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亂世江湖 第十節 昆崙山下

昆崙山口位於青海西南部，是青海、甘肅兩省通往西藏的必經之地，也是我們白雲城第八商隊出入古印度的一大關隘。昆崙山口地勢高聳，氣候寒冷潮濕，空氣稀薄，環境獨特，景色壯觀。昆崙山，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廣袤。尤其令人感到奇特的是，這裏到處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變幻莫測的冰錐，以及終年不化的高原凍土層。

離昆崙山口不遠的東西兩側，高聳入雲的玉虛峰和玉仙峰亭亭玉立，終年銀裝素裹，雲霧繚繞，我來時正值陽春六月，這兩座山峰上形成聞名遐邇的崑崙六月雪奇觀。玉虛峰，位於昆崙山口東面，這是一座海拔6500多米的雪山冰峰，峰頂高聳巍峨，山體通坡凍封雪裹，山腰白雲繚繞，看上去猶如一位銀裝素裹，婷婷玉立的女子，昂然挺立在群山之上。有一首《昆崙山頌》中這樣寫到。

峰外多峰峰不存，嶺外有嶺嶺難尋。

地大勢高無險阻，到處川原一線平。

目極雪線連天際，望中牛馬漫逡巡。

漠漠荒野人跡少，間有水草便是客。

粒粒砂石是何物，辨別留待勘探群。

我車日行三百里，七天馳騁不曾停。

崑崙魄力何偉大，不以丘壑博盛名。

驅遣江河東入海，控制五嶽斷山橫。

聽說，、魔教左護法楊逍長年在玉虛峰頂修鍊武功，有很多人到玉虛峰想向楊逍學絕世武功，但至今還沒有誰碰到過這魔教左護法。

天下七大門派中的崑崙派，就是把其總壇設在這昆崙山上。崑崙派本來遠處西域，從來不履中土，一直也不大為中原武林所知。後來崑崙派出了個百年不遇、號稱「琴劍棋」三絕的「崑崙三聖」何足道，受人所託，親赴少林欲替人了卻一樁舊事，不料因種種緣故卻惹下了一樁恩怨。三個西域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潘天耕、方天勞、衛天望聞知「崑崙三聖」名頭，容不下「劍聖」二字，想逼何足道去了這個名頭不可，何足道為人疏狂，頗有書獃子的痴氣，便派人和這三人約好在少林寺相見，想較量功夫一番，在少林留下紙箋，欲領教少林派七十二項絕技，雖最終為張君寶九陽神功所擊退，但以武功一舉震驚中原武林，至此崑崙派開始聞名。其後崑崙派又出了幾位得力掌門，不斷壯大崑崙派，使之漸漸成為江湖上一大門派，雄據西域，與中原各大門派分庭抗禮，成為天下七大門派之一。

崑崙派太師祖「崑崙三聖」何足道，現任掌門何太沖及其夫人班淑嫻，崑崙派第五代弟子，蔣濤、高則成、西華子、詹春、玉靈子，這些人都是名動亂世江湖的高手。

崑崙派現任掌門何太沖及其夫人班淑嫻廣收天下英才，新進入亂世江湖中人可以拜崑崙五代弟子為師學藝。學到一定程度後去拜何太沖或其夫人，由於班淑嫻管的很嚴，故崑崙派男女弟子分開學藝。當你的武功修為到一定程度了，可以嘗試找尋「崑崙三聖」何足道，拜他為師。只是何足道收徒極嚴，倘若你運氣不好，緣份不夠，只怕即使一輩子勤學苦練也難以學到何足道琴劍棋的絕技。因此想在昆崙山上練成一代高手的人，建議先找個人算算命，看看自己的福份。但倘若一旦拜入何足道門下，除了今後功夫能夠學到很高的等級外，其他方面也會有不少好處。此外由於崑崙派歷代高手的努力，不僅留下了一定數目的武功秘籍，也留下了因一些長期研究武學而變得便於練功的好地方，至於能不能繼承前人的成果就要看你自己的了。目前，崑崙派所收的弟子，可以以億萬單位來計算。

這一天，我領着天聾、地啞，來到了昆崙山下，昆崙山下有眾多的崑崙弟子在擺攤、吆喝着，做着各種買賣。

「天聾、地啞，護住我的後路，跟着我向前殺！～」

「是，城主！～」天聾應聲答應到，地啞就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天聾和地啞是一對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雙胞胎兄弟，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交流的，但我知道的是，地啞負責聽、天聾負責說，對於我的命令可從沒有延遲過半秒鐘。

