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L改的驚人發現
隨著L改的話音落地，林星忽然發現水中的小木片居然微微向一側發生了少許的偏轉，儘管只是一瞬間，但因為L改在盆邊用筆劃上了參照刻度的關係，還是能看出相對原來的位置，木片大約旋轉了五度左右。
「怎麼了？」林星不解的伸手拿起那個木片反覆瞧了瞧，「不過就是在飛空艇轉彎過程中，木片因為慣性而產生的偏移而已，很新奇嗎？」
「不……沒什麼新奇的。」L改將手指從嘴裡拿了出來，蘸著水盆中的水，在桌面上點了一個點，「有一天我意外的發現在早飯後的這個時間段，這艘飛空艇向左進行五到七度左右的偏移，我本以為這只是臨時的飛行路線調整，但很快便發現，這種偏移每天早上都會發生，而且是在相同的時間段，並且偏移角度都相當接近，都是在五度左右。
本以為是偶然，卻變成了必然，這說明是有人在刻意而為……我也很奇怪這種飛行角度的調整意味著什麼，於是我便試著按照估計的飛行速度和方向畫了一個大致路線圖，就是這個……」
L改說話間手指在桌面上抬起，一條由數條直線組成的弧線出現在了桌面之上，林星才驚詫的發現，按照L改的這個估算路線，這艘飛空艇居然飛出了一個偌大的半圓！
「這是所謂的西大陸地圖。」L改用食指和拇指捏著一張折成數折的羊皮紙的一角隨手一抖，將地圖展開在林星面前，用另外一隻手指點道：「還記得上次我上次讓你標註的出發地格蘭多茲城嗎？就在這裡……如果將這個飛行軌跡按照比例在這張地圖上重現的話，你猜我們現在會是在哪裡呢？」
林星頓時一驚，急忙從L改手中搶過地圖鋪在桌面上，拿出鉛筆來按照比例畫出了那個半圓形的飛行軌跡，而筆尖的最後停留點卻是在---格龍帝國！
「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說我們現在是在格龍帝國境內？夏蓮公主去格龍帝國幹什麼？海拉姆和格龍不是敵對國嗎？」林星面沉似水，難以置信的敲擊著地圖上的最終點。
「或許你可以理解為他們是想轉路買些土特產回去？」L改捏起桌面上還在滴水的小木片，舉起來對著光線閉起單隻眼睛看了看，不以為然道：「當然，我是開玩笑的……其實這很容易猜到，調轉方向做得如此隱蔽，那便是怕乘艇之人察覺，也就排除了是夏蓮公主下令前往格龍帝國的可能。那唯一剩下的一個可能就是……」
「船上有內奸！」這次是林星身旁的Saber改開了口。
林星心頭一沉，立刻起身道：「我去通知夏蓮公主，立刻肅清內奸，儘快調轉方向返回！」
「沒用的……」L改擺擺手阻止了林星的舉動，慢條斯理道：「據我了解，飛空艇是以魔晶礦石為能源的，而上艇之前，魔晶礦石的補給應該剛好夠飛到海拉姆的皇都範圍內。現在我們已經飛了大半的路程了，即便是立刻掉頭返航，也無法支撐到海拉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建議還是先將夏蓮公主保護起來為好，以免被對方控制住，導致我們投鼠忌器。」
L改的話讓林星立刻警覺，隨即親自前往夏蓮公主的房間，隨之剛到門口便被兩名侍衛攔在了外面。
「抱歉，公主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擾。」
侍衛的忠於職守這並沒有什麼可說的，但事態緊急，林星也不多說廢話，向Saber改使了一個眼色后假意轉身離開。就在兩名侍衛精神鬆懈的那一剎那，Saber改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倒了那兩名侍衛，隨即一劍劈開了門鎖。
夏蓮正在裡面書寫著出使耶尼亞的彙報文書，聽到門口有所動靜便出來查看，卻被闖進門的林星不由分說拽住就向外走，夏蓮急道：「林星！你這是幹什麼？我還有事，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
林星上前一把捂住夏蓮的嘴，也來不及多做解釋，向Saber改點點頭，兩人一頭一腳的直接將夏蓮扛回了L改的房間。
