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間歇性傻

第18章 間歇性傻

到了村口,香菱和褚夏就下車步行離開了。

葛長林自己趕車往家走。

車板上沒什麼遮擋,有眼尖的婦人一搭眼就看見了車板上的大野豬,好信兒的圍了上來。

一個婦人好奇問道:「長林,獵到野豬了?好傢夥,這得三百多斤吧?咋的也能賣上四兩銀子!」

一個小年輕俱與榮焉道:「長林哥,咱村可一年多沒獵著大獸了,你可給褚家村的獵戶們長臉了!」

葛長林臉臊得通紅,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道:「瞎貓碰著死耗子,就是趕巧了。」

小年輕剜了一眼葛長林,調侃道:「長林叔,我也是獵戶,怕我偷藝是不?還說自己是瞎貓!這麼謙虛幹啥?」

葛長林揮了下趕驢車的柳樹條,指著小年輕道:「二良子,你想找打是不,連你叔都逗?」

小年輕吐了吐舌頭笑著跑了,只一會兒,幾乎全村人都知道葛長林自己一人就獵到了一口大野豬,光那個膘啊,能煉出來三大罈子葷油來!!

葛長林剛進院子,交好的獵戶李貴和賀祥就來了,邊幫葛長林從車板上卸豬,邊調侃道:「聽二良子滿村子宣揚你獵到野豬了,俺們哥倆趕緊跑過來解饞,順道割條子肉回去給婆娘解饞。」

這就是三個人在一起的交往方式,不分彼此,有獵物一起打,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

葛長林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了,若真是他的野豬,兄弟嘛,想吃多少吃多少,要割哪塊兒割哪塊兒,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是香菱撿到的野豬,委託他幫著殺幫著賣的,他自己都不能吃一口,怎麼分給兄弟們?

葛長林臉憋得通紅,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話來:「下回、下回的。」

李貴心眼兒轉的快,一下子就看出葛長林不正常來了,有心逼問葛長林原因,故意生氣道:「是我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後再也不沒皮沒臉的上門討肉了。」

李貴拉著懵逼的賀祥就走。

葛長林忙拉住了賀祥,賀祥又拉著李貴,三個大男人手拉著手站著。

葛長林懊惱道:「這肉不是我的,我怎麼給你們?連我自己都不能吃。」

「那是誰的?這事兒有什麼可瞞的,俺們哥倆又不能沒臉沒皮的去討肉吃!」李貴追問道。

賀祥想到了野豬脖子上獵圈,恍然大悟道:「不會是你撿漏撿的吧?那也沒事,獵戶的老規矩,誰撿漏就算誰的,不用藏著掖著。」

這兩個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自己再扭捏成什麼人了,葛長林只好把香菱撿到野豬的事對兩兄弟說了,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說出去。

李貴沉吟片刻道:「長林,你心裡是不是真的還惦記著江氏啊?」

「說啥呢?把我葛長林想成什麼人了?」葛長林急得臉紅脖子粗,眼看著就要翻臉了。

賀祥忙把話拉回來道:「都是好兄弟,不帶急眼的啊!我們不也是掏心窩子為你著想嗎?沒有就沒有唄,趕緊把豬殺了,這天兒擱不了兩天就壞了。」

三個兄弟忙活起了殺豬的事兒,賀祥燒水,李貴磨刀,葛長林進屋拿裝血的盆子等物。

三個漢子正忙活著,香菱來了。

葛長林忙迎出來道:「香菱,你咋來了?」

香菱看著已經開了膛的豬,把一個小布包和一個粗瓷碗遞給了葛長林道:「我回家調了些調料,布包里的用來熬豬下水,熬幹了湯為止;碗里的是用來灌血腸的調料,一份血兌三份水,加入調料,豬小腸洗凈後用線系住一頭,然後往裡灌,收了口放在鍋上蒸熟就能吃了。」

「啊?」葛長林懵逼的瞪著眼睛,尋常時候,這些豬下水和豬血,他們就用清水加鹽煮,哪這麼多說道啊,一時還真沒記住。

李貴笑眯眯道:「一個人記不住,我們三個總會記住。傻丫頭,人不大,福氣倒不小。」

一聽這話,香菱明白,葛長林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被李貴和賀祥把實話套去了。

好在,這兩家人與葛長林交好,心眼兒也不壞,便解釋道:「我家的情況兩位叔叔也都聽說了,為了活著,免不了耍些心眼兒,還請兩位叔叔幫著隱瞞。」

李貴和賀祥頻頻點頭。

香菱又對葛長林交待道:「長林叔,去里正家商量賣肉時,要說好留幾根大骨頭,我想熬湯給大哥喝。」

葛長林像被大人訓話似的點頭如搗蒜,看得李貴和賀祥都目瞪口呆。

香菱交待完事情,見有村人往院里張望,忙告辭道:「我該走了,勞煩三位叔叔了,走的時候,每人拿回去一條子肉,外加一份血腸和滷味,拿回去嘗個新鮮。」

等香菱走後,李貴狐疑的問葛長林道:「長林,香菱到底是傻,還是不傻?」

葛長林也是一腦門的官司。

三家的孩子前幾天剛跟香菱打過架,小山被香菱騎在身底下一頓胖揍,這也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啊!

但看上午在周郎中家的樣子和現在這個樣子,安排事情井井有條的,這也不是傻子能幹出來的事啊!

賀祥自以為是的拍了下腦門道:「我知道了!香菱這個癥狀,和我老丈母娘村裡的那個老宋頭兒一樣一樣的!老宋頭,就是兒子淹死那個,不提『兒子』兩字好人一樣,別人一提『兒子』兩字,他就打人罵人,郎中說他不能受刺激,應該是間歇性傻.......」

「.......」葛長林一臉沉思,尋思著香菱不能受刺激的話到底是什麼呢?難道是「雞蛋」的「蛋」字?!就因為提了這個字,所以小山才挨揍?

.......

回到家,已是中午,香菱發現老宅很不尋常。

整個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就連二房的門前也被掃了,窗戶上的油紙布都擦了一遍。

香菱進院時,大伯娘劉氏竟難得的沒有翻臉,嘴裡樂呵的哼著歌。

褚春穿了一套新衣裳在院里晃了兩圈,樂呵呵問道:「娘,你看我像不像城裡的大掌柜?」

劉氏笑著罵道:「沒羞沒臊的東西,快別亂晃了,小心粘上灰,明天還得穿呢!」

香菱狐疑的進了屋,問江氏道:「娘,老宅這是咋了,抽風了?」

江氏黯然道:「你大伯娘剛才來顯擺了,說是春哥兒談妥親事了,女方是慶祥村老林家姑娘,只有爹沒有娘,因是家中老大,所以才十八歲晚嫁,除了要求男方人品好,還讓出三兩銀子貼補娘家,至於她自己啥也不要,拎個包就過來。」

「哦。」香菱輕哦了一聲,這大林姑娘看來也是窮人家的孩子,本想找一個幫他扶持娘家的「人品好」的相公,只可惜眼瞎看中了褚春,這姑娘算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屎窩挪尿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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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傻妻超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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