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離間

此時張小生雙腿被手臂粗的鐵鏈鎖住，一身衣衫破爛，頭髮凌亂，背對洞口，見有人進來，回過身來，臉色焦黃，雙眼深深凹進下去，一副模樣憔悴之極。

「原來是你！」張小生有氣無力般的說道：「想不到你會來看我。」

「張兄弟這時為何，不是只被罰面壁思過嗎？為何就像被監禁一般？」商虛辰疑惑重重，這是哪門子的面壁思過。

「呵呵。」張小生似乎連笑都是苦澀：「我們大衍宗面壁思過都是如此，也不必驚奇。」

商虛辰嘆口氣說道：「唉，這又是為何，也不知道張兄弟犯了何罪，齊掌門為何這樣懲罰與你，在昨日看來不過是與我比試一場，就算如此也是在齊掌門的人命令下才執行的。真是令人不解。早知如此，在下也不會與張兄弟你比試了。」此時商虛辰滿臉自責之意，將所有的過錯的攔在自己身上。

張小生滿臉落寞，說道：「其實你不用自責，這也怪不得你。這一夜下來我也想明白了，一切不過是個陰謀罷了，我勸你還是儘快離開大衍宗，不然就有危險了。」

「為何？」商虛辰故作不知，只等張小生說出來。

「你還是不要問了，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你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吧。」張小生頗不耐煩的說道。

商虛辰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原因我是不會離開的。」

張小生面色十分為難，不知該不該說出來，掙扎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說道：「昨日與你一戰，我知道你是故意讓我，讓我不好在眾多同門面前丟醜。你是個好人，值得交往。」

商虛辰一愣。昨日雖說沒有故意示弱，但也沒有用出全力，只是未曾想到被人誤會，真是意想不到。

「所以今天我就說出實話，信不信那便由你。據我猜測掌門定是對你圖謀不軌，我之所以被罰，正是因為昨天沒有試出你的真本事，而且差點將掌門的真實實力說漏，讓你生出警惕之心。」

「真是這樣？」商虛辰自然是真的驚訝，但只是驚訝於此人僅憑昨天的情形就能將事情猜出個差不多。

「自然是這樣，莫非你以為我欺騙你，故意挑撥不成？」張小生感到自己被懷疑，頓時不樂意。

商虛辰忙說道：「自然不是懷疑張兄弟，自昨天看來，張兄弟也是性情中人，絕對做不出這種事，只是……唉，不說也罷。」

張小生一聽商虛辰誇獎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知道沒有誤會自己頓時放下心來：「只是什麼，為何不能說？」

商虛辰自然會說，只是要造造勢，感染一下情緒。

「我觀張兄弟也是值得深交之人，索性我就將事情說了。我本來不是此地之人，乃是來自天外，因為意外才來到此地。聽張兄弟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令掌門定是貪圖天外之人的修鍊功法才算計與我，如今知道也是晚了……」商虛辰故作後悔嘆息。

「就在剛才令掌門告訴我，想要與我相互印證功法，我管張兄弟昨日用來威力十足，便心動同意了，將我師門功法交予令掌門了。」

「糊塗！糊塗！」張小生氣急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輕易相信別人？這樣一來不就全中了圈套了嗎？」

看著商虛辰連連搖頭，嘆氣不斷，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忙說道：「你還是快點離開大衍宗吧，不然他們還會再加害你。」

商虛辰未曾想到此人竟然是發自真心，但事已至此，不想騙也得騙了，裝模作樣的搖搖頭說道：「我還不能離開，既然知道上當，我便要把師門之物拿回來。」

張小生疑問道：「你怎麼拿？他們怎麼會給你呢？」

商虛辰微微一笑，說道：「自然不能直接跟他們要，我自己去拿。」

「怎麼去拿？」

「那張兄弟可知道他們得到功法之後會放在哪裡？」商虛辰試探問道。

「這……」張小生疑惑問道：「你是打算自己去偷回來？」

商虛辰笑道：「張兄弟此言差矣，我這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不能叫偷。」

「呃……」張小生顯然是被噎了一下，隨後說道：「若是功法一類應該會放入藏書閣之中，但也保不準會放入秘庫中。」

「那張兄弟可知藏書庫在哪裡？」商虛辰直視張小生，眼睛都不轉動一下。

張小生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宗門，現在就像家一般，讓自己背叛，卻是為難。但又想到商虛辰，不忍欺騙與他，左右為難。