「林星！你到底是在做什麼？你給我解釋清楚！」夏蓮公主是又氣又急，雖然她能看出林星並無惡意，但剛才被像貨物一樣扛來扛去的經歷讓她頗為羞惱。
林星豎起手指示意夏蓮噤聲，接著將那張已經被鉛筆標註過的地圖遞到她的面前。
「這是……？」夏蓮迷惑不解的接過地圖，詫異的看著林星。
「你的飛空艇上出了內奸……現在我們已經在格龍帝國境內了。」林星沉聲道。
「什麼？」夏蓮頓時驚得將地圖失手掉在地上，隨即急忙起身來到窗邊向下看去，片刻后臉色變得慘白，失神的喃喃道：「果然……這不是海拉姆邊境的地貌，這陣子我一直沒有注意外面，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事！」
林星走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夏蓮在椅子上坐下，沉著道：「現在不是自怨自憐的時候，我將妳帶過來，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妳，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想出一個解決辦法來。」
見夏蓮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L改將椅子搬到夏蓮的對面，跳上椅子蹲著對著她問道：「夏蓮公主殿下，請問這艘飛空艇上一共有成員多少名？可以完全相信的人有多少？」
「飛空艇上一共有成員一百二十多人，其中有近一半是我公主府的侍衛，在我身邊已經十幾年，絕對值得信賴。而另外六十幾人中，有四十幾名是在這艘飛空艇上工作了六七年的資深工作人員，還有二十幾人是從後勤部門臨時招過來的……我想，內奸應該就出在這後面的二十幾人裡面。」夏蓮公主沉思片刻后肯定的說道。
「那麼，為了防止更嚴重的情況發生，請夏蓮公主您為您的侍衛們下一道密令，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二十幾人完全控制住，另外，再派幾個人進入駕駛室把守，以防止有人再做手腳……」說完這番話，L改跳下椅子，捏住窗帘向上提起向外看了看，「接下來……就不是我們的表演時間了。」
多一分耽擱就多一分危險，此刻夏蓮表現出了她作為一國公主應有的果斷一面，不動聲色的叫來幾名親信侍衛，甚至連原因都沒有講述，便將控制飛空艇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飛空艇上始終是海拉姆勢力的主場，無論是在武力上還是在人數上，都是夏蓮一方佔據優勢。
不出半小時的時間，便有侍衛前來報告飛空艇已經完全處於了他們的控制之下，一切懷疑可能是內奸的人，都已經關入了下層的貨倉，接下來只等待夏蓮公主的進一步命令。
收到了侍衛的報告，夏蓮公主總算是略微的鬆了一口氣，轉過臉向林星徵求意見道：「這次是我太疏忽了……現在飛空艇已經在我方的控制之下，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
「按理說我們應該調轉方向飛出格龍帝國境內，但按照路程和魔晶礦石的消耗計算，無論是海拉姆還是耶尼亞，所剩的魔晶都不夠我們飛抵邊境上空……這也是最麻煩的事情。」林星苦笑著按了按太陽穴，他自認為是無計可施了，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在一旁摞糖袋的L改，這個時候，也只有他才能拿出了主意來了。
「咦？這次是第七個……」L改所摞的糖袋散了，他這才收回目光，隨意的笑笑道：「我這裡有兩個計劃，一個絕對安全，另一個可能九死一生，不知道公主殿下要選擇哪一個？」
林星愣了一下，L改的問法非常奇怪，按理說這樣的兩個計劃，一般都是選擇安全的，他既然這樣問，看來所謂的安全計劃可能就伴隨著相當的代價。
「兩個計劃的內容是什麼？我要考慮一下才能決定。」夏蓮也瞬間明白了L改的意圖，話也不說死。
