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章：好窮啊的第二天

雲聲頓時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就是沖着包吃住來。

戴娜面無表情地說：「暫時包吃不包住。」

暫時包吃……也行吧，他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還報名嗎？」戴娜語調冰冷地催促。

「報。」雲聲把十星幣遞給了戴娜。

戴娜點了點桌屏，說：「在這簽上名字。」

雲聲簽下自己的名字。

戴娜頭也不抬地說。「三天後過來這裏參加第一輪比賽。」

雲聲應：「好的。」

「祝你好運。」戴娜語氣官方地說。

「謝謝。」雲聲說。

領了參賽證。

雲聲從節目組離開。

暫時解決了吃的問題。

可是下個月的房租還沒有着落，他無精打采地走在路上……忽然聽見有人說兩點半了，他猛然間想到自己垃圾分類的工作，趕緊捂著口袋，免得跑的時候，弄丟了硬幣，一路跑到星州小區。

氣喘吁吁地開始掃樓。

從十三到二十四樓。

各個樓層的垃圾裝進大垃圾桶里，推到垃圾處理處。

這次垃圾不多。

他垃圾分類的速度比原主快，一個小時就分完了。

在垃圾分類車上按了完成，得了十五星幣。

看見垃圾分類屏幕上，二十五棟樓的提示燈一直是大紅色的。

這代表二十五棟的垃圾一整天都沒有分類。

他不解地向垃圾分類車裏的機械人詢問情況，得知二十五棟樓的垃圾分類負責人生病了，暫時沒有人處理垃圾問題，不過雲聲可以去處理，保質保量完成，就可以拿到三十星幣的日工資。

他可以拿三十星幣的日工資啊！

他眼睛頓時一亮，接着轉身朝二十五棟跑。

花了四個小時，把垃圾分類給做好了。

又得了三十個星幣。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

天上的星艦飛艇劃過一道道光線，地上的汽車有序行駛，路燈都亮了，周圍燈光璀璨。

雲聲坐在坐在馬路邊上緩解疲勞，忽然間心裏瀰漫一種孤獨感，久久不能平撫，低頭看了看手裏的五十星幣，他瞬間覺得溫暖了。

還是錢好。

他起身回到地下室。

二十五棟的負責人還是沒來。

他忍不住想二十五棟負責人再休息三天的話，他好像就能把房租給賺上來了。

結果只過了一天，二十五棟負責人就來了。

雲聲的計劃泡湯。

期間他沒有放棄找工作。

仍舊一無所獲。

垃圾分類了四天，他總共賺了一百七十星幣，去掉每天花掉二十星幣買一支營養液保命。

現在他手裏只有一百一十個星幣了。

根本不夠交房租的啊。

他坐在地下室里的床上發愁時，房東就親自到了地下室。

「雲聲，你怎麼回事兒？」房東不滿地問：「聯繫你很久了，你都不回復。」

「不好意思，我光腦壞了。」雲聲站在門口說。

房東朝雲聲手腕上的光腦看一眼。

接着問：「那你這房子還租嗎？」

「租。」不租的話就要流落街頭了，說不定遇到什麼星際盜賊之類的，小命就不保了。

房東說：「那你給現金吧，水費電費網費加房租費兩百七十星幣。」

雲聲猶豫了一下。

上輩子他雖然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但是院長對他很好，所以他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從來沒有拖欠房租什麼的。

這次可能要欠一點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房東姐姐。」

房東姐姐？

姐姐？

房東愣了一下，接着控制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胖臉。

她長相比較着急，從中學時期開始就被人叫「阿姨」。

前幾天去公園溜達，還被人叫了奶奶，她氣個半死。

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姐姐」二字的甜蜜了。

肯定是最近她變漂亮了。

她瞬間心情變好，嘴角帶起了三分笑。

第一次忽略雲聲破爛的穿着。

發現雲聲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

雲聲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令房東心情愉快，他還在組織語言，試探地問：「能不能先交半個月房租？」

明天開始他就去參加《星際美食大賽》。

每天至少包吃一頓。

他下午或者晚上回小區干垃圾分類的工作。

動作快一點，三個半小時可以把一棟樓的垃圾分完。

到手的三十星幣可以全部攢起來。

七天就夠一個月房租了。

如果他苟住，一直不被淘汰的話，不但可以繼續攢錢，說不定和《星際美食大賽》的工作人員混熟了，還可以找到一份正式又高薪的工作，所以現在是他最難的時刻，熬過去就行了。

他忐忑地看着房東。

房東顯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問：「交半個月房租？」

「嗯。」雲聲真誠地看着房東，誠懇地說：「房東姐姐，非常不好意思，我本來是要按時交房租的，前幾天病了一次，錢都買葯了，所以就不夠了，不過我每天都在工作，等我再賺上來，立馬給你補齊。」

