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第 98 章

只一個瞬間,包圍南雀的那些人就倒了一圈,一個身影落在南雀身邊,將她帶出了包圍圈。

「娘親!」,受了欺負的南雀抱住了自己的娘親,埋在南桑懷裏,隨後抬起了滿是淚水的包子臉,抽抽搭搭問道,「娘親,你怎麼也來了?」

「我......」,南桑卻有些不知從哪裏開始說起。

南雀卻理所當然道,「娘親也來教訓這個壞蛋是不是?」

南桑轉頭看向了段思情,段思情立刻心虛又害怕得低下了頭去,不敢與其對視,生怕自己的師父突然又要衝上前來廢了她的武功。

「娘親,剛才就是這個壞蛋說要格殺我們!」,有了南桑撐腰,南雀氣憤得指著場中的荻王告起狀來。

「娘親聽見了」,南桑冷眼看向了荻王,眼中滿是殺意。

這種氣勢,荻王知道對方已經不是一般的高手了,慢慢向後退了兩步,「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擅闖......」

說要格殺她的女兒和弟子,南桑才懶得與他廢話,身形一閃,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其他都沒有看清南桑是如何來到荻王面前的。

一掌擊出,南桑和南雀等人都以為荻王必死無疑了,卻沒有想到,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個氣勢同樣不弱的女人,攔下了南桑的掌力,兩人同時後退了幾步。

外面實在太過混亂,樓若璃被顏百歲攔著,此時卻也不得不出去看一看,顏百歲擔心危險,可奈何他勸不住樓若璃,只能跟了出去,恰好看見了當前的一幕,震驚不已。

「余、余夫人?!」,顏百歲還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不敢相信是個二十多年,竟然還能看見失蹤已久的故人。

南桑不過淡淡瞥了一眼顏百歲,她是沒什麼興緻和前夫的好友敘舊聊天的,她更感興趣的是眼前年紀武功都和她不相上下的女人,「你是什麼人?」

雖然上了年紀,那女人還是身段婀娜、皮膚白皙,千嬌百媚地朝南桑一笑,「我還認得你,你卻不認得我了?」

南桑訝然,聽聲音是有些熟悉,可到底在哪兒聽過?

那女人又笑了一笑,「二十多年前,你從我手上就走了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的父親......」

南桑眼中閃過殺氣,「花海閣!」

新仇舊賬,南桑再次朝那女人出手,不像剛才擊殺荻王,這次南桑沒有留手,全力以赴,可眼前的女人不愧是花海閣的閣主,亦沒有她想像中簡單。

兩人的交戰在場沒有幾個有能力插手,顏百歲擔心荻王有暗手,即使心急也寸步不離樓若璃,不過眼下的情況,似乎也已經沒有必要再按照原來的計劃了。

荻王同樣也看出了這一點,從華旖露面的那一刻開始,這場交鋒就已經開始了。

一揮手,整個子爵府就被裏裏外外層層包圍了起來,騎兵、步兵、弓箭手,還有藏在暗中的花海閣弟子,樓若璃和顏百歲段雲盛等人猜到荻王有底牌,可兵馬出現,他們還是意外了一番,樓若璃和段雲盛看見了走到荻王身邊的許國公......

段雲盛看上去比樓若璃還要憤怒,更加不敢相信,「許魏然!」

許國公沉默地眯了眯眼,沒有說話,似是不屑。

段雲盛冷哼一聲,「你以為自己贏定了,石將軍沒有出現在婚宴,你以為他在哪裏?」

荻王倒是毫不意外,「許國公的人馬,本就是用來抵擋住石將軍的,太傅以為,這場結局的勝負,是在外面嗎?」

隨着荻王的話落,這婚宴里所有賓客以及不速之客,里裏外外忽然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倒了下去,意識卻還清醒著,華旖與南桑的交鋒,也隨着一聲破掌之聲,暫且告一段落。

南桑捂著胸口,落回地面,華旖也沒有好到哪去,兩人在高空之中懸斗,南桑似乎沒有中底下的毒,看着倒下的人群,也立即屏住了呼吸。

爪牙已露,藏在暗處的花海閣的弟子們也全都現身出了來,「皇妹,王兄該說你是太有自信了,還是太迫不及待了?」

荻王只看了一眼樓若璃,便走到外面看着依舊能站着的兩個人,「有些意外,本王的這個女婿,總是能叫本王吃驚」,指了指柳未舒,荻王疑惑地朝華旖問道,「這個小姑娘又是怎麼回事?」

華旖對於段思情能站着,吃驚但能猜到是怎麼回事,這混蛋不就是偷了她徒兒芳心的小白臉,可是她身邊的那個女娃,又是如何能中了凌波仙香而不倒?