L改捏著一杯紅茶放到嘴邊，淡淡道：「格龍帝國在飛空艇上安插內奸，其最終目的應該是為了公主殿下您，挾持您為人質來和海拉姆國談條件，以達到相應的政治目的。就這一點來分析，無論最終這個條件能不能談妥，您的人身安全都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唯一的不同便是，如果談妥，你的自由得到恢復，但您在海拉姆國的政治地位會一落千丈；如果談不妥，因為您本身的公主身份，人身安全雖然依舊無憂，但恐怕軟禁也是必然的了。
但無論哪種情況出現，您都將失去在海拉姆國內的發言權。所以我在說出計劃之前，也必須知道在您的心中，您的生命和海拉姆的前途，究竟哪個更值得您捨棄……」
L改的話似乎觸動了夏蓮公主的逆鱗，她立刻一拍桌子站起來，臉色漲紅大聲道：「你可以懷疑我的人格，但你不可以懷疑我對海拉姆的忠誠！只要可以挽救海拉姆，我夏蓮可以捨棄任何東西，甚至包括我的靈魂！」
「哦……那我知道了。」L改對夏蓮的指責倒是沒多大反應，拿出兩個茶杯分別倒上了茶，將其中一杯推到夏蓮公主面前，才繼續說道：「本來我的第一個計劃是，我們就按照這個路線前進，直接開往格龍帝國，行進路線儘可能經過人口密集的城鎮，再停下來多做幾次補給，高調的以使節的名義假意出訪，這樣雖然格龍帝國依舊可能會軟禁公主殿下，但卻不會為了防止走漏風聲而殺掉其他人滅口。
不過公主殿下既然執意要捨生取義，那這個計劃就不能用了。
第二個計劃的成功機率並不是很高，而且伴隨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很可能要犧牲掉全艇所有人員和這架造價昂貴的飛行器，並且即便是公主您本人，也可能會有一定機率無法活著回到海拉姆……即便是這樣，您還確認要用這第二個計劃嗎？」
涉及到全艇一百二十多條性命，夏蓮公主堅定的神色終於開始出現了猶豫，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放開，反覆幾次，遲遲也開不了這個口。
林星也知道夏蓮此刻內心的那種煎熬，畢竟這一百多條生命大多都是無辜之人，而且還有幾十人是跟隨她多年忠心耿耿的護衛，豈是一句話說捨棄就能捨棄的？
「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夏蓮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問道。
「有。」L改雲淡風輕的指了指天上，「如果您人品足夠好的話，可以做個祈禱，或許另一個世界的神會出現來幫您度過這個難關……」
L改的笑話很冷，夏蓮也明白凡事不可能都兩全其美這個道理，內心掙扎了許久后，終於艱難的點點頭。
林星嘆了一口氣，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夏蓮的肩膀，輕聲道：「妳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公主，但妳絕對是一個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公主。」
夏蓮全身微微一顫，轉過頭嘴角牽動了幾下，眼中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
L改不合時宜的咳嗽了一聲，捏著地圖的一角拽到自己的面前，用手指點了點道：「我們下一步的目標是這裡---幽夜峽谷！夏蓮公主，請您傳令下去，調轉方向向幽夜峽谷的中心飛行。」
夏蓮此刻也看出了L改那不同尋常的布局智慧，沒再做過多的詢問，原封不動的將這條命令讓侍衛傳達給了駕駛室。
「感謝公主殿下對我的無條件信任……另外還有一件事，請問艇上有什麼武器嗎？」L改問道。
「重武器沒有，只有二十幾枝可以做些簡單自衛的魔晶槍，射程一百米左右，大概可以破二階以下的鬥氣防禦。」夏蓮公主如實回答道。