房東被雲聲那句「姐姐」叫的開心。

何況雲聲這孩子一直都很乖。

從來沒有做過讓她討厭的事兒。

窮人家的孩子都不容易。

房東點點頭說：「行吧，半個月就半個月吧。」

雲聲立刻掏了一百星幣給房東。

房東驚訝地問：「水費電費網費呢？」

雲聲不好意思地說：「我暫時就不用水電網了，等有錢了再用。」

「……那行吧，水電費用暫時還，欠費就給你停了。」

雲聲點頭：「好。」

房東拿着一百星幣走了。

雲聲重新回到地下室，摸著口袋裏十星幣。

心裏對苟住《星際美食大賽》的想法更加強烈了。

他一定要苟到手裏有一丟丟存款，解決眼前的窘境。

於是第二天早早起來。

為了省電，他沒有打開燈，而是打開地下室的門。

藉著微弱的天光，他刷了牙，用毛巾沾了一丟丟丟的水，擦了擦臉，堅決不多用一滴水。

步行到了《星際美食大賽》的院門口。

結果來太早了，院門緊鎖著。

他等了一會兒，陸續有參賽者到來。

都是很年輕的樣子，也很活潑。

嘰嘰喳喳地說着大賽的事兒。

「總共有多少人參加海選啊？」

「上千人吧。」

「這麼多的嗎？」

「怎麼就我們這些人了？」

「不知道。」

「應該是刷下來了吧。」

「不是說《星際美食大賽》收視率不行了嗎？」

「我也聽說了。」

「是啊，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期了。」

「肯定是最後一期。」

「你怎麼知道？」

「《星際美食大賽》開播的時候是放在黃金台黃金檔播放的，現在改成夜間播出。在我們1314星球，一旦有節目是這種走向，八成就是要停播了。」

「有這事兒？！」

「主要就是搞不出來真正的古地球美食！」

「搞來搞去還是老三樣蒸米飯、蛋炒飯、炒雞蛋。」

「沒有新鮮感。」

「而且搞出來的也都不好吃。」

「就是。」

「我以前在全息屏幕前看過，我媽還特意買了試吃。」

「問題怎麼樣？」

「難吃啊。」

「那肯定要停播。」

「不一定吧。」

「說不定我們中間有人廚藝驚人，救活這個節目。」

「拉倒，考古學家都發掘不了古地球美食，我們就能了？」

「那你來幹什麼？」

「瘸子裏面拔將軍，我是來拿三十萬星幣，難道你不是？」

「不是，我是為了美食而來。」

「還真有為了美食來的，你會做什麼美食？」

「……」聽着參賽者們熱火朝天地聊著《星際美食大賽》的種種情況。

都說節目要停了。

雲聲也沒有太大的感觸。

反正他做好自己的工作，每天賺點吃的就夠了。

他就當八卦聽着。

沒一會兒參賽者們的話題就從吐槽《星際美食大賽》，轉為了互相攀談試探。

甚至有參賽者有和雲聲交流的想法。

可是上下打量著雲聲灰舊的穿着，瘦巴巴的樣子。

一個個都打了退堂鼓。

雲聲窘了一下，他也沒有「高攀」其他人。

就在這個時候戴娜來了。

戴娜像個機械人似的面無表情。

筆直地走到院門口，輸入密碼，打開院門。

院子裏有序地擺放了六十張桌子。

沒有鼓勵人心的開場白，戴娜一進院就直截了當地開腔道：「按照參賽證上的號碼坐下來答題。」

坐下來答題？

這不是美食大賽嗎？

不是直接做菜比賽的嗎？

難道這就是這裏的美食大賽的比賽風格？

雲聲低頭看一眼手裏的參賽證。

他坐到了二十六號桌子處。

桌面上平鋪一張試卷。

上面寫着《星際美食大賽》筆試。

他轉頭掃向旁邊的座位，每個桌面上都一份試卷。

戴娜冷聲發問：「看到你們面前的試卷了嗎？」

雲聲跟着參賽者回答：「看到了。」

戴娜言簡意賅地說：「你們六十個參賽者已經從海選中晉級，接下來有多少人可以進入電視節目比賽，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關閉你們的光腦，開始答題。」

戴娜像監考老師一樣坐在院門口的桌前。

雲聲拿起桌上的試卷。

一下子就回到了中學時代的感覺。

他穩了穩心緒，習慣性地瀏覽題目。

看到第一個選擇題目就是愣了。

問：古地球食物的鹹味來自於哪種佐料？

A：糖

B：鹽

C：海水。

D：大豆

這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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