我的手中出現了幻心血影，已感覺到我殺意的絕世寶劍，嗡嗡作響。當我一路殺向崑崙派出入山口的時候，這裏變成了一個修羅地獄；殘肢斷臂、血肉橫飛……

「大哥，不好了！有人在我們昆崙山下大開殺戒，已經有數百名弟子重生去了！～」

崑崙雙劍中的郎心，這幾天非常高興，因為他跟老婆（崑崙雙劍中的另一位）紅飄帶終於把〈正兩儀劍法〉練滿、並從何足道手中學得終極招式〈雙劍合壁〉，只等著哪一天從何太沖及其夫人班淑嫻手中，騙或搶得掌門令符，當個崑崙派的掌門呢。但這麼好的心情，竟然被自己的弟弟苟費（與哥哥正好是一對狼心狗肺？）給破壞得毫無興緻了。

「苟費，你說什麼？」紅飄帶的聲音非常動聽、長得也非常漂亮，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但其眼中的煞氣，好象太濃烈了點，真不知道何足道是不是老來糊塗了。

「嫂、嫂子，是真的、真的有人在昆崙山下亂殺人呢！」苟費總感覺這個嫂子有點可怕，因為她的劍一出、必出人命。他還有時候尋思，是不是師傅何太沖的「氣管嚴」毛病都傳染給了老哥、其師娘班淑嫻的母老虎性格也傳染給了嫂子？

「會是何方神聖？！」郎心怎麼也想不出來，連崑崙第四高手苟費都不敢出手一試的人，到底會是誰。雖然苟費的武功確實不怎麼樣，但那也是相對自己而言的啊，他也是有兩把刷子的，要不然也不會爬到崑崙派第四高手的位置了。

「飄帶，我們下山去看看！～」郎心陰沉地低聲咆哮了出來。作為天下七大門派中的崑崙派，什麼時候讓人這麼瞧不起了，竟敢還有人敢來拔老虎的鬍子，這樣的事情，可從來沒有過……

「住手！哪裏來的大膽狂徒，竟敢到昆崙山下殺人？！」郎心和紅飄帶看着滿地的屍體，氣得渾身發抖，兩隻眼睛都變得血紅了起來。

我停住了手中的幻心血影，面無表情地望向了對面、長著一對狼牙（郎心的一對劍齒長得很長、突出嘴唇外，還微微彎曲，確實象一對狼牙）的男人。被我追趕的崑崙弟子紛紛躲到了狼牙男人和他旁邊漂亮女人的身後。

「白雲城主葉孤城？！～」郎心驚呼出聲，郎心感覺到老婆紅飄帶也明顯顫了一下身體。

郎心看到眼前白髮、白衣男人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因為他在好幾個月前，與老婆一起觀看了紫金之顛的絕世比武，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與老婆，這麼快就把崑崙派的〈雙劍合壁〉學會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白雲城主葉孤城是一個ＮＰＣ，什麼時候可以亂跑江湖了？（一個可傳授武功的幫、派、教、門的頭頭兒，沒有系統安排的活動時是絕對不能離開自己居住地的。白雲城也是屬於ＮＰＣ秘密門派，只是還沒人有資格加入罷了。）

「我正是葉孤城！」我的聲音不大，但清清楚楚地傳入每個崑崙派弟子的耳朵里。

「啊？！」

「葉孤城？誰啊？」

「你ＴＭＤ的傻啊，是白雲城主葉孤城，是在紫金之顛打敗西門吹雪的劍道高手！」

「葉孤城不是原住民（就是ＮＰＣ）嗎？怎麼跑到我們這裏來殺人了？」

「誰ＴＭ知道啊，系統搞什麼呢，簡直亂套了！」千萬名崑崙弟子一下子亂了起來。

「安靜！～」郎心大喝了一聲，也憑藉這麼一喊，把自己內心中的強烈恐懼感也相應減少了下來。

郎心繼續說到，「在下崑崙派大弟子郎心，不知葉城主為何到這裏殺我們崑崙弟子？」

「這還用問我嗎？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我今天是來討債來了！」我對郎心的話嗤之以鼻，冷冰冰地回答到。

「葉城主，何出此言？」郎心很驚訝，讓我都差點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天聾，告訴他為什麼！」

「是！～」天聾上前一步，朗聲說到，「今年五月初六，崑崙派弟子苟費率領一千五百二十五名崑崙弟子，襲擊白雲城第八商隊，殺死八人、傷九人，劫持大量綢緞、瓷器，寶石，其損失折算成金幣、一共是九千八百三十五萬六千七百八十一兩。」

這件事情，郎心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偷襲、劫持一批ＮＰＣ商隊，不僅供他們自己花費，還向師傅們送禮，要不然，郎心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爬到大師兄的位置上。上個月苟費劫持了白雲城的商隊，收颳了大量的錢財，郎心還大誇了苟費一頓呢。但是，他們下手的對象專門是不招收新玩家的ＮＰＣ門派，所以，這些年來也一直沒有東窗事發。

「苟費，真有此事？」郎心裝模作樣地大喊到，他心想可千萬不能讓其他弟子知道，這樣的齷齪事情是自己在背後主持的。

「大哥，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我們得到的只有金幣三千六百多兩啊！」苟費被郎心瞪得，中途把話鋒一轉，把所有罪行都自己一個人擔了下來。