魔晶槍類似於林星那個世界的老式步槍，以魔晶礦石為能源驅動，發射起來如同激光一般很是唬人。威力雖然比地球上的步槍要大得多，但在這個人人習武的大陸上，也就淪為雞肋般的武器了，再加上射程近、造價高等眾多缺點，實用性甚至不如弓弩。
如果是不是因為操作簡單，射速奇快的話，只怕這種武器早在數百年前便徹底被淘汰掉了。
見L改目露迷惑，林星便將魔晶槍的大致參數和優缺點簡單給他講了一遍，L這才點頭道：「聊勝於無吧……請公主殿下讓您的侍衛去取武器，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林星頓時一驚，急忙問道：「L改，你的計劃該不會是和格龍帝國開戰吧？」
「不……只是擺個姿態給他們看罷了。」L改慢條斯理的起身來到夏蓮面前，深施一禮道：「這一禮不為其他，只是表達我對您這樣一位富有犧牲精神的公主之敬重……如果我計算正確的話，在我們剛才開始偏離原航向的時候，格龍帝國那邊已經收到消息了，他們不會坐視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掉的，過不了多久，追擊部隊就會趕到。大戰在即，還請夏蓮公主回房休息吧，未來的日子裡，您可能再也睡不了一個好覺了……」
L改的推論有理有據，夏蓮也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可能會讓林星束手束腳無法施展，便隨即起身告辭。
林星也正打算回房去安置烏米，順便再做些戰鬥準備，不想剛起身便被L改叫住。
「那個……林，你還不能走，你也是我整個計劃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后，隨著高度的攀升逐漸散發出應有的灼熱溫度，碧藍色的天空中看不到一絲雲彩，又是一個好天氣。
黃綠色底漆的巨大飛空艇迎著太陽的方向飛速向前行駛著，外圍的平台上一反往日的冷清，每隔一段距離便站了兩名侍衛，一人手持一米多長的魔晶槍，另一人手持沉重的盾牌，整個身體也已經用粗麻繩與護攔捆在一起，個個面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神色緊盯著飛空艇的後方天空。
不僅僅是這些侍衛，可以說全艇之人，除了維持飛空艇運作的工作人員外，其餘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飛空艇的平台上，準備著與可能到來的追擊部隊做出拚死一搏。
林星自然也不例外的被用一根粗壯的麻繩拴在了飛空艇艇身的一處凹陷處，只留下上半身還可以靈活移動，雖然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飛空艇受到攻擊后發生的意外傾斜，但還是讓林星產生了一種活靶子的感覺。
「L改，你確定這裡絕對安全嗎？我怎麼覺得這裡好像比那些侍衛待的地方還顯眼呢？」林星看了看四周，底氣不足的向一同被捆在他身旁的L改問道。
「越顯眼才越安全……要不我幹嘛把夏蓮公主也一起綁在這裡？」L改向後看了一眼正全身緊繃注視前方的夏蓮，轉頭對林星說道：「放心好了，如果真的有追擊部隊到來，他們所得到的命令必然是將夏蓮公主安全帶回，而這樣分析的話，他們的作戰底線最多也就是使這艘飛空艇因為失去動力而強制降落，絕不會是以最大數量殺傷為最終目的，更不可能直接擊毀飛空艇……對了，美麗的Saber改小姐，我囑咐你的幾件事妳都記好了嗎？」
Saber改是飛空艇外圍平台上唯一一個沒用麻繩固定可以自由活動的人，正在幫烏米和小君改檢查繩索的她聽到L改的聲音立刻躍到了L改面前，點頭鄭重道：「雖然我並不能完全理解你的作戰意圖，但在確認不會對Master造成生命危險的前提下，我可以選擇性的暫時聽命於你，這一點你不必擔心。」
「妳這一句『選擇性聽命』其實就已經讓我很擔心了……」L改一臉無奈道。
