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熟悉的香味
絕望過後，男人又猛地掙紮起來，他不停地在地上扭動，想要掙脫他身上的束縛，遠離老人和他的老伴，離開這個危險的地下室。
聽到響動聲，老人只是冷漠地看了躺在地上不斷掙扎的男人一眼，便將目光重新投注到他的愛人身上。
「老婆子啊，我知道你不喜歡傷及無辜，所以，我特意為你挑了一個壞傢伙。這個壞傢伙，見老頭子我白髮蒼蒼，居然想欺負我。他一點都不好，完全不像那個小姑娘那般善良。」
「但是，他小瞧了老頭子我啊。老頭子我雖年事已高，但身體還算硬朗啊。於是，我便輕鬆地解決了他。」
「在解決他的過程中，想到老婆子你好久沒「開葷」了，我便起了擔憂之心。所以，我特意把他綁了回來，給你加加餐。」
「幸好他選的是一個陰暗的小巷子對老頭子我動的手，否則，我還不好帶他回來呢。」也幸好，這次沒有樂於助人的人出現。
拿起一個黑色皮筋，給老伴扎了個漂亮的馬尾后，老人笑眯了眼。
「好了，老婆子，你的頭髮已經紮好了，等刷完牙洗完臉，你就可以開餐了。」
說完，他便驅使著老伴向地下室的衛生間走去，然後，他來到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身邊，對他露出個慈祥的笑容。
「老婆子的大餐，就靠你了。」
幾分鐘后，看著漸漸靠近他的「老奶奶」，男人眼中，是止不住的驚恐。
早知道，他就不欺負那個撿廢品的老頭了。這是他在人世的最後一個念頭。
下午兩點，坐在公交車上的胡了邊看著窗外，邊豎起耳朵聽著車上人員的交談。
這時，兩個大媽的談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哎，李嬸子，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來岩城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了。」一個大媽問著另一個大媽。
另一個大媽拍了一下她的大腿，開口道：「可不是嘛。這幾天，馬路都擁擠了不少。我昨天坐公交車回家，路上都堵了差不多半小時呢。」
「而且，我們跳舞的那個小公園啊，最近也是出現了不少生面孔。真不曉得最近為什麼這麼多人來了岩城，也沒聽到岩城最近有什麼大活動啊。」
不，岩城是有活動的，有降屍人一方搞出的清理活動。
除了這個外，夜色酒吧新推出的那種新葯，恐怕也為岩城人口的增多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聽到這裡，胡了心想。
「也是。不過，李嬸子你知道嗎，昨天，那個華景小區可是發生了一場大事。」湊近她跳舞的同伴，大媽小聲道。
「大事？什麼大事？華景小區發生了什麼嗎？」李嬸子有些疑惑。
那個華景小區，可是岩城數一數二的高檔小區，能有什麼大事發生？
聽此，大媽笑了起來，為她消息的靈通而自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天晚上，華景小區可是被警察團團圍住了呢。」
「警察圍住華景小區幹什麼，抓逃犯還是小區里發生什麼大案子了？」
「不曉得。但是我聽說，那個部門的人也出現在了華景小區。」
「那個部門，他們怎麼會出現在華景小區，難道，那些東西出現在那個地方？」說著，李嬸子臉上出現驚恐的表情。
那個部門，是部分民眾對於降屍處的稱呼。因為降屍處總跟屍體（活屍）打交道，總是處理那些死人的案子（養屍人做的），部分民眾基於對死亡的恐懼，如此稱呼這一部門。
那些東西，是部分民眾對於活屍的稱呼。他們基於對這種只知殺戮的生物的恐懼，如此稱呼它們。
「不曉得，反正聽我住在那邊的親戚說，昨天警察和那部門的人將華景小區翻了個底朝天，大概是在找什麼吧。」
「希望他們不是在找那些東西……」
聽此，胡了挑了挑眉。
降屍處的人昨天出現在華景小區，也可以說是在找活屍啊。
畢竟，他們要找的是兩個養屍人，而養屍人的標配是他們養的活屍。
想到降屍處，她不由得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上午十一點，一個降屍處的工作人員偽裝成修燈泡的工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誰啊？」聽到敲門聲，胡了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到了門外人的樣子。
「我是來修燈泡的。」敲門的人如是道。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聽到他的話，胡了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怎麼來了？要知道，降屍處的人找來的話，那肯定是沒好事的。她可以不讓他進來嗎？
