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惡魔洗禮（17）

亞瑟王正準備劈開眼前的寂滅之嶺，回到外界去救人，一道虛幻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梅林，你知道的，攔我是沒用的，我一定要去救她！」

梅林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可是你這樣去依舊沒有勝算。」

「沒有勝算我也必須要去！」

梅林又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然後才說道。

「亞瑟，我並非是來阻攔你的，這只是我的思想投影，無法阻攔你，而且石中劍已經離開聖石，你已經沒有了退路，我只是來給你送一件東西，能增加你的勝算。」

「什麼？」

「誓約勝利之劍，你也可以稱它為湖中劍。」梅林平淡無波的說道。

「那把劍不是在阿瓦隆，跟隨阿瓦隆一起遺失了嗎？阿瓦隆找到了？」亞瑟王疑惑的問。

「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你，阿瓦隆其實並不在這片大地上的某個地方，它只存在於歷代梅林的思想聚現，阿瓦隆之境中。」

「我現在就替你打開阿瓦隆，你進去取劍吧。」

「梅林，這麼做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儘管亞瑟王此刻迫不及待想要救出女神來，但他依然想到了很多，他怕自己取劍，會帶給梅林無法挽回的傷害，那樣他寧可不取劍。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這本身就是梅林的使命之一，在亞瑟王需要的時候，為你們打開！」

說著，梅林雙眸開始逐漸閉合起來，一頭白髮無風自動，飄蕩在空中，讓他看起來顯得很是不凡。

在兩人的中間，一副虛幻的畫境逐漸出現，一眼望進去，那是一片森林與湖泊。樹木繁茂，水質清澈，宛如人間仙境。

傳說中的阿瓦隆是一片充滿希望的聖地，也是歷代亞瑟王的最終歸屬地，裡面有著居住在那裡，並看守阿瓦隆的湖之仙女。

看著眼前虛幻的阿瓦隆之境，亞瑟王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邁步走了進去。

周圍場景迅速轉變，寂滅與黑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生機勃勃與安寧。

站在湖水旁邊，亞瑟王並沒有見到所謂的湖之仙女，四周唯有安寧。

不時，湖水中央的位置開始冒出一陣波紋，一截劍柄率先出現，金色的劍柄上，鑲嵌著七彩寶石，接著是劍身，逐漸的，整把劍都顯露了出來，明亮的劍身帶著七彩的光輝，也不知是因為劍柄上寶石的折射，還是本身就有。

「誓約勝利之劍！」

看著帶有七彩光輝的湖中劍，亞瑟王只感覺一陣目眩神迷，然後便是無與倫比的自信，有了這把劍，再加上石中劍，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救出女神，就是不知道能否改變那個困擾了他十多年的結局。

「等我！」

……

凱米洛特聖城，梅林緩緩睜開了禁閉的雙眸，蒼老的臉龐上看不出具體的喜怒，唯獨一雙眼睛變得尤其的明亮，他站在夜色下，喃喃的說道。

「老朋友，終於又要見面了，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記得你所做的一切！」

一隻手摸在左肋下面一點的位置，眼中出現回憶的神色。

良久，當梅林恢復過來之後，他整個人便漸漸虛化消失在了原地，沒有移動過，像是本來就不曾存在過一樣。

——

黑暗的天空下，巨大的祭壇矗立著，祭壇同樣是以黑色的石料疊建而成，看起來，與這片天地彷彿融為了一體般。

在祭壇的最頂端，克勞迪婭·維克多隆靜靜地站立著，在他的身後，小侍平躺在唯一的小平台上，雙眸緊閉，看起來像是昏迷了過去。

「時間就快到了，該來的人也都在趕來的路上了，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

又過了少許，遠處終於傳來了動靜，第一批趕到的終於來了，但卻並不能稱它為人，因為那趕來的，是神屍。

已經吸取了足夠思想力量的神屍，如今已經完全凝聚出了實體，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前提是排除它那一身的神光。

在神屍來到祭壇前的一刻，克勞迪婭·維克多隆雙眼忽然變作一片濃墨般的漆黑，四周忽然間陰風大起，無數由黑煙化作的鎖鏈向神屍捆綁而去。

神屍的確不愧是神屍，雖然只是一具沒有心智的屍體，但它也是神的屍體，面對化作鎖鏈的無盡黑煙，它只是輕輕的一抬頭，那無盡的黑煙鎖鏈便消失一大片，其餘的也萬萬不能接近它的周身範圍內。

「神的確是最強大的，但卻不是唯一的，好好體會一下，屬於惡魔的氣息吧！」

黑煙更甚，竟是從四面八方湧來，佔滿了祭壇附近的所有區域，一絲不漏，就連神屍都無法再將其驅逐，因為這份力量已經不再是來自於克勞迪婭·維克多隆，而是腳下的大地，這片名為惡魔之地的地方。