除了林星的安全和好吃的食物，Saber改對其他的事情興趣都不大，自然也不會對這個行為模式古怪的L改有什麼好臉色。如果不是看在同在林星手下做事，以Saber改的傲氣，根本不會和L改說上什麼話，就更別提臨時聽命於他了。
所以對於L改的牢騷，Saber改也是充耳不聞，幫烏米和小君改固定了繩索后，手持那柄看不見的長劍，穩穩的站在了林星的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原本都可能不被人關注的短暫時間此刻都顯得是那樣的無比漫長。
「來了！……」
雖然飛空艇的後方還沒有看到絲毫追兵的蹤影，但作為此刻位階最高的Saber改卻突然出聲警示。
隨後不到半分鐘之內，後方的蔚藍色天空中逐漸出現了大量的黑點，並隨著不斷接近而放大，一隻只巨大的黑色猛禽逐漸呈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當中。
「是雷鷲軍團！格龍帝國機動力最高的飛行部隊！」林星身旁的夏蓮頓時驚呼起來。
雷鷲軍團？
和略顯驚慌的夏蓮不同，林星聽到這個消息后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傳說中格龍帝國的最終王牌「炎龍騎士團」，不然這場仗才真是沒法打……
因為大陸各國的原產魔獸品種不同，所以各國的騎獸部隊組成也是各不相同。雷鷲是格龍帝國獨有的一種飛行魔獸，成年體有著二階頂峰的實力，體型巨大且飛行速度奇快，是飛行部隊中機動力最高的一種騎獸，但因為防禦力低下，攻擊手段也有限的關係，一般都是作為偵查或奇襲部隊存在，很少用於大規模會戰中。
林星在一本介紹大陸各國兵種的書中也見到過雷鷲軍團的一些介紹，深知這支部隊除了速度夠快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玩個偷襲，燒個糧草之類的還行，想要將這艘上千噸的飛空艇擊落，基本就是痴人說夢了。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雷鷲軍團的數量實在是很唬人，按照上面身著輕甲的騎士人頭來估算，怕是不下二百多個戰鬥單位。本來雷鷲的翼展就足有十米，二百多隻巨大的雷鷲密密麻麻的壓過來，幾乎覆蓋了半個天空，單是看上去都給人一種恐怖的壓抑感。
大大小小的戰鬥已經經歷過十幾次了，即便是面對格龍帝國的精銳部隊之一，林星此刻也並沒感到有多少緊張，還能感覺到血液中的那種隱隱沸騰的興奮感，或許自己的骨子裡也是一個好戰分子吧……
林星目測了一下雷鷲軍團與飛空艇的距離，轉頭對夏蓮說道：「夏蓮，妳通知妳的侍衛，等敵人接近五十米的時候再打，確保第一輪攻擊可以達到最大效果。」
夏蓮將命令傳達下去后，也從身上取出了一根鑲嵌有魔晶石的木質雕花魔杖，表情凝重的隨時準備發動魔法戰鬥。
「林星……說出來你不要笑我，雖然我是個二階的水系法師，但我從小連只雞都沒殺過……」夏蓮臉色微紅的低語道，忽然發現林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禁問道：「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我忽然想念明澤多格那小子了……」林星不無惋惜的搖頭嘆氣道。
準確的說起來，林星是想起了明澤多格那張在決鬥中差點殺了他的七階魔法捲軸「飛火流星」。以眼前這種密集程度的雷鷲軍團，如果林星的手上也能有一張「飛火流星」捲軸的話，只怕雷鷲軍團就要改名為烤鴨軍團了。
雷鷲軍團的速度不是吹出來的，轉眼間已經飛至了距離飛空艇百米之內，其中一名軍官在雷鷲背上拿出了魔法擴音器，向飛空艇方向先行通告道：「前方的飛空艇聽著，有鑒於你們已經飛至我格龍帝國領空，我們有權懷疑你們探查了我國機密，請放棄抵抗，跟隨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L改微微一愣，咬著指甲的嘴巴微微張開，詫異道：「好熟悉的官方語言！我怎麼忽然有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林星，我們要答覆他們嗎？」夏蓮手握魔杖在後面詢問道。