華旖沒有給出答案,荻王也不糾結,搖搖頭,對着身邊花海閣的弟子發號施令,「殺了他們」

花海閣一眾弟子正要出手,卻聽見震耳的一聲,「我看誰敢!」

那群弟子頓時又僵在了原地不敢出手。

荻王震怒回頭,看見是華旖的弟子,眼中浮現出怒火和疑惑,「怎麼回事?!」

華旖沒有回答荻王,也沒有對鳶尾說什麼,威視了一圈那些弟子,吼道,「殺了他們!」

那群弟子頓時沖了上去,鳶尾雙目通紅,正要衝上去打殺了那些弟子,卻被自己的師父攔在身前,「你是想要殺了師父嗎?」

「師父!」,鳶尾哪裏不知道為難的滋味,段思情想要替她做出選擇,她卻還是自己踏進了岔路。

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那些弟子已經舉著刀劍來到了段思情柳未舒兩人的面前,柳未舒綳起神經準備迎敵,段思情卻不似她那麼緊張。

下一刻,柳未舒知道段思情的底氣從何而了,花海閣的人可以躲在暗處,不歸樓的人可以躲在更暗處,這本就是他們所擅長的。

「大師姐?」,柳未舒吃驚了片刻,便也笑自己的糊塗了,本就是大師姐派人替段思情送的葯,她又怎會不在上京。

荻王和樓嵐看着兩方人馬打了起來,吃驚之餘更多的是憤怒,「你們收了多少錢,本王給你們雙倍!」

段思情笑道,「岳父大人不要總是錢啊錢的,好好一個王爺,搞得滿身銅臭味!」

荻王指著段思情,又對那些人道,「你們之前收了本府的定金去暗殺他,現在人沒死,你們還反倒跟本王作對了?這就是你們不歸樓的信義?就算你們今日幫了他,你們以為他就會恩怨兩消,放過你們嗎?」

「你出定金派人暗殺我,我師姐自然要給我出頭的,之前忍着沒跟你們算賬,現在你倒急着跳出來了」

秦亦清似是配合著段思情的話語,一身煞氣沖向了荻王,樓嵐被震得根本動彈不得,華旖見此,立即沖擋上前,秦亦清身上的煞氣,瞬間變成了刺人凌冽的殺意,眼中甚至瞬間血絲滿布,「華旖!」

華旖也被眼前人的殺意驚到,不過很快,看清了秦亦清的面容,她就明白了這是為何,「該叫華姨才對」

秦亦清一聽她如此說,瘋魔了似的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惡鬼,刀刀勢勢充滿了血腥的煞氣。

「我就知道當初不能放了你的」,華姨吃力得抵擋着不要命的秦亦清,不管自己擊中了她多少次,都無法減緩她的攻勢,反倒華姨多次命懸一線,險些丟了性命。

「師父!」

鳶尾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華旖被殺,衝去幫忙,南桑自然也不能讓自己的徒兒吃了虧,半路攔截住了鳶尾。

自從二十多年前,秦亦清的父親被吸盡內力死去,南桑就知道了花海閣的此等邪功,現在看來,眼前這個叫着華旖師父年輕女子,便是她的傳人了。

不過為何內息如此紊亂?

南桑沒有多想,自己徒兒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也是一解她多年魔障的時刻,南桑不會讓任何人干擾。

「師父!」,鳶尾抗著南桑的攻擊,還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師父時不時被一刀一刀刮著,頓時噴出一口血來。

另一邊,秦亦清的劍刺進了華旖的胸口,眼中血紅褪去,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南桑急着前去查看秦亦清的傷勢,撐著自己的內傷,對華旖的這個厲害的徒兒也下了死手,吃消她一掌,同樣擊了她一掌。

南桑猶能強撐,飛身一掌追向被她擊飛的鳶尾,鳶尾看着已然氣絕的師父,眼中滿是絕望。

「師父不要!」

南桑聽不見旁的聲音,送一個妖女去見自己的師父,沒有想讓對方苟延殘喘便沒有留力,給她一個痛快也免得她吃苦了,卻沒想到,那妖女沒有落地,卻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接在了懷裏,那個身影眼中滿是驚惶,抱着妖女迴轉過來,擋在了她的身前!

「情兒!」,段思情的身法有多快,也全都是來自南桑,她幾乎是貼著妖女追掌而來的,又哪裏來得及收回力道了。

「情兒!」,柳未舒看見被鳶尾抱在懷裏猛嘔鮮血的段思情,不敢相信得愣了一瞬,隨即瘋了似的沖了過去。

險些瘋了的又何止柳未舒一個,鳶尾看着自己的師父命喪,心中唯一的記掛又為她吃了自己師父的死招,心像裂了般一瓣一瓣碎在地上。

南桑手抖得再也抬不起來,她同樣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你、你這是幹什麼?」

「我、她......」,段思情哪裏知道是為什麼,體會著身體里似乎是叫生機的東西一點一點流失,所有的煩惱和痛苦似也跟着慢慢流失,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解脫吧,「師父、不要殺她」

「你.......呵」,南桑的喉頭苦澀,不知道是該氣她還是如何。

瞥見顏百歲和樓若璃等人也不再裝模作樣,走到了荻王身邊,天義門的人也將剩下的花海閣弟子團團圍住,身後的人卻還緊緊抱着自己,段思情試圖掰開她環著自己的手臂,卻才想起自己哪還有力氣,「你還是走吧,離開這裏」

「我不要」,鳶尾哭着不停地擦段思情嘴邊吐出的鮮血,怎麼擦也擦不幹凈。

「你看你,每次都跟我作對,你哪次出現時我落着好了?」,段思情開玩笑似的抱怨彷彿沒放在心上,卻刺進了鳶尾心裏。

「走唄......忘記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了嗎?」

鳶尾又怎麼會忘記,自己只會讓她為難,讓她覺得難受、覺得痛苦。

當初的自己有多麼期望、多麼不擇手段得想讓她心裏有自己,叫她也會為自己為難,可真親眼見着她因為自己那麼痛苦,落得這副模樣,鳶尾寧願她一直像當初那樣怕她、騙她、躲着她,她此刻有多後悔就有多想一刀颳了那時的自己。

「我會走,但你要答應我活着」

「嗯」,答應就答應唄,反正她可會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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