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海龍利維亞桑
林星隨手拽下項鏈上的藍色魔核扔進了魔法陣的中心，隨著魔核的消融，大大小小的水泡開始從魔法陣中不斷湧出，漂浮，在陽光的照射下反映著各種光怪陸離的色彩，轉眼間數以萬計的水泡飄滿了林星頭頂數百米範圍的整個天空。
「七階……這是什麼元素精靈？」林星召喚的魔法陣一出現，羅菲便立刻判斷出了召喚物的位階，表情立刻變得無比凝重，原本即將離去的雙頭火獅也再次喚回。
而在場地不遠處公證人的座位上，水家和原家的兩位代表也開始有些不安起來，所謂人老成精，即便此刻因為身體原因無法戰鬥，但並不會影響他們對戰局的判斷。林星召喚元素精靈的位階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如果任由其召喚出來，只怕這場決鬥預計的結果將會發生驚天的逆轉。
「怎麼回事？水木長老，你們水家不是已經暗中聯繫過國內的幾名高階魂獸師，讓他們不可以賣給水魅元素精靈捲軸了嗎？而且她也應該沒有高階魔核，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原家作為公證人的那名白髮長者氣急敗壞質問道。
「冷靜些，我們水家答應你們原家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也並不希望有這種意外發生。」如同一截枯木般的水木長老微微張開的雙眼，若有所思的盯著林星，緩緩道：「水魅這孩子身上一直帶有一枚七階魔核，那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想不到她會在此刻用掉，但事關她的終身，倒也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可……那名有著七階元素精靈召喚捲軸的少年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原家的白髮長者沉思片刻，說道：「我聽說夏蓮公主這次回返海拉姆，帶回了幾位不明身份的人，難道說這名少年就是其中之一？居然隨身帶有七階元素精靈召喚捲軸，難道是哪個魂獸師世家的子弟不成？」
水木長老輕嘆一聲，淡淡道：「他的身份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看來這次是水魅那小丫頭賭贏了，即便是羅菲有著海拉姆第一天才之名，她和她的魂獸也無法抵擋一隻七階魂獸的全力一擊，這次兩家的聯姻……還是算了吧。」
「什麼？就這樣算了？」原家的白髮長者拍著椅子的扶手一躍而起，怒氣沖沖道：「為了兩家的聯姻，我們原家等了多少年？做了多少的準備？難道你說算了就真的算了！我可警告你，我們原家可是個侯爵世家，不是你們水家一個區區伯爵府能得罪得起的！」
「哼！」聽到原家的威脅，水木長老那雙微閉的雙眼中驟然閃過一道精光，冷笑道：「原家人還真是氣派啊！你回去問問你們現任家主原辛，看看他敢不敢對我們水家這麼說話？雖然我們水家如今沒落了，但不要忘了，我們水家的先祖也曾經是始皇帝陛下身邊的五大法師之一！而且契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就算你我可以豁出老臉作弊抵賴，可畢竟這裡還有二公主殿下作為旁證，難道你敢違約不成？」
「這……」原家的白髮長者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在這個大陸上，一紙契約甚至要高於皇權，就連皇帝毀約都會遭到彈劾，更何況區區一個原家侯爵府，「難道我們兩家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嗎？」
水木長老默然不語，只是將視線重新投回決鬥場地之中。
此刻林星面前的召喚魔法陣逐漸暗淡下去，召喚已然接近尾聲，漫天漂浮的上萬水泡開始在未知力量的作用下向一起匯聚，逐漸形成了一條蜿蜒曲折的浮空水帶。
