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無功不受祿
第129章無功不受祿
沈南煙仔細聽著看熱鬧人說的話,心裡已然明白了,一轉身便將這件事告訴了何氏。
「娘,上次沈南琴那麼對待你,這下她的名聲在清水溪村徹底壞了。」
何氏點點頭,看來很是高興,但也略帶愁容。
「這是大人們的恩怨,往孩子身上扯只怕是有些不太人道。」
沈南煙的手摸向何氏的腹部,「可他們打死奕兒的時候可沒有想到汐兒是個無辜的孩子,他連這世界都沒有看到過就死於非命,他何其無辜?」
一提起沈奕,何氏便覺得心酸。她轉過身去,從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一個包袱,這個包袱被包了一層又一層,最裡面的是一個巴掌大的小肚兜,還有一雙老虎鞋。
「娘你親手給奕兒做的,可是他連穿都沒有穿過。」何氏哽咽道,「娘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娘是不是特別沒用。」
「沒事的娘,以後阿煙保護你和阿鈺,咱們以後再也不會受委屈了」
說話間,沈南煙眼眶流下一滴清淚,她連忙伸手擦去。原來自己還是會流眼淚的,只是時間太久給忘了。
沒兩天,沈家傳出了噩耗——沈老太爺去世。在他死的那天,何氏一邊給沈志海擦牌位,一邊對著牌位自言自語。
「志海,你爹沒了。他以前雖然對我不好,但畢竟是長輩,你到那邊要好好照顧照顧他。他身體不好,脾氣又大,你得讓著他,不能總和從前一樣跟他頂嘴了。
咱們的女兒都長大了,阿煙和阿鈺現在都很漂亮,十里八村的人都想過來跟阿煙提親,可阿煙也不知怎麼想的,一個一個的都拒絕。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阿煙,她萬一不願意成親,一來二去的成了老姑娘的以後該怎麼辦呀。
她又不像從前那般聽話,事事順我的心意,不過還好沒有聽我的話,要不然我們也報不了仇。雖然現在沈家死了一個沈傑和你爹,南琴的婚事也沒了,但這些年受的屈辱何止這些。
更何況真正把你害死的人還沒有得到報應,我不甘心。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們報仇,保佑我們的女兒都嫁給好人家……」
她絮絮叨叨地對著沈志海的牌位說了好久,說來說去不過是說給沈南煙聽的。
這幾天的確是有不少的媒婆上門給沈南煙說親事,但不過都是一些死了婆娘的鰥夫,或者是年紀較大的光棍,又或者是窮的揭不開鍋的人家。
說實話,全都是些劣質的次品,沈南煙一個都看不上。
而且陸孚靈也在不停地上下躥跳,來一個媒婆陸孚靈就要給她看病,還說她腦子有病,弄得沈南煙哭笑不得。有他阻攔也不錯,不用自己開口就能把這些能說破大天的媒婆趕走。
她知道陸孚靈心裡怎麼想,破鏡豈能重圓?即使實復原,那痕迹始終還在,始終都是解不開的疙瘩。
轉眼間已是七月下旬,天已經沒有那麼熱了,江逸的學堂也開了。
沈南煙趁著天還挺熱的,便整天在後院做醬料,。她想著多儲備一些,天氣一冷,這黃子就發不成了。所以要提前多準備一些,足夠一個冬天賣的。
沈南煙在後院忙,何氏和沈南鈺就在前院忙著,現在沈南煙的醬料攤上已經有好幾樣醬料了。
根據成本的不同,價格也都有不同,但是主要賣的還是麩醬,因為價格便宜大家都能吃得起。麩醬不僅成本低,而且耗時少,最適合在清水溪村賣了。
「來,排隊,一個一個來!」
「大娘,要哪種?」
「好好好,您拿好!」
……
沈南煙在後院忙活了十幾天,終於做好一大堆醬料,把那兩間房子里的罈罈罐罐都裝的滿滿的。
今天終於能出來見太陽了。
沈南煙忙活一陣,然後站在醬料攤前伸著懶腰歇息。江逸的學堂里傳來朗朗上口的讀書聲,伴隨著江逸充滿磁性的聲音,給這個小院增添了不少活力。
沒多會兒,又聽見孩子的歡呼聲,眼下快到晌午約摸是散學了。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地跑出來,最後是江逸的身影。他關上門,正要往後面的家裡去,卻被忽然跑過來的春雲叫住了。
「江大哥,這是給你做的。」
江逸回頭見是春雲,連忙拱手相迎,「春雲嫂子好,有事嗎?」
「這是做給你的。」春雲遞上一個用布包起來的東西。
這才多久,連稱呼都換了,原來不是叫先生的么?沈南煙在不遠處看著熱鬧不亦樂乎。
江逸接過,打開外麵包著的布,一看,原來是一雙男人的鞋子。
「這不敢當,春嫂子你拿回去吧。」江逸連忙又將這鞋還給春雲。
「我這是特意給你做的,江大哥。」春雲見江逸不收,有些著急。
江逸笑了笑,「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怎好收你的鞋子,更何況這是一針一線做的不容易,不比旁的東西,還請春雲嫂子拿回去吧。」
「這我做都做好了,還是特意為你做的。」春雲懷裡抱著鞋子,低頭咬著唇,面帶紅暈。
江逸愣了愣,然後笑道:「並非在下不識趣,嫂子的好意實在是心領了,這等費心之物不能隨便收的,還請嫂子見諒。」
江逸說著然後轉身便走,只剩下春雲站在那裡失落。這些日子沈南煙總是看見她樣江逸家跑,不是送一些吃的就是送一些用的,總之對江逸家很是照顧。
這難道就是江逸口中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嗎?
站了許久那春雲方才離開,她走到醬料攤前還不忘跟沈南煙打個招呼。
而沈南煙卻故意問她抱著一雙鞋子做什麼。
「讓姑娘見笑了。」春雲低著頭,然後又指著涼棚的方向說,「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好。」
春雲這明顯是和沈南煙有話說,她把剛剛江逸拒絕收她做的鞋子的事情說了,說完便唉聲嘆氣的。
「江大哥這是明顯的不待見我,誰讓我是一個寡婦還帶著一個孩子呢。」春雲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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