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兵 深植於樹影下的魔

第十章 暗兵 深植於樹影下的魔

山吃完早飯,就在家裡等予足,他倆說好今天一起去塗山城。山等得不耐煩了,他還想讓予足幫他收拾東西,要是她來的遲還不得拖延時間。

「小啾,你去三苗看一下予足族長,順便叫她快點。」山說。

小啾跳下凳子跑到山跟前說:「小叔,你應該自己去叫予足族長。」

「為什麼?」

「您想予足族長過來給你幫忙,你不去請不是不合適嗎?」

山一聽覺得好有道理,但又覺得那裡不對。稍微想了一下說:「小啾,你先去三苗打探一下,摸一下情況,要有事立刻回來向我彙報。」

小啾答應出去了,山看著小女孩的背影搖搖頭說:「怪不得這倆天我老倒霉,丫頭片子都成精了,早知道把這個也讓禹帶走。」

這時山看見老二姨還在給他縫那件獸皮外套,在他看來外套已經夠好了,向來討厭麻煩的山說:「二姨,您眼不好就別弄了,就放這讓三丫頭來了搞,您老就好好歇著。」

「山兒呀,兒行千里母擔憂,你都多少年沒出過遠門了,我能不操心嗎?」

山擰不過也就不說了,過一會老二姨問他:「山兒,昨天早上夏老走時,你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去。」

「我跟他一起去有生不夠的氣,我萬一氣死半道上,讓熟人看見不尷尬嗎?」

老二姨生氣的瞪著山說:「你會不會說人話?還沒出門就說死的事。」

「二姨,您別生氣。」山說完走到老人身邊笑。這時他看見一個可好看的灰布背包,他馬上眼睛就亮了,真像餓急了的黃鼠狼看見雞一樣。

「二姨,這包是您給我準備的,太謝謝了。」山說完拿起包來細細端詳。老二姨告訴他不是自己準備的,是夏老留給他侄子的。

「切,那這包也夠個晦氣的。」

「那我把這扔了,省的你看著礙眼。」老二姨說完裝出要扔包的樣子。

山立馬把包抱住說:「二姨,我開玩笑的,您老可別當真。」

正在這時有條黃色小狗跑了進來,它口中叼著份帛書。山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姐姐塗山志的寵物,他俯下身子摸摸小狗的頭取下它口中的東西,看完之後他急了。

老二姨過來看見帛書上寫著:

山,姐又遇到大麻煩了,趕緊來筆架山。

——女志

山回頭向老人說:「二姨,我現在就去筆架山,三丫頭要來了,讓她趕緊領人去筆架山。」

山說完不等老人開口,就跑出去。

——

——

筆架山是塗山南部族東邊一處大山嶺的總稱,域內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由於慣例此處山嶺屬於獸族。

此時一個身著素綠色衣服的姑娘,正在躲避敵人的追殺,看樣子在四十歲以下。

她現在在想,弟弟什麼時候能到?

(這個上古世界人年齡與現實不一樣,那是25歲相當於現在20歲,40歲相當於現代30歲,40歲往上減去十就是現代人的年齡。)

山沒用多久就跑到筆架山,他實在是撐不住了,吃五穀雜糧長大的力氣畢竟是有限。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實在是跑不動了。他現在就想把剛才的自己掐死。

他媽的!當時怎麼不知道牽那貨來。山心說。

在他拚命喘氣時,有人在他身前說話。

「山,你跪這幹什麼?」

山抬頭一看是個年輕的女孩,山一眼就認出她,來的是筆架山的異獸首領兔靈。由於以前和三苗的事老是讓山頭疼,他經常來筆架山散心,而且兔靈與山也是老相識了。山看見兔靈的的裙子正好搭在自己頭邊,就順手用她的裙子擦了擦汗。

兔靈一看就生氣了,用勁一推山,筋疲力盡的山像破布一樣攤倒在地上。兔靈馬上坐到他旁邊,邊拍山的臉蛋邊喊他的名字。

「兔子,我還活著。」山有氣無力的說。

「那你怎麼?」兔靈問。

山原原本本的給兔靈把事說一遍,然後他問兔靈有沒有看見自己的姐姐。

兔靈想了想給山說:「斷崖附近好像有人闖進來。」

「那我先走了。」山站起來準備走。

兔靈拉住他說:「先別走,等一下我。」

「行了,兔子,這是人族的事,你是異獸首領,插手可是要受重罰的」

「那你知道路嗎?」

「大概還有點印象。」

「行了,可別犯傻了,等一下。」兔靈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柳條做成的口哨,她一吹馬上林間飛來一隻會說話的小鳥。

