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吃貨 論肚皮的最大限度

第二十章 吃貨 論肚皮的最大限度

從塗山城出來后,四人小組幾乎是原來返回,用禹不止一次抱怨過的話說。「這根本就是繞了一個大圈,搞什麼呀!」

當幾個人快到荊南與東夷、中州的交接處時,辛萌說要先回下無名嶺取東西順便看下雷獸,讓三兄弟先往南走。禹很爽快的說句就「拜拜」,就拉著穗和大費走。

禹剛走幾步就聽見後面說:

「你還真急。」

禹聽完馬上回頭想解釋下,可辛萌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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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無名嶺分別三天後,三兄弟還是沒看見辛萌的影子。

休息時,禹圍著樹不斷的轉圈。

大費沖穗一笑,走過去拍了拍禹的肩膀說:

「你算是把人得罪透了,還等什麼。唉~。」

禹一下子就不愛聽,他對大費擺了擺手說:「去,去,去,一遍玩去。你哥煩著呢,怎麼那都有你小子?」

「那你是不是煩辛萌不會來?」

「怎麼可能,那丫頭的鎮玉還在你哥我手上。」

大費聽完趴在地上狂笑不止。

禹剛想問他為什麼笑,穗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嘆了口氣說:「孩子,別傻了。別人都把定情信物退給你了,你被甩了。」

穗說完禹一臉茫然,大費看著禹的臉笑的就更爽。

穗看禹像是認真了,就拿出地圖說:「我們再走一會,就到荊南黃族的地界,辛萌應該會到那跟我們匯合。」

禹看著地圖獰笑,他魔性的聲音把穗嚇的掉了一地雞皮旮沓。禹指著還在狂笑的大費說:「大哥把這小兔崽子看好,到了黃族先休息幾天,要是那丫頭片子敢不來,就別怪夏某心狠手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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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南黃族北部族長竹原參加少主。」

族長竹原說完沖禹跪下,他身後的人也紛紛倒下。

禹馬上扶起竹原說了些客套話,然後說出想在這裡休息幾天的打算。

竹原拍著胸脯說:「沒問題,少主能賞光。這是我們這個小地方求之不得的,你們放心住下,不管多長時間我們一定熱情招待。你在殭屍王手裡救下塗山的事,都在我們耳朵里磨出繭子了,這回可得給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好好講講。」

「您過獎了,竹原族長,那謝謝您了。」(禹)

「謝謝了,竹原族長。」(穗、大費)

竹原撓了撓禿的發亮的腦袋說:「我們這明天個隆重的慶典,其中有重要的比試,不知道你們能否下場?」

禹一聽比試頭都大了,他說:「竹原族長,我們一路走了,實在是……」

禹還沒說完,竹原乾咳了一下說:「是關於吃好吃的的。」

大費聽完馬上跳過來,握住竹原的手說:「族長大人,我們一定去。」他說完轉過頭來對禹說:「哥,爽快一點,不要冷了族長和大家都心。」

禹一看木已成舟,只好點了點頭。

一旁的穗心想:是不要冷了你的心吧。

「來一趟麻煩你們了,我們帶了點東西不成敬意,還望收下。」

穗說完和禹各從別在腰間的儲物包中拿出兩大塊紅色的方塊。

「這是?」竹原問,他身後的其他人也不太懂。

穗又拿出一塊帛交給竹原說:「竹原族長您和大家可能一時沒想起來,這是東夷的阿膠,具體用法在這頁帛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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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也不管用了,不過我還是勸你認真想想,那個小子可能已經被盯上。」雷獸卧在地上對正收拾東西的女孩說。

