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都是偏的

第五章 人心都是偏的

「秦夫人且慢!」就在那兩個嬤嬤要碰到秦安歌的手臂之時,莫宇軒卻再一次開口,「在下雖然看見了,但是所見之事跟陳小姐所言之事也有一些出入。」

「在下一直聽聞左相家的園子從修建得巧奪天工,無比精美,所以一直心有嚮往。今日偷溜出宴席也是想好好欣賞一番左相家的園林,卻不想在假山之後看見了別樣的風景。當時在下是先聽到了三殿下的聲音,覺得有些奇怪,怕三殿下會有危險,所以才過去看了看,卻沒想到是三殿下與二小姐在假山之後。方才陳小姐說的摟抱之事,在下看見三殿下和二小姐也……只是陳小姐卻說是大小姐和別的男子……」莫宇軒說完之後,疑惑的目光落在秦安歌的身上。

秦安歌雖然不知莫宇軒為何會突然跳出來幫自己說話,但是卻立即順着問道:「不知莫公子是幾時到的後園之中。」

「在下回到宴席的時候未時二刻,所以當時應是未時一刻左右。」莫宇軒十分肯定的答道。

「那按照方才陳小姐所說,我與人私會是在未時到未時三刻之間,我未時離開宴席,從宴席上到那假山之處就需要一刻鐘的時間,所以我到假山應是未時一刻,而莫公子未時一刻就已經看見三殿下與二妹妹在那裏了,而妹妹也親口承認,她和三殿下未時三刻的時候還在那裏。不知如此一來我與人私會又究竟是什麼時間呢?」秦安歌直視着陳佳瑤的眸子,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我……」陳佳瑤張口結舌,看着秦安歌冰冷的眼神,只覺得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從心底升起,本來就脆弱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是……」

「陳佳瑤,你可直到污衊左相嫡女,皇親國戚是什麼罪名?」陳佳瑤的話沒說完,韓靜雅突然出聲厲聲呵斥。

陳佳瑤全身一陣顫抖,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秦夫人,我錯了,我就是嫉妒秦大小姐才會污衊秦大小姐的,我錯了……」

「著人去請京兆尹。」吳穎秋冷聲道,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陳夫人一聽這句話也隨着陳佳瑤跪下磕頭求饒。

「玉珏能量即將耗盡,秦安歌,你只剩下一炷香時間了。」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頭腦中響起,秦安歌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胸前的玉珏中瀰漫到四肢百骸,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她自己生命的流逝。

不行,只有一炷香時間了,她必須加快速度讓秦嘉月和韓子涵得到懲罰!

秦安歌朝吳穎秋行了一禮道:「母親,雖然陳小姐污衊了我,但或許她只是將二妹妹認成了我才會看花了眼。陳大人與父親是同僚,若是鬧到京兆尹大人的面前只怕不太好看,而且二妹妹和三殿下的好事將近,此事若是鬧大了,對二妹妹也不利。」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不是懲治陳佳瑤,而是必須先把秦嘉月和韓子涵捆在一處,才能了斷了秦淮和韓子涵想要合謀算計她利用苗疆的念想。

「什麼好事將近,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吳穎秋兇狠的眼神瞪在了秦安歌的身上。

秦安歌立即瑟縮了一下,「剛才莫公子說……我以為……」

莫宇軒看了秦安歌一眼,也再次拱手道:「在下就在此先恭賀秦二小姐秦夫人了。」

「發生什麼事了?莫賢侄是恭賀何喜事啊?」剛才一直在書房中商議事情,不知發生了何事的秦淮和韓子涵姍姍來遲,便聽到莫宇軒的恭賀之言。

吳穎秋狠狠地瞪了秦安歌一眼,上前小聲跟秦淮和韓子涵說了什麼,秦淮的臉色立即黑了,韓子涵咬了咬牙,卻是袍子一掀,跪在了地上,「左相大人,本殿與月兒情投意合,還請左相成全!」

秦淮連忙將韓子涵扶起來,「三殿下,您何必如此,老臣受不起。」

又看了看秦嘉月,嘆息一聲,「哎,這……」

「本殿這就進宮去向父皇請婚旨!」韓子涵說完,立即就朝府外走去。

秦安歌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他倒是愛惜羽毛,知道跟秦嘉月的事情已經藏不住,便立即做出了對自己名聲最為有利的決定。

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陪他們慢慢玩兒!如此想着的時候,胸口的玉珏傳來一陣暖意,她剛才身上那些不適的感覺立即就消失不見了,那個不辯男女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成功將韓子涵的婚事轉嫁到秦嘉月身上,獲得1點能量,玉珏的能量每十天消耗1點,積累滿100點,你便可正常壽終。」

秦安歌眸中閃過戾芒,也就是每10天她至少要獲得1點能量才能活下去,而要想有朝一日擺脫玉珏正常生活,她獲得的能量就必須有存余。

這樣也好,她也想快一些報仇雪恨!