突然所有的水泡互相融合破裂，狹長的青藍色水流在天空中如長蛇般盤旋遊動，不斷吞噬著遊離在外的水泡，原本纖細的身體也在這吞噬的過程中不住加粗壯大，轉眼間形成了一道長達五六十米的粗壯水柱。
伴隨著一聲悠長的輕吟，一道青光從水柱的前方急速向後退卻，一隻優雅的流線形無角龍頭緊隨青光的退後而在水柱前端成型，隨即一條似魚非魚，似蛇非蛇的巨大魔獸從水柱中破水而出，直衝九天之上，四散崩離的水珠如同降下了一場細雨，為這單調的天空鋪開了片片彩虹。
龍頭、蝠翼、蛇身、魚尾……正是水系召喚獸---海龍?利維亞桑！！
利維亞桑與希瓦、伊夫利特、巴哈姆特等生物一樣，同為《最終幻想》系列的經典召喚獸之一，屬性為水，本體為可以飛行的蛇形海龍。
林星為了選擇給水魅的元素精靈可謂是絞盡腦汁，雖然還有幾個符合條件的召喚生物，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利維亞桑作為水魅的魂獸選擇，這其中包含的原因可謂極其繁複。
事實上林星手中像利維亞桑這樣的獸型召喚物並不多，更多的反而是像瞬、鹿丸一類的人型召喚物。但從實力上來講，獸型召喚物和人型召喚物在同等位階之下，所擁有的實力是不相上下的，不過獸型召喚物有著兩個比人型召喚物明顯的劣勢：一是沒有人型召喚物那樣屬於自己的戰鬥智慧和戰鬥風格，一切全憑自身本能去戰鬥；二是身型過於龐大和奇特，不易隱藏。
第一個劣勢對於林星來說並沒有什麼，雖然缺乏戰鬥智慧，但這些獸型召喚物的戰鬥本能其實一點都不低於人型召喚物，甚至在實際戰鬥力上還要略高一籌。並且缺乏智慧也就意味著極為順從，這些獸型召喚物對於主人之命不會有任何抗拒心理，屬於相當好操控的一類召喚生物。
但第二個劣勢對林星來說就是大麻煩了，體型龐大的召喚物固然可以營造出一種強力的氣勢，可無論走到哪裡，卻也都是個極為明顯的目標，這對目前還要低調做人的林星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隱患。
但這兩個劣勢對於水魅而言，反而卻成了兩個優勢。極為順從的召喚生物可以讓水魅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利維亞桑指揮得猶如臂使，而龐大的召喚物體型不但可以從氣勢上第一時間壓倒對方，更是對在這件事上所有脅迫她的人的一個有力警告。
「哦～！天啊！好大……林星，你這元素精靈……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水魅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在天空中翻轉游弋的利維亞桑，驚喜異常道。
也難怪水魅會吃驚到如此地步，利維亞桑的體積大到什麼程度？如果單純按照長度來算，從利維亞桑的頭部一直到尾部全長足有近六十米，單是一個龍頭的長度就已經達到了八米左右，雙翼的翼展更是寬達二十米，盤旋在空中幾乎就像一片巨大的烏雲，即便是大陸上出現過的最大魔獸，也沒有能超過它三分之二的大小的。
作為元素精靈而言，像當初明澤多格召喚出的裂風金毛吼，以及眼前羅菲的雙頭火獅，這樣大小在三米到五米之間的一般都被認為是大型元素精靈。偶爾有些魂獸師世家還保留著千年前留下的少許召喚二十米以上的超大型元素精靈召喚魔紋。而像利維亞桑這樣體積大到近似於恐怖的大傢伙，已經完全超出目前大陸上對元素精靈大小的認知了。
利維亞桑在空中盤旋片刻后，一個優雅的弧形俯衝降落在了水魅的身邊，纖長的身軀將她圈入其中，凌厲而尖銳的龍頭在水魅的身後高高昂起，挾著龍族那特有的威壓俯視著眼前的眾生。
在利維亞桑不經意發出的威壓下，有著本身意志的羅菲還能保持不動聲色，但她的魂獸雙頭火獅全身的火焰卻瞬間黯淡了不少，身形開始有向後退卻的傾向了。
「這……這……」原曄被驚厥的馱馱獸直接掀下了後背，語無倫次的指著水魅道：「妳……妳作弊！妳明明……不應該有魂獸的！」
「原曄少爺，請你說話前考慮一下後果，既然你的人可以使用魂獸不算作弊，水魅小姐使用魂獸就要算作作弊嗎？我聽說誣陷一個貴族是要接受對方提出的生死決鬥的，而且不能找人代替，難道你想試試？」林星收起速寫本，用魔杖的末端戳了戳頭，似笑非笑的盯著原曄說道。
