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魔晶飛空艇
「妳……妳這是做什麼？」望著將衣服一件一件除下，全身逐漸接近赤裸的凱莉，林星強忍著即將變身禽獸的衝動，艱難的閉起眼睛背過身去，「我……我救妳並不是為了什麼回報，更不是為了這種事……妳……妳快把衣服穿上！」
平心而論，自從那日在藍月湖畔驚鴻一眸窺視過凱莉那美好的身軀，林星也不止一次在夢中做過一些青春期少年特有的幻想，但幻想歸幻想，當凱莉真正一絲不掛站在他的面前，林星卻發覺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那種禽獸之事。
「真的不要嗎？我只是要給你應得的東西，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凱莉輕輕將上衣重新拉上肩頭，側過身去一點點將扣子扣好，語氣平淡得好像在和林星談論一件物品，而不是她本人。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我是救了妳，但我也說過，我們是朋友！妳為什麼非要弄成這樣？」林星懊惱的質問道，雖然他曾經想到過凱莉可能會再次向他表示感謝，但卻沒有想到最終會是以這種方式。
「我……沒有朋友。」凱莉走到林星面前，烏黑深邃的眼睛憂鬱的與林星對視了片刻，忽然伸出手輕輕撫著林星的頭頂，輕聲道：「算了，這樣也好，就算我走了，你也不會有什麼牽挂。」
凱莉的身型是修長豐滿，但面相上看和十六七歲的少女並沒有什麼區別，她畢竟有著羽靈族的血統，羽靈族是大陸上有名的長壽種族，平均年齡在一千歲以上，即便因為混血的關係，壽命不會有那麼長，但至少也要在四百年以上。從這一點來推斷，凱莉很可能要比林星大上十歲以上，所以這老成的語氣也並不讓林星覺得意外和奇怪。
不知為什麼，凱莉說出「我沒有朋友」那一刻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落寞讓林星心中不由自主的一揪。自從認識凱莉的那一刻起，她無論對誰都在封閉自己，從未真正意義的打開過心扉，內心更不知隱藏著多少的秘密。
見凱莉轉身有離開的舉動，林星急忙追問道：「妳要去哪？」
林星也沒指望凱莉真的會告訴他，只是下意識的將這句話問出口，但沒想到凱莉略微猶豫了一下，卻真的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可能會去東南方向……」
「東南方？海拉姆嗎？」林星沒想到凱莉居然和他的目的地相同，心中不由得安心了許多，「我也要去海拉姆，妳……要不要……一起過去？」
林星也知道凱莉沒有理由會和他一同前往，但還是忍不住問上了一句。
如同林星所預料的那樣，凱莉聽完這番話后，還是搖了搖頭。
林星略微有些失望，勉強的笑了笑：「那樣啊……也好，反正在海拉姆，我們應該還有見面的機會。」
「或許……還是不見面的好。」
凱莉輕嘆一聲，留下一臉錯愕的林星獨自離開了房間。
凱莉的離去讓林星莫名的有些失落，做什麼都無法提起精神，連速寫本上的獸魔術繪製工作也有些消極怠工了。幸好之前比較勤奮，各式的三階獸魔術也已經儲備了三百多隻，足夠支持一場大規模的持續戰鬥了。
這天終於到了與夏蓮公主約定的時間，林星一早便將所有必須的物品收拾好，與烏米和小君改一起在房間中坐等夏蓮的到來。
本著要出遠門的打算，林星可是提前採購了大量的生活必須品，各種帳篷絨毯之類的對象足足掛滿了兩隻馱馱獸。而且考慮到路途上的補給不易，林星還特地購買了五百瓶魔法藥劑，用一個兩公升左右的木桶裝在一起，以方便路上隨時作畫之用。
不過林星這種逃難般的行頭讓隨後到來的夏蓮公主笑翻了，林星很快便注意到夏蓮公主一行五十幾人居然全部是輕裝簡從，除了夏蓮公主乘坐馬車以外，居然連一輛用以馱運行李的車輛都沒有，隨行護衛座下的騎獸上也只有簡單的乾糧和水袋懸挂。
「夏蓮公主，我們不是要去海拉姆嗎？」林星納悶的看著面前這支彷彿是要出去郊遊的隊伍，據他所知，從格蘭多茲城到海拉姆，就算是以馱馱獸最快的速度計算，也要走上六個月的時間，很顯然，以他們這種裝備，恐怕不等走出三天就得餓死。