「死一人五百萬兩、傷一人二百五十兩！」我冷冷地說到。

「我靠，你還不如去搶銀行呢！」苟費立刻叫囂起來，他後面的一千多崑崙弟子也一陣亂鬨哄的。

「你們都給我住嘴！～」郎心制止住鬧哄哄的崑崙弟子，向我繼續說到，「葉城主，都是我這個作大師兄的管下不嚴，我一定會重懲這些犯下惡行的弟子。但您的這個要價，是不是也太……」

我不等郎心說完，立刻把話頭搶了過來，「剛才我殺你們四百零七名弟子，一條人命一兩，你現在只要還九千八百三十五萬六千三百七十四兩就可以了！」

「我靠，這簡直就是敲詐啊！」

「欺負人啊！」

「他們白雲城的一條人命價值五百萬兩，我們的怎麼就值一兩了？我靠！」

「我們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他們三個，跟他們拼了！」……

郎心明顯地愕了一愕，「葉城主，我給您四千萬兩金幣，您千萬不要欺人太甚才好！」郎心說着從懷裏掏出四張、四通錢莊的一千萬兩一張的匯票，並遞給了我。四通錢莊，聽說是華夏帝國政府在亂世江湖裏開設的銀行，其信譽度是無可質疑的。

我二話沒說，把匯票接到了手裏，驗證了其真假之後揣入懷裏，然後抬頭說到，「還剩下五千八百三十五萬六千三百七十四兩，給你三天時間送到我手裏，我會在昆崙山下的石頭小鎮等你送來！～」

「ＴＭＤ，給臉不要臉！」郎心旁邊的女人雖然很漂亮，但嘴巴怎麼就這麼臭呢，我的眼裏不自禁地閃過一道金色冷芒。

郎心趕忙拉住漂亮女人的手，並趕緊道歉到，「葉城主，實在是抱歉。我內人就是這種火暴脾氣，再說，男不與女斗，您就不要太計較才好！」

郎心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繼續計較，那不顯得太小男人了，我哼了一哼，轉身離去……

「老公，你怎麼這麼窩囊！剛才要不是你一直拉着我，我ＴＭ早就扒了那人的皮！」

「大哥，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個毛，剛才為什麼還給他四千萬兩啊？」

「大師兄……」……

「你們都給我住嘴！」郎心看了看周圍的崑崙弟子，看他們閉上嘴之後，繼續說到，「葉孤城剛才都殺了四百多人，但他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有濺上。你們誰有把握接住他三劍，我就磕頭拜他為師！～」

周圍的崑崙弟子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再放個屁，紅飄帶雖然很不服氣，但她也知道郎心說的是大實話，也只敢用鼻子哼一哼，並沒有張嘴說話。紅飄帶也知道，平時老公好象很怕自己的樣子，但那都是表面現象，郎心的為人，她自己想想有時候都覺得可怕……

我在昆崙山下的石頭小鎮客棧中等了三天，但郎心他們並沒有給我送來錢。

我領着天聾、地啞走出呆了三天的客房門，來到了街上，但街上早已空無一人。當我跟天聾、地啞走出小鎮的時候，鎮子外已有黑壓壓的崑崙弟子嚴陣以待……

我與天聾、地啞已經在昆崙山下殺了三天三夜，喪命在我劍下的人命沒有十萬、也足有九千九，平均下來，一秒鐘在我劍下就有四個人去重生了；天聾、地啞也殺了兩、三萬的崑崙弟子。你問我為什麼不殺上昆崙山頂？因為，我沒有向崑崙派發出幫派之戰的申請，所以，在沒有得到崑崙派掌教的同意下，我是踏不進崑崙派大門的。

這時，在崑崙派山頂的門派大廳里。

「你們看葉孤城還能堅持住幾天？」郎心望着苟費（崑崙第四高手）和夜媚（女性、崑崙派第三高手）陰聲問到。

苟費張了張口，但終沒有發出聲來，這時候夜媚嬌聲說到，「葉孤城已經殺了三天三夜，但毫無疲態，身上的衣服，只濺了三滴血；看來，再過三天，他才會開始出現疲態！但是，如果讓他在山下，繼續這樣屠殺兩天的話，我們就再也瞞不住師傅、師娘了。」

「唉！～如果能再消耗個三天，之後有我和飄帶聯手偷襲的話，將有五成把握殺掉這個葉孤城！但看來，沒有這個機會了。夜媚，這是五千八百四十萬兩的匯票，你給葉孤城送去！」

「是，大師兄！～」……

這幾天，江湖中盛傳一件轟動武林的大事情，就是白雲城主葉孤城到昆崙山下大開殺戒、討回巨債的事情。這件事越傳越玄，什麼樣的版本都有，最後竟然傳成，葉孤城其實是一個玩家，真實身份是華夏帝國聯盟主席的兒子。不知道這個版本是誰傳出來的，眾多玩家聽了之後是嗤之以鼻，聽過就完……但是，有時候最離譜的事情，可能就是最接近真實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