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何思璇已經不大記得從前的學校對於高三的學生有怎樣的作息安排，也沒有在意過那些知名高中有多高強度的學習日程安排，對她而言附中的學習時間安排讓她很舒服，每個周的周日都是學生的自由活動時間，這保證了何思璇哪怕念高三了，也依然能夠雷打不動的去周老師的琴行的練琴。

古琴對於何思璇的意義早就超過了樂器這個層面，已經成了她的精神寄託，每次撫琴都是在釋放壓力，都是在和自己的內心對話，整理自己的思緒，看清自己的道路。

看到何思璇哪怕是上了高三也能把學業處理得遊刃有餘的樣子，張玲、杜嫣和蘇曉染都十分的羨慕，附中雖然每個星期都有給學生休息的時間，但佈置下來的功課作業可不得了，畢竟沒有人會輕視高考，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和他們前程掛鈎的事。

張玲、杜嫣和蘇曉染偶爾會在星期六的晚上看一看和高考這個主題有關的電影，就是為了給自己的人生打氣，讓自己不再泄氣，告訴自己每個上大學的學生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咬咬牙，熬一熬就過去了。

可是人又不是鋼鐵做的，總有泄氣、脆弱和無助的時候，為了能取得點好成績對得起父母對得起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等大家都上床睡覺后，躲在被子裏默默的流眼淚還不準自己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哪怕老師、家長、前輩們都給大家打了預防針，告訴她們高三這一年很不容易，她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難成這個樣子。

張玲心知肚明大家都是在自己和自己較勁，沒人肯放鬆對自己的要求，如果連半個學期都撐不過去，那還有什麼面子？

只是想是一方面，做是另外一方面，哪怕平日裏情緒低落的時候有何思璇開導和傾聽，總還會覺得還差點兒什麼。

「玲玲，我明天早上要去周老師那裏練琴，你要一起去嗎？」每個周六的下午，何思璇都會按照慣例向張玲發出邀請，一開始的時候張玲都會答應跟着一塊兒去，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張玲漸漸都不去了，不過何思璇還是依然會問。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思璇可不希望張玲在高三這個節骨眼上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張玲聽到了何思璇的邀請后猶豫了片刻后還是搖搖頭拒絕了：「我明早有點兒事就不去了。」

「好吧。」何思璇沒有強求也沒有打聽張玲有什麼事，她覺得張玲如果想說就算自己不問對方也會告訴自己，現在的張玲明顯還處在猶豫的階段，只是自己要多多留心才行。

按照以往的慣例，何思璇星期天早上早早的就出門了，直奔周老師的琴行，雖然張玲拒絕了何思璇的邀請，但是好不容易從賽場上回到學校的徐嘉曦強烈要求要陪同，何思璇很少會同意徐嘉曦陪着自己去練琴，搞得徐嘉曦滿心的怨念。

練琴的時候，何思璇把徐嘉曦關在了琴房練習室的外面，對她而言在撫琴的時候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徐嘉曦也不氣惱也不強求，就乖乖的坐在琴房外的凳子上等著，豎着耳朵聽從牆裏頭傳出的琴聲。

自打上了高三，何思璇每個周都雷打不動的會在琴房呆兩個小時用來梳理自己的心緒，每次走出琴房的時候整個人都又沉澱了幾分。

「阿璇，我乖吧？」走在陽光照耀的街道上，徐嘉曦沒有忘記向何思璇要糖吃：「有沒有什麼獎勵？」

「你想要什麼？」何思璇問他。

「只要是你給的，什麼都行。」徐嘉曦連忙表明自己的態度。

何思璇站在原地想了想后才說道：「走吧，請你吃午飯。」

徐嘉曦立馬不樂意了：「我和女孩子出來玩兒，哪有讓女孩子付錢的道理？」

何思璇一挑眉：「我樂意！」

為了能聊天，何思璇找了一個簡餐店請徐嘉曦吃飯，等點了菜品之後，何思璇就盯着徐嘉曦看，讓徐嘉曦有點兒心虛。

「阿璇，你幹嘛這樣看我？」

何思璇想了三秒之後直接切入了主題：「你老實講，玲玲最近為什麼看起來怪怪的？」

一聽何思璇是來打聽張玲的事情，徐嘉曦長嘆了一口氣直接說出了張玲這段時間看起來改變的原因：「我聽說張玲似乎跟一個男生走得很近。」

「不是孟祥？！」徐嘉曦的聲音剛落下的時候何思璇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幾乎是馬上就張嘴問了出來，看起來是非常的懷疑人生了。

