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

「就差一點……我就差一點了啊,為什麼……」

黑甲男子半跪在地上,肩膀上流出的鮮血浸著大半個身體,在腳下形成一小灘血污,他卻恍然未覺,而是死死的盯著面前被他釘在地上的大宮司,渾身顫抖。

「既然敢於算計吾,為何不敢抬頭看我?」天御川挑眉,看著跪在地上的黑甲男子,目光中帶著漠然。

黑甲男人顫抖著抬頭,完全不敢反抗天御川的話。

他極其緩慢的一點一點抬起頭,那雙彷彿藏著極深沉鬱和戾氣的殷紅眼眸中還帶著混亂和瘋狂,卻更多的已經被恐懼佔據。

雖然他膽大包天,甚至敢以凡人之身算計神明,但是當真直面這位被他坑過的神明的時候,黑甲男子還是忍不住產生了恐懼和絕望的情緒。

無知者無畏。

在這個世界上,最有勇氣的人永遠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年,年少輕狂,看不清世界自然無所畏懼。然而當你經歷了更多、得到了更多、了解到了更多的時候,就再也沒辦法向從前那樣無所畏懼了。

知道的越多的人越惜命。而能夠做到層層布局,最後成功坑了一把天御川的黑甲男子,自然是屬於那些知道很多的人的一員。

正因為知道天御川是什麼,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才會恐懼,才會覺得絕望。

他絕望和恐懼的並不是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而是因為天御川的到來,可能會使他無法完成復仇的事實。

他太了解這位神明大人了,他也知道他有著怎樣的一種不可思議的偉力。

——就算是他已經用手中以白骨重鑄的復仇之劍貫穿了大宮司的心臟,造成了人類理解範圍內無法治癒無法挽回的傷害,但是只要天御川想,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救下對方,讓他的復仇失敗。

這樣不可思議的力量曾經讓他狂喜,讓他頂禮膜拜,讓他狂熱追尋,但是現在卻讓他痛苦萬分,後悔不迭。

黑甲男子已經變成暗紅色的瞳孔緊縮,眸中充斥著恐懼和不甘,額頭上有大滴汗水落下,打濕了他血色的頭髮。即使是身上遍布了猙獰的白骨也遮掩不住他身體的顫抖,這幅畏懼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敢於對神明出手的狂人。

黑甲男子的目光從天御川離地數寸踩在虛空的赤足而起,略過他裸/露在外面修長結實的雙腿,從腰部收緊的曲線向上,不敢多看他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胸膛和雪白的手臂,在他形狀優美的下頜上停留了片刻,最後對上了金髮神明那雙爍玉流金的神性眼眸。

那雙彷彿燃燒著永不熄滅神火的眼中倒映出了他現在的模樣,——骯髒、血腥、罪惡、猙獰,卑微的連螻蟻都不如。

神性火焰中的他周身遍布猙獰白骨和污濁黑霧,醜陋不堪,這樣的事實讓黑甲男子忍不住痛苦的蜷縮起了身體。他不由得偏開頭,試圖轉移視線,不敢再看下去。

「看著我。」天御川命令道,似乎沒有半點對於黑甲男子的憐憫,而從後面跟上來的小烏丸卻分明從他眼中看出了疑惑和好奇的意味。

黑甲男子聞言一顫,他咬緊了牙關,似乎是在試圖把自己蜷縮的更緊些,但某種來自他身體深處曾經救過他無數次,也給予了他強大能力的神秘力量卻驅使著他無法反抗,只能服從。

他不得不抬起頭,和天御川對視,從神明剔透的眼眸中將自己全部的狼狽與不堪都收入眼底。

天御川看著跪在他面前的男子,眼神波動了剎那,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對他伸出手,遙遙一指。

純白的火焰無聲的在黑甲男子身上燃起,和他身上的那些猙獰白骨與充斥著血腥污濁氣息的黑霧碰觸時發出令人牙酸的燒灼聲音。

黑甲男子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似乎被這純白的火焰灼燒是一種莫大的痛苦。他渾身痙攣著,身體彎折成詭異的形狀不停的顫抖,口中也不由得發出一聲聲凄厲刺耳的慘叫聲。

天御川眉頭微皺,有些不耐煩。

如果不是因為這傢伙看上去有點眼熟,身上也帶著少量他的力量,他才不會這般大費周折。

既然敢於算計他,就要有自食其果的準備。但為了查清楚這傢伙身上的力量是怎麼回事,他只能想辦法先凈化了他再問清楚。

不過……看這個人這幅樣子,他的身上應該沾染過相當大的罪業,恐怕是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的……那麼……

