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密謀1

第4章 密謀1

程循矮身出了門,準備和李矩會合。

兩人今日休沐,本是打算來這玉真觀後山的野樹林打獵,誰知剛進了林子便聽見有女子的掙扎呼救聲,想必是出了什麼事,兩人對視一眼也沒猶豫,當即騎馬朝着聲音的方向趕去,所幸沒晚。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所救女子卻是陸令姝。

「從謹,我們這便走。」

李矩一見程循出來,也沒多耽,就知道未和他那前未婚妻敘舊情,心裏很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並肩就往外走。

「二位郎君。」

走了沒兩步,卻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女冠,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呦,想必這位便是程郎君吧?」女冠看向程循,笑嘻嘻的問道:「許久不見,不知郎君可還記得小道?」

「某沒記錯的話,你便是懷靜女冠。」程循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道。

懷靜眼睛一亮:「郎君果然好記性,您可是來看望懷安的?」

見程循點頭,又繼續說道:「那您可得給她找個醫師好生看看病,這丫頭一天到晚都說自己不舒服在房間里不願出來,好叫郎君知道,我們玉真觀日日來往香客也是不少的,三個院的活計更是不少,懷安這樣可真是令小道為難,郎君既是她的未婚夫……」

「什麼未婚夫,女冠說話可得仔細些。」一旁的李矩冷冷的打斷懷靜的話。

他自小生在皇室之中,看多了女人間的彎彎繞繞,哪裏不知這懷靜不過是看着程循不愛說話好欺負,故意擋着他的面嘲諷那陸氏罷了!

陸氏雖令人嫌惡,卻也程循費心力保下的人,不是她玉真觀隨便一個小姑子可以嘲諷的!

「適才醫師已經來看過了,醫藥費某也付過,若是不夠,多添些也是無妨的,」說着令侍衛又拿出一個銀袋子扔給懷靜,「只是謹言慎行這四個字,日後還請女冠多琢磨琢磨,我不想我兄弟日後來這玉真觀,再聽見你嚼舌根!」

說到嚼舌根三個字,李矩神色驀地一冷,仿若五月天裏下起了鵝毛雪,嗖嗖的冷意直往外冒,他雖氣質疏朗,話語卻是毫不留情,直把懷靜說的面色赤紅,直眉瞪眼的,再也說不蹦不出一個字,嘟囔兩聲灰溜溜的就跑了。

「從謹,怎可勞煩你出錢。」

程循去掏自己的荷包,被李矩一把按住,「行了,我這不也是路見不平么。」

想到那陸氏這一整年都在這樣的地方住着,還被人欺負,他不由心情大好,笑道:「看來你這前未婚妻,現在過得也不怎麼樣嘛。」

說的是實話,陸令姝以前的性子便是清冷孤傲,又是自小被嬌慣到大,在這裏難免吃虧。

程循也不知心裏是何滋味,走出玉真觀的後門前,遲疑的往身後看了一眼。

不過想到之前還遣人去盯了那賊人,事不宜遲,還是大踏步的離開了。

…………

懷靜的那些壞話陸令姝自然全都聽見了。

只不過她還沒發火,那睿王世子倒是幫了她一把,也省的她出去罵懷靜了。

她的性子,素來都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和這陸小姐不大相同,但寄人籬下難免得隱忍度日,後者已逝,她也不想多加評價。

只是這人前指使她,背後又說她壞話的懷靜實在是可惡。

唉……不過好像仔細想想,這觀里討厭她的人也不止一個兩個啊。

除了懷靜,平日裏陰陽怪氣對她的也大有人在。

陸令姝不由托腮苦惱,難道她一個名校高材生,一輩子都要困在這個小小的道觀里嗎?

程循當初是為了避風頭才將陸小姐和她娘安置在這裏的,現在距離那事約莫也一年了,想必人們差不多都淡忘了吧。

畢竟陸淵一家生前,在長安也不是很有存在感的人……嗯,除了陸小姐死活要和程循退婚一事。

這邊陸令姝還在糾結著怎麼出觀,那廂懷靜受了委屈,卻是惱恨的要死。

她輕車熟路的從角門偷跑了出去,先來了後山,左看右看都沒有個人影,就知道徐五那廝是事敗了。

兩人曾經說好不管事敗事成都在不遠處的胡家酒樓見面,於是她從小樹林里某顆做了記號的大石頭下翻出一套女子的衣裙,隨意綰了個髮髻,急忙就朝着胡家酒樓酒樓奔去。

徐五郎果然在約定處等著,兩人一見面,她迅速的掩了門,劈頭蓋臉地罵道:「徐五,我好心助你,沒成想你這傢伙卻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怎麼就叫那懷安給人救了!」

徐五郎苦着臉說道:「這怎麼能賴我?靜娘,不是你說那個時辰後山是不會有人來的嗎?」

「那誰知道偏偏就撞上了!」

懷靜沒好氣的喊道:「都是你沒用,你明知我討厭她還非得要我幫你把她搞到手,現在知道了吧?她是個不好惹的,她那未……前未婚夫程循可是禁軍金吾衛之一,豈是你我惹得起的?」

「金吾衛才多大的官兒啊!」

徐五郎上前將失態的懷靜抱在懷裏,柔聲說道:「我這不是以防萬一么,你可還記得,當初她是如何是從山坡上摔下來的?若是她真看到了我倆私會,這豈是小事?我此舉也不過是為了將她徹底變成自己人罷了。」

「一個失去貞潔的女子,只要你稍加逼迫,她定會對我們言聽計從,到時候再利用她的美色去引誘那些大官,定會賺到盆盈缽滿,到時候我們便拋卻了各自的身份遠走高飛……」

「可是,可是我都試探過懷安了,她說當時自己摔下來的,真的沒有看見我們兩個。」徐五郎甜言蜜語幾句,懷靜的心志很快動搖。

況且陸令姝醒后一直都是傻傻的,那樣子活像摔狠了,要不她怎麼能放下心來再次引誘她到後山來?

那死丫頭若真騙她,應該不會來的啊!

「如此,她定是裝的,你平日在觀中甚是威嚴,她豈會輕易松嘴?」徐五郎一口咬定。

「也是,那我們不如……」

兩人咬着耳朵又商議了一會兒,徐五郎就有些坐不住了,想着剛剛陸令姝那嬌軟潔白的身子,抱着懷靜開始動手動腳,慢慢的屋裏就響起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兩人自以為是密談,實則早就被屋外的人偷偷聽了去。

「豈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男盜女娼之人!」

李矩絲毫不受影響,壓低聲音,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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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小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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