人到處抓捕他們兩個,要不是為了安全考慮,他早就把會客地點定在別處而不是這個屋子了好吧。
吳元這傢伙看樣子是不會回房間了,他要不要換個談話的地方?
就在吳永剛思考著屋子中哪裡適合待客的時候,門鈴響了。
他打開門,對著屋外的人露出了一個客氣的笑容,「你來了啊。」
「嗯。」屋外人應聲道。
要是胡了在這裡的話,她肯定會為這個人的出現而驚訝。
因為,這個吳永剛的客人,正是胡了見過兩次的張維。
半小時后,在書房與張維就某事達成共識的吳永剛笑著將他送出了門。
「這就是你的客人,一個掩不住身上屍氣的養屍人?你的眼光居然這麼差嗎?」剛打扮完一具活屍,坐在沙發上思考另一具活屍該怎麼打扮的吳元出聲問道。
吳永剛笑道:「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具有靈敏的感官,能發現他身上帶有屍氣的好吧。」
「你現在之所以能發現他身上的屍氣,是因為他的傷還沒好。傷勢好了,他身上的屍氣自然也就沒了,被他完全遮掩了。」
聽到這裡,想到些什麼的吳元,抬頭看向吳永剛,「你這位客人,難道做了那個手術?」
吳永剛沒有說話。
此時,夜色酒吧三樓,老闆工作室中。
「老闆,收到消息,降屍處的人將城東火葬場團團圍住了,而且,有研究員出入那個火葬場。」下屬恭敬道。
「哦?查出來是因為什麼了嗎?」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的面具男,聽到這個消息后睜開了雙眼。
降屍處包圍,研究員探查,城東的那個火葬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屬下不知,為了防止降屍處發現我們的人,我們只是在遠處觀察,並沒有湊近那個火葬場。」
「那個火葬場,完全停業了嗎?」
「完全停業了。本來該在那個火葬場焚燒的屍體,也全部被送到其它火葬場了。」
這樣看來,城東火葬場發生的事不小啊。否則,不用整個都停業的。
不過,這也代表著,他難以探查到這裡面所隱藏的東西了。
想著這些,面具男換了一個話題,「我之前交給你的跟蹤吳元、吳永剛兩兄弟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聽此,下屬單膝跪地,將膝蓋重重地砸到大理石地板上,「屬下無能,派去的人跟丟了他們。」
「什麼時候跟丟的?」
「派去的人認為是今天上午才跟丟的,但實際上,在吳元和吳永剛一起離開酒吧的那天夜裡,我們的人就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這樣啊。我記得,你派去跟蹤的人是具有一定的精神力抗性的,結果,他們還是輕易著了吳元那傢伙所施幻術的道啊。」面具男淡淡道。
可惜,他手下的精神系養屍人就張姨一個,她還要駐守酒吧,沒時間跟蹤別人。否則,吳元和吳永剛的行蹤肯定在他的掌握之中。
「起來吧。精神系養屍人的幻術本就防不勝防,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但是,你還是要儘力找出他們兩個的行蹤的。我的人因為某人製造的車禍而死,我怎麼著也要讓這人付出代價。」
「是,老闆。」
下屬離開后,面具男站了起了。他走到窗戶旁,看著城東火葬場所在的方位出神。
他的手下難以打探到火葬場發生了什麼,但那個人肯定知道吧。
畢竟,那個人可是降屍處的一員啊。
晚上八點,站在酒吧門口迎賓的胡了,看著逐漸下大的雨,後退了幾步,免得水濺到她的衣服上。
聽到這猛地變大的雨聲,領班走了過來。
沉吟了一會,以「雨太大了,門口不好站」為由,她把幾個服務員叫了進去,讓她們不再負責迎賓事宜,而是在一樓為顧客們送上他們要的酒。
而胡了,正是被叫進去的服務員中的一個。於是,她又回到了她原來的工作崗位。
雖然正下著傾盆大雨,來夜色酒吧玩的人卻並沒有少很多。
酒吧內的氣氛與以往相比,反而更加熱烈了。
樂隊在舞台上盡情歌唱,抒發他們的情感;舞池中的所有人隨著音樂的節奏激烈舞動,向人們展示他們的舞姿;各個角落,獵艷的人從不缺席,獵人與獵物的角色不斷互換……
看著這些,胡了面無表情,做著她的正事——搜尋著隱藏在人群中的養屍人。
在雨天的加持下,她的水系異能獲得了極大的提升,注入到五感感官中的異能量越發精純,這讓她的感知範圍進一步擴大。
她屏息凝神,用眼睛觀察著酒吧里的每一個人,用耳朵探聽著酒吧中的交談聲。
就在這時,胡了聽到了「新葯」這個關鍵字眼。
然後,她發動暗系異能,降低存在感,減小顧客叫喚她的幾率,悄悄靠近了兩位正在小聲交談的顧客。
「夜色這是想錢想瘋了吧,他們推出的新葯價格居然這麼高。」剛剛才得知一粒新葯需要多少錢才能購買的養屍人,對著他的同伴抱怨道。
「那可不。但是,就算是這個價格,也有不少人傾家蕩產都要多買幾粒呢。」
「為什麼?這葯雖好,但到底是用來搏命的,一粒足以,又何必要傾家蕩產多買它啊?」養屍人不解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葯,可是限量購買的。聽說,有不少組織都想大量購買這種葯,但都被夜色拒絕了。這裡面,是不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商機啊。」
養屍人明白了同伴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那些傾家蕩產買這種葯的人是想做二道販子,將手中的葯高價賣給那些組織。」
「沒錯。我一個認識的人,他在發現這個商機的時候,立馬東拼西湊湊齊了這個數,」同伴朝養屍人比了個手勢,「在夜色買了一個人最多能夠購買到的新葯數,然後高價賣給了某個組織,獲得了一大筆錢。」
「現在,那傢伙帶著那筆錢出國了。你也知道,全世界就我們國家對於我們這種人最不待見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同伴不爽地撇了撇嘴。
不就是培育些活屍嘛,國家有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嗎?其他國家,他們對於養屍人這一群體,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聽到這裡,胡了陷入了沉思。
限量購買,夜色酒吧為什麼要這樣限制他人購買這種新葯?
如果是不想某個組織得到大量新葯的話,夜色為何不對二道販子予以制裁,反而讓他們在交易過程中獲得了不少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