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門好親事

第二章 一門好親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安歌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着疼,就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腦仁兒裏面跳出來一般,疼得她想吐,可在下一瞬她突然反應過來,她已經被韓子涵和秦嘉月剝皮做了人皮天燈,她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會疼?

眼前一片濛濛的白霧,白霧中似乎有一個飄蕩的黑影,發出的聲音不辯男女,「秦安歌,生前怨念深重,一魂一魄尚在人間,無法往生!」

說話之間,那個黑影似乎離她近了些,「秦安歌,念在你生前過於凄慘,本座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但重生之後能活多久,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什……什麼意思?」秦安歌忍着全身的疼痛詢問道。

黑影的手一揮,她眼前光芒閃過,一個溫潤的玉珏落入她的掌心。

「這玉珏可以維持你重生后的生命,但它需要你給予它能量,你重生去報前世之仇,每讓前世傷害你的人付出一次代價,這玉珏能量就會增加一分,它的能量集滿之日,你便可在人世安然壽終。」黑影的聲音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秦安歌還想再問,那黑影卻是手一揮,她只覺得身體在一片黑暗中不斷的下墜……

慌亂中,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焦急的臉,「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秦安歌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半晌沒有說話,一些記憶湧入腦海。眼前的人是她的侍女青竹,自小同她一起長大,性子堅韌聰慧,可她不是應該六年前就死了嗎?

六年前,她為了幫韓子涵除掉大皇子韓旭堯設局暗殺,卻被韓旭堯發現,最後是青竹替她擋下了韓旭堯的侍衛那淬了毒的刀刃,才等到苗疆的救援,可青竹也因此歿命。

「青竹……」秦安歌不確定的喚了一聲。

「小姐,你可有覺得哪兒不舒服?」青竹忙不迭地問道。

秦安歌瞬間愣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起之前那個奇怪黑影的話,她緩緩的攤開了手掌,果然,一枚辨不出形狀的玉珏安然的躺在她的手心。

所以,她剛才見到的那個黑影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重生了?

她重新收緊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指節根根發白。好,真好!既然上天憐憫她,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那她一定要讓那些害她,害昊兒的人血債血償!

她緩緩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卻聽見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青竹,外面是怎麼回事?」

「小姐,您在宴會上弄髒了衣裙,回來換件乾淨的衣裳,可誰知換完衣裳之後,您就暈倒了。」青竹一邊扶秦安歌起來,一邊道:「外面是三皇子說他不小心闖了後院,看見了小姐您換衣裳,正跟老爺和夫人商議著要去向皇上求旨,將小姐賜婚給他呢!」

「什麼?」秦安歌抓住了青竹的衣袖,聲音有些顫抖,「青竹,今日可是我的……及笄宴?」

青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不明白她為何會暈倒之後醒來就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但還是點點頭,「小姐今日是您的及笄宴。」

她居然回到了十年前,她還沒有嫁給韓子涵那個人渣,一切都還來得及!

青竹看着一會兒笑着,一會兒流淚的自家小姐,臉上卻是一片焦急,「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外面三皇子就要進宮請旨了,您再耽擱,這婚事可就定下來了!」

秦安歌迅速收斂了情緒,一雙清明的眸中,頓時充滿了濃烈的恨意。

上一世,韓子涵就是用這樣齷齪的方式娶了她,偏偏那時候她還傻乎乎的覺得韓子涵敢於承擔責任,是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

想到前世昊兒的死,自己的死,還有被血洗的苗疆,秦安歌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青竹,替我整理衣衫!」

青竹看着自家小姐緊握的手,只覺得這次昏迷醒來之後,小姐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可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了,她卻說不出來。

「小姐……」青竹一邊替秦安歌整理著髮髻和衣裳,一邊欲言又止。

秦安歌對着鏡中笑了笑,朱唇輕啟,「青竹,放心吧,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上一世,青竹便曾規勸過她,韓子涵並非良配,只是那時候她被豬油蒙了心,根本聽不進任何關於韓子涵不好的話語。最後不僅害得青竹慘死,還害了她自己和她的昊兒!

如今,既然重活一世,她定然不會重蹈覆轍,韓子涵!她要讓他生死不能!

小院之中,秦家的人幾乎都已經聚集了過來,韓子涵剛好要進宮去請旨。

秦安歌看着他的背影,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心中的恨意更是幾乎化為實質噴涌而出,指甲嵌進肉里的疼痛,讓她稍微清醒,剋制住自己心中滔天的恨意平靜出聲道:「三殿下還請留步!」

秦淮順着聲音看向她,卻是猛地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石桌之上,「秦安歌,你還不給我跪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安歌的目光在秦淮和吳穎秋的身上掃過,一心算計的秦淮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吳穎秋卻是覺得心頭一驚,目光下意識的在她的身上打量,可秦安歌隨即便斂了神色,似乎剛才讓她心悸的那一眼只是錯覺一般。

