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但求一個問心無愧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孫長空捂著自己的斷手痛呼起來。
他面目扭曲,臉上都是陰冷。
「誰!是誰!誰用法器傷我!」他無比暴躁,大吼出聲。
屆時,有一個邋遢的老頭從一邊走出來,穿得簡直和乞丐一樣,右手拄著一根盲杖,左手提著一葫蘆酒,看上去醉醺醺的,打一個酒嗝兒,一時間到處都是酒氣,十分難聞。
老乞丐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你太抬舉自己了,傷你何須用什麼法器。」
眾多北宗弟子都大怒,呵斥說道:「哪來的乞丐,也敢對我們宗主犬吠!」
但是,孫長空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卻像是見鬼一樣,立馬呵斥了那些弟子一句,大怒說道:「不許亂說話!」
「但是……」
那些弟子都無比的氣悶。
他們實在是不明白,宗主為什麼要偏向於一個老乞丐?
「他是水城城主,都給我小聲一點!」
「水城城主?」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縮了縮脖子,明白了老者的恐怖。
水城早已經是過去式了,但是這不代表水城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這五千年來,水城每一代都只有一個弟子,會被老城主用心培養,等到出師,老城主就會去挑戰北宗真傳弟子,奪回水城。
只是,每一代都只有一死的下場。
這種惡性循環,從來沒有人可以打破。
饒是如此,水城城主依舊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他看似邋遢,不過卻無比強大,只是露出來一點氣息罷了,已經讓孫長空都顫抖不已!
那些弟子更是打了一個冷顫,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候,這位老人忽然瞪了一眼人群。
之前那幾個開口說話羞辱他的人,腦袋已經像是一個西瓜一樣,成了八瓣,漿血四散!
「管好你北宗人的嘴,告訴他們,屎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這句話充滿了挑釁和搞笑,但是卻沒有人可以笑得出來。
孫長空顯得無比的拘謹,詢問說道:「您來這兒有什麼事?」
乞丐沒有說話,一伸手,孫長空手裡還沒有捂熱的功法已經到了他的手裡。
孫長空眼紅,剛想開口,已經被他隔著十多丈的虛空輕輕扇了一下。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沒有人明白這一巴掌為什麼會這麼沉,打得孫長空翻身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狗東西,這是我們的水城的功法,也是你能染指的?」他收了功法,隨後說道:「你問我來做什麼,我來收這個小子!」
他如同鬼魅,明明只是朝前走了一步,已經跨越了十丈距離,到了秦牧身前。
他在秦牧的腦袋上揉了幾把,哈哈大笑,十分滿意。
笑著笑著他就大哭起來,看著有一點瘋癲。
秦牧被搞的有點頭皮發麻,小聲問道:「前輩,我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兒,若是有,你說,我改。」
老者搖著頭,把腰間的酒葫蘆提起來,往口中灌了一口,看似無比舒暢,說道:「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傳人了,以為我水城令牌給了北宗的狗,從此水城的真正傳承就要斷了,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了你!」
他知道秦牧的腦袋上摸著,越摸越滿意,開口說道:「小子,可願意跟我入水城?」
秦牧聽著,眼神之中都是激動。
他以為自己今天要死了,誰能想到,最後竟然要入水城!
這對秦牧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在聽說了北宗先祖偷襲水城城主的事情之後,秦牧對北宗就多出來了一種厭惡。
他討厭這種忘恩負義的狗,就和炎無極埋伏了自己一樣。
要不是那個叫做楚中天的胖子告訴了自己真相,自己肯定還蒙在鼓裡。
只要加入水城,斬殺北宗真傳弟子,秦牧就可以讓水城回歸白玉京的懷抱。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立馬點點頭說道:「我願意加入水城!」
老者先是一愣,眼裡有點不可思議,說道:「你先不要答應我,你可知道,加入水城意味著什麼?」
秦牧點頭說道:「知道,要戰敗北宗真傳弟子,奪回水城,把我水城四十九位先輩的遺體都帶回來!」
這句話出口,那必然就是了解過水城的過去無疑了。
「北宗不強,就連宗主都只是小小聚力境,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秦牧搖頭。
「因為北宗所有的資源都集中在了每一代的真傳弟子身上,他們的真傳弟子無比強大,尤其是這一代的真傳弟子,早已經離開了北宗,去雲遊百國了,在百國之中都是威名赫赫!」
「現在的他或許已經強大到超出你的理解範疇了,報仇什麼的,你還是不要有這種心思。」城主勸說。
「往後跟了我,你好好學本事,等你本事足夠,我就去找他們的真傳弟子對決,但是我肯定會輸。」
因為北宗佔據了水城的一切,水城只剩下一人,一直都過得十分艱難。
他們每一代只有一人,不是不想收,而是收了弟子,沒有資源去培養。
哪怕是只有一人,也培養不了多麼強大。
城主淡然說道:「我是第五十人,我死了城主令就是他們的,不過有你在,我希望以後你可以奪回城主令,重振水城。」
他說得這麼清楚,秦牧竟然忽然有了一種悲涼的情緒。
「白玉京不管?」
「不管,城主令換人,水城雖然變了,但是還在,白玉京就不會管。」城主說道。
秦牧低了頭,許久沒有說話。
其他人也都靜靜聽著這兩人對話,總感覺一頭霧水,但是又不敢插嘴。
許久之後,秦牧總算是抬頭,眼睛裡面都是堅定。
「以往都是老一代去戰,這一次,不如讓我去戰。」
「什麼?」城主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掏了掏耳朵,有點不敢相信。
這小傢伙去戰?
「距離大戰只剩下三年的時間。」他說道。
秦牧點頭:「無妨,三年之內,我拚命修鍊,一定會殺了他,奪回水城,把列祖列宗的屍骨都從上面帶下來安葬!」
城主情難自己,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你這徒弟,我收了!」
兩人說話之間,一邊忽然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說得這麼悲壯,原來只是一個叛徒要收徒!」
那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此時勃然大怒,說道:「我北宗先祖當年幫了你們水城,你們水城卻要鳩佔鵲巢,害我北宗!等著吧,我北宗真傳弟子絕對會把你們碎屍萬段!」
這種說辭,讓秦牧覺得有所耳聞。
似乎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點相似。
他和老城主一起看著說話的那人,竟然是一個很不錯的天才,看著二十五六歲,已經是開山境三層!
「看什麼看,兩個北宗叛徒還有理了?」
他一句話,把秦牧噎住,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過,一邊的城主始終淡定。
秦牧驚訝說道:「城主,你不生氣?」
城主呲牙一笑,之前的飛刀忽然劃破虛空,一刀斬了那個天才的頭顱。
他教育秦牧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是誰的不是。」
秦牧點頭。
「既然你心裡明了,誰敢說是你的不是,那你殺了他就是。」
「但是人言可畏,傳起來很快。」
「那就都殺了,看誰不爽就殺!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