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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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兒細想了一遍,覺得此言有理,那態度這才好轉了些,寧玖見她如此,忙笑著問道:「凡兒姑娘,你且同我說說,我們八斗院的怎麼就都不是好人了?」

「怎麼就是好人了?」凡兒哼道:「殿下雖然嘴上不說,可我心裡都明白,你們西宺的皇帝明面上說要請他去那八斗院陪讀,暗地裡還不是時刻讓人盯著,打著讀書的名義將我們殿下關在那破地方,當真是明君呢!」

她語氣里透著譏諷,將這事說的有理有據,細細一琢磨,倒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難道說那八斗院讀書是假,用來囚禁質子倒是真的?

這般想著,心頭倒是升起幾分同情來,心想怪不得那神秘人偏偏給了她這麼一個身份,莫不是故意送她來的早些,好讓她藉此在八斗院助蕭燃一臂之力?

那這責任有些重大了……

只是她這事是一樁沒做成,如今卻是連累了蕭燃為此受傷,不該!當真是不該!

「我也不同你說了,反正我多說幾句,殿下又要生氣,他還從未對我發過火,今日卻為了你們責罵我,往後這質子府人來人往,我再不說就是了!」

寧玖見她悶著頭在一旁生火,忙笑著過去幫忙,被她嫌棄了一通也不退卻,好言哄了一通,這才將這丫頭搞定。

寧玖從她口中套了許多話,大抵也知道了些來龍去脈。

原來蕭燃本是東宑的三皇子,那一手的好書法卻是早已聞名,只是他母妃乃是一介侍女出身,身份低下,雖憑著個兒子被封了個妃位,卻也時刻被人打壓著。

都說母憑子貴,可奈何蕭燃自小懂事,勤奮好學,卻也比不過皇后所誕下的太子來的尊貴,別說是跟著沾光了,每日都要提防著他人算計,好在蕭燃不爭不搶,倒也得皇帝喜愛,也不至於讓嫉恨他的那些皇子輕易動手,只是這東宑與西宺締結友好協議時,他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被力薦成了質子的人選。

與其說是做質子,倒也不如說是階下囚,蕭燃才來這封滎城第二日,皇帝便讓人將他請進了皇宮中,一番歌舞佳肴款待,酒過三巡,西宺皇帝只問了些東道主關心的客套話,便與他話起了家常,只說自己有個頑劣的兒子,不學無術,宮中沒有哪一個太傅能教得了,倒不像蕭燃,小小年紀便飽讀詩書。

蕭燃從進宮的那一刻心便是提著的,聽皇帝那般說,只覺事情不妙,果然,皇帝又閑聊了幾句,便說起一事來。

「朕前不久在城西設立了一座書院,名曰『八斗』,想來招納天資聰穎的少年進去,朕萬分渴望咱們西宺多出幾個陸離那般的青年才俊,翰林院慕才久矣!」

「公子燃既是東宑國的少年英才,不知可否賞個臉,為我那不爭氣的老八做個表率?一來也好打消這閑暇時光,二來公子燃初來西宺,想必也無好友,那地方都是讀書人,也好打交道。」

蕭燃聽他說完此事,心頭那石頭更是沉了下去,他心中雖千萬分無奈,可面上卻也不敢表露初來,心想著自己初到封滎城時曾拒絕過皇帝送侍女過來伺候,於是對他這個提議也不好再拒絕,幾番客套之下,便也只好勉強答應。

寧玖聽凡兒說完,只覺震驚。她原本是沒想過一個八斗院竟是這麼個來歷,如今知曉后,又想起魏凌霄當日那話,頓時瞭然。

同是皇子出身,到了這西宺,蕭燃便要給他做陪讀,便是有再大的本事,怕是在魏凌霄那紈絝子眼裡,都不值一提吧?

從廚房出去后,寧玖滿懷著心思折返回了正廳,此刻蕭燃正與林月桓下著棋,見她過來,不禁笑著打了聲招呼。

寧玖躊躇著走了過去,見他只披了見外衣在身上,不禁關切道:「故羽師兄怎麼都不多穿些?這受了傷的人身子都有些虛,可別感染了風寒才好。」

林月桓在一旁抬了眼道:「九九,你當真是關心故羽師兄,怎麼也不關心關心我?」

「你說來看故羽師兄,倒是過來纏著他下棋來了,我都從廚房忙了一圈回來。」

「九九你會下廚?」林月桓驚訝道。

「我會的東西倒也多,就是不知道景蕪師兄你有沒有口福了。」

林月桓笑道:「那今日我可要沾了故羽師兄的光了。」

這般說罷,那廂凡兒已經端了飯菜上來,林月桓也不念著如今在別人家中要稍加克制,一番大快朵頤,只把旁邊看著的凡兒弄的直翻白眼。

「景蕪,九九是得了先生的准許在家修養,你今日過來,該不是逃了書院的課吧?」

「那自然不是的。」林月桓道:「我特意得了先生的准許過來看看你們,又怎麼能算逃課?我又不是那魏凌霄。」

這好端端的又說他做什麼?