雷獸不是愛多嘴的,不過它隱隱約約感到辛萌這回有些危險,前些天它收到來自淮水獸王宮的信息,是關於華夏東夷首府塗山城陷落的。

「知道了,哥。」辛萌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雷獸搖搖頭說:「小萌,我不知道以前的將臣是怎樣一位英雄,或者說千年前華夏亂世的『第四傑』是怎樣高潔之人。可我清楚自古以來,只有一個人被世人稱為天災。殭屍王將臣,他沒有刻意的殺戮,卻讓世間生靈畏懼;他也無隨意的毀滅,卻使無數樂園變為瓦礫一堆;他並非天地所選升格而成的神祇,卻受祭於水神與戰神等神靈之前;他也不是有土有民之王,卻與統御凡塵的華夏人王與異靈獸王並列為尊。不會有生命對他的出現和離去而心懷怨恨,因為他就是天災的具象,就是旱澇凍蟲疫這些自然之怒的一部分。沒有人知曉幽暗地府中的魑魅魍魎是否存在,但所有人都在傳說中聽過殭屍王將臣,他的一切就是冥域之主於地上的真實寫照。」

「那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看他還不如當年厲害。哥你這套詞是在那新學的,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辛萌說著翻開自己以前畫的地圖,雷獸看她心沒在這,就過去用厚厚的肉墊拍了拍她的頭。

辛萌回頭看了一眼說:「哥,我聽著呢。」說完她又翻起地圖。

雷獸一看就趴在她後面說:「殭屍王要是真不比當年在有熊手下為將時,他又怎會破格為王。上一個時代,殭屍王將域外之民及東海鬼將等眾,突入淮水與正處同盟的人獸兩族不宣而戰,人王虞舜重傷使崇伯代行王命,老獸王被斬於陣前,遠比如今恢宏萬分的獸王宮終與泥土,淮水之地的獸族幾盡滅亡。若非中牧無支祁棄臨危受命,承襲王位並與華夏崇伯再次結盟,兩族各棄淮水、東夷南部等地換取時間,恐怕現在的中州大地早已分崩離析。算了,我說的這些你都聽不進去,不過小萌要是你這回看見鳳凰大人的神位,幫我謝謝她。」

「謝我媽什麼?」

「謝謝她讓你深眠在這。小萌你陪了我五年,讓我第一次有了家人。」說完雷獸閉上了眼。

女孩聽完放下手裡的東西,她明白雷獸話里的意思,回想起她醒來后,五年時間裡雷獸像兄長一樣對自己的照顧。

辛萌紅著眼眶回頭看著雷獸說:「哥,那你和我一起走。」

雷獸聽完尾巴一動,它張開眼用紋有王字的額頭,蹭了蹭女孩的臉頰說:「你也不說留著,讓哥陪你一起去幫那個華夏小子,哥還真想去外面看看。」說到著它嘆了口氣說:「可是王命難違呀!你沒來前獸王命我做中州的牧,統率中州獸族,我不得不應。」

「哥!」辛萌說完抱住了雷獸的脖子無聲的哭了。她知道一去就是天南海北,再見面不知是何年何月。

「小萌,你要記住你身上流著世上唯一的鳳凰神血,以我看你的力量不足以應付可能到來的對手,所以千萬不要獨身行動。」

「知道了,哥。」

「還有要是受到什麼委屈,千萬不要忍著,一定要回來。這座無名嶺永遠是你的家。」

「嗯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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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三兄弟在被窩裡開了場碰頭會,就各自打探到的消息進行交流。

「剛我聽說明天吃的,是真放開吃,而且都是傳說中的『荊南第一勺」又一樂,親自操刀。」(禹)

「我聽說明天要是技壓全場的第一飯桶,會得到一樂大叔秘制的極品乾貨。」(大費)

「我聽的風聲比較少,所以說你們倆打算幹什麼。」(穗)

穗剛說完,一大一小同時站起指著對方的鼻子,異口同聲的說:

「我要讓這小子好好輸一場。」

穗看著面露奸笑的二人,心想:還真給夏老言中了。塗山演武他倆沒有較量,大費傷好了后,一直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機會。不過這也好,至少不用動手,贏了也只是說明你比他更飯桶。