搖了搖頭，將這些念頭甩出去，胡了打開門，讓這位熟悉的工作人員進來。
她開門見山道：「說吧，這次找我什麼事？」
看了胡了一眼，工作人員出聲詢問道：「你這裡，哪個燈最暗？」
指了指頭上的燈，胡了回道：「客廳的。」不是吧，他還真是來修燈泡的？
聽到這句話，工作人員將他身上的背包放到桌子上，拿出一些工具。
邊拿出工具，他邊述說道：「昨天你在儲藏室見到的那個人，他製造了十字路口的那場車禍，也是我們想要抓捕的養屍人中的一個。」
想到在那場車禍中死傷的人，胡了抿了抿嘴。那場車禍，那場讓她酒吧的一個同事死亡的車禍，原來是養屍人導致的。
養屍人這一群體果然兇狠殘忍，不把他人的命當命。
拿出所有工具后，工作人員拿出一張報紙放在對著燈泡的桌子上面，然後，他便抬腳踩了上去，觀察起燈泡來。
看著他的動作，胡了很淡定。
做戲要做全套嘛，說是來修燈泡的當然要修燈泡啦。
「我這次來的目的是告訴你，一旦發現他的蹤跡，你要立馬告訴降屍處。」
「如果他出現在夜色酒吧的話，我也要立刻告訴降屍處嗎？」
「也要。你不是在酒吧大門迎賓嗎，發現他來了酒吧的話，你在門口撩一下頭髮。」
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夜色酒吧附近有降屍處的人，他們在監視酒吧？
她可是知道，她在酒吧工作的時候，降屍處派來跟蹤她的人是回去休息了的。
想到這裡，胡了摸了摸下巴，「好。」
懷著對她生命安全的擔憂，懷著對降屍人同事的愛護，工作人員在修燈泡的過程中，給胡了詳細介紹了降屍處與抓捕對象的糾葛，讓她務必要小心行動。
回想起她與降屍處工作人員的又一次交談，想到他這次交代給她的任務，胡了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既要在夜色酒吧做卧底，又要關注那個吳元的行蹤，降屍處可真是會給她找事做啊。
而且，那個吳元居然是會幻術的精神系養屍人，這無疑讓她更難找到他了啊。
想到昨天他消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後，她卻沒察覺到他的到來這件事，胡了感嘆了起來：降屍處來找她，果然沒什麼好事。
下午三點半，在儲藏室進行清點工作的胡了，見到了本該待在家中的趙姐。
「趙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嗎？」停下手中的計數動作，胡了看著穿上酒吧員工服的趙姐，有些疑惑。
「你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現在回來工作，身體吃得消嗎？」
聽到胡了關心的話語，趙姐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放心，小胡，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在家裡休息好了，才回來工作的。」
「可是，你之前才因為小玲的事悲傷過度而昏厥過去，沒休息幾天就回來工作是不是太勉強了。」
趙姐笑著道：「一點也不勉強。而且，要不是我家人不放心，我昨天就回來工作了。」
聽此，胡了沒再說些什麼，而是和趙姐一起清點酒數。
十分鐘后，清點完畢的胡了兩人，向著儲藏室外走去。
也就在這時，就在趙姐靠近胡了的時候，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檀香味，胡了腦中靈光一閃。
她知道她為什麼會覺得吳元身上帶有一股熟悉的香味了。
因為，那股香味是趙姐身上的檀香味和小玲身上的化妝品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同一時間，降屍處的陳可辦公室中。
「怎麼樣，查出那個房間的屍體是什麼時候轉變成活屍的嗎？」看著手上有關吳元、吳永剛兩兄弟的資料，陳可問著電話那頭的人。
「你到那個房間的前幾個小時。」清冷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不能給個具體點的時間？」
「真是抱歉，以岩城研究院現在的科技手段，做不到這一點。」
啊，她的好友好像生氣了啊，都用了這種略帶嘲諷的語氣。
想到這裡，陳可用手指點了點桌面，連忙轉移了話題，說出她的猜測：「昨天才轉變成活屍的話，那就是三天前死的。那麼，四天前發生的那場車禍，可就有些可疑了。」
「因為，據收集到的有關車禍的製造者——吳元的情報可知，他喜歡製造各種意外來得到他看上的人的屍體。」
「我之前還奇怪，那些人又沒與他產生什麼交集，他製造那場車禍幹嘛，原來是因為，當時的十字路口中，有他看中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