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求救
「明日,整理各自的軍隊,隨我,去徐州。」
「夏侯惇,回濮陽屯兵,練兵。」
「曹洪,留在陳留,將兗州境內的黃巾降兵多多訓練出來,老兵給予遣散費用,不可怠慢,新兵加緊訓練,作為後續力量。」
「荀彧,聯繫馬商,將戰馬換一遍,年邁的老馬販賣出去,而我們自己養出來的小馬駒,繼續餵食不可動用。」
「張寧,調撥糧草30萬石,想辦法運送到徐州前大營,然後以監軍之責,提前運送到前線戰場。」
曹操有理有序的做完了命令排布,各自都得到了命令,而荀攸,戲志才和曹仁,將會跟在曹操身旁。
最後他看着張寧說道:「這可不是武官的活,我還是講道理的,尊重你的意見,不讓你上戰場,是吧牧之。」
張寧微笑了點頭,心中暗道但願如此。
「如此,兗州境內的猛士,你盡可去挑選來,給你三千人選,可押運糧草,為運糧軍。」
「隨便我選?」
張寧眼睛一亮。
「嗯,我向來是一言九鼎。」曹操笑着說道,不過劫後餘生,這笑容也帶上了殺伐之氣。
這一次,便是要劍指徐州!
徐州。
下邳城。
老邁的陶謙聽到了將領的稟報,可謂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噌的一聲做到了床邊,臉上滿是驚恐。
「什,什麼......張闓,張闓這個小人!居然妄圖兵變反叛!反了!反了!」
陶謙神色激動,他身旁典農校尉陳登也知道大師不妙,連忙遞過來一杯水。
徐州境內,世荒民飢,便是仰仗陳登。
陳登上任便「巡土田之宜,盡鑿溉之利」,在陶謙、陳登的努力下,徐州農業生產得到恢復和發展,收穫「粳稻豐積」。
如今日子剛剛好起來,卻也立刻出了事。
「別激動,主公。」
陳登規勸了幾句,臉上也是慌亂之色。
「這曹操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如今錢財被我們劫掠,曹嵩和他的家眷還逃走了,這便是最大的禍端!曹嵩本是大漢太尉,位列三公,何等尊貴,人脈眾多,如今他逃出去,我們豈不是百口莫辯。」
「不如,先和青州刺史田楷求援,請他相助,再修書一封給袁紹,若是袁紹肯出來主持公道,我們將這些銀錢再還回去,然後賠禮道歉,或許徐州可保。」
「好,好,好!」
陶謙身體本就不便,腦子一片混亂,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臉上立刻出現了驚喜之色,「可是,張闓如今何在?」
「不知去向,想來是事情敗露,逃了。」
「哦,哦,千萬不要落到曹操手裏......若是如此,我們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話音剛落,門口有人門子闖了進來,一把跌在地上,連忙跪着說道:「主,主公!不好了,曹操廣發檄文,要將徐州打下來,屠戮三天三夜,以泄其憤!讓天下人知道他曹操的威嚴,張闓,張闓將軍的人頭就在曹營,他們說徐州染指曹家富貴,對其父曹嵩趕盡殺絕,此仇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不可不報!」
「什,什麼!」
陶謙一聽這話,完了。
急火攻心,竟然一下子暈了過去。
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初平四年,深秋。
曹操以替父報仇為由,起兵討伐陶謙,而袁紹,袁術等人,因為張闓事情敗露,並且人頭都落到了曹操的手中,都選擇閉口不言,誰也不敢出來相勸。
這當然勸不得,你覬覦人家父親的財產,還派兵追殺,這等仇怨若是去幫,豈不是惹了一身的臊?!
況且這也太離譜了!
袁術和袁紹兩兄弟倒不是覺得陶謙心狠,小人,偽君子,他們主要是覺得陶謙愚蠢!做這種事情居然會敗露!
若是殺了曹操的家眷,奪了財產,偽裝成境內山賊,那諸侯還有理由去幫忙,留下一個人情,甚至還可栽贓曹操一個不仁不義的名聲出來。
而現在曹操直接先聲奪人,家眷尚在,死裏逃生,口誅筆伐之勢如同潮水一般沖涌而來,那誰還敢去說半句規勸的話?!
於是這一年。
曹操大軍先後攻拔十餘城,曹將于禁攻克廣威,沿泗水直至彭城。
另前鋒曹仁別攻陶謙部將呂由,破敵之後還與曹操合兵。
陶謙引軍迎擊,卻遭遇大敗,只得逃離彭城,退保東海郯城,曹操乘機又破彭城,傅陽。
他陶謙做夢都想不到,曹操的騎兵居然這麼強大!
兩支騎兵隊伍,一支名為虎賁!另一支名虎豹!一個是重甲騎兵沖陣,個個都是力大無窮,他們的騎兵可以站在馬背上,力達千鈞,無比恐怖。
而虎豹騎則是輕騎兵,如同虎狼獵豹一樣,追殺野戰,游而擊之,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一直到退守唯一還堅固的下邳!
這是陶謙最後的倚仗。
這個時候,援軍來了!
下午,日落西山,天空一片血紅,曹操的大營就在十幾里地之外,隨時可以進攻下邳,不過下邳乃是徐州最堅固的城池之一,四面高牆環伺,可駐軍數萬,居高臨下萬箭齊發,要攻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陶謙從下邳城迎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還有一個白袍小將,未曾見過。
「劉皇叔!皇叔救命啊!」
陶謙一臉苦悶,如同枯槁般的臉上露出了酸楚的神色,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被曹操的騎兵打懵了啊,這才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連連丟了大片領地。
手底下的兵馬都快要打光了。
「明公不必驚慌,曹操兇殘暴虐,我既然來了,當然會傾力相助。」
「劉皇叔,劉皇叔啊......」
陶謙聽了這句話,頓時老淚縱橫,「我請求諸侯相助,只有劉皇叔肯前來支援,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定當銘記肺腑!」
「皇叔,我陶謙,如今已是風中殘燭,就仰仗你幫我抵禦曹賊,為我百萬徐州百姓......謀個安寧了!」
他深鞠一躬,幾乎是九十度彎腰,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