「不必，我們儘可能的拖延時間，而且我們只要不答覆，他們就不敢輕易先行發動進攻。」有了L改的分析作為保障，林星也能做出一些很明確的判斷。
「前方的飛空艇聽著，有鑒於你們已經……啊～～！」
就在那名手持魔法擴音器的小軍官正在機械式的重複第二遍通告的時候，一隻帶著赤紅色尾焰的不明條狀物體突然從正前方飛來，砰的撞在他的頭盔上，隨即一股力道直接將他從雷鷲背上掀了下去。
呃……好像是火箭飛拳？！那不是小君改的絕招之一嗎？
林星暴汗的轉頭看向後面的小君改，果然見到那枚飛拳轉了一拳后又返回了小君改的胳膊上。發現林星看她，小君改邪邪一笑，若無其事道：「他太吵了，教訓他一下……」
那名小軍官最終還是被他的坐騎雷鷲俯衝接住，但本人卻臉色慘白，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
大概是發覺飛空艇並無合作的誠意，雷鷲軍團隨著為首幾名軍官的手勢，瞬間分散成了十幾個飛行小隊，分為左中右三路分別包抄過來。
「準備！攻擊！」
見雷鷲軍團進入了射程，夏蓮公主的侍衛們端著早已瞄準了目標的魔晶槍瞬間扣動的扳機，二十幾道元素光線頃刻間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火力網。
儘管前排的雷鷲騎士爆發了鬥氣進行防禦，但他們的坐騎卻沒有那麼高的防禦力，一輪攻擊之下，十幾隻來不及躲閃的雷鷲立刻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隨即變換飛行姿態落在了大隊的後面。
「注意！對方手中有武器！弩箭準備！反擊！」
在騎士的驅動下，上百隻雷鷲立刻打散了原有的編隊，以本身的速度優勢來迴避魔晶槍的攻擊，並不時的從各個角度射出冷箭。
一組兩名中的另外一名侍衛立刻舉起大盾進行防禦，但作為飛行單位的雷鷲騎士本身就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攻擊，他們又都被固定在護欄之上無法躲避，一輪攻擊下來便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傷害，如果不是靠盾牌護住了主要的要害，只怕此刻已是全軍覆沒。
「水之潤澤！」
夏蓮公主也沒有閑著，對方攻擊的瞬間便開始準備魔法，隨著一道道淡藍色的水元素光環環繞在侍衛的身邊，他們身上的傷口也止住了流血，並緩慢開始癒合。
「記得拔掉箭頭，不要讓它們長在裡面！」
林星也與此同時拿出速寫本和魔杖，向幾名重傷的護衛放出了治癒系的獸魔「導息」，並隨手為身邊幾人加持了可以全方位防禦一定攻擊的獸魔「泡蠱」，最後用魔杖的尖端在其中兩頁對開的頁面上一頓猛掃。
「獸魔術---光牙！」
整整速寫本的一個對開版面上，三十二隻光牙一股腦全部被林星啟動，如同一朵盛開的金線菊般拖著長達幾十米的光尾向四面八方散射而去。
「啊！對方有魂獸師！小心！」
包圍飛空艇的雷鷲密度實在是太大了，儘管有人及時發出了警報，但是三十二隻獸魔術中最快的光牙依舊是無一落空，而且隨著林星意念控制下的無規律轉折，幾乎大部分還進行了二次攻擊，當場有五十多隻雷鷲和他們的騎士凄厲的慘叫著紛紛墜落，烏黑的羽毛洋洋洒洒滿天都是。
「注意！對方隊伍中有強力人物出現！進攻計劃改變，取消登艇計劃，撤離對方反擊範圍！全力攻擊飛空艇！」
隨著為首軍官命令的發出，剩餘的雷鷲騎士們瞬間拉起坐騎，以最快的速度脫離戰場，直到七八十米範圍外才開始收攏陣型。而在這個距離下，不要說是魔晶槍的攻擊沒有準頭，就是可以用意念改變方向的光牙，都可以憑藉雷鷲的速度輕易躲過，基本已經在林星這一方的有效攻擊範圍之外了。
「哦？這麼快就要來這一招了嗎？」L改攏了一下被風吹得跟雞窩般的亂髮，嘴角微微向上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