「你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夏蓮公主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星笑得花枝亂顫，指著林星大包小裹的行李道：「你該不會是想象商隊那樣靠騎獸慢慢走到海拉姆去吧？」
「難道不是嗎？」林星不解的撓撓頭，但聽夏蓮的語氣，似乎還有更快的途徑。
「你……你真是太有趣了。」夏蓮捂著肚子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淚，擺擺手道：「算了，現在給你講你可能也不明白，把你那些破爛都扔了吧，直接騎馱馱獸跟我來。」
沒有辦法，林星只好忍痛扔下了所有的行李，只帶上那桶魔法藥劑，與烏米和小君改一起同乘一匹馱馱獸，跟在夏蓮公主的隊伍中沿著大路出了格蘭多茲城。
隊伍出城后一直向南行進了大約五里左右，隨著走出一片茂密的叢林，眼前豁然開朗的林星忽然發現，就在一片彷彿是臨時開墾出來的空地上，居然停著一架由鋼鐵組成的龐然大物！
這架明顯是交通工具的機器前後足有百米的長度，寬度也有近二十多米，全部結構由鋼鐵構成，中心長橄欖球型的部分似乎是客艙，在外圍的齊腰高欄杆后可以看到十幾名身穿制服的維護人員正在緊張的進行例行檢查。客艙的兩側和尾部是三個巨大的環形渦輪狀結構的機器，渦輪中心各有一顆球型的魔晶石懸浮著，周圍不斷閃爍著數十個大小不等的各色魔法陣。
「這是魔晶飛空艇，大陸上魔法煉金文明的最高結晶。」夏蓮不知何時已經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見林星驚嘆於面前的這架巨大鋼鐵怪獸，不禁出聲為其解釋道。
「這……我們去海拉姆就是要坐這個東西回去嗎？」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林星做夢也想象不到，這個看似科技無比落後的大陸居然還能建造出如此精密的航空工具，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了這個大陸獨有的魔法文明發展程度。
「嗯，我來的時候就是乘坐這架飛空艇過來的，如果天氣夠好，而且不是逆風的話，大概十天左右就可以到達海拉姆境內，而後再飛行兩天就可以到達皇都。」或許是因為即將回家的關係，夏蓮的臉上洋溢著一種特殊的光彩。
林星在夏蓮公主的陪伴下走到飛空艇的下方，仰頭看著這架足有幾十米高的巨大機器，忽然問道：「這東西安全嗎？會不會突然掉下來？」
夏蓮公主噗嗤一下，說道：「你還是第一個問這種問題的，你放心，飛空艇安全得很，三座浮空魔法陣只要還有一座完好無損，就能保證飛空艇安全降落。除非是遭到攻擊，否則飛空艇可以算是大陸上最為快捷安全的交通工具了。」
想起自己世界中航空公司的公關部門也是這樣跟大宣傳，可是飛安事故不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林星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那萬一遭到攻擊怎麼辦？」林星還是心裡沒底，畢竟天上不比地下。
夏蓮公主也沒想到林星會問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道：「應該……不會吧？我們飛行的路線並不經過高階飛行魔獸的領地，而且海拉姆和耶尼亞又是盟國，不可能有人襲擊使節飛艇吧……」
「這飛空艇上難道沒有武器嗎？」林星忽然發現夏蓮居然將希望完全寄托在各種不可能上，頓時詫異道。
「你不知道嗎？大陸上任何一架飛空艇都沒有武器的。」
「為什麼？」
「因為補給不便。」夏蓮公主倒是對這架鋼鐵機器看似相當了解，對著林星侃侃而談道：「飛空艇因為本身重量大，它運行時消耗的魔晶礦石數量也是相當驚人的，有限的載重量差不多一半都要用來裝載供它飛行的魔晶礦石。在這種巨大的消耗下，任何重型武器的裝載都會導致它的續航能力直線下降，而輕型武器又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飛空艇自發明以來，整個大陸也只製造了二十幾架，用於各國使節出訪的快速交通工具，始終沒有轉化為戰爭武器。」