徐嘉曦被何思璇這懷疑一切的表情給逗笑了，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不是。」

何思璇摸了摸下巴：「不應該啊。」

「那是我們學校的男生嗎？」何思璇又問。

「不是。」徐嘉曦老實的回答：「初中時候倒是附中的，現在是三中的學生。」

何思璇總算是明白了這段時間張玲一到周六就開始神出鬼沒的原因：「原來是戀愛了啊，不過玲玲也太有原則了吧。」

這回輪到徐嘉曦不解了：「什麼原則？」

「兔子不吃窩邊草。」

「……」徐嘉曦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阿璇，你這樣罵我們兩人不太合適。」

「那我要怎麼講？」

「向陽草木早逢春就很不錯。」

「可這句沒法形容玲玲啊。」何思璇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罵自己有什麼問題，反駁得理直氣壯的。

天下的事情都是無巧不成書的，何思璇才和徐嘉曦吃了飯出來準備去公園餵魚，遠遠的就看見張玲和一個面生的男生走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顯得十分甜蜜。

看到張玲跟別的男生走在一塊兒后，何思璇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她拉了拉徐嘉曦的衣袖問他：「你說我們兩要不要躲一躲？」

「阿璇你說了算。」

「那就躲一下吧。」何思璇說着就帶着徐嘉曦往偏離張玲兩人的方向走：「玲玲現在明顯不想讓我知道她戀愛的事情，如果撞見了多尷尬啊，那我們還是讓着她一點兒吧。」

徐嘉曦笑了笑：「都聽你的。」

直到看到張玲和他的男朋友在一個路口拐了彎兒，何思璇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感慨道：「逛街跟做賊似的。」

徐嘉曦摸了摸何思璇的腦袋說道：「走啦，我們餵魚去！」

何思璇表面上對張玲戀愛的事情一笑而過，心裏卻把這件事牢牢記着，也記住了那個和張玲走在一起的男生的樣子，想着先觀察一陣張玲的狀態，等過一段時間再和張玲談論這件事。

現如今的何思璇看起來像是個最沒有壓力的高三學生，不認識的人看到她都只會以為她只是個高一高二的學生，畢竟高三的學生怎麼可能會有玩耍的權利呢？當然是要關在家裏和學校里讀書了。

何思璇卻壓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現在的她只想聽醫生奶奶的話，那天去看中醫對何思璇來說收穫遠遠比看病要多得多，她很慶幸自己在那天做出了去看病的選擇，也覺得遇到了醫生奶奶的自己很幸運。

這些厲害的老中醫，不僅能看出身體上的毛病，還能通過聊天發現病人精神和心理上的問題，從而進行疏導，每每想起來，何思璇都發自內心的感到佩服。

醫生奶奶對她說：「厚積薄發不是我每一天都要往腦子裏裝很多的東西，而是要先想清楚什麼是我需要的，什麼是不需要的，然後分門別類的將它們裝到腦子裏去，並且做好標記，這樣當我需要的時候，只要通過那個標記就能很快的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了。」

這話一下子就點通了何思璇，讓她明白自己在害怕什麼了，就怕考試的時候腦子短路，但仔細回想自己這12年的求學歷程，發生這樣的情況只有初三的最後那個學期，那還是因為自己太緊張的緣故了。

除此之外，何思璇還猛然想起了傳說中的「記憶宮殿」，許多書籍和影視作品都描述過這是個多麼厲害的記憶方法，何思璇從來沒有嘗試過，她遵守的一直都是費曼學習法，但在仔細思考了之後，她覺得「記憶宮殿」可能對考試有很大的幫助。

