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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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這幾個字她也是聽過的,只是不知這裡的翰林院可是與她所知的有所不同,這般問了一聲,也是為了打探些具體情況。

話音才落,在一旁安靜了許久的鳳梧突然開口道:「故羽同我們可不一樣。」

寧玖等的這是這個,忙順勢接了話:「這是為何?」

鳳梧看了一眼蕭燃,也沒多說,只嘆息了一聲撇過頭去,而蕭燃同他對視了一眼,又回過頭來,笑道:「這個師妹往後便知道了。」

寧玖覺得這兩人之間好似有什麼秘密,可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遠多說,再硬生生問下去,確實也不太好,於是乾脆把視線落到宴流芳身上,笑道:「雲尚師兄,你應是想進那翰林院的吧?」

宴流芳頓了頓,方搖頭說道:「進不進翰林院我並不感興趣,我只想拜薛先生為師。」

原來這薛陸離的名聲竟這般大,寧玖不禁感慨。

又是一番閑談后,忽地聽得外頭鼓樂聲一聲高過一聲,已有熱鬧的趨勢。

少年們紛紛探著頭往外頭看,只見外頭河岸上那紅燈籠從河頭掛到河尾,將原本被黑暗籠罩的河岸映照得亮堂一片,沿著那河岸往下看,水上燈影灼灼,偶爾隨著畫舫經過隨波搖曳,撒了一湖微光。

寧玖的視線落到河岸那人群最密集之地,恰巧看見一座狹長的高台,上頭一明黃的舞獅隨著鼓聲有節奏的跳躍,引起圍觀者激烈的掌聲。

「你們運氣可真好。」林月桓道:「偏巧今日在這裡看到舞獅。」

「這個很難見么?」

「以前這舞獅每月都能出現一次,那時名聲不大,就是個雜耍,不過後來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再出來時,卻不收觀客任何打賞,只一般便逢著佳節出來,祈個好運,後來有一些來這一帶做生意的人,逢不上佳節,又想看看金獅的風采,便花了錢雇他出來,不過說也奇怪,那些商人原本一般的生意後來都做的風生水起,這金獅像是很有靈氣一樣,這消息互相傳了出去,便將這金獅說的神乎其神的,倒像是比菩薩還靈驗。」

寧玖:「……」

這不就是炒作么?原來古代就有這種套路了?

林月桓說罷,笑道:「今夜又不知是誰要用金獅祈福了,這種好戲,我可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

「個人的命運,豈是旁人所能左右的,何況……還是個由人所扮的金獅?」

寧玖心中正暗自嘀咕,聽到這話只覺十分認同,循著聲音望去,見蕭燃正望著外頭,雙眼中映著璀璨燈火,似是對這等事情覺得匪夷所思。

「故羽師兄說的極是。」她點頭,道:「那些花了錢祈福的人,多半是時運到了,又與這金獅何干?」

林月桓道:「此等事情倒也不好說,你說不信吧,它偏偏就存在,你說信吧,又覺得過於荒誕了。」

「存在即合理,這世間萬物,總是有它存在的理由,這些神佛之說,不過是圖個念想罷了。」

話音才落,猛地見幾道視線同時落到她身上,寧玖這才驚覺自己失言,正想著如何糊弄過去,猛地覺得船身一陣晃蕩,面前的酒水驟然傾斜,撒了些許在桌案上。

林月桓秀氣的眉頭一皺,起身正要往船下走,就見下面上來一個人,那人先前見過,是負責掌控船行的,此刻倒是不知為何跑上來了。

「怎麼回事?」林月桓揚聲問他,語氣有些不耐。

那人忙解釋道:「少爺,後面那畫舫里公子包下了今晚所有的畫舫,說是想要清凈一些,先行的幾艘畫舫里的客人都折返回去了,我上來同少爺說一聲,安排少爺和您的幾位同窗去岸上酒樓里。」

林月桓此刻正在興頭上,被這樣突然打斷,心頭一陣不爽,便反問那人:「我幾時說要折返了?此事是顧叔安排的?」

「這……」那人臉上滿是為難,「顧叔方才被老爺叫回去了,這上頭負責的是顧叔的一個親戚,之前一直負責後勤事務,這不久前顧叔才將人調過來幫忙,方才他走的急怕是忘了吩咐,那小子一聽這公子要出高價包了今夜的畫舫,收了人家的定金就欣然應下了,得罪了不少熟客,我們這也是沒辦法,定金也收了,人也得罪了,總不能弄得個錢財兩失。」

「還有如此狂妄之人!」林月桓似是氣急,「可知那包了畫舫的是何人?」

那人道:「那公子未透露名姓。」

林月桓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沒想第一次請同窗遊玩竟碰上這樣的事情,若是此刻依言折返,那往後在他們面前哪裡還有面子?