因為只有不到半個月的行程，所要準備的補給並不是很多，大概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所有隨行物品已經搬運完畢。
一切準備妥當后，夏蓮的護衛長走過來說道：「夏蓮公主，請上飛空艇，隊伍將在半小時后出發。」
「嗯，知道了，林星先生的房間準備好了嗎？」
與在林星面前的那種隨意不同，在這些護衛面前，夏蓮再次恢復了公主的那種高貴冷漠的神情，一言一行中都帶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是，林星先生的房間已經安排妥當，隨時可以使用。」
夏蓮滿意的點點頭，轉臉微笑道：「時候差不多了……現在想要反悔還來得及，一會兒等飛空艇飛起來，你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林星沒想到夏蓮居然這個時候還會開起玩笑來，也不禁笑道：「我要是想跑的話，就算飛空艇已經到了海拉姆，我也能再飛回來，妳信嗎？」
「我信……」夏蓮公主低頭笑了笑，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林星，其實剛才那句話我有一半說的是真心話……我不知道將你帶回海拉姆是對還是錯，你現在還來得及決定是否跟我回去，海拉姆並不像外人眼中那樣是一片風和日麗的凈土……」
「凈土？」林星好笑的盯著夏蓮那雙純凈的雙眼，十指交叉攏於腦後，「妳覺得這片大陸上還有凈土嗎？有人的地方必然就有爭鬥，不同的只是爭鬥的規模而已……我去海拉姆至少還有妳可以照應一下，留在耶尼亞才是兩眼一抹黑呢！」
「你說得也對……」夏蓮苦澀的牽動了一下嘴角，仰頭看向湛藍的天空，「要是什麼時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了爭鬥，大家可以和和氣氣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該有多好？」
林星先行一步走上了飛空艇的樓梯，登上一半后聽聞夏蓮這段話轉身有感而發道：「其實……我也是個和平主義者，可惜，這片大陸註定不是和平主義者的理想鄉。」
因為使用的是魔法陣作為動力啟動，飛空艇的起飛要比林星想象中的安靜許多，除了少許零件磨合的轉動聲，基本沒有任何噪音，相當環保。
比起飛機來，飛空艇的飛行速度和高度都很低，因此艇上的乘客也可以在飛行平穩後走出艙外來俯瞰風景。
高空俯瞰的視覺效果雖然震撼人心，但隨著時間的延長和周圍景物的單調，林星也就開始沒有了最初的那種興緻。再加上高空寒冷異常，他終於在在外面吹了一小時的冷風后，哆哆嗦嗦的回到了內艙屬於自己的房間內。
或許是為了節省空間和重量，林星所在的雖然是特等房間，但面積也只有幾坪大小，房內的物品簡單到令人髮指，如果不說是飛空艇的特等房間，林星甚至可能會第一時間認為這只是一間比較乾淨的牢房。
不過如果只有這樣，林星也就認了，但讓他無法容忍的是，這所謂的特等房間內居然沒有一個單獨的廁所，整層的客艙都要共享位於盡頭的一個公共廁所。
雖然知道這完全是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間考慮，但林星還是對這號稱皇室專用豪華飛艇的內部簡陋程度嗤之以鼻，甚至連火車上的卧鋪車廂都不如。
因為活動空間實在有限，再加上很多地方還禁止通行，林星在艙內簡單轉了一圈后也感到十分無趣，索性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門睡起了大覺。
晚飯後，林星坐在床邊教烏米和小君改玩翻手繩，小君改也不知怎麼翻的，居然把整條手繩詭異的捆在了自己身上，林星正在到處找剪刀的時候，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林星，你在嗎？我是夏蓮。」