穗想的挺好,只不過看著這倆人心裡總覺得不得勁。

這時兩人同時跳下床,盯著對方拿起竹筒一飲而盡。

穗坐在床上說:「你倆好像拿反了。」

——

——

黃族北部族的慶典如期進行,三兄弟算是開眼了,他們萬沒想到,一個小小部族辦的慶典竟有如此規模。

三兄弟看了一上午還沒看夠,要不是下午有比試,禹和大費早就吃個溝滿壕平,不過現在他倆也只是光看看。

穗在一個擺著奇怪藥品的小攤面前停下,他摸了摸被晒乾的動物皮膚問擺攤的老客說:「掌柜的,問下這是火蜥蜴的皮嗎?」

老客搖搖頭說:「小哥,你走眼了。這是水巨蜴,我是在來黃族的路上看見它的屍體才剝下。水蜥蜴的皮雖不比火蜥蜴,卻也是難得的驅邪珍寶。」

穗放下水巨蜥的皮問:「那掌柜的,不知道你的庫存中沒有火蜥蜴的?」

「小哥,抱歉這還真沒有。」

穗擺出好奇的臉說:「還這麼少有,那周圍其他老客有沒有?」

老客搖了搖頭說:「小哥,別說這沒有你要的東西,就是我干這行十幾年了,那東西也沒經過幾次手。我看小哥你像是個見大世面的,要是以後收到還望照顧照顧我的生意。」

老客說的是玩笑話。可他沒想到面前的少年,還真從口袋裡拿出兩塊蜥蜴皮放到他面前,只一眼他就認出這兩塊皮屬於火蜥蜴。

「掌柜的,您覺的這兩個貨硬嗎?」穗笑著對老客說。

這時小攤前圍了不少人,穗和老客說的他們全聽見了。

老客看著眼前的蜥蜴皮犯難了,火蜥蜴皮是很難得。可他今天是專門到這出貨的,沒有準備收貨的錢,小地方的人不識貨,今天要是收下東西肯定不會出手。這一趟萬一再出什麼意外,就不好了。他也明白不收也不行,剛才他說照顧生意行家都聽出來是有貨就收,那少年自不必說,圍觀的人這麼多肯定有聽懂的。他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跟頭可栽不起。

老客想了一下對穗說:「小英雄,你可能不知道買賣人跑遠路『進得出不得』,我圖個吉利不願意破規。不過小英雄,我說話絕對算數。我攤面前的東西,您挑一樣我不嫌少,挑十樣我不嫌多。您要是覺的可以就請下手,要是覺得我的貨底子薄,就下回再讓你細看。」

穗一笑隨手拿了三張寫有奇怪符號的牛皮,說:「掌柜的,您說笑了,我怎麼能拿你十個寶貨,就饒我三張牛皮就行了。」

老客看了別提走多開心,他對穗拱手說:「小英雄好眼力,來日方長,以後再一起發財。」

穗知道老客這是趕他,也一拱手走了。

人堆里看熱鬧的大費對禹說:「禹,你看大哥有多傻,兩張火蜥蜴的皮白換了三張臭牛皮。」

禹白了他一眼說:「難不成你小子知道火蜥蜴的皮是幹嘛的?」

「不知道啊。」

禹一聽就來氣了,他說「不是,那你這小土鱉不知道那是幹啥的,跟著瞎起什麼哄?」

「禹,我雖然不知道那是幹啥的,不過我看的出那不是一般東西,大哥要三張二手牛皮絕對虧了。」

禹摸著大費的腦袋,慈祥的說:「好我的極品小倒霉蛋呀,你的腦子果然是受到你姐的親傳。不過沒關係我們的路還長,你可以看看接下來那個長得最老實的騙子,是怎麼在一路上坑蒙拐騙。」

「你說大哥是騙子,怎麼可能?他昨天晚上還說從來沒騙過我。」

禹聽完不張嘴「咯咯」的笑,大費問他為什麼笑,禹強忍住笑說:「小笨蛋,哥現在才覺得你是真可愛,從他說他沒騙過你時,他就在騙你。我現在嚴重懷疑,他那幾張蜥蜴皮,是從你這小倒霉蛋手裡騙過來的。」

禹說完拍著大費的肩膀不放聲的笑。

——

——

下午穗所說的「飯桶大會」如期舉行,參加比賽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二個人,看客不下三千人。三位評委分別是本地族長竹原、他的知己好友「荊南第一勺」又一樂,以及極不情願來的人王螟蛉之孫虞穗。