當下便正色道:「你去讓人轉告那公子,便說我們這畫舫里都是讀書人,本也不愛吵鬧,他那包了畫舫的錢,我替他出一半。」

「這……」幾個少年面面相覷,寧玖猶豫了片刻,道:「景蕪師兄,要不還是算了吧。」

「不行,這如何能算!」林月桓道:「今日我特意來給你接風洗塵,順便帶你們來游渭西河,這才看到一半怎能說回去就回去。」

他執意如此,幾人也勸他不過,只好安安靜靜的坐在裡頭等,不一會,那去傳話的人回來了,氣喘吁吁道:「少……少爺,那公子說,想……想請你們去他那艘船上同游。」

「同游?我與同窗只想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處暢聊,誰要與他同游?」

「那人說了,少爺你若不同意,他便也不同意。」

好個耍無賴的手段!

寧玖連連嘆息,心想林月桓那倔性子,定然不會就此罷休,沒想他臉色鐵青了一陣,竟然還勉強應下了。

幾人輾轉上了另一艘畫舫,由著那前來接應的侍女一道上了二樓,只聽得琴聲陣陣,等那侍女帶著他們往最裡頭的隔間走時,那琴聲卻戛然而止,不一會傳來一男子說話的聲音:「鬢雲的琴藝當真是越來越美妙了。」

這聲音……怎麼還有些熟悉?

寧玖恍惚了一陣,那侍女卻站在屏風外說道:「寧公子,人帶到了。」

寧公子?

寧玖對這個稱呼略有些敏感,再想著剛剛那熟悉的聲音,她不禁額頭狂跳。該不會,這裡頭真是……

「進來吧。」

裡頭等聲音倒是自然,寧玖越聽越肯定了心頭猜測,繞了那屏風進去,果真見寧聞風那廝斜斜的靠著雕窗坐著,順著他視線看去,一白衣女子坐在他對面,輕紗遮面,只露出一雙眼,眼角一顆淚痣格外惹人憐愛,光瞧著寧聞風那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眼睛,大抵也知道這女子絕非凡俗。

「鬢雲,這人都給你請來了,你總該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寧玖:「……」

敢情寧聞風這敗家子,包了所有的畫舫來,就是為了見一見這女子的真面目?他腦子是不是有坑?還是錢多的沒地方花?

正無限憤懣,那鬢雲卻招呼著她們過去落座,林月桓原本就對方才被人打擾了興緻而氣憤,如今見了始作俑者,面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望著寧聞風道:「方才便是你故意與我們為難?」

寧聞風攤手訕笑:「那怎麼是為難,我這是真誠相邀。」

話音才落,便聽那鬢雲道:「這位小公子,你別怪寧公子,說要邀你們過來,那是小女子的主意,小女子素愛丹青,前些日子得了一幅好畫,卻一直可惜未遇到一個能題字之人,方才聽聞幾位都是讀書人,而且都是八斗院薛陸離先生的弟子,便想邀各位前來,為我那畫題上幾個字。」

寧玖聞言,不禁瞠目結舌。

她是個俗人,自然不能理解這女子為了給一幅畫題幾個字也要在人海中尋覓良人,心中覺得自己俗的同時,不免也覺得這女子矯情。

不過看其他人都眼神,多半也跟她俗到一塊去了,都是面色平靜,不發一言,也只有林月桓當真實誠,絲毫不留情面:「我們當中確實有書法好的,不過即便如此,又為何要給你題字?」

「這……」

鬢雲似有些尷尬,轉頭看了寧聞風一眼,寧聞風立馬不爭氣的起了身來,原本還裝作不認識寧玖,這下就屁顛屁顛的蹭到她跟前,林月桓見狀忙要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

「寧霏霏,霏霏……你就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勸一勸你同窗吧,我今天晚上把人約出來,又是請金獅又是包畫舫的,就為見一見她真面目,如今就差這一步了,你可要幫幫哥哥。」

寧聞風輕聲哀求,那模樣與第一次見時教訓她的模樣判若兩人。

「九九,這是你哥哥?」林月桓大驚。

寧玖扶額,雖然很想說自己不認識寧聞風這廝,奈何那廝連她名字都喊出來了,再說不認識,怕是也沒人信。

只是,她見過坑爹的,見過坑娃的,這坑妹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別人家的哥哥對妹妹都是寵愛有加的,怎麼她一下子多了三哥哥哥,卻沒一個靠譜的?尤其這寧聞風,簡直是哥哥中的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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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紈絝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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