小君改的耳朵動了動，保持著束縛狀態一蹦一蹦的跳到門前，用嘴巴咬住門把手開了門。
「姐姐，妳找誰？」小君改的那張棺材臉突然神奇的變成了一張有著一雙亮晶晶紅色大眼睛的可愛面孔，仰頭向夏蓮怯怯的問道。
啊~！！出現了！小君改傳說中的商用表情！這還是召喚后的第一次出現！這傢伙又要幹嘛？！
林星下意識的想把小君改拽過來塞到床下，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要說小君改的商用表情那真是無論男女老幼通殺，夏蓮不過剛看到一眼，立刻臉上便泛起了一種神奇的母性光輝，愛昵的摸著小君改的頭道：「好可愛的小姑娘，我找林星，他在嗎？」
「姐姐妳也要玩捆綁遊戲嗎？哥哥那裡還準備了蠟燭和鞭子，但小君有點怕……」小君改用極為「純真」的眼神仰視著夏蓮，欲言又止的表情簡直可以去捧奧斯卡的小金人了。
靠！自己什麼時候玩捆綁了？！翻個手繩也能被小君改玩出這麼多花樣了……
天知道小君改下面還想說什麼，林星衝上前去一把將小君改提起來，抓住床單塞住她的嘴，隨手扔到床上，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這孩子愛開玩笑，妳別當真，咱們出去說。」
「……」夏蓮半信半疑的向房間內看了一眼，雖然最終還是跟林星來到了艙外，但下意識的和林星保持了相當的距離。
走道內雖然安靜，但偶爾會有一些飛空艇的工作人員和巡邏的護衛經過，顯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最終夏蓮還是將林星帶到了相隔不遠的她的房間之內。
夏蓮的房間和林星的房間格局是相同的，除了各種物品和飾物看起來要比林星房間高檔一些外，倒也沒什麼明顯的不同。
「隨便坐吧……」
夏蓮先一步坐在了床頭上，林星也不好坐得過近，只得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
「夏蓮公主，剛才那件事真的是誤會……」
「停，你的私生活怎樣，我並不在意。」夏蓮臉色微紅打斷了林星的解釋，頓了一下正色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你談一下關於海拉姆的情況以及我需要你給予的幫助，當然，作為回報，你也可以提出你的條件。」
看來誤會短時間內是很難解釋清楚了，林星恨小君改恨得牙根都痒痒，但也只得無奈的笑笑，說道：「也好，那我就洗耳恭聽了。」
「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海拉姆被稱為大陸七國中最弱小的國家，但弱小到什麼程度，可能你就猜不到了……給你說個數字你就能明白，海拉姆這樣一個偌大的國家，居然只有二十萬的軍隊，甚至還沒有洛圖伯爵手中掌握的軍隊多！」
「二十萬？」林星只知道海拉姆的國力很弱，但沒想到軍隊會少到如此的地步，二十萬的軍隊也不過就是幾個軍團的數量，這對一個國家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的稀少。
「是啊，想象不到吧？」夏蓮苦笑一聲，不自覺的抓緊了自己的裙角，「十幾年前，海拉姆遭到格龍帝國最強的龍騎軍團攻擊，同盟的耶尼亞國竟然按兵不動，數百萬的大軍節節敗退，最後在格尼谷地被對方的法師軍團聯合轟殺，活下來的不到數萬人，全國三分之二的男丁被屠戮一空，從此海拉姆國元氣大傷，再也組織不起來什麼象樣的軍隊了。」
「這麼說來，儘管你們空有面積廣大的國土，但隨時有滅國的危險了？」林星也沒想到海拉姆國的局勢會嚴峻到如此程度，難怪夏蓮這樣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居然會降低身份去與洛圖伯爵府聯姻以尋求保護。
「可以這麼說……現在格龍帝國又開始蠢蠢欲動，決心要和世仇耶尼亞國開戰，為了保證補給線不受侵擾，勢必要先對我們海拉姆國進行攻擊。二十萬軍隊能頂幾天？一旦這最後的屏障消失，格龍帝國的大軍就會長驅直入，等待海拉姆的只有滅國一途了。」
「你們國內怎麼看待這個情況？」
