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

楚月坐在台階上,抱住弱小痛苦的自己。

她覺得自己可憐極了,不但被紀湫潑了咖啡,燙傷了腳,還被領導責罵。

她做錯了什麼?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好么。

妹妹的廣告都已經在拍了,卻臨時解約叫停,這明擺著就是紀湫搞的鬼。

可是這個紀湫竟還不放過她們姐妹倆,說到底,還不是眼紅楚賢比她紀湫善良漂亮,就把楚賢當成了假想敵。

身為紀湫哥哥的女朋友,都能被遷怒,楚月已經忍了,沒想到紀湫還要害她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月毫不懷疑自己的猜測,畢竟紀湫就是個惡毒的瘋女人,這種人什麼事情干不出?

——當年紀家找回走丟的紀驍時,紀驍母親已經因為抑鬱症去世了。紀驍發現,幾乎就是在她母親去世同年,紀湫的母親嫁了進來,這不是小三上位是什麼!說不定紀驍的走失也是有人故意為之!

紀驍可是原配的兒子,而她楚月也是紀家正牌准媳婦,她紀湫一個小三的女兒,有什麼資格與原配的兒子兒媳叫囂!

然而以上都還不算是最可惡的!

最令人噁心的是,剝奪了原本屬於紀驍一切的紀湫,在紀家養尊處優著長大,現如今紀家有困難,還需要哥哥爸爸去求她幫忙,可即便家人如此卑微懇求,這白眼狼也絲毫不搭理。紀驍奶奶聽見這消息后,一下子就給氣病了,實在是毫無孝心!

也不知道怎麼她就運氣這麼好,外公偏偏和商皚爺爺是戰友,完全不需要努力就嫁入了豪門。

可她和妹妹,這麼努力,這麼優秀,上天怎麼就像看不見呢。

楚月真是想不通,老天爺為什麼就寧願讓這紀湫這種女人去禍害商皚,明明很努力的自己和妹妹,卻還疲於奔波。

=

隋錦從另外通道過來的時候,發現這邊氣氛不對,問了紀湫才知道個大概。

她頓時就氣笑了,「哈?不會吧不會吧,竟然敢當眾婊你,她楚月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啊。」

說著迫不及待地把紀湫拉進樓梯間,要聽詳細的。

推開門,隋錦和紀湫就正好跟傷心欲絕的楚月對上眼。

隋錦花了兩秒反應過來,「你還哭上了?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奸計未得逞,擱這兒舔傷口呢。」

楚月站起來:「怎麼,你們是想趁著沒人使勁挖苦奚落是吧。」

隋錦聽見這話,比紀湫還生氣,「沒有紀家你能上得起大學,沒有紀湫你能站在商氏?」

楚月:「紀家是資助過我,但你們也別忘了,紀驍小時候走丟,可是我們家帶大的,誰報誰的恩還不一定呢!再說,紀驍是我男朋友,他對我好怎麼了?商氏是我自己靠本事進來的,她紀湫當時不過是敷衍了一句,完全沒有作用!」

隋錦:「瞧瞧,真心話說出來了吧,你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小文員當得不自在,想找大官當。總裁夫人的位置給你坐好不好?」

楚月臉上頓時一片羞恥,「你們兩個人,我一個人,我說不過你,你們就隨便欺負我吧。反正我無權無勢。」

說著就往樓上氣呼呼地走了。

身後依稀傳來隋錦的嘲諷,「自己理虧了,就又開始賣慘了。」

楚月悲憤交加,狠狠將自己面前的門一推,不曾想門沒有推開,慣性后坐力把她自個給弄摔了。

隋錦和紀湫只聽樓上傳來一聲痛呼。

紀湫:「樓上天台的門好像是鎖住的。」

*

隋錦拉著紀湫轉移戰場,在樓下咖啡廳點了兩杯拿鐵后,就迫不及待關心起紀湫。

「湫湫,你實話告訴我,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紀湫之前在隋錦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顆需要被保護的軟柿子,今天出了這檔子事,隋錦自然會以為紀湫被欺負了。

可紀湫哪裡還是原來的紀湫,搖頭笑后,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包括她的反攻。

隋錦聽后驚喜地睜大了眼,將紀湫往樓梯間拉,「親愛的,你開竅啦!課代表大法都能運用自如了。這種情況就是不能跟她講道理,所謂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你一旦進了綠茶的圈套,就會被拿捏得死死的。」

隋錦作為紀湫閨蜜,完全知道紀湫的情況,紀湫此時點點頭,「有關商皚那些破事,提起就心煩。我才不願意用揭自己短的代價來跟她講道理。」

隋錦鬆了口氣,「我剛剛還在後悔,沒把小綠茶鬧夠,給你好好報仇,沒想到你還出息了一次。」

紀湫伏低了身,抱著咖啡杯抿了抿拿鐵上的白沫子,兩個粉腮鼓鼓囊囊。

隋錦生出憐愛,忍不住狠狠捏了她的臉,「幾日不見,我的小智障又可愛了幾分。」

紀湫表示有被冒犯,「什麼,我分明很御!」

哪個電視劇里的惡女配不是妖嬈的美艷御姐?這可是原書的人設,才不是她吹牛~

隋錦:「那你就不要用原聲說話,一口的奶音,誰會覺得你是御姐。」

紀湫彷彿被戳到肺管子:「咳咳……嚶。」

隋錦不怪你,畢竟你不知道我背後的黑暗身份【奸詐一笑,以表尊敬】

邊上隋錦舉起手機:「保持這份可愛的笑容,咱們來拍一張。」咔嚓

紀湫:謝謝,有被氣到。

平心而論,紀湫身材很好,骨骼纖細,體態勻陳,身高出挑,卻又是擁有一張極具東方柔美的鵝蛋臉,以及一雙水汪汪的杏仁眼,臉頰也粉嫩有肉,皮膚水嫩嫩的,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溫柔嬌憨,是同性也會親近的相貌。