寧玖嘆了一聲,還沒開口,林月桓又道:「這次他又闖了禍,被皇上罰了一頓,連關了三天才讓出來,真是太解氣了!」

皇帝罰魏凌霄?怕不是故意做做樣子吧?

如若不然,也不會屢次三番讓他鬧出那麼多事情來。虛設一座八斗院,明面上是為翰林院招攬人才,暗地裡卻是用來限制東宑皇子自由的牢獄,這西宺的皇帝,當真是不簡單!

倒是可憐了蕭燃,明明白白的看清這一切,卻不得不深陷其中難以抽身,看來這協助質子回國,並非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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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玖在家修養了大半個月,寧老爺才讓她重新回了八斗院,隔日她便收拾了一通往八斗院跑。

才進了賢正堂,沒想大家差不多都已經到了,她杵在屏風邊上,林月桓卻是快一步過來迎接她,興奮道:「九九,你可算是回來了!」

寧玖探著頭往裡頭瞧了一眼,視線落到蕭燃桌案,林月桓瞧出究竟來,忙笑道:「你與故羽師兄也算是心有靈犀,他昨日剛回來的,今日你便也回來了。」

寧玖笑了笑,幾步走到蕭燃身側,道:「故羽師兄怎麼也不多休息幾日?」

蕭燃轉身過來回道:「在家中待著實屬無聊,這好了一些便想著回來了,只要不是久坐,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故羽師兄定然是想念書院的緊。」林月桓笑著湊了過來,神秘兮兮的塞了個盒子在寧玖手中。

寧玖一愣,問道:「這是?」

「這是送你的禮物,故羽師兄也有的。」

敢情他們兩個受個傷回來,這待遇都不一樣了?

「我也不會挑東西,何況那些用錢買來的玩意也太俗了些,於是我便自己做了這個,雖有些丑,但確實是一刀一刀雕刻出來的,九九你可莫要嫌棄。」

寧玖遲疑片刻,忙將視線落到手中那小巧的盒子上,她小心打開,看見裡頭躺著一枚竹籤,被雕刻成了個小人的形狀,雖不夠精緻,卻也可愛得很。

笑著將盒子合上,「謝謝景蕪師兄。」

林月桓笑著撓了撓腦袋,「你們若不嫌丑,往後讀書時可做書籤用。」

寧玖輕笑,道:「景蕪師兄的心意我收到了。」

林月桓淺笑,又道:「那九九你現在身子完全好了么?」

寧玖點頭,與林月桓一道回了桌案處落座,林月桓正與他說著話,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腳步聲,兩人一齊回頭,只覺面前人影晃過,沒一會,眼前桌案上已多了一個明黃色錦盒。

「他這是什麼意思?」林月桓朝著魏凌霄的後背撇撇嘴,小聲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

寧玖干愣了幾秒,看著桌案上那個看起來與眼下情況格格不入的明黃色錦盒,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傷了人連句道歉的話也不會說,昨日故羽師兄回來時他也這般甩下一樣東西,被故羽師兄退了回去也沒見他說什麼致歉的話,今日還來這一套。」林月桓支著下巴哼道。

寧玖從他話里聽出了重點,忙靠近了些,問道:「他昨日給故羽師兄東西了?」

「可不是給了,一柄金如意,好大的手筆,不過故羽師兄也瞧不上那東西,又還與他了,你且看看你這裡頭是什麼?我倒要看看他能再搞出什麼花樣來。」

說罷便要伸手過來拿,寧玖忙將東西推開,小聲道:「這樣不太好,既然不打算收,那便不該拆開看。」

萬一那小子又胡扯耍賴皮怎麼搞?

上次那金葉子她都沒怎麼著,不過就是過了過蕭燃的手,魏凌霄便說那金葉子不是他的,可不是擺明了說她沒好生看管著?

還是謹慎些好,暗地裡將東西還回去,一來也不拂他面子,二來也省了落下個麻煩。

那珠串項鏈可是個寶物,一般都不會輕易變化的,那日校場之上,魏凌霄與林月桓賽馬,靠近的時候那珠串項鏈閃了紅光,而後那白馬便瘋了一樣,導致她與蕭燃雙雙墜馬,這可不是在告訴她,魏凌霄這人危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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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紈絝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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