「這……哼！」
原曄也自知失言，索性裝作不知，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向隊伍後方走去，對於這次決鬥的結果，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了七階的利維亞桑作為後盾，水魅全身都煥發出一種自信的神采，面對羅菲時再也沒有了任何忐忑，微微笑道：「羅菲，看來這次決鬥不能讓妳家少爺如願了，真是抱歉呢……」
羅菲淡淡的看了水魅一眼，隨即向一旁的主持人打手勢道：「請宣布決鬥開始，謝謝。」
「天啊！妳這個瘋女人！」水魅沒想到面對七階的利維亞桑，羅菲居然依舊沒有放棄決鬥的念頭，頓時驚叫道：「六階和七階的差距可不像五階和六階的差距那麼不明顯，火爍大師總不會連這個基礎常識都沒告訴過妳吧？妳根本沒有勝算的！」
「老師有說過。」羅菲手中法杖傾斜舉向前端，神情平淡的做了個施放魔法的慣用法訣手勢，「但我也有說過……我只對原曄少爺負責，其他人的一切與我無關，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水魅也自知無法勸阻這個固執的羅菲，只能輕嘆一聲，抓住利維亞桑的長須登上了牠的頭，利維亞桑只是略微直起前端身軀，便將水魅帶上了十幾米的高空。
羅菲向身後原曄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掠過些許哀怨，但隨後依舊堅定的騎上了雙頭火獅的後背。
「我宣布----決鬥開始！」
隨著主持人的迅速脫離場地，水魅和羅菲兩人也幾乎是同時有了動作。
羅菲身下的雙頭火獅的口中連續射出兩枚足有四階威力的火球，連同羅菲本人釋放的一道火龍呈品字型直擊龍頭上方的水魅。
水魅居高臨下憐憫的看著竭盡全力的羅菲，手中的魔杖甚至沒有抬起哪怕一公分。羅菲的攻擊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是避無可避的絕殺，但在七階的利維亞桑面前，再強的攻擊也只能是無力的最後掙扎。
幾枚凝聚水元素生成的水球憑空出現在利維亞桑的前方，輕描淡寫的撲滅的迎面而來的三團火焰，除了一片蒸發的白色水汽外，連一丁點火星都沒有留下。
利維亞桑帶著水魅騰空而起，不斷在羅菲的頭頂上空盤旋掠過，不斷的用周身凝聚的水球消融著羅菲接二連三的魔法攻擊，但卻沒有絲毫還擊的舉動。
「羅菲，妳還是放棄吧……妳已經儘力了。」
此刻場上的戰局簡直就是一個大人在哄著小孩玩打架遊戲，在絕對的實力差面前，即便是海拉姆百年來最強天才的羅菲也無法製造任何奇迹，或密集或凌厲的火系魔法猶如教學展示一般的被施展了個遍，但卻一個個如泥牛入海般音訊皆無。除了「慘烈」這一詞，幾乎無法形容羅菲此刻的落魄。
這就是高級與中級之間的絕對差距，不是單憑著技巧或是經驗便可以彌補的，自從利維亞桑出現的那一刻起，這一結局早已註定。
原本眾人翹首以待的激烈決鬥最終成了一場鬧劇，半小時后，羅菲耗盡了全部魔力被急救人員抬下，水魅一個魔法沒有發便輕而易舉的獲得了決鬥的勝利。
急救的擔架被抬至原曄身旁時，因為透支魔力而神智有些恍惚的羅菲掙扎著撐起了身體，向原曄歉意道：「少爺，我……讓您失望了，對不起。」
「哼！」原曄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急救人員趕快把羅菲抬下去，他此刻根本沒心思去管羅菲的死活，只是怨恨的盯著前方的林星，似乎他的倒霉都是從林星出現之後開始的。
這次決鬥的失利，也意味著原家和水家聯姻計劃的徹底破局，雖然原家不至於因此失勢，但卻在未來缺少了一個強大的臂助，從長遠角度來看卻也是損失慘重。
而對於原曄來說，原家最終和哪家合作並不是他所關心的，他更在意的是被譽為「海拉姆五朵金花」之一的「妖艷之花」水魅最終會花落誰家……不過顯然這個人已經不可能是他了。
「原曄少爺，我們走吧。」作為公證人之一，原家的白髮長者走到原曄身邊，無可奈何的提醒道。