隋錦端詳著紀湫,發出感慨:「長得賞心悅目就好了啊,就算蠢點又怎麼樣嘛。」

紀湫:「?」

隋錦:「你想反駁?難道我和阿茗的智商和手段還不夠保護你一個小蠢貨嗎?」

紀湫:「那真是……難為你倆了。」

隋錦:「不客氣,至少把你帶出去溜溜的時候,不會拉低我和阿茗的顏值水平。」

紀湫諷刺笑了笑,「呵呵,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

同一時間,商氏。

助理聽見風聲,思慮再三,推門而入。

「商總,樓下發生了一些事。」

商皚剛結束一個國際視頻會議,此時正在瀏覽策劃,他頭也沒抬,「什麼?」

助理手指抓緊,有些艱難地複述了情況。

對面商皚從始至終沒有表情,直到助理結束報告。

面色難測的商皚翻動紙頁,「叫她以後不必來了。」

助理:「夫人應該沒事也不會來……」

商皚抬起眼,定定地瞧著他:「我說的是那個女員工。」

助理恍然大悟,心覺是自己遲鈍了。

同時也暗自開心起來。

之前紀湫對商皚的上心,助理是看在眼裡的,然而他家總裁太日理萬機,太冷漠太無情,紀湫的落寞,就連助理都於心不忍。

助理攥緊激動的小手手,用非常官方的口吻道。

「剛剛聽劉管家來信說,今年第一批蜜柚已經收了,我給夫人送去。您有什麼話需要我轉告嗎?」

商皚神色從嚴肅轉而為了某種迷茫,手中轉動著鋼筆。

助理就知道商皚沒聽懂自己的暗示,「總裁不明明白白告訴夫人,夫人不會知道——柚子是市面上還沒發行銷售的『翡翠脊』。」

你不說明楚賢的廣告約是你親自下令撤銷的,夫人不會知道你是怕她誤會。

你不說明圖謀不軌當眾「烹茶」的楚月被你辭退,夫人不會知道你是在幫她出氣。

商皚轉動鋼筆的動作停了。

他似乎喉嚨微干,虛抵住唇咳了一聲,音色顯得略微沙啞,「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直線距離不到五百米的咖啡廳里,隋錦和紀湫咖啡喝了一半。

隋錦調侃過後,又想起剛剛紀湫提到商皚,「對了,在家裡商家還在使喚你做這做那麼?」

紀湫挺直了腰板,「本人已經向商皚提出離婚,一刀兩斷勢在必行。」

隋錦不可置信地放下咖啡杯,「你沒有生病吧?痴情女人要離婚了?」

紀湫鄭重強調,「是的。我忍受不了這種憋屈的人生。」

隋錦試探性地問,「真割捨的下?我可是記得你說過這輩子死了都要愛商皚的……」

紀湫一陣戰慄:「我說過這話??」

看著隋錦不像開玩笑,紀湫承認了。

「好吧,就當我說過。」紀湫微微加重音調,「你知不知道民間有幾種邪術,比如桃花蠱,下降頭,人中了術就會不由自主地沉淪,但只要清醒……」

還沒說完,對面隋錦已經笑得樂不可支,「你的意思說,商家之前是給你下了降頭嗎?」

紀湫表示自己只是想類比一下當初作為紙片人被劇情操控的情況。

「反正你就當我現在徹底清醒了,清醒之後就完全對那男人沒有感覺了。」

現在她記起之前糾纏商皚,卑躬屈膝為商家忙前忙后那奴才相就起雞皮疙瘩。

為此紀湫道:「我絕不會重蹈覆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

隋錦發現紀湫確實是認真的,便也深深嘆了口氣:「你知道么小可愛,我從前還沒有發覺,但也就是最近,我感覺我每天都在認識不一樣的你。」

紀湫茫然。

隋錦:「我記得小時候你自尊心其實沒這麼強,現在你眼睛里好像完全揉不得沙子,不過這反而讓我鬆了口氣。」

她淡淡分析,「商皚自尊心強,你的自尊心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個自尊心這麼強的人在一起,如果要相愛,總有一方妥協。」

紀湫:「所以我妥協了,我離婚了。」

隋錦:「不,恰恰是你倆誰都沒有妥協的結果。」

相對而望沉默數秒,隋錦忽然笑了。

「但你也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

紀湫獃獃地打了個奶嗝,並不承認可愛一詞能形容自己。

紀湫或許沒有領會到,沒有記起穿書事實的自己,與商皚接觸時由於設定,每天完全是在表演苦情戲,但主劇情以外的閨蜜聚會,又是她本來的樣子。

所以只有隋錦和宥茗,才會覺得紀湫在變。

隋錦表面上笑著,內心卻嘆了口氣。

世事無常,前幾天還愛商皚愛得無法自拔,現在就討厭的這麼徹底。

看來這姑娘是真不會回頭了,隋錦由衷感到欣慰。

「為了慶祝你脫離苦海,我們今晚嗨皮一下吧!」

紀湫:「必須的。」

※※※※※※※※※※※※※※※※※※※※

同一時間,商皚望著家庭共享定位,坐標「梅塔」,號稱全市靚仔最多的酒吧……

紀湫,你很好,你等著。

——捏著手機的手,青筋顫抖。

多年前,隋錦曾分析:「商皚自尊心強,你的自尊心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個自尊心這麼強的人在一起,如果要相愛,總有一方妥協。」

多年後。

商皚:「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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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霸總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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