竹原正看選手們快坐定時,突然出了點小插曲,就見竹原猛拍桌子站起衝下面大吼:「無關的人不要越界!咱們這他*是正規的,別他*弄的跟草台班子一樣!還有東頭管事的,把那個穿紅衣服的拉出來。比賽的!我昨天不是專門說過一人一桌,那三個真給老子長臉,他*三個擠到一張桌子上了。那邊的你們是不是想造反!……(以下省略)。好了,我宣布荊南黃族北部食客大賽開始就此!」

竹原說完,一個健壯的漢子對這比賽選手大喊:「第一項選手將面前的三碗乾麵吃完,前三十個進入下一場,三十名開外的淘汰,聽到到鼓聲后開始。」

禹和大費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盯著面前的碗,乾麵誘人香味勾住了禹飢餓的腸道,禹使勁的往回吞著唾沫,心裡想不能失身份,可嘴不給他做主。

一聲鼓響比賽開始。

禹看了眼大費就開始了。

「一樂兄,你怎麼看這場比賽?」(竹原)

「這回的麵條是我……」(一樂)

「好了,廢話就到這了。客人虞穗呢?」(竹原)

「能不能等會給我來碗。」(穗)

比賽節奏十分快,轉眼間頭三十名高手已經出爐,禹跟大費也在其中。

「哈哈,大費,哥比你快。」(禹二十二)

「那還真是可喜可賀。」(大費二十四)

竹原站起聲對下面說:「淘汰的九十二個飯桶可以走了。」

穗對他說:「一下子下九十多人是不是太多了?」

竹原沖穗露出商人般的奸笑,他說:「小兄弟,多一個就多一份飯。再說這也不算什麼,下面還有更讓你開眼的。」

(穗?)

竹原看下面打掃的差不多了就說:「該開始下一項了,這是今年我研究的新模式,請我兄弟一樂給大家講解。」

「那個,這是西戎來的……」(一樂)

「好了(強行打斷),一樂的講解非常精彩。規則很簡單,每人將面前的一小罐東西吃完就行,無時間限制,但不可以使用無比賽無關的任何東西。」

竹原話音剛落,十個精明強幹的婦女在眨眼間,就在參賽者面前擺下一個密封的小罐。

穗不明白問竹原這些小罐里裝的是什麼,竹原馬上從一樂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罐,讓穗品嘗一下,穗覺得有問題搖了搖頭。

「年輕人,凡事要勇於嘗試。」(竹原)

穗看事情不對,用筷子沾了一點放在嘴角,就這一點讓他熱淚縱橫。他急忙用水漱口,循環數次后他說:「竹原族長您太可以了,這芥末醬好厲害。」

竹原呵呵一笑說:「還有更狠的。」

「什麼?」

竹原露出得意的神情說:「賽前,老朽為試藥力,親自悶了一罐,幾乎升天後,才確定這是刷人的好辦法。」

穗看著這位族長,內心世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想:華夏的族長怎麼都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一個個都是不是什麼正經人。

大費打開后聞了聞,他知道是芥末醬。他曾經聽姑姑志說起過,有一年的婚宴上,父親因為誤食芥末醬硬生生把紅事哭成了白事,並留下一個外號「淚山」。

「真是歷史輪流轉。」大費說。

「一樂兄,這回你的秘制芥末醬可立功了。你看看那邊都躺了五個,正在急救。」(竹原)

「過獎了,這是我分內之事。」(一樂)

「穗,你怎麼看待這場臉皮與性命的較量?」(竹原)

「求求你了,別讓我回憶起剛才的事。」(穗)

「對了,一樂兄,你要不要嘗嘗這場比賽的聖物,三個坐著的就你沒來過。」

竹原說完把剛才那罐醬擰沖一樂一舉,一樂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

過了一會,來了幾個人把一樂抬走。

穗看著嘴裡露出半個罐子的一樂猛咽口唾沫,規規矩矩的坐在台上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大費看身邊倒了不少人,還有痛哭流涕看著罐口的。他想自己可不能拿命開玩笑,這麼大一罐都夠直接升天,再說自己都不敢吃,更何況是最滑頭的禹。

大費小聲安慰自己說:「嗯嗯,只要不輸就算是贏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最不想聽到人說的話。

「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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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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