「我母親，也就是海拉姆現任女王，基本已經放棄了，為了保證海拉姆不受到過多的塗炭，很可能會第一時間選擇投降；但我姐姐是激進派的人，主張以傾國之力抗擊侵略，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讓格龍帝國看到海拉姆的決心……」
「而妳奔走於耶尼亞各勢力之間，以尋求可以幫助海拉姆度過難關，寄望折衷的解決之道，是吧？」林星倒是很容易聽明白整個海拉姆的高層態度，搖搖頭道：「其實說實話，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比較傾向於妳姐姐的做法，另外，妳母親的做法也不失是一個解決之道，而妳……治標不治本罷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哪裡做錯了？！」夏蓮的呼吸急促起來，漲紅了臉大聲質問道。
「夏蓮公主，妳先別激動，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並不是說要主張妳去投降或是對抗……」林星急忙擺手安撫夏蓮的情緒，知道她稍許平靜下來之後才笑笑說道：「如果為了保護百姓，你母親的做法最好；如果是為了國家和種族的尊嚴，你姐姐的做法才是值得提倡的，儘管看來有些衝動；而你的做法，看似可以化解這次危機，但以後呢？對於你們海拉姆來說，爭取足夠的時間，逐步發展你們的國力才是正道，不是嗎？」
「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難道我們就不知道爭取時間發展國力嗎？但問題是格龍帝國肯給我們這個時間嗎？按照目前的情報來判斷，最多半年，格龍帝國就會再次捲土重來！半年時間，你覺得夠做些什麼？」一談到嚴峻的局勢，夏蓮越說越激動，終於忍不住伏在床上哭了起來。
「半年啊……時間的確緊了一點。」林星皺眉沉思了一會兒，不過隨即釋然的笑道：「不過，半年時間也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什麼？」夏蓮聽林星似乎語帶雙關，一下子坐了起來，身子不自覺的俯向前方道：「你有辦法讓海拉姆度過這次危機？」
「我可沒說啊！我又不是神……」林星眉毛挑了挑，一臉輕鬆道：「不過，讓格龍帝國打不到海拉姆的皇都，我想我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
「真的？」夏蓮公主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微微張開的小嘴，想不到格龍帝國的百萬大軍居然在林星口中被說得像紙糊的一樣，「那……那你有什麼要海拉姆付出的條件嗎？」
夏蓮公主的話一出口便後悔了，她這種急迫的態度對於雙方的談判式對話來說是相當不利的，但亡國之危擺在眼前，卻又讓她無法不焦急無奈。
「什麼條件都可以嗎？」林星促狹的瞇起眼睛。
「你想幹嘛？」大概是剛才小君改的那番話對她造成的印象太深了，夏蓮下意識的向後躲了半個身位，或許是感覺這個舉動有些失禮，才掩飾似的用指尖理了一下發梢，遲疑片刻咬著嘴唇道：「只要……只要是在我能夠做主的範圍之內，你的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林星看著夏蓮那副徹底豁出去的決然神情不免一陣好笑，擺擺手道：「好了，公主殿下，妳不要擺出那副好像要上刑場似的表情，妳這樣會讓我有種莫名的罪惡感……其實我的條件也不算高，第一，我需要妳為我提供足夠的高階魔核，如果能有元素之魂那便更好。第二，我需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私人領地，當然，我也會每月交納足額的稅金，不過我要這塊領地的完全自治權，不接受任何人的支配。如果能答應我這兩個條件，我就可以實現我的保證。」
