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對不起

儘管陸翊辰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是不應該再次湧現出來的，但是等到真正看到鹿呦呦的那一刻，心底里的那些思緒便就噴薄而出了。

跟在陸翊辰身後的陸鳶霖看着陸翊辰突然停住了腳步，不由得有些好奇的上前了一步，就看到自己媽咪此時坐在沙發上一副發獃的模樣。

看到陸翊辰眼神灼灼的望，向了鹿呦呦的方向，陸鳶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陸鳶霖覺得陸翊辰之前在書房裏跟自己說的那番話，恐怕只是安慰自己罷了。

畢竟陸鳶霖是知道陸翊辰對於鹿呦呦的感情是有多麼的濃烈和深厚的，怎麼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就會說服自己呢？

但是儘管知道這一點，如今陸鳶霖也並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陸鳶霖如今夾在陸翊辰和陸鳶霖之間，可謂是十分的矛盾。

而且陸鳶霖知道自己媽咪一直都將陸翊辰看成是親人一樣的對待，從來都沒有一點點的男女之情，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陸鳶霖才會愈發的心疼陸翊辰。

畢竟但凡兩個人之間有一點點的可能性的話，那麼陸鳶霖覺得恐怕也就沒有自己爸爸什麼事情了。

畢竟當初在鹿呦呦深受折磨的那幾年裏，是陸翊辰一直陪伴在鹿呦呦的身邊的，帶給了鹿呦呦生的希望。

如果那個時候兩個人之間就互通情愫的話，那麼兩人恐怕早已經在一起了，不可能拖到現在。

所以終究只能歸結到一句話，那就是感情並不是人們所能控制得了的。

陸鳶霖伸手輕輕地戳了一下陸翊辰，陸翊辰這才像是突然醒了過來一般，空洞的眼神之中，又重新煥發了一絲光彩。

陸翊辰下樓的聲音並沒有故意的放輕，所以在陸翊辰小樓的那一刻，坐在沙發上的鹿呦呦就聽到了腳步聲。

鹿呦呦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霎那間便緊握成拳，身子在隱隱顫抖著，有些不敢抬頭去看向樓梯口。

鹿呦呦知道自己今天的一番所作所為，肯定是讓老闆傷透了心，所以此時鹿呦呦心中感到十分的愧疚，並且已經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陸翊辰了。

鹿呦呦心中有很多的話想要跟陸翊辰去說，但是真正等到這一刻來臨的時候，鹿呦呦卻覺得似乎自己說再多的話也是沒有任何的用處的。

鹿呦呦知道陸翊辰最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陸翊辰心底里最深的那個願望是什麼，可是儘管知道鹿呦呦卻並沒有辦法去幫助陸翊辰實現。

鹿呦呦深深的明白，如今自己已經不光光只是自己一個人了，自己現在還是母親是三個孩子的媽媽，所以在做任何決定之前自己要想的會更多更多。

站在樓梯口的陸鳶霖，看着陸翊辰沉重的背影，有些泄氣的嘆了口氣。

不過陸鳶霖也明白，接下來的事情就算自己在場，恐怕也是沒有任何的用處的，而很顯然此時此刻應該是留給陸翊辰和鹿呦呦的。

畢竟這件事情還是陸翊辰跟鹿呦呦兩人之間的事情，無論旁觀者看得有多麼的清楚，他們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去和鹿呦呦和陸翊辰兩個人感同身受。

所以陸鳶霖也並沒有一味地強制自己跟着陸翊辰一起下樓，很是識趣的回到了書房裏。

客廳空蕩蕩的，只能聽到陸翊辰下樓的腳步聲。

從沉重的腳步聲里，鹿呦呦就能夠感覺得到陸翊辰，此時的情緒很是不平靜。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想到這一點，鹿呦呦的眼眶不由得再次泛紅了起來。

直到陸翊辰的腳步聲再次停止，感受到自己身後傳來的熱量，鹿呦呦這才顫巍巍地回過頭來。

鹿呦呦原本以為自己的心理建設已經建設得很是完整了，應該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緒的，但是等到看到陸翊辰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瞬間崩潰了，淚水瞬間從眼眶滑落。

原本還能保持淡定的陸翊辰，在看到鹿呦呦的淚水的時候，瞬間便繳械投降了。

陸翊辰的手微微顫抖著，有些慌張地伸手去幫鹿呦呦擦着眼淚。

「呦呦，呦呦，你別哭了，你哭的我都心慌了！」

陸翊辰想要伸手將鹿呦呦攬在懷中，但是一想到兩人現在的關係，不由的又將手可是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陸翊辰覺得，鹿呦呦今天應該是準備跟自己徹底地說清楚了，經過今天之後自己跟鹿呦呦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了，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情，無論陸鳶霖最終會不會得到原諒，自己都沒有那個資格，能夠真正的站在鹿呦呦的身邊。

儘管對於這樣的一個事實真相，陸翊辰心中也感到十分的難過，但是如果這是鹿呦呦的選擇的話，陸翊辰是會去尊重的。

這也是為什麼陸翊辰如今行為處事起來愈發的謹慎了起來，因為陸翊辰擔心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會讓鹿呦呦愈發的介意。

儘管鹿呦呦並沒有看到陸翊辰這樣畏手畏腳的行為，但是兩人畢竟認識了這麼多年，對於彼此都是十分的熟悉的，在看到陸翊辰的那一刻，鹿呦呦就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陸翊辰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悲痛。

陸翊辰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弔兒郎當的模樣，在商場上大家都稱呼陸翊辰為笑面虎，因為陸翊辰總是帶着笑容，但是你不知道在笑容的底下，是別人惹不起的真實。

但是這樣的陸翊辰在鹿呦呦的面前展現的卻是最真實的那一個本我。

所以鹿呦呦才能這樣快速地感知到陸翊辰的情緒變化。

看着鹿呦呦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樣，陸翊辰眼中也充滿了心疼。

陸翊辰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內心的衝動，沒有伸手將鹿呦呦攔在懷中，只是伸手虛虛地放在了鹿呦呦的肩膀上。

「呦呦，不要責怪自己，不論發生任何事情，我想要的只是你能夠一直平安幸福，只要你能夠一直生活得好好的，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是不用有心理負擔的！」

陸翊辰當然知道鹿呦呦為什麼會如此的哭泣。

但是陸翊辰並不覺得鹿呦呦欠自己什麼，畢竟從始至終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自己在鹿呦呦身上所投擲的那些時間以及精力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

儘管如今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對於自己當初所做的那些事情，如今回想起來，陸翊辰卻並不覺得有任何的後悔。

相反，陸翊辰覺得，如果當初自己一開始就沒有為了達到目的而付出努力的話，如今恐怕才是滿心的後悔。

雖然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陸翊辰爺覺得十分的心酸，但是陸翊辰覺得自己已經為此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儘管還是有很多的遺憾，但是陸翊辰卻並不後悔。

而在聽到陸翊辰的這番話，鹿呦呦心裏便更加難受了，眼眶裏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對不起！對不起……」

此時此刻鹿呦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但是內心的愧疚翻湧而來，讓鹿呦呦都不敢正面直視陸翊辰。

看着鹿呦呦哭着跟自己說對不起的模樣，陸翊辰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撰在了一起，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絲呼吸，都能夠感受到無比的疼痛。

陸翊辰的嗓子都緊了起來，聲音有些沙啞地沖着鹿呦呦開口說道。

「呦呦……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相反正是因為這麼多年來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我才能度過那麼多美好的日子！而這些美好的回憶也能夠支撐着我繼續往前走！所以，不要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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