天御川沉吟片刻,揮手散去黑甲男子身上的純白火焰。黑甲男子得救般的抬頭,大口大口的喘息,伸手試圖支撐起身體。理智告訴他自己應該趁現在逃跑,但恐懼讓他無法動彈。

天御川看了他一眼,嘖嘖稱奇,越發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了。

金髮審神者伸出一根素白手指,在虛空中劃了個圓形,他伸出手,探進圓圈中,摸索了片刻,捏住了什麼向外掏了出來,這才揮手將虛空中的圓圈湮滅。

天御川攤開手掌,出現在他掌心的是一把看上去十分迷你的精緻太刀。

那是一把看上去十分迷你的太刀,一掌可握,它的刀侟上綴著無數銀星,如粹冰雪。太刀在日光下閃爍著冰雪般的色澤,有一種冰冷的美感。

「出來吧,江雪。」天御川看了一眼冰雪般的迷你太刀,將它隨手向上一拋,淡淡的道。

「江雪左文字,儘管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但只要追隨於主君,總有一天可以消洱這一切,哪怕為此必須手染鮮血,我也……」

彷彿冰雪鑄成的美人出現在原地,他微闔眼眸,神色安詳,對天御川微微一禮,輕聲道。

「那麼……您召喚我,是想要我做些什麼呢?」

說著,江雪左文字將目光移向了蜷縮在地上的黑甲男子,睜開了眼。太刀付喪神感受著對方身上還殘留著的少許火焰氣息,眸色冷冽,拔刀出鞘。

「就是這個污濁之人惹怒了您嗎?那麼……就讓在下……來凈化他吧。」

被厭戰刀主動說要凈化的黑甲男子本甲:「……」

來自時之政府毫無存在感完全沒人理會只好吃瓜看戲的審神者們:「……」

跟隨著審神者們同樣被無視著的其他刀子精們:「……」

比刀子精們還沒有存在感連名字都沒出現互相的時間溯行軍們:「……」

還被釘在地上的大宮司:「……」

站在天御川身後嘴角抽了抽的小烏丸:「……」

這是江雪左文字???怎麼看上去比螢丸還暴力啊???你彷彿在逗我們。

神啊,你到底對江雪左文字的付喪神做了什麼???他怎麼看上去好像哪裡都不對的樣子啊!

……

另一邊。

一道和雲彩幾乎融為一體的白光在天空中飛快的劃過,儘管它的顏色並不起眼,氣勢也並沒有特別顯著。但是白光所過之處所有生靈還是都被壓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等到白光消失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另一道藍色的華光緊隨而來,這道遁光看上去要比之前的白光要囂張的多。它氣勢洶洶的劃過天際,渾身肆無忌憚的散發著神明獨有的威勢,順著白光的軌跡一路衝撞了過來。

剛剛從白光身上隱隱帶著的氣息中恢復過來的生靈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而那藍光看也沒有看它們一眼,一路橫衝直撞過去,遇到僵在他前進路線上的生靈也絲毫不會避讓,而是直接沖了過去,始終咬死了白光的痕迹。

這一藍一白兩道光芒彼此糾纏,所過之處不知道破壞了多少處自然地界,也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被他們生生衝撞的灰飛煙滅。

但想來,他們也是不在乎的。

白光被藍光追逐著,越來越虛弱,最後幾乎維持不住速度,踉蹌了幾下落在了地上,有些狼狽的站在地面上等待著藍光的到來。

這是一個第一眼看上去十分美艷的女子,但若是你仔細看去,又會覺得這是一位美男子,恍然間有一種雌雄莫辨的美麗。

『她』有著一張姣好的面容,柔和嬌美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愁緒,一雙美眸中深藏著不安與惶然。

『她』穿著一身純白的和服,和服的邊角處綉著不少繁複華麗的月紋,此時卻有些破破爛爛,只能勉強遮蓋住身體,露出了身上白皙嬌嫩的皮膚。

一根點螺漆鈿,頂端處墜著無數星月光華的細簪綰住『她』的髮髻,因為之前逃的太急,有幾縷髮絲從兩側垂了下來,看上去有點狼狽。

此時,這位雌雄莫辨的女子正心頭焦慮的站在地面上,雙手交疊,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另一隻手手腕的位置,下意識的走來走去。

「怎麼,不逃了?」

一個傲氣十足的狂傲聲音從天上傳來,那道追逐了『她』許久的藍光停留在了『她』的頭頂,轉了一圈同樣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個高大的藍發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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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寫完了!

我堅持住了!

就算是周末我也成功更新了!

我要!全勤!

啊啊啊啊啊開心,你們快誇我。

和你們講我超喜歡別人誇誇我,被誇了超開心,還會掉落好吃的更新。

↑記得多留言啊親愛的們。

順便來猜猜黑甲男子怎麼回事和小藍小白的身份吧,超明顯了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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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今天的審神者也很任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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