似乎林星這兩個要求讓夏蓮公主頗為為難，她沉思了許久，才開口鄭重道：「你的第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不過我只能動用我的私人財產和關係幫你籌集魔核。至於你的第二個條件……抱歉，雖然我是個公主，但以我的權利，也最多只能授予你一個一等男爵的爵位，按照海拉姆的法律規定，可以擁有獨立領地的最小爵位是一等子爵，而且想要不受支配，這還需要我母親授予你這個特權才行，所以，你的第二個條件我做不到，希望你能理解。」
林星很清楚，夏蓮之所以這樣謹慎，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此刻還不能完全相信自己。想想也是，將海拉姆那樣一個偌大國家的命運完全託付給一個只有過幾面之緣的人，換做是林星他自己，只怕他都沒有這麼大的勇氣和魄力。夏蓮此刻能答應他其中的部分條件，很大程度上完全是憑著感覺在賭……不過，她也是無從選擇，畢竟林星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夏蓮公主能做到這個地步林星已經很意外了，再堅持下去也只能是強人所難。
「那麼換個說法……在海拉姆，能最快獲得爵位的方法是什麼？」既然無法從夏蓮公主這裡借力，唯一的方法就只能靠自己去獲得了。
夏蓮微微一怔，很快也明白了林星的意圖，開口解釋道：「無論在哪個國家，想要獲得爵位的最快途徑就是軍功。雖然海拉姆國力很弱，但因為地理位置良好，土壤肥沃，雨水充沛的關係，海拉姆從來不會出現荒年的情況，境內也很少會出現大股的山賊強盜，想要靠軍功來儘快獲得爵位，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林星曾經研究過西大陸地圖，海拉姆國位於西大陸的東南角，緊鄰東西大陸天塹之一的沉寂之海，幾乎有一半的國境線都是海岸線。而且海拉姆境內河流湖泊一類的水源相當豐富，地形也大多都是沖積平原，一派魚米之鄉的架勢，可以說是整個西大陸最適合耕種的一片土地了，所以夏蓮公主的話林星並不懷疑。
「你說的方法適用於戰爭時期，那和平時期呢？那些新晉貴族的升遷靠的是什麼？」林星問道。
「戰爭階段是貴族崛起的最快時期，和平階段要想晉陞為貴族難度非常高，只能通過皇室委培和皇室任務來獲得爵位。」見林星面露迷惑之色，夏蓮為他解釋道：「所謂的皇室委培，是從皇都的海拉姆國家魔武學院挑選出當年最為優秀的學生，以授予爵位的方式來使他們向海拉姆效力；而皇室任務，大多都是些陳年積累下來的極難完成的任務，這類任務的報酬除了大量金錢以外，還會伴有相應的爵位授予。」
見林星沉默不語，夏蓮遲疑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去完成那些皇室任務吧？」
雖然林星此刻還沒有任何決定，但見夏蓮似乎很緊張，不禁問道：「有什麼不行嗎？」
「不是不行，而是我反對！」夏蓮的態度突然變得相當強硬，大聲道：「你知道皇室任務都是些什麼任務嗎？那些都是上百年都沒有人完成的S級任務！要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人完成並獲得爵位，也就不會被稱為皇室任務了！
我這樣跟你說你可能很難理解，那我就給你舉個例子，在皇室任務中，目前接受次數最多的就是『始皇帝佩劍奪還』這個任務，因為這個任務是尋找物品類任務中唯一一個知道物品的確切所在地的任務。可是，在發布后的三百多年裡，這個任務一共被接了十三次，死在任務中的人足有三千人以上，其中包括兩個千人規模的大型傭兵團！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任務物品的所在地是海拉姆境內的一個龍穴！有兩條實力堪比聖階的巨龍在那裡常年把守！
這還是所有任務中最為簡單的一個，你如果是想靠著完成皇室任務而獲得爵位的話，那根本就是在拿你的生命冒險！」
「這麼嚴重啊……」林星淡淡一笑，起身道：「看來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樣吧，容我回去想一想再給妳答覆……但事先聲明，我的那兩個條件可是我的底線，我是不會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