「水魅……還有那個小子，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原曄不甘心的最後看了一眼還乘著利維亞桑漫天飛舞的水魅，憤然的調轉馱馱獸，收隊離開了決鬥場地。
場內之人原家佔了大多數，原曄等人離去后，便只剩下了水家水木長老所帶的不到十名護衛。原本他們是同原家人一同前來，此刻兩家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自然不好再同行。
如同枯樹皮一般的水木長老在護衛的抬動下來到了林星等人的近前，先是向夏蓮公主施禮問候了一句，隨後命人招呼水魅下來說話。
水魅雖然是五階魔法師，但因為是水系的關係，沒有任何的飛行能力，如今意外的得到了一隻可以飛行的魂獸，一時間在空中上下翻飛玩得不亦樂乎，一連喊了幾次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降落到了地面。
「妳贏了，小丫頭，恐怕這次回家，我面對妳爺爺的質問就該頭疼了。」水木長老望著水魅慈祥的笑了笑，倒絲毫沒有任何責怪的意味。
「那也都是你們自找的！誰叫你們這些老頭子不經我的同意擅自給我定親事！」水魅撇撇嘴，不屑的扭過頭去。
「貴族子弟都是這樣過來的，婚姻就是一場權勢的交易。如果是男人還好，至少娶了不喜歡的女子還能再去找尋自己的真愛，但如果是女子，也就只能認命了。這是誰也逃脫不了的宿命，要怪就怪妳的父母給妳生就一副女兒身吧……」水木長老對水魅的態度不以為意，依舊語重心長的勸導道。
「這位老人家，您這話恐怕就不對了吧？即便是有著生養之恩，但子女畢竟不是父母的工具，強行逼迫他們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然後用宿命這種飄渺的說法來為自己的自私行為開脫，這樣恐怕不好吧？」對於曾經和原家站在一條陣在線的水木長老，林星沒有任何好感，此刻如此委婉的說法已經算是很給對方留面子了。
水木長老忽然張開那原本半瞇的眼睛，饒有興趣的從頭到腳打量了林星好一陣，笑道：「這位小朋友，無論你信不信，宿命是真的存在的……即便是所謂的以自身之力掙脫，也不過就是從一個宿命轉移到另一個宿命當中罷了。」
林星無謂一笑，反譏道：「這種瞎子算命兩頭堵的話，我一分鐘也能說出十幾段來，請問這位老人家，那你能解釋一下什麼是宿命嗎？」
「宿命就是一個人無論如何掙脫，都逃離不開的必然命運。簡單解釋起來，就是你得到了多少，你就要相應的付出多少，上天是公平的，不會那麼輕易讓你不勞而獲……我想，作為一個魂獸師，小朋友你也應該深有體會吧？」水木長老的神色彷彿頗有深意，看得林星不由得渾身一凜。
這個水木長老的話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林星的種種過往彷彿也完全的符合了他所謂的宿命之論。雖然獲得整本速寫本那無可匹敵的高階戰力，代價卻是遠離故土；召喚Saber改、瞬改等人原本是為了保護自身的安全，但隨著身邊召喚物的增多，自己卻似乎逐漸被帶入了一個更加危險的漩渦……難道，這真的是所謂的宿命？
見林星低頭沉思不語，水魅的臉色明顯有些不悅，狠狠的瞪了水木長老一眼，挽住林星的胳膊一把將他拉過來，不屑道：「林小弟，別聽這老頭子胡說，水家的這些老頭除了吃飯，最大的本事就是唬弄人，你要是拿他們的話當真，有九條命都不夠讓他們賣的……」
對於水魅的指責，水木長老倒也不做任何反駁或解釋，只是隨意的笑了笑，手遮陽光抬頭看向水魅身後不遠處旋卧的大海龍，感嘆道：「外型有少許不同，但似乎真的是……利維亞桑……」
什麼？那個老頭剛才說的是利維亞桑？
林星的心頭猛然一跳，差點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自己明明沒有說起過召喚物的真名，怎麼那個水木長老卻能說出「利維亞桑」這個名字呢？
待林星緩過神來，想要問個究竟的時候，水木長老已經在護衛的抬運下離開了，偌大的河灘地只剩下的水魅府的一行人馬。