神屍陷入黑煙之中便無聲無息了，而克勞迪婭·維克多隆也很有自信的閉合上了雙眸，休息恢復剛剛的消耗。

從寂滅之嶺出來的亞瑟王，因為已經知道了克勞迪婭·維克多隆的真正目的，他徑直的便往惡魔之地趕去，他要趕在克勞迪婭·維克多隆開始行動前，救回小侍。

一路狂奔，亞瑟王幾乎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最終他做到了，他是除神屍以外，第二個趕到祭壇的人。

當克勞迪婭·維克多隆看到亞瑟王出現時，也是略微趕到詫異，他並沒有想過，亞瑟王竟然能夠如此快速的逃出寂滅之嶺，雖然這也在他的計劃之內，但畢竟提前了些，可能會造成其他的變故。

多看了一眼亞瑟王手中的雙劍，克勞迪婭·維克多隆瞬間明白過來，那兩把劍他雖說只認識其中之一，但只要想一想，便可猜出另外一把的來歷。一把能媲美石中劍，且能被亞瑟王掌握在手中的劍，本身就應該是傳奇。

「亞瑟，你想的如何了？是支持父親，還是毀滅？」

回答他的，是亞瑟王舉起手中的雙劍。

「果然，你還是要與為父作對，那為父便只能將你毀滅了！」

說著，周圍黑煙四起，並向著亞瑟王包攏了過去。連神屍都無法驅逐的黑煙，就那麼將亞瑟王包圍在內，似乎一切都已成為了定局。

可是下一秒，意外發生了，克勞迪婭·維克多隆緊皺老眉看著下方的亞瑟王，在他的雙手之上，石中劍、湖中劍同時綻放出光輝，那種光，好似太陽一般耀眼，將黑煙生生撕出一道口子。

亞瑟王緩步從口子中走出，向著祭壇接近，然後一步一步登上祭壇，直到站到克勞迪婭·維克多隆的面前，舉劍指向前方。

「不錯，不愧是兩柄聖劍，真是可惜了！」

不明白克勞迪婭·維克多隆此話是什麼意思，但亞瑟王也沒興趣去明白，他在登上祭壇之後，目光便四下掃去，找到了躺在平台上的小侍，然後便再也沒有移開過。

「亞瑟，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從這個女孩，與你的親人、朋友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擇誰？」

克勞迪婭·維克多隆這番話終於是引起了亞瑟王的關注，帶著疑惑的看向了前者。

克勞迪婭·維克多隆露出一絲邪異的笑，然後便揮了揮手，祭壇四周的黑煙滾動，漸漸形成了一幅幅畫框的模樣，在畫框之中，逐漸有著畫面開始顯現。

那是幾個人，幾個亞瑟王熟悉的人，耐克·潘德拉貢、克勞迪婭·艾菲爾、蘭斯洛特，雷暴、老鷹……甚至還有餘成吉和姚羿羽兩人。

「我隨時可以掌握他們的生死，兩邊你只能救其中之一，你會做何選擇？」

亞瑟王死死的盯著克勞迪婭·維克多隆，想從他的身上找出破綻，來證明他之前的話只是為了嚇唬自己，但是亞瑟王卻沒有任何發現，克勞迪婭·維克多隆的表現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我兩邊都要救！」

「真是一個貪心的孩子，但你可知道，這樣你一個也救不了，為父推薦你救人多的一邊。」

亞瑟王根本不予理會，他本就處在暴走的邊緣，又被克勞迪婭·維克多隆以親人朋友作為威脅，再度受到刺激，他現在只想用自己手中的劍，去結果了眼前之人。

雙劍平展開來，亞瑟王向克勞迪婭·維克多隆沖了過去，在臨近前的一刻，雙劍交揮斬出，目標是克勞迪婭·維克多隆的脖子。

克勞迪婭·維克多隆不急不緩的抬起手，黑煙升起，化作一隻大手，將雙劍攔截，雖然黑煙本身在被聖劍不斷凈化化作白煙消散，但這個速度是極慢的，沒有一時半會兒，恐怕難見成效。

亞瑟王並不與之糾纏，雖然他現在很憤怒，但他也知道，攻擊這些黑煙並沒有用，必須要打倒操控它們的克勞迪婭·維克多隆才行。

亞瑟王想繞過黑煙大手的攔截，但在四周，又有著黑煙在升騰。

「在這個地方，我是無敵的，孩子，放棄吧，回到為父這邊，你會享受到從未有過的快樂！」

亞瑟王被黑煙所阻，強行發力改變行徑路線，嘴裡發出一聲悶哼來，但他還是出聲嘲諷道。

「如果說放棄所愛，成為惡魔跟隨你一同墮落是快樂，那我寧願一輩子都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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