片刻之後，似乎下定決心一般，看向商虛辰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那藏書閣就在後山之中，里裡外外都有高手守護，更是有本門最高長老坐鎮，你若是前去盜書，定然不會成功，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不如再另想他法。」

商虛辰神秘一笑，說道：「多謝相告，至於如何偷回我自有辦法，倒是張兄弟你今後如何打算？」

「我？」張小生沉默下來。

商虛辰接著說道：「就算三月期滿，張兄弟再大衍宗恐怕也得到重用，說不得令掌門還會長期將你監禁，莫非張兄弟打算一輩子在這裡度過？」

張小生眼睛突然一縮，抬起頭看看周圍的環境，心中生出無限的恐懼，似乎這個山洞就是一張巨獸之口，身上力氣泄盡，竟竟然躺倒於地，對以後都要住在這裡驚恐至極。

商虛辰也不去扶他，依然說道：「張兄弟不過是他齊洪丹手上的一枚棋子罷了，此刻也淪為棄子，又何必苦苦留戀此地。」

眼看張小生依然無動於衷，商虛辰便說道：「我知道張兄弟從小再這裡長大，對這裡感情至深，不忍叛離大衍宗，但如今是大衍宗將你放棄，就和將你逐出山門一般，你現在已經算是自由之身，就算不得叛宗？」

商虛辰越說越嚴重，越說越誇張。說出的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目的只是想讓張小生跟著自己一起離開，這樣自己就不會被人抓住小尾巴，若是張小生還留在此地，說不準就會被人問出點什麼，到時被人追殺，又會徒增麻煩。

張小生突然坐起，似乎恢復了力氣，看著商虛辰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天下雖大，我又能去哪裡呢？」

商虛辰微笑道：「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張兄弟聽是不聽？」

「什麼主意？」

「很簡單，待我將東西拿回，你與我一同離開，到時天下雖大，但憑你我兄弟定能建他一番事業，到時風光無限，不比在這裡窩窩囊囊的好？」

張小生仍有疑慮：「我怕到時我們逃不多遠就會被大衍宗追殺，大衍宗比我強的高手甚多，我們又怎能敵得過？」

商虛辰笑道：「張兄弟莫非忘了我來自哪裡，飛身之術那都是小術爾，騰雲駕霧對於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到時我們飛在空中，誰能追得上？

「待日後張兄弟你武破虛空，達到武境甚至是道境，這天下不都要看張兄弟你的臉色，大衍宗又算什麼？」

張小生眼睛一亮，問道：「你真的會那什麼騰雲駕霧？」

商虛辰也不回話，抬手一指，一朵丈許大小的靈雲憑空出現，商虛辰穩穩站在上面，只在洞中低低飛翔起來，看的張小生雙目放光，一臉激動羨慕之色。

「這我是不是也能學這騰雲之術？」

商虛辰笑道：「自然可以，但若是你即修武又修仙卻是難有成就，所謂凡事貴精不貴多，二者你只能選其一，你是否想好要棄武修仙？」

張小生突然一愣，隨後喪氣道：「我卻是捨不得這麼多年的功力，還是不學了，看來只有努力修鍊到武境才行啊。」

「哈哈！」商虛辰大笑一聲說道：「張兄弟，做事要堅持有恆心才能成功。今日種下努力之因，明日才能結出希望之果。

張小生一改剛才落寞，也笑了起來：「多謝，多謝提醒！」

眼看時候也是不早，商虛辰便說道：「如今你我商量好，待我拿回東西就來救你出去。我也不好多呆，免得有人猜疑，我先回去準備一下。」

張小生說道：「也好，我就在此靜候佳音。」

商虛辰一抱拳，便走了出去，青衫兒二女在洞外等候，並未進去，此時見商虛辰出來，也未曾說話，便只好跟著商虛辰離去。

出來之時又見守衛二人，那精瘦漢子看向商虛辰的眼神頗為複雜，商虛辰自然知道是為什麼，瞪向精瘦漢子，那精瘦漢子似受驚嚇一般，眼神猛然一縮，便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商虛辰輕笑一聲，也不再管二人，匆匆會到住處，只等天黑之後便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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