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人彼此的過往
「抱歉閣下，剛才是我的問題。」
海瑟薇說著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但在這個時候，阿爾弗雷德來了興趣，反正現在他除了等待巴賈斯把那些法師獵人帶到自己面前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貌似隨便跟海瑟薇聊聊，還可以多知道彼此關於法師的一些理解的共通點。
儘管阿爾弗雷德打心底覺得，基本海瑟薇就算知道再多，也不會算得上自己的朋友。
但是對於這樣的一個，可能在以後的很多年都會跟自己在一起遊歷整座大陸的女人。
阿爾弗雷德覺得，自己不能對她一無所知。
那就這麼順著海瑟薇在這時打破空氣的話題，繼續聊下去順便問問關於她的過去吧。
就像是海瑟薇對阿爾弗雷德的好奇一樣，這個時候他也很想知道海瑟薇是怎麼形容自己的過去的。
可阿爾弗雷德在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個問題就是自己。
他有著純粹的理性思考，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權衡利益以及它所造成的利弊。
但這種天賦並不代表他會聊天。
尤其是在談論這種關於過去的問題上。
如果他還是像談一筆不知道目的為何的交易，跟對方彼此間不斷爭奪話語的主導權。
那麼最後勢必問不出什麼答案。
然而阿爾弗雷德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並且他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本能，下意識在找到自己談話閑聊的意義之後。
隨即他就是在那完全未經思索，甚至不會去考慮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問起海瑟薇。
「說起來，其實我也一點都不了解你。」
「當時你是怎麼想的？看見我跟霍格雷兩個法師的時候，竟然是想要像個法師一樣去死，所以就答應下來了。」
「那其實挺怪的對吧，為什麼你要那麼去問？」
海瑟薇一時間不知道做和回答。
原以為阿爾弗雷德其實是知道自己的過去。
但是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難道那天在陽台上的見面，真的就是阿爾弗雷德跟自己的偶遇么？！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從海瑟薇的心底湧起，讓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回答阿爾弗雷德的詢問。
即便在這個時候她這樣做，會讓阿爾弗雷德感到不快在這時海瑟薇她依舊不想回答。
因為從始至終，海瑟薇都以為阿爾弗雷德這樣的法師，他會有著自己的情報，說不定他會加入著一個甚至連法師自己都不太清楚的組織。
他們就像是俯瞰整個世界，站立於高聳山巔上的眼睛，整個世界沒有什麼能夠瞞得了他們的耳目。
整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奇異的珍寶，能夠逃得了他們的魔抓。
有可能當自己還只是個孩子，在卡波切夫家族中被發現沒有絲毫的魔力天賦而被排擠的時候。
那個神秘的組織就已經盯上了自己。
然後他們授之以耐心，花費者對於法師而言最廉價的貨幣——時間——來一點點等待時機成熟。
然後在那個海瑟薇對於一切都充滿憎恨的時候見面。
也許是她想多了，但應該是這樣才對，也應該是這樣所以阿爾弗雷德才會在離開之後找到霍格雷。
之後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難道說不是這樣么？
聽著阿爾弗雷德這樣說，海瑟薇感覺，自從煉金改造后蘇醒過來她努力回想著之前的記憶碎片。
然後拼湊出的信息結合她的猜想描繪出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
只是因為阿爾弗雷德就是以那副無比淡定的口吻跟好奇，很隨意的在這個時候問起了自己的過去。
然後他接著又說道。
「煉金改造並沒有完全完成，那些你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跟記憶並沒有完全抹去，多少還有點殘留對吧？」
「你還記得多少。」
沒錯就是這種說話方式，這才是阿爾弗雷德不會有絲毫偽裝跟虛假做作下最誠實的說話方式。
那種近乎於像是在命令的口吻。
看來她果然在這個問題上是自己想多了。
阿爾弗雷德的背後，其實並不像是他想象的一樣，那麼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海瑟薇保持著沉默，她得需要一段時間來平復一下自己內心受到的衝擊。
而在此刻阿爾弗雷德對此也並不著急，他並沒有逼問。
儘管不擅長聊天，但是在阿爾弗雷德的理解中——逼問是在談判的情況中才會需要使用到的手段。
現在自己是在跟海瑟薇在閑聊，所以自己如果逼問起什麼，那這樣做就不再是閑聊了。
他正是對此抱有著如此耿直的想法，所以才會報以耐心。
而他也的確耐心等到海瑟薇在平復下自己內心之後的回答。
「卡波切夫家族是這個世界最古老的魔法世家之一，而我是那個家族裡面，被懷疑根本沒有繼承家族魔法天賦跟血脈的私生女。」
「所以在十二歲以後，就被家族送到契蘭夫堡，在那裡成為一個被抹去卡波切夫姓氏的普通人之後就一直在哪裡生活著直到變成後來你見過的老師。」
她用著短短的兩句話就這樣說清楚了一切。
阿爾弗雷德本以為她可能還會知道更多的一些事情。
但是當她在說完這番話之後，原本他想問的一些話，突然間就變得沒什麼意思了。
他選擇了默默的聽著，然後沒有做出自己的任何答覆。
直到過去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皺著眉頭對海瑟薇說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過去？」
話題又從新回道自己的身上，其實這只是一句多餘的話，海瑟薇本來就是帶著這個目的來問自己的。
那他也就乾脆點直說了吧，阿爾弗雷德也不管自己陷入到那種自顧自的言語怪圈當中。
他也不等在之後海瑟薇說出什麼回復。
平靜的用著那近乎於是同樣精鍊的言語，陳述起了自己那迷茫的過往。
「十年前，就是在你看到的那個書房裡，我就像是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然後突然醒了過來。」
「而在醒來之後，對我來說夢裡的那個世界，好像才是真實的世界一樣。」
「至於這裡，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我感覺這裡有著很多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只是我失去了關於這一切的記憶。」
這就是阿爾弗雷德的的曾經，他更多的記憶來自於驚醒之前的另外一個世界。
彷彿是他主動喝下了，海瑟薇在煉金改造時那瓶長眠的藥劑一樣。
對於這個世界，他也只不過是個陌生的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