在跟着老師做第一輪複習的時候，何思璇也開始學習「記憶宮殿」的記憶方法，現在第一輪複習結束了，她閉上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腦海里有一個架構完整、所有知識被分門別類的放着的巨大的圖書館，只要找到一個具有關聯性的關聯詞，與之相關的知識就能浮現在腦海里，快速又有效。

何思璇也知道自己能這麼快練成這個方法是靠着過去十一年的積累，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三的今天，她從來不敢對知識有片刻的怠慢，所以它們已經在自己的腦袋裏紮根了，整理起來才會這麼的容易。

等到何思璇完成和徐嘉曦的約會回到學校里的時候張玲還沒有回來，每次逛街回來都會先洗個澡的何思璇高高興興的沖澡去了，一邊沖澡一邊讓自己的心情沉靜下來，她始終都牢牢記得張玲對自己說的「每逢大事有靜氣」。

為了能讓自己靜下來，何思璇還特地去網上搜索了《清靜經》來背一背，每每感覺身心浮躁的時候，背一背或者默寫一陣子總能平靜下來，她雖然不能讀懂《清靜經》的全文，也不明白這麼做是不是真的有用，但何思璇是真的喜歡《清靜經》也願意相信它有用。

最關鍵的是何思璇喜歡《清靜經》裏的兩句話。

「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雖然何思璇對它們的理解只是浮於文字表面，但是這並不妨礙何思璇喜歡它們，因為這兩句話讓何思璇覺得舒服，多念叨念叨，好像自己也跟着靜了下來。

張玲是在何思璇吃了晚飯之後才回來的，臉上帶着止不住的開心，何思璇覺得張玲的心都要飛到天上去了，忍不住打趣道：「玲玲，你是去彩票站兌獎了嗎？」

張玲白了何思璇一眼：「我哪有這樣的好運氣？」

「那你跟我們說說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我不說。」

這會兒的張玲看起來特別的傲嬌。

何思璇無奈的搖搖頭，看到張玲那個嘚瑟的小表情就知道張玲肯定會憋不住，要不了兩三天絕對會和她們分享就放下心裏來，繼續和英語聽力做鬥爭，雖然何思璇的英語聽力考試從未出過錯，但何思璇始終相信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

然而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翻篇，何思璇可以等著張玲主動開口，但是每天都和張玲呆在一起的杜嫣和蘇曉染等不了，因為張玲的異常表現實在是太明顯，沒辦法讓她們忽視。

作為朋友，杜嫣和蘇曉染覺得她們有必要了解張玲的情況，以免張玲遇到了需要幫忙的事情的時候她們卻束手無策。

現在大家念高三了，唯一的目標只有高考，但凡會打擾到張玲高考的事情，都被杜嫣和蘇曉染打上了高危警報的標緻。

難得中午吃飯的時候只有杜嫣、蘇曉染和何思璇三個人在一起，兩人便把想法都告訴了何思璇。

「咱們會不會有點兒緊張過頭了？」何思璇有些猶豫的問道，於情於理她都更願意相信張玲能把握住尺度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當然不會，現在是特殊時期！」杜嫣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不能用高一高二時候的邏輯來推論。」

何思璇立馬就被說服了：「行行行，就按你們說的做。」

說是按杜嫣和蘇曉染的計劃行動，實際上何思璇一直都是個旁觀的觀眾，就跟街邊的路人甲似的。

星期一下了晚自習的時候，何思璇回來得比張玲、杜嫣和蘇曉染都晚，一進宿舍門就看見張玲被杜嫣和蘇曉染給包圍了。

愣了片刻之後何思璇才想起來她們是在做什麼，連忙做出一副不解的神色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張玲立刻呼救道：「阿璇，救命！」

「不準！」

杜嫣抱着手臂打斷了張玲的求救聲，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道：「玲玲，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那就是一副「你說也的說，不說也的說」的樣子，讓何思璇心裏發笑。

