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

第二十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

女人之間不少的除了八卦之外,還有戰爭。

屋子裏驟然間,空氣粘稠了起來,被敲打了之後的年氏,臉上掛着有點勉強的笑容,「多謝福晉指點,臣妾一定多向福晉學習」。

潤福見狀,依舊不動聲色,不過其她的人,就不會如她一般了,李氏開了個頭,狀似無意的說「福晉說的真在理兒,這做人最關鍵的,是要本分,長的好看不好看倒是其次,賢良淑德才是我們該學該做的」。眼睛撇也不撇年氏。

齊氏緊跟着,也張了嘴,「李姐姐不愧是跟着爺最長久的老人兒,怪不得弘時弘昀都是從李姐姐的肚子裏出來呢,我們可該跟姐姐學着些呢」說完,咯咯的笑着。

其他的人,耿格格紅著臉坐在那兒,剩下幾位位分都低,沒有接話的份兒,屋子裏就剩下她的笑聲了。

「行了,都別說了,這事兒,今兒就這樣,以後也別再提,只是心裏可都要記得這事兒,若有再犯,別怪我那拉氏不顧那舊情臉面了」那拉氏「啪」的一聲,把茶放下了,語氣不大,但裏面的威脅卻一漏無疑。

那拉氏滿意的看着眾位妻妾無語,臉上惶恐,疲憊的說「都散了吧」,說罷,起身進了內屋。

等屋子裏的人都走光了,那拉氏淡淡的對着容嬤嬤說「去把鈕鈷祿福晉請來吧」

容嬤嬤不解的問「今兒個這鈕鈷祿福晉的話兒有點不對勁兒,是不是昨兒個進宮了,萬歲爺和德妃的另眼相看讓她張狂了些?」

那拉氏扶了一下頭,後面的小丫鬟連忙上前想給她揉揉,她揮了揮手,「這鈕鈷祿氏,雖然進府這麼多年了,看似不溫不火的,整天在自己的院子裏過着日子,實際上,是個透徹的人兒,今個她能這麼說話,怕是有些事兒的,難得有個這樣的人,萬一我的身子不妥當了,有個人能看顧著這貝勒府。你還是過去請請吧」

容嬤嬤聽了這話「福晉,你怎麼這麼說——」

那拉氏又擺了擺手,「去吧——」

容嬤嬤進了院子后,潤福正在廊下低頭剪著一個不知名的花草,綠袖在門口站着,見她進來,揚起笑臉打着招呼「容嬤嬤您來了,快請坐,主子,容嬤嬤過來了」

「鈕鈷祿福晉吉祥,就不進去了,這下雨天,到處泥濘的,就不沾了地了,是這樣的,福晉打發了我來請鈕鈷祿福晉過去趟」容嬤嬤笑的滿臉如開了的菊花一般。

潤福笑着拿過綠袖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說「福晉喊我呢?容嬤嬤等等,我換身衣服這就過去」。

容嬤嬤也陪着笑「那奴婢先去回了福晉,您慢著點,這天啊,雨下得不停呢,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也行,綠袖,打發丫頭送下容嬤嬤,這天弄的,確實這地不好走」潤福淡淡的笑着說。

潤福坐在那拉氏對面,看着那拉氏的面上淡淡的,蒼白的臉上浮着一股子病氣,關切的問著,「福晉,這幾日是不是沒休息好?」

那拉氏扯開嘴,笑着說「不妨事,落下的老病根了」

潤福皺着眉頭,拉過那拉氏的右手,食指按在了寸關尺三部,測著浮、中、沉三候脈象,聽着從手上傳來的三部九侯,眉頭越來越緊。「福晉,您最近可吃什麼虛寒之物了?」,剛才她摸著脈象,尺脈數而牢,明顯的煩滿虛寒相持之相,較之她之前測的,不僅沒有好轉,甚至更加嚴重了。明明她給了幾幅調理的方子,論理應該會好些了。

那拉氏見潤福眉頭緊縮,反手拉過潤福的手,用着虛弱的笑容,「這麼多年勞心勞力,這寒症已經入了心肝脾腎了,妹妹就別為我費心了,我現在不求別的,能多活幾年,見着弘暉結婚生子,我可就滿足了」

「主子——」旁邊的容嬤嬤抹着眼淚。

潤福見了,忙叉開了話題「福晉,喊潤福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福晉搖搖頭,苦笑了下「這年紀大了,記事兒也不利落,這麼些年,還是多虧你幫襯。今兒個,我看你在屋子裏有話沒說完的樣子,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和我說的。也別怪我不和你說,這男人的事兒,確實該是忌諱的。不過也卻是真的去了黃河治水的。」