「棕羽,麻煩你把他帶到出事地點。」小鳥答應后,兔靈轉回頭對山說:「萬事小心,那幾個人應該不是泛泛之輩,可千萬不要出事,要是有事就讓棕羽給我報信。」

「知道了,兔子,謝謝了。」山說完就跟著小鳥往山裡跑。

兔靈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山還是那麼不善表達,心裡想那麼急去救他姐,可就是不願意麻煩自己。想的這兔靈說:「不要每回都讓別人先開口,你的臉皮不是挺厚的嗎?」

——

——

此時大山腹地,志被幾個人逼在筆架山斷崖邊,追殺她的十個人在距她五步左右的地方一字排開。

這十名黑衣人臉上戴著統一斷角的鬼面具,也不知道他們使用的是什麼秘術,幾個人的聲音完全一樣,可以區分這些人的地方就是身材。

為首的黑衣人說:「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好看,卻不是個省油的燈。請問你是誰?」

志看了看後面的谷底,她明白今天得當點心。她說:「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是誰重要嗎?對你們而言我現在跟一具屍體無異。」

黑衣人冷笑一聲說:「很重要,因為這將決定你的死法,而且我也好回去復命。一個身中散氣散還能強行運氣逃跑,並且一路上不斷設置陷阱干擾我們,你可太厲害了。若非偶然我絕不可能將你堵到這,這樣的人會籍籍無名嗎?」

「行,也算給你們的辛勞發個報酬,我叫塗山志。」

十個黑衣人一聽「塗山志」這三個字馬上有所反應。

為首的黑衣人一抖說:「對不起,我問一下是東夷挂名副伯塗山志嗎?」

「就是。」

黑衣人震驚了,他們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姑娘真是大名鼎鼎的塗山志,不過也難怪不是這樣的人是誰。為首的黑衣人一笑說:

「既然真是您,那就得有配的上您的死法。」

志說:「謝謝,不過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黑衣人鞠了個躬謙卑的說:「您請問,我知無不言,對將死之人的吝嗇是無恥的,更何況是大名鼎鼎的塗山志。」

「好,我就問倆個問題,你們的首領是誰?你們為什麼聚在一起?」

為首的人沒有直接回答,他與手下的人耳語一番后才說:「東夷的副伯請原諒,您的問題我只能回答一個,相信你知道我們的難處。能說的是我們是影子,是寄居於華夏這株大樹下的影子,為了讓黑夜來臨而苟活於烈日之下。」

志聽到他的話想起一個組織,她說:「你們很像華夏左監手下的暗獵者。」

黑衣人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志一想反駁說:「不對,我很清楚記得暗獵者已經消失。十餘年前,他們因為刺殺南華王失敗,而悉數自盡於南華。你在說謊。」

「不不不,副伯,我絕無虛言。代表光明的你們看到的是沐浴陽光的枝葉,而看不見深埋於地底的根。左監夏老是位偉大的領袖,可現在身為華夏棄子的暗獵者不是他的。曾經我們做下最惡之事,不斷的摘下樹中腐敗的果子,但還是免不了大樹的腐敗。我們不止是大樹的清道夫,還是這株參天巨樹的果實,如今我們落下樹枝,接觸土地,一切將從新開始。」

志聽完十分震驚,他說:「你們頭領的志想可不小,我想我絕對認識他。」

「是您的老熟人,要不我也不會跟您說這麼多。還了副伯,我該動手請您上路,畢竟我也不是很閑。」

黑衣人說完抽出身後的短劍,向志走去。

當他準備揮劍時,看見志眼中沒有任何懼意,他不明白為什麼在死亡面前這個女人會這麼淡定,但這與他無關,他只是個行刑者,並不是虛偽的決策者。

他的劍快劃到志的脖子時,一束紅光在他眼前閃過,緊接著他的劍刃被人用手抓住,血濺到他的臉上,與此同時他看見一個拳頭向他小腹打來,他用左手一檔飛了出去。

——

——

「小虎,你來的正好。」志對匆匆趕來的山說。

山把一枚葯丟給姐姐說:「趕緊吃了,都這樣了還給我發信號讓我別出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你能不能多替我想想?」

志沒吃藥她沖山一笑,站起來摸摸弟弟的頭,認真道歉說下次再也不會了,山看志這樣認錯氣一下子就消了。

「姐,我不是小孩別這樣了,還在別叫我『小虎』。」山把腦袋一扭讓志的手閃空。

「可你無論多大都是我弟。」志說完把山剛給她的葯塗到山手上的傷口。

山甩了甩手說:

「行了,您就先坐後面,我先把那幾個穿的莫名其妙的人拍倒。」

志給山說讓他別下死手后,就坐到後面給兄弟騰開地方。

「對面的,我就是她弟,你們是自己把自己綁上,還是要我親自動手。」山指著對面的黑衣人說。

黑衣人沒聽山的話,當然也不可能聽。為首的說「我們練的是:『雞司晨,狗守夜』的本事,竟然沒發現你,看來當年的傳說是真的。立於天下頂點的英雄、邁天者、東夷之壁——塗山一山,今天你將倒下神壇。」

山聽完笑著說:「讓我瞧瞧。」

言盡倆個黑衣人衝到山近前,一個用腿一個用拳同時揮向山的面門,山看的很清楚用手接住他們的進攻,雙手一用力將倆人的骨頭打折,他一鬆手倆人攤在地上發出慘叫。

這時山聽見耳後有風,往後一看有人用短劍馬上就刺到他的后心,他抬起一腳把劍踢飛,再接一個迴旋踢把人踢飛。為首的黑衣人看情況不對讓剩下的人向山處扔短劍,短劍的目標不是山,而是坐在他身後的志。山一看著急了忙用氣將短劍震飛,就在他分心時,為首的黑衣人抓住機會,摸到山的面前用手觸地說:

「放縱吧!暗雷。」

電由地上傳到山的身上,在山痛的大叫時,那個黑衣人往後一退,另外倆個黑衣人就在這個空擋向山吐火,頃刻間山被火焰包裹,剩下的黑衣人將身上所帶的引火物扔過去,火更旺盛。

黑衣人們鬆了一口氣,為首的黑衣人說:「上個時代的傳說已經隕落,新的傳說將屬於暗獵者。」

「何以見得?」

火中傳出的聲音將黑衣人嚇了一跳,他們看見火中的人影一揮手,火滅了。

山毫髮無傷的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感到的是一股無形的壓力。

「你們的配合天衣無縫,應該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看來我得認真對待,你們還有力量沒有使出。」

山說著眼睛變成鮮紅色的獸瞳,臉上浮現出四道爪痕,身上閃爍著藍色的火花。

「龍化-擬態。」為首的黑衣人認出后,立馬拔出劍。

當他拔出劍剛一揮,他就聽見身後有響聲,往後一看看見其他黑衣人都倒下。

山貼在他背後站著說:「還用我動手嗎?」

「不用了,不過我到不認為我們輸了。」黑衣人說完將劍放回劍鞘。

「可我看不出,你有任何機會?」

黑衣人搖了搖頭,指著志無奈的說:「那裡是崖邊吧?」

他剛說完,山就明白了,這個人剛才拔劍不是為了攻擊他,而是為了志,他對戰鬥的把握可真恐怖。

山衝過去抓住志,當他剛過去就覺得腳下的石頭鬆動。他明白自己中了圈套,當他一到被劍氣所砍的石頭,就承受不住倆個人的重量。

現在石頭脫離大山朝谷底落下,山抱住姐姐向對面的平地跳去。由於下滑的力太猛,墊在志下面的山摔的很慘。

黑衣人首領拉起同伴說:「能動的幫著不能動的,撤。」

有人問山和志怎麼辦?

「頭領說過,跟任務相比大家的性命更重要,那個人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

——

「疼,疼。」山對幫他擦藥的志說。

「忍住馬上就完了,你這樣瞎叫我還要塗,你小子就不能在我面前不裝熊。」

山生氣的說:「是誰害我變成這個樣子?你就不能下手輕點?」山說著胳膊一晃把志手中裹著葯的棉球撞到地上。

「能不能別老在別人面前裝英雄,到我這就裝熊,別動記住。」志又取了塊棉花倒上藥,給山擦的時候她說:「我一不小心中毒了,差點就完了。不過還好回到家了,我的好弟弟就能來,這比我動手強多了,還套出來了很多東西。不過小虎,你可水了不少,打那樣的雜兵還傷成這樣。」

「好姐,您就別拿我開心了,我算是被你從小欺負到大,不過有句話我還是得說。」

「你說。」

「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對了,那群人為什麼找你麻煩?還在我叫山,你也可以叫我山族長。」

「別胡說了,那群人找我麻煩應該是我走錯路了,碰巧撞上他們正開會,我閑的沒事就想旁聽,他們應該不開心。」

山轉過頭小聲的說:「這還是別人心好,要是我就把你砍成餃子餡。」

「你說什麼!」

……

姐弟倆正說著予足就領著人到了,山和志向予足打了打招呼就問她是這麼找到自己的。

「是山的老情人說的。」

「你可別亂說話。」山說。

予足取出一塊圓形的木牌說:「東伯來信,讓你馬上去塗山城。」

「什麼事?這麼急。」山接過木牌一看上面的字,臉上顏色一變說:「三丫頭,吃完午飯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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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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