「人都走了，水魅老師，林星，我們也回去吧。」決鬥已然是己方獲勝，夏蓮的心情輕鬆了許多，笑容燦爛的先一步上了馬車。
水魅似乎還沒飛過癮，戀戀不捨的向利維亞桑看了一眼，這才勉為其難鑽進了車廂之內。
在這個大陸上沒有什麼所謂的魂獸空間或者空間戒指一類匪夷所思的東西，所有的魂獸無論大小，都只能跟在主人的身邊。隨著水魅府護衛隊伍的開拔，大海龍利維亞桑也低吟一聲飛上了一行人的上空，龐大身軀遮擋住的陰影倒也給這炎炎正午帶來了些許清涼。
情緒處於亢奮狀態的水魅自從上車就嘰嘰喳喳和夏蓮說笑個不停，林星實在和這兩個女人插不上話，滿腦子儘是水木長老最後留下的那一句貌似自言自語的話語。
這件事情確實讓他感到匪夷所思，聽水木長老當時那語氣，似乎很久以前就見到過利維亞桑，可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召喚，難道說在自己之前，還有人曾經召喚出過牠嗎？
「水魅姐，我問妳一件事，關於利維亞桑，妳知道嗎？」既然水木長老本人不在，林星決定先問一下關係最近的水魅。
「利維亞桑怎麼了？」水魅幫夏蓮梳理著剛才玩鬧時弄亂的秀髮，倒是一點沒有任何意外的模樣，隨手指了一下馬車後面懸挂的那面白底青色蛟龍旗，說道：「我水家族徽的標誌，那條青色海龍的名字就叫利維亞桑，相傳是千年前始皇帝陛下賜給我們水家第一代家主的守護魂獸……」
呃……又是巧合嗎？聽說海拉姆當年的確有個逆天級的魂獸師存在，難道這個魂獸師居然也是個從自己同一時代穿越過來的宅男？
要說這個水魅的反射弧也真是夠長，直到幫夏蓮梳理好頭髮才忽然緩過神來，詫異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召喚的這個大傢伙就是我們水家當年第一代家主的守護魂獸利維亞桑吧？」
「呃……妳猜呢？」林星實在不知道這個巧合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莫名的有些心虛。
水魅將頭探出車廂又仰頭仔細觀察了一陣天空中的大海龍，捏著下顎意外道：「……和家徽上面的海龍還真是很像。」
「那如果妳這魂獸要就是利維亞桑，會有什麼問題嗎？」林星小心翼翼問道。
「哪會有什麼問題？任何魂獸都不是唯一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就像今天羅菲召喚出的那雙頭火獅，我記得好像是耶尼亞國某個家族的族徽，但大陸上用雙頭火獅作為魂獸的人數以千記，也沒見那個家族出兵討伐啊……」水魅的神色雖然略顯意外，但倒也沒有顯出什麼額外的驚喜，反倒秀眉微顰道：「不過據我估計，如果頭頂這大傢伙真是利維亞桑的話，好處沒有，麻煩倒是一堆……畢竟利維亞桑對於我們水家來說並不只是一隻魂獸那麼簡單，而是代表著千年前跟隨始皇帝陛下的那份榮譽和輝煌，到時候把這個大傢伙帶到帝都的水家本家供起來養著都是有可能的，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人在此鼓吹什麼宿命論一類的煽動性話語，唉，想想都頭大了……」
利維亞桑在千年前就是水家的守護魂獸，如今卻又以這種方式重新回歸水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說不是宿命就連林星這樣的鐵齒之人都不信。
林星此刻倒真寧願利維亞桑是大陸上從未出現過的元素精靈類型，那樣即便是有人驚嘆，卻也不會對其追查深究。可這利維亞桑偏偏跟水家，乃至海拉姆的傳奇始皇帝掛上了關係，這要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只怕今後自己在海拉姆的貴族圈內，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了。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面對命運與自己開的玩笑，也只能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