潤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知道福晉是為了潤福好,今兒個,是潤福不懂事了」

那拉氏搖搖手「你就別和我套虛頭巴腦的事兒了,這麼多年啊,我才看出來,閤府的綁一塊兒,都頂不上一個呢。」又嘆了一口氣,「真可惜不是男兒身,要是男兒身呢,也能幫襯爺一把,這白白浪費了,我是明白了,你的心啊,根本就不在這個地方,虧的一個個把你當仇人一樣防著」

潤福有些尷尬的聽着那拉氏的話,低頭喝了一口茶,掩飾了神色。

那拉氏看也不看她「爺在那裏,也缺個知冷知熱的人,你雖然不大會伺候人,但到底是個玲瓏心思的,姐姐我不放心別人,身子也不大利索,你能代了姐姐去照顧爺不?」

「啊?」潤福略略有些怔楞,這可是和她要說的事兒不符。

「哦,又忘了,你要說什麼事兒?」那拉氏恍然回神,看着潤福,溫柔的問著。

「是這樣的福晉,我昨天整理的那些都是草藥,關於治療瘟疫的草藥」潤福稍微思量了下,小心措辭的說着。

「瘟疫?」那拉氏聽到這個詞有點迷惑,這和瘟疫有什麼關係?

潤福想了想,說「這次的雨下過了有超過半個多月,是少見的,如果一直下,黃河又有決堤的危險,那麼黃河一旦決堤,勢必要引起災民流竄,那麼等黃河水消了后,就是災異的多發時期。」

「什麼?!」那拉氏立直了身子,面帶焦慮的問,「那麼貝勒爺不是有危險了?」

潤福聽了,嘆了口氣,「貝勒爺想是要受些苦,但他貴為王子親貴,必然要比那些家離子散的民眾的境況要好上很多,我那天在弄的,就是其中的幾味藥劑,這個方子是『雄黃1-3錢,及甘草、檳榔、紫胡、薄荷、皂角各2-4錢,及陳皮、木香、半夏各4-5錢,及桔梗、砂仁各6-8錢,及羌活、防風、白芷、花粉、葛根各5-6錢』,邊說,潤福邊拿出一副藥方,遞給了那拉氏,「其他的東西都好找,單單是木香和半夏以及桔梗都要備好了。」

外面的烏雲極低的貼著大地,不時劃過一道閃電。屋子裏的燃著沉沉的香味,熏的整個屋子,似乎也沉悶了起來。

那拉氏聽着潤福的話,半響無語。

「這個,你可以直接給了貝勒爺」良久,她乾澀的說着。

潤福淡然一笑,「你是福晉,由你給爺送東西是名正言順,我們儘管能送,但已經名不正言不順了,況且,你可是我們貝勒府的代表」

那拉氏盯着手中的那方藥方,她知道潤福是送給了她一份大禮。

因為這個方子,不但可以給了胤禛,也,可以回了烏拉那府。想自三十七年阿瑪費揚古去世了后,康熙待烏拉那府就大不如從前。這些年,雖然依侍阿瑪的軍功,康熙爺聖寵不怠,但此自阿瑪去世后,弟弟連番被從一等爵位降至三等公,如若自己小心翼翼的做人處事,深得德妃和胤禛重視,怕是這烏拉那府會更加沒落。

潤福見那拉氏在想着心事,也不打擾她,靜靜的在那坐着。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樣子,那拉氏回過神來,苦笑着看着潤福「這次,我真的欠了你一個人情了,行了,我會打點的,今兒個就這樣,我實在乏了」,邊說,邊端起了茶碗,卻不往嘴裏送。

潤福見狀,微微一笑「那福晉,潤福就先告退了,你好好休息」。

「容嬤嬤,送鈕鈷祿福晉」那拉氏吩咐著。

潤福回頭笑了一下「諾,我的丫頭一直說我不讓她攙呢,今兒個給她個機會,就讓容嬤嬤也歇歇吧,好生伺候着福晉呢。」

「主子,你這樣,豈不是把好處都送給了福晉了?」雖然知道自己主子和福晉一向交好,可這院子裏的,哪個不懷點小九九的,杏兒有點弄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了。

「呵呵」潤福低頭嗅了下那鵝卵石路旁一株開的顫顫巍巍的白色蛇木菊,和著雨水的清涼,撲面而來,風一吹,沾濕了衣裳,好美!

直起身子后,潤福看着杏兒的眼睛說了句,「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

這章已經刪除了一次,很感謝大嘴狼家的懶羊羊指出的硬傷,這兒確實是一個很大的BUG。。對造成誤會的親們,道聲致歉。本身我這篇文寫的時候,會借鑒很多關於衣着場景方面的寫法和修飾,建築描寫等,文筆稚嫩,如果你們覺得不好,煩請指出。或者如果接受不了,我也不強求。非常感謝!

另外,15萬字的時候,我會修文,提前和親們打聲招呼,如果有寶貴意見,敬請提出。16977.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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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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