「那是不是我讓他們付出的代價越大,我能得到的能量就越多?」秦安歌在心裏默問道。

「是的。」那不辯男女,不帶感情的聲音卻給了她肯定的答覆,她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唇角微微勾起了笑意。

韓子涵走了之後,韓靜雅也恨恨的告辭回宮,餘下的眾人經過這麼一出之後,自然也不好再留在相府做客,紛紛找借口告辭。

秦安歌原本想要回自己的院中,卻被秦淮叫進了書房。

「啪!」剛進書房門,秦安歌都還沒有站穩,秦淮狠狠的一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臉上。

她本能地捂著自己的臉,雖然早有準備,卻還是震驚的看着面前一臉怒氣的秦淮,「不知女兒做錯了何事,引得父親如此大動肝火,還請父親明示!」

「不知做錯了何事?」秦淮坐在太師椅上,一巴掌拍在書桌上,看着秦安歌的眼中全是怒火,「你千般算計你的親妹妹,還不知錯?」

秦安歌皺了皺眉,「我不知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母親方才還在說能嫁給三殿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姻緣,三殿下與二妹妹情投意合。如今三殿下已經去請旨賜婚,難道我們不該為二妹妹高興嗎?又何來我算計妹妹之說?」

「你……」秦淮氣得說不出話來,卻是大手一揮,「罷了罷了,如今既然月兒嫁給三殿下已成定局,多說也無益。我會再找機會向賢妃和陛下請旨,讓你陪着妹妹一同嫁給三殿下,以後你們姐妹倆相互扶持,莫再讓為父失望。」

秦安歌頓時心中冷笑,想不到他居然還沒有死了讓她嫁給韓子涵給秦嘉月鋪路的心,「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親既然有意讓女兒和妹妹一同嫁給三殿下,女兒本不該多言。只是女兒聽說,如今陛下身體抱恙,三殿下和眾位皇子之間的形式劍拔弩張,朝臣紛紛站隊。有姑姑在,我們左相府與三殿下必然是一條船上的。只是這事兒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若是父親您將我和妹妹都嫁給三殿下,這站隊是否太過明顯,而且孤注一擲恐怕也不利於咱們相府的百年基業。」

秦淮難得耐心地一邊聽秦安歌說着,手指一邊有意無意地敲擊著書桌,待秦安歌說完之後,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為父倒是沒有想到,你為了相府既然能想到這些,你的婚事為父會再好好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

「是,女兒先退下了。」秦安歌退出書房之後,臉上只餘下一片清冷。

青竹和墨竹立即圍了上來,看見秦安歌臉上清晰的五指印,兩人眼中皆是滿滿的心疼。

「老爺怎麼能這樣?再怎麼說大小姐也是他的親生女兒,怎麼就這麼下得了手呢?」回到院中,青竹一邊小心翼翼地給秦安歌擦臉上藥,一邊忍不住心疼得抱怨道。

秦安歌卻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以為意道:「人心都是偏著長的,就算是親生的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可大小姐跟二小姐和大公子分明就都是夫人所出,憑什麼老爺和夫人對二小姐和大公子就千嬌萬寵,對大小姐您卻……」青竹說着咬住了唇,似乎是不忍心再往下說。

「爹是同一個爹,是不是一母所出,那就兩說了。」秦安歌仍舊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只是這話卻讓青竹震驚了,可青竹也是有分寸之人,見秦安歌已經沒有了再往下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再追問。

秦安歌看着窗外升起的皎月,清冷的眸中卻是染上了一層陰霾,眼下還有兩個月便是萬壽節,她的親生母親苗疆聖女定然會如前世一般進京賀壽,這一世無論如何她要趕在秦淮之前與娘親取得聯繫,絕對不會再讓娘親,讓苗疆成為別人的棋子!

只是聯絡苗疆之事,還得從長計議。

用過晚膳之後,秦安歌便坐在窗邊無意識的翻着手中的書頁。今年的萬壽節是皇上的五十大壽,各個屬國都會遣使來賀,這對奪嫡的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來說,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今大宛實力較強的屬國當屬苗疆和南蠻,南蠻雖然戰鬥力強悍,但畢竟都是些莽夫,如此一來,苗疆的勢力自然成了人人爭搶的香餑餑。

還有讓大宛忌憚的翼國,翼國雖然地處苦寒,但民風驍勇,近年來更是兵強馬壯,只是翼國的野心同樣不小,若哪位皇子與翼國聯合無異於與虎謀皮。

思索良久之後,秦安歌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似乎無論如何,這場奪嫡之爭,苗疆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正在這時,院中卻是傳來一聲輕響,秦安歌當即警覺地喝了一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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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虐渣不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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