「對！」蘇曉染還在旁邊符合。

張玲無奈道：「咱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我最近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我覺得我和平時一樣啊，不信你們問阿璇嘛。」

「阿璇在八班，她的意見不具有參考價值。」

蘇曉染立馬就把何思璇給排除在外了，何思璇丟給張玲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把書包收拾好之後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著看戲。

張玲見自個兒沒了救星只好打起精神自救，非常嘴硬的說道：「那你們說說看我哪裏不正常了。」

杜嫣和蘇曉染就在214宿舍里唱起了雙簧。

「經常看手機。」

「經常傻笑。」

「上課不專心。」

「下課打電話。」

「心不在焉。」

「心猿意馬。」

「身在曹營……」

「心在漢。」

張玲還沒說什麼呢，何思璇已經無語了：「你們最後那是什麼比喻？」

杜嫣和蘇曉染特別默契的轉過頭來對着何思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見何思璇舉手投降了才又轉過頭來對付張玲。

「玲玲，你老實交代。」杜嫣和蘇曉染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是不是戀愛了？」

何思璇慶幸自己沒有在喝水，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杜嫣和蘇曉染居然會這麼的直接，她本來以為她們說的行動是試探，結果是「拷問」啊，再看張玲騰的一下紅通通的臉就知道張玲已經上鈎了，今晚上絕對會被杜嫣和蘇曉染翻個底朝天。

臉紅的同時，張玲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見張玲這不合作的模樣，杜嫣和蘇曉染同時勾起了嘴角：「那讓我們來猜猜看吧？」

「是不是老同學呢？」

「是不是三中的人呢？」

「是不是姓郭啊？」

「是不是長得白白凈凈的呢？」

「名字是不是三個字呢？」

杜嫣和蘇曉染兩個人一人一句逼得張玲舉手投降：「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早這樣多好。」

214宿舍里，何思璇跟着杜嫣和蘇曉染放好凳子排排坐，聽張玲講了一個小時的個人戀愛故事。

「……後來我們就聯繫上了，既然這麼聊得來，乾脆就處處試試看。」張玲有些害羞的說道：「一個人呆久了難免會有寂寞的時候，這個時候郭興冉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裏，大家都是老同學，彼此也足夠了解了，又不在同一個學校也不會被人發現，就……好上了。」

說到後面，張玲拿手把臉給捂上了，不好意思去看自己宿舍里的三個小夥伴。

何思璇還在消化張玲剛才說的那些話里的信息，按照張玲的說法，她和郭興冉是在開學之前就好上了，想了想放假時候的日子，何思璇心裏感慨：「藏得可真夠深的。」

杜嫣和蘇曉染卻吃味了，不高興說道：「玲玲，我們都陪在你身邊了還讓你寂寞？」

「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何思璇看着她們三人又鬧開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看到張玲現在這麼幸福的樣子，當然不適合說風涼話，何思璇也不會去潑冷水，她可不覺得自己有去教育別人的資格。

何思璇沒有去找張玲說戀愛的事情，張玲自己卻在吃飯的時候主動提起了。

「阿璇，你怎麼什麼表示都沒有？」

「啊？」何思璇不解的看着張玲：「我要表示什麼？」

「我談戀愛你連一句話都不囑咐我？」張玲不高興了：「你就對我這麼放心？」

「我相信你呀，玲玲。」何思璇笑道：「而且你希望我說什麼？」

「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跟我說戀愛會分心，會耽誤學習之類的話嗎？」張玲說道：「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

何思璇失笑的搖搖頭：「我哪裏有資格和你說那樣的話？我自個人都不是個正面典型。」

「……」張玲伸手揉了揉何思璇的腦袋：「阿璇，你最好了。」

「哼，知道就好。」

張玲笑了笑，然後一臉嚴肅的問道：「阿璇，你到底為什麼那麼信任我啊？我都做好了被你說一頓的心理準備，你說你沒資格說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有資格的人了，所以我還想知道更深層次的原因。」