「父親責罰,女兒本該接受,只是此事恐怕是三殿下有所誤會,若不說清楚,恐連累了三殿下的賢名。還請父親聽女兒說完,再行責罰。」秦安歌站在原地,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說出的話語冷靜得不帶任何的感情。

秦淮一愣,沒想到平日裏從來乖巧的秦安歌今日竟然會說出這般話語,頓時更加惱怒,「好你個不孝女,不僅不知廉恥敗壞我相府聲名,竟然還敢忤逆本相!」

韓子涵見狀卻是開口道:「舅父請莫生氣,此事本就是本殿喝多了酒唐突了表妹,安歌表妹心中有氣也是理所應當。還請舅父舅母放心,本殿定然會對安歌表妹負責,這就請父皇賜婚。」

秦安歌聽着韓子涵道貌岸然的話語,想起前世的種種,只恨不能立刻衝上去將此人碎屍萬段,只是理智卻不允許她那麼做,「三殿下,此事有關安歌閨譽,還請三殿下慎言!」

吳穎秋見韓子涵開口,慈愛的目光落在秦安歌的身上,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甚至還愛憐的拍了拍,「安歌,你先別着急,雖說三皇子殿下在你換衣裳的時候,不小心誤闖了你的院子,看見了你的身子,但三皇子殿下也已經說了,此事本是他的不是,他一定會對你負責。你父親剛才也是太過緊張你的名聲,言語上才有些欠妥,你莫置氣。」

秦安歌只覺得吳穎秋的觸碰對她而言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噁心,聽着那虛偽至極的慈愛聲音她心裏更是湧起一陣陣的噁心。可憐她前世居然蠢到以為這個虛偽的女人是真心待她的,就算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與藍雅莎相認之後,她對吳穎秋也都是同母親一樣敬愛孝順的。

也正因為如此,前世吳穎秋和秦嘉月才能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哼!」秦淮冷哼一聲,「一個女孩子家,居然如此不知廉恥,讓男子看了身子。今日幸好是三殿下敢作敢為,有情有義,看了你的身體還願意向皇上求旨娶你為正妃,若是換作其他登徒子,你就等著被浸豬籠吧!」

「哎!」吳穎秋再次一聲嘆息,「三殿下正妃這是多少女子想都想不來的婚配,安歌啊,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秦安歌心裡冷笑一聲,好一個因禍得福!上一世,她也是被秦淮和吳穎秋這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哄得全然失了理智,絲毫沒有懷疑整件事情,反而還覺得韓子涵敢作敢當,有情有義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

甚至暗許了芳心,以至於在嫁給他之後,不遺餘力的幫他奪位。可最後換來的卻是苗疆被血洗,她自己看着自己的皮被一點點的剝下,甚至連她才僅僅五歲的昊兒都死得那樣的慘!

想到昊兒,秦安歌只覺得自己的心在被凌遲。

但她逼迫自己迅速的冷靜下來,這一世,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嫁給韓子涵。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韓子涵身上,「既然三殿下說您看見了我換衣裳,我可否問三殿下幾個問題,您是什麼時辰看見我換衣裳的,當時可有人隨侍左右?」

「放肆!」韓子涵還未說話,秦淮已經猛地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秦安歌,誰給你的膽子質疑三殿下!?」

秦安歌的目光從韓子涵的身上落到秦淮的身上,「父親,女兒沒有膽子質疑三殿下,但是此事關係着女兒的閨譽,三殿下自己也說當時喝多了酒,若沒有任何證據,誰又能說就一定不是三殿下看花了眼?」

「你……」秦淮顫抖着手指著秦安歌,明顯氣得不輕。

韓子涵卻是上前一步,「此事畢竟關係表妹的閨譽,表妹有所疑問也是理所當然。本殿是未時一刻覺得酒意上頭離開了宴會,原本是想在園中隨意轉轉醒醒酒,可不知竟然轉到了表妹的院子,又湊巧表妹當時未曾關窗。不過萬幸是本殿未曾帶隨從,因此也就只有本殿一人不小心看見……」

秦安歌眸中的冷意一閃而過,韓子涵果然已經打好了算盤,他說未時一刻離開了宴會之後再園中隨意轉轉醒酒,可這轉轉究竟轉多久能轉到她的院子中,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這時間可以說是相當的寬泛了,而她又確實是在這個時間裏面換過衣裳,如果一來,她倒是自己挖了個坑跳下去了。

「安歌,娘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可你想想,以三殿下的地位,他何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吳穎秋再一次拍著秦安歌的手說道。

秦安歌嘴角卻是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何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自然是為了讓她在乖乖嫁給他之後還自覺低人一等,從而好任他們擺佈!

「爹爹,娘親,子涵表哥,你們怎麼都在姐姐這兒?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黃鸝般清脆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一身鵝黃色縷金挑線紗裙的秦嘉月帶着一臉的少女爛漫走進院中。

秦安歌袖中的手握得更緊,眸中的精光卻是一閃而過,她等的人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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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虐渣不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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