「看來沒有因為戀愛變傻啊。」何思璇先開了一句玩笑之後才說道：「凡事都要講證據，我本來的打算是看你的期中成績和第四次月考的成績的表現之後再說的。」

「阿璇，你放心吧，我的心一定是優先放在學習上的。」

「就算鬧矛盾了？吵架了？發生了不開心的事情？」

「……」張玲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我不能保證。」

「誠實！」何思璇豎起了大拇指：「看來我們真的不需要太擔心了。」

張玲挑了挑眉毛：「我可是準備當大姐頭的！」

何思璇笑着看着張玲說道：「你已經是啦，而且永遠都是我的大姐頭！」

「姐姐罩着你！」

高三最大的主題永遠都是考試和成績，有不少學生都希望能把期中考試取笑，只考月考就好了，但學校顯然不是這麼打算的，在學生找老師抗議的時候，老師們早就商量好了統一的說辭，在講台上欣賞著學生們哀怨的表情。

「月考，考的是你們這一個月的複習成果。」

「期中考，是對這幾個月的複習成果的一次階段性檢驗。」

「這兩個考試的性質都不一樣，怎麼能隨隨便便取消呢。」

因為老師們的理由，那些老生常談的順口溜又被提溜了出來，幾乎是每個學生都被抱怨上兩句：「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兒！」

賀曉雪發現自己的哀怨的嘆氣聲並不能引來何思璇的應和隨即變得更加幽怨了，她覺得何思璇整個人都像是鋼鐵做的，淡定得過頭了，一點兒都沒有其他人身上的焦灼感。

如果說何思璇一點兒都不在意學習成績，賀曉雪第一個不同意，作為班裏距離何思璇距離最近的人，她每天都會花一點點時間關注何思璇，很清楚何思璇平日裏是個多麼認真的學生，而且這幾次月考的成績何思璇的發揮都很穩當，不管前後的人怎麼波動，何思璇的成績就算進步再小，那也是在走上坡路的。

更令賀曉雪羨慕的是，對於高三的壓力和學習生活，何思璇處理得遊刃有餘。

「你老羨慕我幹什麼？」何思璇無語的看着賀曉雪，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我不是跟你說了嘛，考試是的目的是獲取更多的分數，不是為了超越別人，你要專註在自己的薄弱環節，克服它們！」

「我知道。」賀曉雪像個乖寶寶一樣聽着何思璇的訓話：「我就是有點兒喘不過氣，我總覺得身邊的人都在往前走，只有我在原地踏步。」

「賀曉雪同學，您老人家已經從年級前三十進步到年級前二十了，如果這都算原地踏步的話，其他同學可能要哭了。」何思璇點出事實：「你就是覺得自己取得的好成績都是運氣，不是自己的實力，如果題目不一樣了，自己會被打回原形，然後被人笑話，對嗎？」

被何思璇一句話戳中內心世界的賀曉雪十分的僵硬，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承認還是該否認，何思璇也沒有催促她，就安靜的看着她。

好半天之後，賀曉雪才僵硬的點點頭。

「既然這樣，就把運氣變成實力。」何思璇拍了拍她的肩膀：「哪些題目是自己本來就會的，哪些題目是蒙對的，哪些知識點是已經掌握的，哪些是還沒有掌握的，你怎麼可能不了解呢？分門別類的把它們整理出來，一個個的克服。」

看出賀曉雪的猶豫后，何思璇輕聲溫和的說道：「別慌，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如果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來找我就好啦，我會幫你的。」

賀曉雪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何思璇的心可以這麼大，就那麼不在意可能會被別人超過這件事，怎麼還有閑心來關心自己的學習？

「謝謝你，阿璇。」

「知道謝我的最好方式是什麼嗎？」何思璇問她。

賀曉雪搖搖頭，不解的看着何思璇。

何思璇重重的拍了一下賀曉雪的肩膀道：「拿出自信來，你很棒，別再懷疑自己啦！」

賀曉雪眨眨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重重的點頭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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